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回下:韦伯昭妙计安敌,闻天...
汪排舟兵马回到了蒙春,这次丝毫没有停步,立刻分兵攻打临化,不料临化守军却坚韧得很,任凭朔州兵拼死猛攻,丝毫不肯屈服。汪排舟见一时难下,也不纠缠,他知道回中州平乱的要诀是打破蒋元亨的部署,让他各处不能相顾,自然就分崩瓦解。于是,王固带一支人马北上突袭曲津,贺孝行带一支人马向西北方向进发直扑部州,汪排舟带着本部人马继续围困临化,也不急着攻城。
贺孝行带着人马杀到部州,正赶上冯常进的近卫军也到了这里,二人立刻合兵一处,三面围困城池。没过几天众人接到消息,说近卫左营马步兵都统使齐萧然已经攻破了博羽,一时间恒京彻底安全了,金殿上众臣无不长舒了一口气,有人是觉得性命无忧,有人是觉得脸面尚未丢尽。王固的兵马到了曲津,却意外地发现闻天放的人马已经屯驻在曲津城外。原来,闻天放久攻江兴不下,就率队来抄葛凭山的老巢,分出一支军马进了中州地界,到了曲津屯驻在城外,正在准备器械攻城,忽然听说来了一路朔州兵,心下不快,立刻派人到王固军营里请他过营议事。王固本不愿去见闻天放,但闻天放官职高他不只一级,又是兴义侯的身份,便不得不硬着头皮前去。王固刚进了闻天放的大营,两边的兵士就架起了刀门,让王固从下面通过。王固本来就是个火爆脾气,此刻也只得强压着怒火勉强从刀门下走过,到了闻天放帐内,只见闻天放一条腿踩在书案之上,一手提着马鞭,指着王固说:“这不是王总兵吗?多日不见,一向可好?”王固拱了拱手说:“托侯爷洪福,尚还安好!”“安好?听说汪总镇去了逢州,勉强打下一个城池,却又无故丢了,是也不是?”听了这话,帐中众将立刻大笑不已。王固气得脸色发白,忍者怒气说:“圣上有命,让朔州兵回中州救难!”“朔州兵,听着好象不是朝廷的兵马?若是真有本事,这功夫都拿下逢州了!”闻天放这么一说,王固再也忍无可忍,大声说:“我朔州兵自然是朝廷的兵马,一路南下平乱,从建阳到禹平,哪一仗不是给朝廷打的?”“你——”闻天放听了,心里有些理亏,毕竟自己是投靠过邢均崇的,朔州兵南下平乱,本来就是冲着自己。
一听王固说起建阳,闻天放身边一将心下不服,朗声说:“王总兵也曾和汪总镇围了建阳不少时日,不也是徒劳无功?什么朔州兵天下无敌,不过是自吹自擂!”王固扭头一看,见是参将白天正,当初正是他率部镇守建阳,王固对闻天放还能忍让三分,对旁人再没半点客气,马上大声说:“若不是唐元祉暗中偷袭,还轮得到你在这里放屁?爷爷当初要是拿下了建阳,早把你剁成八段!”白天正听了,暴跳如雷,拔出佩剑就要来砍王固,众将连忙拦住。闻天放命白天正收起佩剑,说了句:“白将军且慢,若是这么宰了他,外人还以为是我们以众欺寡,算不得好汉。王总兵,你这就请回,连你那人马也都趁早离去,有本总镇兵到,曲津之事不用朔州兵插手!”王固听了,又回了句:“若是闻总镇能破了江兴,何须来此?依我看,还是让我军来助闻总镇一臂之力!”“不必!王总兵无须多说,这就回去,即刻拔营!我军到此正要剿灭反贼,若是闲杂人等多了,到时玉石俱焚,可就怪不得本总镇手下无情!”王固听了,也不害怕,哼了一声,施礼而出。
王固回到营中,和一众将校说明缘由,便决定先退后十里下寨,看闻天放独自攻城。闻天放又准备了几天,攻城器械完毕,就下令攻城。曲津守将名唤曹铸,率领人马奋力坚守,从早上杀到晚间,力保城池不失。闻天放见攻了一天都无起色,就下令回营歇息,等来日再战。到了二更天的时候,闻天放大营的后方突然传来阵阵炮响,睡梦中的军士被炸得支离破碎。闻天放连忙从寝帐中走出,问从人是哪里来的人马,众人都不知如何出现这么一支人马,还有众多火炮。待火炮渐渐停息,夜色中一支人马杀奔而来,领头一将手持长枪杀入营中。闻天放连忙上马,挺枪相应,战了约有二十回合,来将自知不敌,率队退却,有人认得那将,说是曲津参将,名唤贾先,如此说来定是贾先指挥着济岸湖里的水军偷袭闻天放的营寨。见贾先退去,闻天放也不追赶,正要整顿营盘,不料前营又杀声震天,原来城中人马已悄然出城,在曹铸的率领下奋力向前,大喊生擒闻天放。闻天放听了大怒,率队上前厮杀,这时贾先又率队杀回,搅得闻天放两头不得安宁。
闻天放杀到前营,见曹铸正左右冲杀,立刻催马上前,不到十合,暴喝一声就把曹铸挑到马下。监****见主将被杀,只得向城内逃窜,贾先从后营杀到中军,冷不放白天正从侧翼杀奔而来,连忙回身抵挡,刚战了没有几合,就见闻天放已经从前营杀回,贾先心下慌张,卖个破绽要走,白天正哪里肯放,跟上前去一戟刺死贾先。闻天放令人抓住一些随着贾先而来的军士,一问才知,果然是济岸湖里的水军把火炮搬上岸来,趁夜袭击乾军大营。闻天放叫过白天正,吩咐了几句,白天正立刻让一些军士换上监****的号衣,趁着夜色去夺监****的火炮。
等到了火炮的营地,却见监****早得了贾先身死的消息,都逃得不知去向,白天正又问几个抓来的兵士,如何去找水军的船只,顺着兵士指示的方向,白天正带人一路杀到济岸湖边上,只见大大小小的水军船只都停在岸边。船上的兵士正不知如何是好,听白天正带人高喊投降免死,就纷纷跳下船来,沿着河边跪了一地。白天正看了,心中大喜,不想这么一来得了济岸湖水军的船舰,立刻命人去向闻天放报喜。
等报喜的军士快马赶回营盘,却得知闻天放已经顺势去攻曲津,他连忙继续向前,终于找到了闻天放,正要告知喜讯得一笔赏钱,却见闻天放此时正是勃然大怒!
原来闻天放到了城下,只见溃逃的监****都进不得城门,城头上早就换上了乾军的旗号,宣化总兵王固正站在城头,对着闻天放说:“闻总镇夜来辛苦,和反贼好一番恶战。末将不才,早已拿下了曲津,闻总镇若是肯赏脸,可否进城喝杯庆功水酒?”闻天放不知王固什么时候偷袭了曲津,竟然比自己先得手,本以为杀了监****两员大将,正好趁势夺城,不想这功劳却花落别处。闻天放不知,王固并没有偷袭曲津,只是城内有一人名唤梁世益,是王固相识,早就送来密信要做内应,等到了贾先趁夜袭营,曹铸又出城助战,梁世益连忙发动手下兵士反正,并派人飞马去通报王固,如此一来,王固就兵不血刃进入曲津,还比闻天放早了一步。
见王固已然得了曲津,闻天放只得忍气回营,好在听说白天正得了济岸湖水军,就下令水军船只北上,绕过江兴直奔溪郡,补充到唐甚麾下,自己率旱路人马重新返回江兴,继续和南宫云深合兵一处。等闻天放再回到了江兴,高贺带着人马也到了这里,正带着礼物求见,闻天放连忙传进。南宫云深和高贺同为巡军殿帅,早就相识多年,在闻天放面前说了不少溢美之辞,让闻天放对高贺好不敬重,再加上高贺也同样受了邢均傲的招安,和闻天放也颇有相惜之情。一番酒宴之后,听说高贺要去汪排舟麾下助战,闻天放和南宫云深摇头不已,高贺也知此去必无好事,却也无可奈何。正在这时,却突然有军士来报,说是汪排舟的令官到了营中,要找高贺,闻天放听了,大骂一声:“什么令官?敢随便来本总镇军营?给我叉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