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举家搬迁
半夜,趁着秦姨睡去的时间,唐君夜悄悄起床,走到自己的住处,推开房门,走到床边,手,轻轻地探上那人的额头,嗯,发烧了。
便在院中,打了些井水,取来凉水浸过的帕子,放在那人的额头之上。
白日,被翻出来的那本书,还静静地放在那书桌上没有动过,就着油纸的外面,将书翻倒在桌面上,却是没有去碰,唐君夜稍微凑近书的页面,闻了闻,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
书的封面,没有任何的字,拿起一旁的毛笔,用笔身将封面挑起来,借着月色,唐君夜专注地看了起来,眉头,越皱越紧,待将最后一页看完,转身,目光复杂地看着床上的人,她果真是,救了一个烫手山芋回来。
这书,留不得,留书,自己和秦姨的命,就危险了,果断地找出抽屉里的火折子,就着油纸拿起书,正要将之烧掉,却不料,窗前黑影一闪,一人向她拿着书的手袭了过来。
唐君夜一惊,急忙往后闪去,险险避过,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黑衣人,眼里闪过一丝懊恼之色,大意了,只是,她只对杀气感觉特别强烈,而眼前的黑衣人,即使现在要抢书,身上也没有杀气,至少对她没有,可能,目标就是她手中的书吧。
唐君夜警戒地看着几步之外的黑衣人,“你是什么人?”右手的火折子,往左手的书凑近,那油纸是极其容易燃烧的,一沾火星,就会烧个透彻。
“姑娘你先别慌,我不会伤你性命的,”那黑衣人眼看着那火折子就要烧着书了,急忙出言阻止,“在下只想要姑娘手中的书,只要姑娘将手中的书给我,我马上离去,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的。”
“哦?是吗?”唐君夜用甚是怀疑的眼光,看着面前的人。
“嗯嗯嗯,当然当然,我对天发誓。”黑衣人立即举起右手,信誓旦旦地说到。
“哦,这样啊。”唐君夜眼中的警惕,也是少了很多,那火折子,也正要拿开去。
黑衣人心中一喜,哼哼,他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人心放松了警惕之后,反应也会慢上好几拍。于是,一闪身,正要上前,将书夺取。
唐君夜嘴角勾起一抹嘲笑,早就想到了这人的这么一出的她,身子往旁边一侧,避开那人,快速的将手中的书点燃,仍在身后老远之处。
“哎呀,我的书!”黑衣人急了,要上前去救火,唐君夜当然是不干了,横腿一扫,快速向黑衣人下盘扫去,黑衣人一翻身,向后跳去,却是离书越来越远了。
两人这么你来我去,几次,那黑衣人的拳头,都要打上了唐君夜的脸,又生生地顿住了,打斗过程中的唐君夜也是发现了这点,要不然,以她现在的身子,如何又能是黑衣人的对手,于是,每次黑衣人要去抢书时,她都会拿身子去挡,那黑衣人果真,又是下不了手。
眼看那地上的书,都是被烧得差不多了,估计抢回来,也是一团灰了,一双桃花眼,恨恨地看着对面的女人,咬牙切齿道:“女人!你害死我了!”
这么几回合下来,唐君夜也是有些累了,扶住一旁的桌子,好笑地看着这行事古怪的人,“你死了关我何事?只要我没事就行了”,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是这道理。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黑衣人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气得直抖,“要不是……”哼,要不是奉命,不准动她一根汗毛,他早就,早就将这死女人千刀万剐了,啊啊啊,气死他了,今日,如何这等憋屈!可是,他们这么久的幸苦,白费了啊,床上那人,身上的那几刀,白挨了,哎,兄弟,你以后继续努力。
“哦,要不是什么?”唐君夜看着眼前欲言又止的人,有些疑惑。
“哼,猪才会告诉你!我走了,管你死活!”黑衣人身影一闪,又是不见了踪影。
唐君夜眼中闪过一丝趣味,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猪,你都告诉我了”。
这个位于城外的村子,平日,本是很少有外人来访的,今日,大家却是看到,一队穿着十分富贵的人马,驾着三辆豪华的马车,远远地向着村子的方向而来。
在地里劳作的人们,看着那车,那马,那人,“这是哪里的官老爷来了?”
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农具,跟了上去,看看是哪家不知有什么事情呢。
早早,也有人通知了村长,村长得了消息,也是领着一众的人,在村口迎接。
那队人马,看到村口的那么多人,停了下来,老村长蹒跚着步子,恭敬地上前作揖道:“不知各位,到石家村有何事?”
那骑马的领头男子上前回道,“老丈,我们是京城听雨楼的人,想要向您打听一下,唐君夜唐公子的居所是在何处?”
老村长人老,耳朵倒还灵聪,听清楚了名字,却是满眼的疑惑,问着身后的人,“唐君夜?你们可知是哪家的公子?”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齐齐摇头。
马上的男子摸头,甚是不解,不对啊,管事是说了唐公子住的地方就是叫做石家村的啊,他说了,像唐公子那等天仙似的人物,随便抓一个,都肯定是认得的,可如今,看他们这反应,难道还有另外叫石家村的地方,自己没打听清楚?
“那老丈,你们这里还有没有姓唐的人家?”为确保万一,男子又问了下。
“我知道我知道,”没待老人家回答,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娃儿,突然跳了出来,对着马上的男子说道,“河边那家不是有个傻子嘛,听说姓唐呢。”
听娃娃这么一提醒,众人才又想起,的确,那家,那个傻子,好像是姓唐。
额,马上的人嘴角一抽,他要找的是那位一曲动京城的琴师唐君夜唐公子,可不是什么傻子,这娃儿故意糊弄他不成。
“你们这里,难道真的就没有别的姓唐的公子了吗?”男子看着众人,一脸的希冀。
众人齐齐摇头。
“我们这里,就只有那个傻子才姓唐,这几个月我们都看到他大早上在路上跑来跑去的,前几天还进城了,不知道是去干甚了。”刚才说话额小娃娃很不满男子一副不相信他的样子。
“哦,这样啊,”男子沉思了片刻,低头,看着那小娃,“小兄弟,可否带哥哥去你们说的,嗯,那个傻子家去啊?”
“嗯,好的,你们跟我来吧。”小娃子说完,就蹦蹦跳跳地向着河边跑去。
“大家跟上啊。”领头的男子招呼了后面一声,驾着马,也跟了上去。
乡里的一众人,也是好奇地跟了去,他们搞不懂,这京城出了名的听雨楼,为啥要找一个傻了十八年的傻子,这傻子还能翻天不成?
此时,唐君夜正端着药碗,给床上的男子喂药,那男人由于昏迷着,又发着高烧,估计伤口有些感染了,嘴巴闭得紧紧的,根本喂不进去,她只好找来一根细细的竹管,自己喝一口在嘴里,然后将男子的嘴掰开,慢慢地渡进去。
“你可要给我全部喝下去了,不光你这药,耗尽了我家里几乎全部的积蓄,何况,是本小姐一口一口给你喂进嘴里的,相当于间接亲吻了,你要是敢吐出来,我拔了你的皮!”
那昏迷中的男子,像是听进去了似的,竟自己将嘴中的药吞了下去,像是有意识,又像是没意识。
看到这景象的唐君夜愣了愣,将腰弯得更低,几乎与床上的人脸对脸了,左手端着药碗,右手将那人的眼皮掰开,看了几看,嗯,昏迷着的,才又起身,一口一口将剩下的药渡进去。
“请问,有人在吗?”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了响亮的叩门声,正将药碗放在桌上的唐君夜抬眼看去,这大清早的,谁会来找他们这家。
“来啦来啦。”正在厨房忙着的秦姨,也是一脸奇怪地跑出去开门。
一开门,秦姨愣住了,看着外面的那一大群的人,有村里的,也有村外的,“你们,这是?”
那骑在马上的人,下了马,走到秦姨面前,恭敬地说到,“请问,这里是否有一位叫做唐君夜的公子?我们是奉命来找他的。”
“君夜?”秦姨疑惑地看着这些人,“你们找君夜有何事?”
那男子看秦姨这反应,面上一喜,看来,是找对了地方,“哦,夫人你好,我们是听雨楼的人,奉了管事之命,前来接唐公子和他的家人,去新家入住。”
秦姨失神了片刻,想不到,夜儿说得那听雨楼这等气派,他小小的琴师,要搬个家,都是这等阵仗,正待转身要喊她的时候,一清冷如水的声音,从院中响起。
“秦姨,你让他们进来吧。”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院中,桃花树下,站着一倾城绝色的男子,身上披着一件旧了的外袍,却是丝毫不掩风华绝代之姿,万千的发丝,松松懒懒地扎在身后,一双狭长的美目,深邃悠远,三分带魅,七分冷厉,唇不点而红,镶嵌在那张精致的脸上,想来世上此等美色,只应画中有,人间哪得?
高挑又显得瘦弱的身姿,站在那花树之下,仿若天仙。
那领头的男子,眼神一亮,找对人了,怪不得管事会说,唐公子那等天仙似的人物,走到哪里,都是会被人记住的。
“见过唐公子,在下是奉李管事之命,前来帮助唐公子搬家的。”男子恭敬地上前说到。
“哦,明白了,劳烦兄台了,这里也没什么特别多的东西,你们尽管听秦姨的吩咐便是了。”
果然,唐君夜是说错,不出一刻钟的时间,连带衣物、被褥和一些日常的用具,一个马车都还没装下,还空了三个下来,正好,一个用来装那躺在床上的要死不活的病人,一个,可以载她自己和秦姨两人。
于是,听雨楼一众人,又在石家村众乡亲们艳羡的目光中,缓缓地离去了。
坐在车中,秦姨留念地看着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有些不舍。
“秦姨,不用留念,人去楼空,便不再是家了,只有有亲人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家,何况,我们是要去比那里更好的地方,那里,是装了我们十八年的苦楚的地方,并没有多少的快乐,该舍弃的东西,就绝对不要有丝毫的不舍。”
“对,夜儿说得对,那里,根本就不值得我们留念。”是啊,那里,是将她的青春埋葬的地方,充满了各种苦楚,又如何有那个价值,让自己去不舍。
------题外话------
本书几个主要人物,早就出场完毕—。—!不用我提示了吧,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