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回上:迫恒京部州发难,战迎...
佟月山派出的快报赶到兴宁,正在驿馆倒换马匹,却被一群差役捆了起来,问是为何,差役们却也说不知,关了几天才听说:中州巡抚蒋元亨设宴杀了中州总镇王子旭,携部州、曲津、临化、兴宁、博羽一同造反,换了监**旗号。蒋元亨还派兵马悄悄火速向东进入荣州,趁消息未到诈开了江兴和栋阳两处城池,再从部州出兵向西围困蒙塘,如此一来,中州大部和荣州西北也都挂上了监****的旗号。恒京上下得了这个消息,立刻如炸雷一般,朝廷上众臣议论纷纷,连迁都之议都提了出来。邢均傲也不说话,就看着众人你争我吵,等众人又争执了一番,才发觉邢均傲一手托着腮静静地坐在龙椅上,便也都静了下来。
“赵督部,不知蒋元亨手里有多少人马?”听了这话,中恒督部赵迟连忙说:“启禀圣上!中州只有曲津一个军镇尚在贼手,兵马当有五万,加上其余各州的叛军,应该不过十数万!”“那成州有多少兵马?”贺朔督部廖平舟拱手答道:“启禀圣上!成州兵马尚有近万,其余人马都已调往连州参战!”“嗯。如此说来成州依靠皓龙江天险,尚不必担忧。”“圣上!反贼已攻破江兴,若从此处过江,对岸无险可守啊!”兵部尚书沈闽走出班列,说了一句。邢均傲笑笑,坐直了身子说:“荣州有兴义侯在,何须担忧?”听邢均傲这么一说,众人明白了过来。荣州总镇闻天放已经归顺朝廷,现在蒋元亨诈开了他治下的两座城池,闻天放怎会善罢甘休?所以邢均傲只要知道皓龙江北的成州尚有兵力抵御中州叛军,就可以保证江北无虞。
“景督军,下令让汪排舟回中州吧”邢均傲又说了这么一句,“遵旨!”景朝中明白,邢均傲不想让汪排舟继续征剿唐元祉了,而是让他回救中州。“倒是姚岭这里紧要得很,不知众爱卿有何解救之策?”听了这话,许多大臣莫名其妙,姚岭似乎离新叛乱的地方还远,哪里需要解救?赵迟听出了话外之音,连忙说:“中州一动,怕是琛州反贼又要来犯,只是道路阻隔,怕是难以救应!依眼下之势,只有麓州尚有少许兵马,不知——”“姚岭有失,则全局不定!即刻下令麓州兵马援佑姚岭!”“遵旨”景朝中应了一声。
“赵督部,恒京城外兵马,当如何调动?”“依为臣之见,当火速增援蒙塘,不可使此处再入敌手!”“准奏!命冯常进率近卫右营增援蒙塘,齐萧然率近卫左营攻取博羽,不得有误!”“遵旨!”一番吩咐下来,金殿上的大臣才发现,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很少有这么决断的一面,而且每道谕令都是分毫不差,其他人确实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金殿上吵吵嚷嚷了半天军国大事,被邢均傲半盏茶工夫就安排得妥妥当当。“众爱卿还有何事上奏?”见中州造反这么大的事都安排了当,众臣也就再无话说,随着执事太监喊了一声“退朝”,众大臣施礼而去。刑均傲看着众人的身影,依旧坐在龙椅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圣上?”旁边等待的杂通问了一声,邢均傲这才回过神来,把头朝左边扭了下。邢均傲登基,只把曲成升为殿前统领,打发刁呈去近卫左营寻个差使,杂通自然依旧是大内总管,本来邢均宇登基的时候,打算要换个大内总管,杂通也知道这是迟早的事,心情低落了没几个月,却不想邢均傲坐上了这龙椅,如此一来,他这大内总管的位置倒变得牢固了。“老总管,你看朕今日调派可还得当?”“圣上圣明!不如此,天下哪有太平?”杂通的话并不多,从来没有长篇马屁,这也是明帝一直信任他的原因之一。“呵呵,老总管这是奉承话。殊不知这不过是医得眼下之疾,却留下心头大患。”“圣上这是怎么说?想来中州这路反贼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老总管所言也是,蒋元亨趁乱起兵,并无根本,料他也持久不得。只是如此一来,中原腹地也受侵扰,日后必留祸乱。蒋元亨一时贪念,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说完,邢均傲起身,返回后殿。
也正如邢均傲所言,蒋元亨仓促发难,并没有太多人死心塌地跟随,许多派出的军队半路上就逃散了大半,征集的民夫更是东躲西藏,派出去抓捕的军士也都没了踪影。闻天放听说蒋元亨夺了江兴和栋阳,真个是又气又笑,气得蒋元亨也敢来惹自己,笑的是蒋元亨送来门来找挨揍。几天后,南宫云深率队从溪郡赶往栋阳,闻天放在建阳起兵汇合,没等两路人马会齐,就听说栋阳的守军早就弃城逃跑,投奔了驻守在江兴的葛凭山。葛凭山,曲津总兵,算是蒋元亨手下仅有的几员大将之一,带着栋阳退回来的人马,勉强支应闻天放的猛攻。
近卫右营马步兵都统使冯常进接了将令,立刻点起人马赶往蒙塘。冯常进的近卫右营是保护恒京的近卫军,此番形势所迫,不得不离开驻地。京军出马自然与众不同,几天就赶到蒙塘,看着监****在城外围困,冯常进也不修整,一声令下就朝监****扑去。近卫右营内有一支特殊的人马,约有三千,手提钢刀,头戴狼盔,身后还披着狼皮披风,如恶狼出山一般卷涌而至,这便是近卫右营中鼎鼎大名的“铁狼奔”!监****本来都无战心,再见了铁狼奔都如恶狼一般扑来,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落荒而逃,冯常进带着人马一路追杀三十多里才得胜而回。如此一来,蒙塘之围也轻松化解。
回军援救中州的将令到了禹平,汪排舟也丝毫不敢怠慢,他也知道自己带着朔州兵怎么折腾景朝中也奈何不得他,但要是中州有了闪失可就人头不保。汪排舟一边招待使者,一边整顿兵马,即刻赶回蒙春。同时,他也下了一道军令给高贺,让高贺带本队人马早日来会合。高贺接了军令,也只得点齐人马向蒙春赶去。高贺没走了几天,有军士来报说是周鸣钟求见,高贺大喜,连忙令人引进。周鸣钟见了高贺,先施一礼:“拜见师叔!不知师叔身子恢复得如何?”“呵呵,些许小伤,没什么大碍!侄儿怎么有空来此?”“听说师叔要去中州平乱,小侄来助一臂之力!”高贺听了,心中暗喜,但转念一想,却摇摇头说:“侄儿不知,我这一去,必无好事!倒不是担忧叛军,而是总镇大人不能相容”“师叔不必担心,小侄只在师叔军中,若是那汪排舟不能容人,就自行离去。”听周鸣钟这么一说,高贺也再无二话,带着他一起上路。
汪排舟一离开禹平,贺孝行的兵马也按原路返回,跟着离开。这一来,禹平就只剩下一些本地军民把守,唐元祉知道汪排舟无心保住禹平,就和孙左年商议攻取之策。孙左年笑笑说:“何须大军劳动,只派一个人就能兵不血刃拿下禹平。”“哦?孙参军所指何人?”孙左年笑笑,说了一个名字,唐元祉哈哈大笑,朝传报的军士道:“传邱都尉进见!”片刻工夫,邱正兴走进帅帐,唐元祉说:“邱都尉,禹平城内空虚,本帅正要发兵攻打,想到邱都尉熟知内情,不知口否见教一二?”“大帅取笑了,可不好再提禹平之事……”孙左年也笑了笑,捋着胡须说到:“邱都尉,汪排舟弃守禹平,当地军民正群龙无首。唐大帅不想妄动刀兵,望邱都尉走一趟,和禹平军民陈说利害,要他们归入大帅帐下,你看如何?”邱正兴想了想,说道:“如此甚好,只是我笨嘴拙舌,怕是说不清楚”“呵呵,邱都尉为人刚正,在禹平颇有人望,何须靠花言巧语?罢罢罢,本参军便陪你走一趟!”听了这话,邱正兴乐了起来:“那好!有了孙参军同去,还有何话说?”唐元祉点了点头,问邱正兴道:“邱都尉要多少人马?”邱正兴答道:“还要什么人马,只要两匹快马,我和孙参军二人足可。”“当真不要兵马?”“当真不要,上次在水月寨外逃回去的还有几百人在禹平等我,说是跟我出生入死,却看着我被玄统领和刘都尉抓到这里,还得找他们算算前账!”听了这话,众人笑了起来,就派邱正兴和孙左年二人赶往禹平,大军随后慢慢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