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震惊，沈聪未死
沈聪，第一侯府沈拓独子，十二岁入军中，十四岁扬名。除了兵法还稍逊于其父沈拓，战神诀的成就却已经超越了沈拓，被沈氏一族寄于厚望。
十九岁，沈聪去边关巡视路遇山贼，救回一位失忆的女子，后娶女子为妻。其妻体弱，却深得沈聪敬爱，夫妻两人琴瑟和谐，让整个星曜城的人羡慕。后其妻玉夫人在爱女周岁后，外出为女求‘平安符’意外坠崖。
为了照顾年幼的爱女，沈聪听从了老夫人的安排，纳她姜家的侄女姜惜月为妾。不过，沈聪并不相信妻子已死，每年都会外出寻找线索。在爱女八岁之后，却突然失去音信，一年后尸体被人送回，英年早逝。
自沈娆已经完全当自己是侯府大小姐之后，把沈聪也当做了自己真正父亲。有的时候，在入睡的半醒半梦之间，沈娆还能在梦里看到沈聪。
此时听到沈夫人所说，沈娆都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直到沈夫人再说了一遍，沈娆才惊的站了起来，紧盯着沈夫人：“你说的可是真的？”
沈夫人看到沈娆的眼神，立时移开自己的目光，冷笑道：“既然已经说出了口，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沈聪现今就在我的手里，当初也是我让人找来的尸体。”
沈娆听到沈聪还活着，心里不知道多震惊。再听到沈聪在沈夫人手里，沈娆知道自己应该冷静下来，可她就是静不下来，追问道：“我爹在哪里？”
沈夫人还是不看沈娆，满脸的怨毒，讥讽道：“大小姐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这会儿怎么糊涂了，难道你以为我会白白将沈聪的下落告诉你？”
“你想如何？”沈娆被沈夫人这么一讥讽，心反而是平静了不少。可沈娆不想让沈夫人看出来，仍然是一脸的激动。同时，沈娆心里还有些奇怪，沈夫人为何不看着自己。
想到弄明白心中的猜测，沈娆装做气忿的模样，走向沈夫人侧着脸的方向，紧接着说道：“只要我能拿得出，办得到的，你尽管说吧。”
沈夫人发现沈娆要走到自己的面前了，立时又将头转向了另一侧，语气仍旧阴冷怨恨：“你们父女还真是情深，一个宁死也肯委屈女儿，一个为了爹什么都舍得。我呢，也得为我的女儿想想了。”
“你想助沈婳嫁给四殿下。”沈娆终于确定了，沈夫人似乎知道她会催眠，才不敢看着她的脸。以沈夫人的能力，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沈娆心神一动，沈夫人的背后还有人。
沈夫人有些无奈，却是认真地点头：“不错。只要你让婳儿嫁给四殿下，我就将沈聪的下落告诉你。”
“夫人可是高看沈娆了，沈娆要是那个本事，也就不会差点儿死了。”沈娆脸上很是气愤，伸手便在桌上一拍。
桌上的烛火随之一个颤抖，光亮也暗了下来。沈娆连忙拿起一旁的铜针挑拔灯芯，屋里很快亮了起来。不过，沈娆似乎在想事，拔动烛火的手一直也没有停下。屋子里光亮便是一闪一闪的，像是带着节奏在跳动。
沈夫人并没有在意沈娆的‘堵气行为’，脸上也有些不相信沈娆的本事。可想到沈婳决绝的神情，沈夫人神情一定：“我不管你有没有办法。只要你嫁给了四殿下，你的出嫁之时就可以为沈聪戴孝了。”
“好，我想办法。但是，我要知道我爹现在的状况。”沈娆微低着头，语气很轻、很柔。
沈夫人听到‘沈聪’两个字，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些狰狞，很是激动地转过头看向沈娆的侧面。沈娆在同一时间，再次挑拔了下灯芯。随着光亮猛然一暗一亮，沈夫人瞬间就愣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木然。
沈娆侧过头，便将长长的铜针轻轻地放在了桌上，自傲一笑轻声道：“催眠的手法可不仅仅是面对面的。”
沈娆说的话是给沈夫人听的，可惜沈夫人是听不到了，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沈娆透过窗子，看院子里的采莲一眼。采莲立时拉着云朵不知道说起了什么，不让她的看着房里。
“沈聪真的没有死？”沈娆走近沈夫人，努力让自己声音平和，心里却很急迫。
沈夫人看着前方，眼中似乎没有焦距，平声道：“真的没有死。”
“他，沈聪现在怎么样？”沈娆轻轻地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着急。可见沈夫人脸上突然现出来的恨意，心不由的提了起来，听到了沈夫人咬牙切齿：“除了被我废了武功、毁了脸，吃的好、睡的好。”
“他现在在哪？”沈娆听到这儿如何还沉得住气，语气激动还很急促。
沈夫人刚想张嘴，脸上立时出现痛苦恐惧的神色，整身体都开始有些颤抖。沈娆看到沈夫人这样的表情，神色快速变了几变，才轻声道：“刚刚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什么都不会记得。对沈聪好一些。”
话音落下，沈娆拿起桌上的铜针轻轻地打在烛台上，神情在烛火的照耀下有些莫名的怪异。而随着轻脆的声音，沈夫人立时睁开了眼睛，就见沈娆还是侧对着她，挑拔烛火：“好，我想办法。但是，我要知道我爹现在的状况。”
沈夫人听着沈娆的话，有了一瞬间的迷茫，似乎有什么不妥。可不等她再想，沈娆却是抬起头来，沈夫人立时想到了什么，假意转向窗子看着外面的夜景，冷声道：“沈聪现在很好。你现在担心的是七日之后宫宴，会不会让你再次戴孝。”
说完，沈夫人冷笑一声，就准备走出客厅。不知道为什么，沈夫人突然感觉这间房子里似乎有什么让她害怕的东西。
沈娆没有看沈夫人，扬起嘴角，突然说道：“夫人这么决定，可是与你背后之人说过了，他要是不同意交出沈聪，你如何兑现诺言。”
“你……”沈夫人刚要抬起脚走出房子，却被沈娆道破心中隐密如何不震惊。也就是因为太过心惊，沈夫人完全忘记了不能看向沈娆的脸，瞬间转过了身体。就在沈夫人想起来之时，她却已经转过了身子，看到了沈娆正在晃动着手中玉笛的穗子。
沈娆慢慢转过头，平静地看向沈夫人，轻声道：“你本是姜家嫡长女，却成为侯府的妾室，一定很不甘心。所以，你恨老夫人，恨沈聪，并且找机会暗害沈聪，将他囚禁起来百般折磨。”
“不错，谁让他只当沈娆是女儿，从不会看我的婳儿一眼。我如何讨好他，都抵不过那个贱人的一根头发……”沈夫人说着话的时候，脸上现出一丝残忍的痛快。
沈娆眉头微微一皱，再次将自己的声音放轻：“那你是在哪里折磨沈聪的？”
“是在……”沈夫人犹豫了下，却只说出两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在她的脸上，再次出现了刚刚痛苦恐惧的神色。如果仔细看，沈夫人的额头都现出了细细的汗珠。
沈娆第二次见到沈夫人的表情，双眸里迸发的杀意，让房里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眼看着沈夫人神色起伏越来越大，沈娆立时转过头，冰冷地看着烛火，再调动烛台之前轻声道：“不要在折磨沈聪，要将他好好地交给沈娆，换取沈婳的幸福……”
沈夫人慢慢转过身，跨过了门槛，才回过神儿来，神情仍然是刚刚的冷漠。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云朵，沈夫人恢复了平日的神态，温和地说道：“云朵，咱们回静园吧，娆儿已经不怪婳儿的无礼了。”
“是，夫人，奴婢在前提着灯笼给夫人照路。”云朵向站在窗子口的沈娆施了一礼，便跟着沈夫人出了青园，采莲与采芸走在后面送客。
采荷与采芝长长出了一口气，刚想对沈娆说青鸟不知道跑哪去了，就见沈娆的身子一歪，脸上一变快速跑进客厅。两个丫头到了沈娆身旁之时，就见她很是疲惫地靠在椅子上。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内伤未好，要不要我现在去请孙神医？”采芝的嘴比采荷快，两人的表情却是相同。
沈娆轻轻摇头道：“不用，我只是有些脱力，扶我去里面躺下。”
沈娆知道自己的身体，因为她年纪小没有那么深厚的功力，却强行学习全部的战神诀。如果装水的水囊，水都装满了，还要继续将水囊撑大。沈娆每日都在努力吸收脑子里的东西，身体肯定受不了。这次又连续两次运用催眠，消耗很多的精力，她理所当然的有些受不了了。
催眠这件事，沈娆又不能与四个丫头说，只得安抚几人，无力地笑了笑：“我没事，只是有些想睡觉。今晚采莲守夜，你们三人都去睡吧，明日有事让你们去办。小白那小东西不用找了，是让夜冥弄走了，他留下了记号。”
很快，采莲与采芸回来了，沈娆努力睁着眼睛对采莲说道：“给林伯送个信儿，我要尽快与他见个面。另外，园子里不不太平，找出是谁，先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