第四章 第一份工作
又是一个漫漫长夜，对于杨伟强来说这是一个奢侈的夜晚，此时他正舒舒服服的躺在用椅子临时搭成的床上，已经连续几天没有躺着睡觉了，这突然一下幸福来的太快，搞得他都有点睡不着了。
如果说在几个人里闫石是标准的官富二代，那杨伟强多少算一个小官二代，加上家境殷实，从小就没受过什么罪。今天他能独自在异乡吃得了这么多苦自己都觉得很神奇，从小到大，从来不缺吃少穿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穷困潦倒。
看着边上闪烁的电脑屏幕，角落里乞丐大哥猥琐的看着限制级电影，杨伟强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又穿越回到了小时候蹲在网吧上网，街头打架的日子。杨伟强深吸一口气，浓重的脚臭混合着烟味钻进了鼻腔，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乞丐大哥回头看了一眼全无睡意的杨伟强扔了支烟过来，杨伟强起身点着，惬意的抽着。
乞丐大哥姓洪，洪七公的洪，叫洪小兵，看面相有点早熟，不过年纪并不大，只比杨伟强大两岁，却已经在魔都打拼了三、四年了，看着身材消瘦，一脸苦相的洪小兵杨伟强颇为感慨，这是他来到魔都认识的第一个人，却是一个很特别的人，起码是一个特别的乞丐！
“你不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洪小兵看杨伟强懒洋洋的躺在那里，关心的问道。
“不看了，我都投了300多份了，早上再说吧，你让我歇会，我走了一天了。”杨伟强苦笑了一下。
“不是洪哥我说你，你就为省俩钱至于么？”洪小兵同情的看着光着脚丫子在那风干的杨伟强道。
杨伟强坐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这躺着就是比坐着舒服，虽然椅子有点窄，起码比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要强得多，“不省不行啊，我兜里的钱就够吃两天饭的，要不是你请客，我都不敢来这地方。”
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杨伟强现在是真真正正感受到了没钱的痛苦了。
“你可别，不就是钱吗？钱是什么？钱是王八蛋，花完咱再赚。”洪小兵不在意的道。
杨伟强没接话，心里却在盘算着还有25块钱，自己要是再省点估计能坚持三天，要是这两天没什么消息，自己干脆把手机卖了还能过几天。
“给，别想了，工作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洪小兵顺手递过一个钱包，顺便安慰了杨伟强一句。
“这是干嘛，我还能挺两天呢。”杨伟强坐起身，莫名的有点感动。
“借你的，又不是不让你还了，钱是男人的脊梁，谁都有走窄了的时候，说不定哪天我落魄了还得找你帮忙呢。”洪小兵不在意的说道。
“大哥，你都混到乞丐行业里去了，再落魄也不过如此了吧？”杨伟强开了句玩笑。到是也没矫情，伸手接过了钱包，数也没数就装进了口袋。
洪小兵听了哈哈一笑，“你说的也对，那等你哪天发迹了，十倍，哦不对，百倍奉还总行了吧？”
“你这比高利贷可黑多了。”
“嘿嘿，我这是长期投资。”洪小兵道了句，转头继续欣赏他的爱情动作片去了。
杨伟强躺在椅子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钱是男人的脊梁，这话说的真是太对了，以前不觉得，可自从出了事之后这花钱如流水就不说了，眼看着来了魔都两天了，兜里没钱心里发慌的感受杨伟强却是比谁都深刻，招聘会上杨伟强一共印了70张简历，到最后有几家想投的却没有简历可投，最后咬咬牙杨伟强还是决定先回来等消息。招聘会常有，可兜里钱要是花光了那就只能干瞪眼了。
清晨，杨伟强睁开眼看到的第一幅画面就很有喜感，边上一对小情侣正相拥而眠，男的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手都伸进了女孩的裙底愣是睡着了，看得大早上起来还春、情勃发的杨伟强好一阵内火焚身。
回头再找洪小兵却发现人不在，问网管说是早上天刚亮就走了，杨伟强估计他这上工之前的化妆程序肯定很繁琐，要不然他怎么会没事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不卸妆呢。
想到这杨伟强突然想到了昨晚洪小兵给自己的钱包，翻出来打开一看里边厚厚的一沓钱，目测在2000块左右，杨伟强没动钱包里的钱，而是珍而重之的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
等待是一件很煎熬的事，特别是当你对某一件事特别渴望的时候，杨伟强现在就处于这样的一个阶段，早上在网吧里又投了十几份简历，他就开始无聊的四处闲逛，把火车站附近的几条路都走了个遍，闲逛是假，心里有点着急到是真的。
在以往的经历中，能让自己火急火燎的事真不多，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对手，他总能想到办法应对，那时候武有蓝爷、王磊，文有李俊白、范神仙，背后是什么都缺就不缺钱的闫老大，那时候的自己做什么都觉得得心应手，可是换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杨伟强突然感觉到了少有的无力感，那种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无力感。
杨伟强很讨厌这样，可是现在的自己也确实没有能力改变什么，一切都得从头开始。
时间来到了上午九点，杨伟强开始不停的翻看手机，不过好像人家也才刚上班，应该不会这么快。
杨伟强安慰着自己！
上午十点，依然没有一个电话，杨伟强有点郁闷，在车站附近的一个小弄堂里找到一份卖东北饼的摊位，切了三块钱的饼，一边吃一边等着。
上午十一点，手机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杨伟强反复查验了几遍，直到确定手机没问题之后才不得不承认，上午看来是没戏了。
没事！好饭不怕晚！
当时间来到了下午一点三十分的时候，杨伟强正站在站前广场的中央，拿出手机确认信号很好之后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把手机放到自己面前，盯着猛看。
下午三点，杨伟强终于有点无奈的接受了一个现实，那就是自己好像连一个面试电话都没有接到，无论是招聘会上的还是网上的，好像都石沉大海般没有一点反应！
这什么情况？杨伟强郁闷的想着，仔仔细细的把自己的简历内容想了一遍：
杨伟强，男，24岁，学历：本科（应届）
……
然后……然后好像就是家庭住址跟电话号码了，杨伟强想了半天，好像自己写的都是实情，并没有什么遗漏的，英语只认识简单的单词，四六级根本没考过，计算机玩玩游戏什么的没问题，什么办公软件之类的也就会点简单的表格，社会实践？打架算吗？如果算的话自己肯定是一把好手。不过就算王磊那个脑子不灵光的在这估计也不会往上写这些吧？
难道这年头不流行说实话了？想起洪小兵在边上反复叮嘱自己实在没有就编几个，可杨伟强实在是懒得去骗人，再说，万一漏了这人可就丢大了。
下午四时，闫伟强实在是忍不住了，站起身向广场对面的一家中档餐厅走去，不是饿了，而是门边上立着一个牌子，上边清晰的写着五个大字：招聘服务员！
……
“试用期一个月，工资1500，供吃住，你要是能干就留下。”当杨伟强站在矮胖的女老板面前时得到的就是这简单的一句话，什么简历，什么学历，什么四六级、计算机全然不问，这让内心忐忑的杨伟强一下子有点适应不了。
“怎么?不想干？”老板娘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年轻人，不耐烦的问道。
“干！”杨伟强赶紧点头。
“梅子，领他去后边换衣服，先跟着你上菜。”这回老板娘连看都懒得看杨伟强一眼就把他打发了。
也是，这店虽不大，但地段好，就餐的人络绎不绝，那有闲工夫问这问那的，有那时间还不如赶紧多上几道菜呢。
就这么着，当时间来到下午五点的时候，杨伟强不但找到了工作，而且正事上工了。
“你叫什么？”前头领路的梅子姑娘到是看上去很随和，笑呵呵问道。
“杨伟强”
“什么？”
“杨伟强！”
“阳/痿？还强？这能强到哪去？”梅子姑娘转身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下跟在后边的杨伟强之后，一脸惊讶的道。
“……”
“以后就叫你强子吧，别老把阳/痿挂在嘴边，多不吉利。哈哈”
“……”
“这你的工作服，晚上自己洗出来，今天就先对付吧。”说着这梅子姑娘把一件脏不拉几的服务生衣服递给了杨伟强，随便交待了几句就忙自己的去了。
“……”
杨伟强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是不是下的有点早了，要是再等等没准、万一、可能就有那个公司的电话叫找自己面试去了呢？
目送着身材还算苗条，就是走路有点外八字的梅子姑娘款摆着腰肢又回了大堂，杨伟强恨恨的想着：YW！你才YW呢，你们全家都Y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