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回掠河山令启机关引夏裳探究毒掌
太阳已高高挂起,虽已入秋,可天气却还未彻底凉爽下来。
展昭急匆匆的自翠竹山庄内步走出来,见到头顶的太阳,忍不出长舒一口气。白玉堂则缓慢踱着步子,若有所思。
叶蓉的事情已经真相大白,萱夫人的身份也已浮出水面,然而案情的真相却仍未解开,最后一个要死的人究竟会是谁?他们对此毫无头绪。
白玉堂慢慢走到展昭的身边,问他:“你真打算要让赖良与叶管家见面?他娘将他送走就是为了不让他卷入这个家族之中来,你若让他们再见面,他娘之前所做不都白费了。”
展昭背着手,悠悠道:“我不答应他,他哪能那么容易放我走?”
白玉堂轻笑:“堂堂南侠,还怕他个老头子么?”
展昭失笑的轻摇头。
白玉堂眯起眼睛看了看天色,问他:“时间尚早,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展昭揉揉鼻子,想了下道:“想办法试试那个夏裳,你之前不是听她提过赤煞掌?”
白玉堂颔首:“赤煞掌在武林中失传多年,想不到现今还能有幸再见,更想不到这样一个狠辣的招式竟然是被一个小姑娘使用出来的。”
展昭蹙蹙眉,“你之前说,夏裳的赤煞掌是她爹爹教给她的,而她爹即是机关老人,但是我却未曾听说江湖中会用赤煞掌的懂机关之术呀。”
白玉堂沉吟片刻,道:“我倒是知道有个人。”
展昭抬眸睨着他。
白玉堂背着手向前挪动几步,道:“先前我师父有位故交好友,武功十分了得。当年师父受人之托,去制造墓葬机关,差一点被奸人所害,困于墓穴之中,还好他的那位朋友暗中有所察觉,将他救出。那次之后,我师父就将自己的机关秘术教给了他,而他的那位朋友也将一些防身的功夫教给了师父。只是后来不知因何缘由,他二人渐渐失了往来,我也就没再见过那人。”
展昭倒是头一次听他提起自己的机关师父,忍不住道:“原来你的武功和机关术并非由一个师父所教。”
白玉堂失笑,“难道你的教书先生和武功师父会是一人么?”
展昭撇撇嘴,忽然又问:“那你师父的那位故友叫什么名字?”
白玉堂猛然顿住脚步,他抬起头来,盯着他的脸,淡淡道:“金甲传。”
***
江河山牵着大黄,原本想要出去遛狗,然而他出府衙顺着街巷没走几米,就忽然被人从后面捂住口鼻。
清早的街边,出摊的小贩还不太多,他出外遛狗的这条小道也并非选的是较为繁华的那条,江河山受人胁迫,脑子只短暂性的懵了一瞬,便开始张牙舞爪的想要挣扎,只可惜他面对的对手频走江湖,根本不给他挣扎的机会就手起刀落,击打在他后颈将其敲晕,。
再度醒转,江河山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昏暗脏乱的小屋中,他动动手脚,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就连想要坐起身都十分困难。
房门乍响,江河山努力拧着头,瞪大眼睛想要看清到底是谁将自己困于此,入眼之人却是一身漆黑锦衣,对方虽带着面罩,但他却可以肯定那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女人。
黑衣人走进来,看到床板上的人已经醒来,不由得走近他,对其展露一抹浅笑,道:“你醒了。”
江河山听着对方好听的声音,稍稍放下些警惕,他轻轻点点头,问对方:“这是什么地方?你作何抓我来这里?你是谁?”
黑衣人嫌他话多,倏然自袖口间滑下一柄尖利的匕首,抵在他的喉咙间,轻声道:“现在该是我向你发问,你还没有权利问话。”
江河山感受着颈间的冰凉触感,霎时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只听黑衣人又道:“我问你,你和夏裳是什么关系?机关老人又是你什么人?”
江河山眉峰轻皱,心中跳了几跳,却不答话。
黑衣人忽然面色一凛,手上的匕首略一施力,尖利的刀锋就顺着他的侧颈划开了一道细长的血线。
突兀的痛感瞬间传遍江河山满身,他突然意识到这人并不是在吓唬自己,如若自己不配合,她怕是真的会要了自己的小命。
想到这里,江河山吞了吞口水,连忙应道:“我说我说,那个,夏裳是我妹妹,机关老人就是我们的爹。”
黑衣人忽然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道:“那你可认得这个?”
江河山睁大眼,发现黑衣人手中拿着的竟然是他一直找寻的乾坤宝镜,他一时忘记了自身处境,失口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黑衣人微微眯起眼,用匕首的刀身在他脸上拍了拍,他立马会意的点点头,道:“认识认识。”
黑衣人又道:“这东西的机关,你可能打得开?”
江河山迟疑道:“我……”
黑衣人轻笑,“若打不开,留你也无用,不如砍断你的双手去泡酒。”
江河山一听,猛地摇头,“别别别,我能打开,我能打开,不过……可能会费些功夫,你、你给我点时间。”
黑衣人将手中的宝镜丢到他身上,站起身道:“明日之前,你若无法将其打开,就别想要你的这双手了。”说罢转身欲要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又顿住,背对着他,问:“你妹妹会赤煞掌?沈杨可是被你妹妹所杀?”
江河山嘴唇抖了抖,没出声。
黑衣人等了一会,才道:“罢了,你好生解机关,莫要忘了,要想保住你的手,务必在明早之前将其打开。”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才出了小屋的门,黑衣人就将面罩取下,长舒了一口气,恰巧看到外面展昭正在向她招手,她将面罩随手丢在一旁,小跑两步,向展昭走去。
展昭看她走进,问她:“如何?”
黑衣人——鹰非鱼轻轻摇了摇头,道:“他承认自己和夏裳都是机关老人之子,也说自己能解开机关,不过需要一些时间,我总担心他在耍什么花样,其他书友正在看:。”
展昭摸了摸下巴,又问:“那夏裳的事情,他可说了?沈杨到底是不是夏裳所杀?”
鹰非鱼道:“他没说,不过看他那样子,恐怕是没错。”她顿了顿,问展昭:“接下来要怎么做?我已让他在明早之前务必解开宝镜上的机关了,这期间为防万一,我会在这看着他。”
展昭放心的点点头,“也好,我还有事要去龙泉山一趟,晚些时候我会想办法将夏裳引出来试试她,如果她真能使出赤煞掌来……”
鹰非鱼立马接口道:“那杀死沈杨的人就一定是她。”
辞别了鹰非鱼,展昭提气一跃,连翻了几下便飞上了一棵茂密的大树,那上面,白玉堂正喝着小酒在等他。
眼见展昭回来,白玉堂摇了摇酒坛中的酒,倏然出手将其掷出,展昭双脚沾落树枝的同时手臂一探,那酒坛就好似是粘在了他的手上一般不落也不掉。展昭托住酒坛,仰脖将最后一口酒喝干,随即手一翻,那酒坛便又回到了白玉堂的手掌中。
白玉堂掂掂酒坛,发现里面已是空空如也,于是随手一抛,酒坛就已飞了出去,砸到周围的树干上,碎片落了一地。他打了个哈欠,询问的眼神看向展昭。
展昭将刚刚从鹰非鱼那里听来的消息又如数说了一遍,白玉堂抱着手臂仔细听着,却没有答话。
半晌,才缓缓道:“所以你想去探探那个夏裳的底?”
展昭忽然笑起来,道:“所以还得需要白大侠相助。”
白玉堂睨了他一眼,捋着头发道:“你想让我去引她出来,再想办法令她出手。”
展昭接道:“最好能逼她使出赤煞掌,这样才能当场抓她个现行!”
白玉堂突然翻了翻眼皮,阴阳怪气道:“若我接不住她那一掌可怎么办?你岂不是要守寡了?”
展昭却揉着鼻子望天,“天下好姑娘多得是,展某虽不比五爷风流倜傥,却也不至于孤独一生,所以你若不想要负责任,大可不去接那一掌,展某每年的清明定会带着不同的姑娘去你坟前,替你……”
他的话还未有说完,却也已经说不完了,因为白玉堂已经愤然起身,堵住了他的唇口,也堵回了他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微风溜过,惹得树叶轻响。
他二人就这般立于树上,以枝叶树荫加以遮蔽,一个背抵枝干,一个胸贴胸膛,肆意,忘我,仅存的一丝理智也似乎快要因对方而土崩瓦解。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许久,又仿佛时间根本未有流逝。二人喘息着放开彼此,却又都不敢去直视对方的双眼。
白玉堂虽不看他,有力的手臂却还箍在他的腰间,他恨不得要将他揉进怀里,使他与自己融为一体才肯松懈。
这臭猫,总能有办法撩拨起他的怒气,却又令他不忍心迁怒于他。
白玉堂强自压下心中的怒意与某种不知名的火气,他圈住他的手臂渐渐放松,然而贴紧他的身体却并未移动半分。
他垂眸看着对方被自己吻到红肿的唇,忍不住凑到他耳边,恶狠狠的告诉他:“猫儿,新‘仇’旧‘恨’加一块,咱们陷空岛上慢慢算。”
作者有话要说:儿子儿媳查案辛苦惹~作为亲妈必须给点甜头(*/w\*)
谢谢鹤真爱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