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故人
“雪寒，早啊。”苏影起床的时候，发现夜雪寒已经起床了，他站在二楼望着莲池，清冷而迷人。
“苏影，你不是去香雪阁了么，怎么还回来过夜的。”夜雪寒戏谑的看着他。
“啊？总觉得香雪阁的人都没有你好看，就回来了。”苏影嬉皮笑脸的说。
“……”夜雪寒无视了苏影，为何每次都要拿自己和那些人比。
“烟儿是不是还没起床，真是个小懒虫。”苏影赶忙岔开话题。
夜雪寒也是微微一愣，走到烟儿门前，敲了敲门，“烟儿？起床没？”
然而，过了好久，依然没有人开门，苏影和夜雪寒对视了一眼，撞开了门，冲了进去，房间整整洁洁，床上被子也没有被动过，烟儿却不知道去了哪。
苏影四处张望了下窗户，打量了下周围，夜雪寒却是脸色微变，不动声色的走到床边，将床上一个一动不动的白乎乎的小胖蚕悄悄抓到手里。
“烟儿去哪了，真是的。”苏影不满的抱怨道。
“也许去哪里贪玩了吧，可能晚上就会回来。”夜雪寒皱着眉说。
“但愿吧，我本来还想给她买好吃的呢。”苏影一脸的惋惜。
“好啊好啊，去吃好吃的。”烟儿突然出现在苏影身后。
“啊——”苏影被这诡异的出场方式吓着了，“烟儿，能不能不要随便从别人身后冒出来，很吓人的。”
“我从门外走进来的，你自己没发现，对不对，小寒哥哥。”烟儿一脸的委屈。
“呵呵，好了，烟儿既然出现了，我们一起出去吧。”夜雪寒笑着说。
“去吃好吃的。”烟儿一脸的笑容。
“发生什么事了，你竟然使用灵魂出窍？”夜雪寒用意念与烟儿交流着。
“青大人在风雨城。”烟儿同样用意念回答道。
“青叔？他来有什么事吗？”夜雪寒吃了一惊。
“有啊，青大人说少主需要风雨无痕，但是青大人不方便出面，让你务必拿到。”烟儿一脸的委屈，显然在责怪某人扰了她的好梦。
“风雨无痕……”夜雪寒眼中闪过一丝异芒，“我知道了。”
“你们两个那么慢干什么呢，快走啊，前面是风雨城最著名的早点店，里面的粥和糕点都特别好吃。”苏影一手拉着一个，加快了步伐。
“客官，二楼请。”迎客的小二一看苏影夜雪寒衣着华丽，恭敬的上前为他们领路。
夜雪寒看着那块有些开裂的招牌“御粥斋”，有些恍惚，十年了，再回来，有的变了，有的没变，可这里，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上了二楼，夜雪寒习惯性的看了一眼自己小时候和哥哥们喜欢坐的桌子，却是愣在了那里，那张桌子此时正做着两个人，那两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回看了过来，六目相望。
“雪寒，快过来啊。”苏影不知道为什么夜雪寒突然停在那里，大声呼喊。
“来了。”夜雪寒收回目光，走向苏影和烟儿所在的桌子。
“雪寒，你吃什么？”苏影随意的问。
“雨花糕，风月圈，莲子粥。”夜雪寒随意报出了自己爱吃的食物。
“恩？你以前来过？”苏影翻着食谱吃惊的问。
“听别人说过。”夜雪寒摇了摇头头，没有多说，苏影也没有多问。
“风少城主真是好兴致啊。”一个傲气的声音响起，一个紫衣少年走上楼，不客气的坐在了夜雪寒刚刚看的那张桌子上。
“聂公子大清早造访，不知有何贵干。”风语儒雅的一笑。五夜默默起身，站在风语身后。
“自然是有大事要和风少城主商量。”聂离幽打开随身携带的折扇，一副翩然公子的模样。
“哦？什么事？”风语双眉一挑。
“我要娶风念柔。”聂离幽一脸自信地说。
“哦？聂公子大清早还未睡醒吧，小妹的婚事就不牢你操心了。”风语依旧儒雅，只是笑容渐渐隐去。
“呵呵，不如我们来赌一下如何？”聂离幽也不生气，摇着扇子悠然的说。
“赌什么？怎么赌？”风语皱着眉说。
“就赌这次风雨大会便是你们风家终结之日，但是如果你把风念柔献上，我神草宗亦可以护你兄妹二人平安。哈哈，静候风兄佳音。”聂离幽说完便起身离开。
风语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对五夜说：“我们先回去。”
风语不知道聂离幽哪来的信心，这些年步步为营，似乎并未惹上什么大麻烦，但是聂离幽身为神草宗宗主最疼爱的儿子，虽然平日里不学无术，却也不是随便说大话的人。
苏影看好戏般的看着那一幕发生，“雪寒，你猜会有什么好玩的事发生。”
“不知道。”夜雪寒白了他一眼，似乎对此毫无兴趣，眼神有些迷离，不知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看来这次风雨大会又热闹了，啧啧，若是这回风家出了事，风雨城，也许能被朝廷收回来。”苏影眯着眼说。
“风雨城都独立出去三百年了，谁还愿意被朝廷继续统治。”烟儿白了他一眼，一边喝粥一边嘀咕。
“那可说不定，事在人为。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苏影没好气的说。
“哼。”烟儿别过脸，低头喝着粥，没有说话，心理却在嘀咕，我出生的时候，这个朝廷的开国皇帝都没出生呢，上个朝廷，上上个朝廷的开国皇帝貌似都没出生……
风府。
风语站在自己的屋顶上，俯视着西边的一个小阁楼，那小阁楼中，一个气质如兰，淡雅脱俗的白衣女子低着头认真地弹着古筝，曲子扣人心弦，却是哀得让人心碎。
曲毕，风念柔似有所觉，抬头看向风语，随后低头，默默抱起古筝，回了房间，仿佛风语不存在。
“这么多年，柔儿对你的怨念却是越来越深了。”五夜叹息一声。
“我不在乎。”风语语气平静得不似是人的，他视线慢慢从小楼移开，看着天空，“五夜，如果风家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就带着柔儿离开，走的越远越好，也不要想着报仇，隐姓埋名的平安过日子。”
“你呢？”五夜皱着眉。
“这么多年来，自己做过的事，总是要负责任的。”风语看着忙碌的风府，沉默了。
“风大哥……”五夜声音干涩，轻轻地安慰：“别多想了，不能因为聂离幽的一句话便搞得人心惶惶的，静观其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