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饭馆风波
“呵呵，久仰久仰，”萧见仁也是客气地说到，浑然不觉唐君夜的真正的含义，也许，他是高高在上惯了，从来没有遇到那个敢拿他名字开玩笑的人。
“噗，”此时，桌子对面的秦姨，也是早就没能控制住自己，直接笑了出来，天，她还第一次见识这等呆傻之人，简直是非正常人能敌。
“你这个黄脸婆，笑什么笑？敢笑话爷，不想活了！”萧见仁怒目圆睁，TNND，这小小的乡野村妇，居然也有那狗胆来笑话他，找抽。
“小贱人公子，她是我家中长辈，在她面前，还请莫要放肆。”唐君夜起身，拦住了他。
“哦，好好好，看在小公子的面上，我就暂且不和你计较了。”
“上菜啰，9号桌上龙凤汤，松花鱼。”此时，店中小二，两手端着菜，正向唐君夜他们这一桌走了来。
“公子若无事的话，就请离开，我和秦姨要用餐了。”看着小二哥从容地将手中的菜放在桌上，然后很淡定地无视围在桌子周围的一众人，又走开去厨房取菜去了，唐君夜也没兴致和这人周旋了，于是毫不客气地下起了逐客令，她实在是肚子饿了。
“哎呀，小公子啊，你就莫要害羞了嘛，这顿饭，小爷我请了，你不如就答应了我，跟了我，我会让你吃上比这里更好的东西的。”萧见仁又转回了刚才的话题。
“你这不知羞耻的东西，我家夜儿才不会跟你去呢，休要在这里侮辱人。”
秦姨也终是耐不住性子了，这人，哪里配得上她家君夜了？何况现在君夜还是男儿身装扮，在她眼里，这世上，就是皇亲国戚，都不一定能配上她如同女儿般看待的孩子，还何况这种败家子，只要是有关夜儿的，她秦雨才不管你是谁呢。
“嘿，我说你这个臭婆娘找抽是不？我在这里和小公子说话关你屁事了？”萧见仁一撸袖子，准备动手教训人了。
只是，还未走到秦姨的面前，“嘭”的一声，众人只见，那贵公子无缘无故地就倒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屎。
“哎呀”，大厅里随之传来一声惨叫，一旁的随从，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地上前，将那人扶起来，“公子你没事吧？”
地上的人被扶了起来，鼻子上，挂着两条长长的鼻血，那萧见仁一脸的哭相，狠狠地看着周围一众的人，“谁？刚才是谁故意绊爷爷的？老子要剁了他的狗腿！”
一众的随从吓得齐齐地摇头，萧见仁想来这些狗腿子也没那个胆子来阴自己，这才想到，刚才离他最近的，明明就是，他！想到这里，他才知道自己是被耍了。
“他奶奶的，你这小白脸，给脸不要脸了，老子好声好气地要收你，你既然敢阴我，看小爷我今天把你绑回去玩死你！”萧见仁看着唐君夜一脸的凶相，“你们几个，还不把他和这个臭婆娘给我抓起来，看爷爷我回去如何大刑伺候！”
唐君夜皱眉，好像，她听到了，那小贱人，叫了两次“臭婆娘”，起身，手一撑桌，一个飞踢，右脚刚好踢上了那人的嘴巴。
“啊呀。”又是一声惨叫，“公子！”一众随从，这次反应过来了，一部分将被踢飞的人接住，一部分，在前面，将唐君夜两人团团围住。
“呸！”萧见仁悲痛地看着手上的两颗门牙，一时气极，脸露凶相，“把他们两个给我拿下！”
那人身边的随从，也不过五六个，楼中的食客，早在唐君夜动手的那时，便都离开了座位，跑到一边去看热闹去了。
“秦姨，你到我后面去。”唐君夜一脚扫向要向秦姨动手的两人，将秦姨护在身后，她的身后，是一个死角，只要她那方没破，那五人，就休想伤到秦姨一分一毫。
“夜儿，你小心啊。”秦姨站在后面，担忧地看着她，不知道，夜儿那样的身子，吃不吃得消。
“没事，秦姨，对付他们，我还行的。”唐君夜看着前面的五人，握紧拳，将身体，调节到最紧张的状态，她不会硬拼，只会取巧。
人，本来就是天地间脆弱无比的生灵，身上，更是存在多处弱点，当初，训练唐君夜的教官，指着人体图谱，告诉她，人体有几大脆弱之处，一为太阳穴，是颅骨骨板最薄弱之处，也是深层颅内的众多出血来源，皮下又是“三叉神经”和“睫状神经节”的汇集之处，民间武术有记载，“一法打太阳，拳中倒地下”，少林拳法也记载，太阳穴一经点中，“轻则昏厥，重则殒命”。
其外，人体还有35处被历代武学家称为死穴的穴位，这些穴位，都是位于人体最重要的器官或是神经血管走行之处，一被外力打击，轻则造成暂时性的麻痹，重则相应的机能的罢工，所以，在搏斗时，护住自己的要害之处，找对方的破绽是最重要的。
和唐君夜对上的几人，虽然看似体格健壮，善打斗，每一拳，每一脚，劲道十足，但是，出手毫无章法，没有一点武功路数，很容易就被人找出破绽。
一闪身，躲过前面一人的拳头，右手肘一挥，向着那人的太阳穴而去，力道，不会致命，却是可以刚好让人昏厥，飞身一踢，那人便往身后的两人倒去，几人齐齐摔在地上。
身后一阵强烈的劲风扫来，又是一人，拿着长长的板凳，威风虎虎地扫了过来。
“君夜小心！”秦姨一声惊呼。
众人正要为这小公子担心，却见之前站着的人，突然一俯身，那板凳擦身而过，左手撑地，旋转半周，劲道十足的一脚，便踢上了那拿着板凳砸人的大家伙，只听一声惨叫传来，待众人反应过来之时，那大汉，已是抱着腿，疼得在地上嗷嗷直叫。不错，唐君夜，踢断的，正是他的腓骨。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听雨楼一众的人，便见刚才还万分嚣张的几人，断腿的断腿，昏迷的昏迷，均是倒在了地上，而刚才他们认为凶多吉少的年轻人，此时却是丝毫未损。
此时，兀自站在大厅的贵公子，看着唐君夜，满眼的惊恐，“你，你，你是什么人？你，你可知我是什么人，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的话，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你牙都被我弄掉了，我还害怕再动你一根汗毛？”唐君夜好笑地走向那名字叫“小贱人”的贵公子。
“你，你，你别过来啊。”萧见仁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人，满面的惊恐之色，转身，就想要跑出门去，背后却是突然被人重重一踢，扑向了面前不远处的桌子，脸，刚好扑进了别人剩下的汤碗中，出了几个大大的气泡。
走上前去，唐君夜有些厌恶地将那人的头，提起来与自己对视，眼中三分轻蔑，十分冷意，“你，可听好了，在我唐君夜面前，就是你们这个世界的帝王来了，我也不会低一下头，何况，是你这个连臭虫都不如的人渣！想要我唐君夜，那你就要做好丢命的准备，另外，记清楚了，秦姨是我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你要是再出言不逊的话，我会让你，生生感受那万蚁噬心之痛！”
此时，萧见仁，才看到，这人，哪里是一个平常人家的柔弱公子，分明，就是那地狱的恶鬼，是来地上索人命来的，“我，我不敢了，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吧。”
看着手上的人吓得眼泪鼻涕乱流，唐君夜更是一脸的恶心嫌弃，手一松，“带着你的狗，可以滚了”。
待楼里又重新归于平静，唐君夜才看着站在一旁看着热闹的众人，眼里闪过一丝幽光，单手，微微地撑住一旁的桌角，勉强将有些疲累的身子定住，“今日在此扰了各位就餐，实在是万分抱歉，在下唐君夜，乃听雨楼琴师，家境贫寒，今日就无法把各位的损失赔上了，还请见谅，三日后，是我初次登台之时，望各位有时间就来捧捧场，必不辜负众位期望！待我挣够了银子，毕当将今日在座各位的损失补上。”
一时，众人议论纷纷。
“你就是那天一曲动京城的琴师唐君夜？”人群中，那天有观看了比赛的人记起了这个名字，和那日风华绝代的人。
“正是在下。”
“想不到唐公子不仅琴艺乃天下一绝，手脚功夫也不一般，果真是少年出英才啊，我等佩服！”
众人看着那站在大堂中央，显得有些柔弱的人，不想内里才华如此惊人，一时感慨，这听雨楼，果真是奇人辈出，三日后，他们也毕当一赏此人华服之下的倾城风姿的。
唐君夜转头，对着一旁泰然站在那里的小二道：“今日楼中的损失，就从我的月银里面扣吧，李管事那里，我定当亲自去道歉的。”
“不，不，不，这怎么能是唐公子的错呢，这根本就是那个萧败类的错，这损失，说什么都是不应该算在唐公子头上的。”有人为唐君夜感到不平了，他们从唐君夜的衣着看来，他也不算是富贵家庭出身，这么一赔，不倾家荡产才怪，要让他们看着这么一位倾城绝代的公子流落街头，无家可归，他们是绝对不允许的，也不忍心，古来仁士多惜才。
“不如这样吧，我们帮唐公子把这些钱赔了吧，分摊下来，大家出的钱也不是很多。”人群中有人提议道。
一时，众人纷纷附和称是，只是待众位正在筹备银两之时，站在一旁的小二哥出来说话了，“众人先稍安勿躁，请听我说，我们李管事说了，此次楼中的各种损失和在座各位的饭钱，都应当是算在萧少爷的头上的，所以，今日，众人想吃什么菜尽管点，除了那些极品的菜谱，我们楼中，都是拿得出来的。”
众人一听，拍手称好，好啊，银钱都算在那个败类的身上，他们就绝对不客气了，而且那人，居然敢破了听雨楼的规矩，活该啊，当然，至于谁先动手的嘛，这个，大家就都一致保持沉默，反正，他们相信，听雨楼既然敢发话，就必然有那个实力，去到萧府，将银子要到。
唐君夜微微挑眉，看向一旁的小二哥，心下带起了三分的趣味，这听雨楼，怎么越看越觉得有点意思了？
“夜儿，你快些坐下休息一下吧。”秦姨走过来，心疼地扶住唐君夜。
两人就近坐了下来，刚才的小二哥，也找人将厅里倒下的乱七八糟的桌椅，收拾好了，于是，周围，也都坐上了人，刚才的一切，好似没发生似的。
桌上，小二哥又给重新上了一遍菜，秦姨舀了一晚汤，递到唐君夜面前，“来，夜儿来喝些汤，暖暖身子。”
接过汤，唐君夜慢慢地喝着，此时的她，脸色有些差，单手撑头，眯着眼，看着手中散发出浓浓香味的汤，那汤里模糊的倒影中，印入了三分浅浅的落寞，孤寂。
“秦姨，今日这餐你就不会心疼了吧，可要好好吃，所谓不吃白不吃，吃了绝对没白吃。”
“好啦，夜儿别说啦，快些吃。”秦姨端着碗催促到。
二楼上的一处包间中，两男子，静静地喝着手中的陈酿，其中一个穿着天青色外衫，长相极其普通，却是有一双妖娆邪魅眸子的男子，放下手中的酒盏，颇有趣味地看着对面的华服俊美公子说到：“皇兄，我说得没错吧，这唐家的三少爷，果真是有点意思的。”
对面的男子摇了摇手中的酒，看着楼下的人那瘦弱得风一吹就要倒似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深思，“你就真的没查清楚他如何傻了18年，却是一朝清醒，变得此等文武皆通？可不要告诉我，一个傻子，也可以学得进琴艺武术的。”
天青外衫的男子也是皱眉深思，脸上异常不解，“的确是的，我也查了很久，却是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这人，感觉就像突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似的，不过，我倒是觉得，他有可能早就是不傻了，只是一直在装傻而已，至于个中的缘由，我当真是想不出来。”
“你去仔细查查他，如若可以，就收为己用，如若萧国奸细，杀无赦，还有，唐家，也要好生查查，最近，萧国那边，要严密注意了。”男子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说得话，却是云淡风轻，却是藏了深深的杀机。
楼下，唐君夜，眯眼看着二楼的那两人，刚才的那股探究的视线，她是感觉到了。
“君夜，怎么了？”正在给她夹菜的秦姨，疑惑地看着她。
“嗯，没事。”低头，也不再管了。
“呵呵，皇兄，你被他发现了呢。”天青外衫的男子，颇有意味地看着对面的人。
“哦，是吗？”
而二楼的另外一处豪华的厢房中，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懒懒地趴在窗户之上，半眯着眼，看着窗外嘲杂的人流，听着一旁的李管事的汇报。
“嗯，知道了，萧府那边，就交给你去打点吧，记得，要好好‘打点’，不要让我失望。”
“是，主子。”
“对了，以后，她的饮食，一日三餐，就按照楼里最好的水准去配，至于花销，算在楼里就行了，一个月之内，我要看到她气色好转起来。”
“是，属下记住了。”
“还有，那人，要盯紧了，他身边，能插人手进去就插进去，玉浅那边，就暂时不管了，至于书的事情，我自会有安排的，你也别管。”
“是，属下谨遵主上吩咐。”李福恭敬地答道。
眉眼欲低，眼里又是入了三分的困倦之色，男子起身，向着内室走去，要是，能一直睡去就好了，那些，破碎的记忆，终会被他拼凑完全的，梦里的那个女子，他，也会找到的，不管那里是何处，会不会是她呢？等他把她的容貌完全画出来，结果自然就知道了。
“属下告退了。”李福悄声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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