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获救
韦梦天已经足够机警,但却还是晚了一步。幸运的是,树洞外的人是子牙,如果是申公豹,韦梦天和萧落雪就真的要死在这儿了。
子牙聪明,听到争吵声后也不声张,运起道法,把听觉能力提升到极限。达到了散仙级别之后,即便是十里外的针落都可以听得到,但同样的,即便是散仙级别的人也需要运足道法,这是及其消耗元素的。不到关键时刻,任何一位散仙都不会使用到这个能力。申公豹想用,但是元始天尊并未传授给他,不然,树洞中萧落雪和韦梦天那种谈话的声音,停在耳中简直就如响雷一般。
运起道法,子牙闭目侧耳开始倾听,而此时树洞内的母女正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韦梦天明白,此时哪怕是一丁点儿声音都会把二人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韦梦天跟着父亲修道,对他来说屏息并不是什么难事儿,但这个难坏了萧落雪。毫无武力又没学过道法的她,确确实实地是在用力憋气。女人本就肺活量低,萧落雪憋了没一会儿就开始胸前剧烈起伏,眼看着就憋不住了。韦梦天感觉到了萧落雪身子剧烈的颤抖,他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儿,但一时却也没有很好的解决方法。
树洞外就是敌人竖着耳朵听,危险近在迟尺。韦梦天无法,就在萧落雪到达忍受临界点,马上就要大口喘气的同时,韦梦天迅速趴到了萧落雪身上,把自己的嘴贴到了萧落雪的嘴上。突然的变故,萧落雪根本来不及反应,温润的红唇就这样被自己六岁的儿子贴住了,萧落雪睁大双眼看着韦梦天,她能想到死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儿子用双唇封住自己的嘴。
萧落雪身体颤抖的更厉害。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宁可死。韦梦天可不懂这些,六岁的他无论有多聪明,对于男女之事脑袋里依然都只是一片空白。他只是单纯的想要让萧落雪呼吸。见萧落雪身体抖动抵抗的厉害,韦梦天莫名其妙。
双唇依然贴在一起,萧落雪大口大口将废气排到韦梦天的口内,不一会两人的口腔便都被废气充满。韦梦天轻轻滑动双唇,使二人唇与唇相连处出现了一丝缝隙,韦梦天缓缓呼气,把嘴里的废气一丝一丝的排出去。这一动更是不得了,萧落雪感觉自己就是再被自己的儿子凌辱,她再也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她会被折磨疯。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萧落雪双臂一用力,猛地挣脱开了与儿子韦梦天紧贴在一起的双唇。这一下力道十足,韦梦天吃痛“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刚发出声音,韦梦天的身体巨颤了一下,暗道完了。果然,这不大不小的一声“哎哟”清晰的传入了子牙的耳内,子牙双目猛地睁开,精光暴射而出,简单判断了方位,子牙把目光落在了这个奇粗无比的歪脖子树上。收起“顺风耳,”子牙深吸口气,又用气了“千里眼”。
千里眼并非真的能看到千里之外的东西,实乃是能透过事物的表象发现本物,当然,申公豹也没学到这项技能。子牙运起千里眼,仔细观察着歪脖子树树皮上的每一条纹路。突然,他发现地上的两块儿石头。这本是不起眼的小事儿,但子牙做事风雨不透,即便是两块儿石头也能令他产生警觉。子牙笑着捡起石头,在树干上敲了敲,“咚咚咚”地的声音又发了出来。树洞内的韦梦天和萧落雪听到这声音,如同听到了晴天霹雳一般。
树洞外,子牙已然明白了一切,他轻轻一笑,笑的是韦仁振的妻子和孩子果然还活着。“是萧夫人和梦天在里面吗?”子牙靠近树干,轻声问道。
一听这声音,萧落雪笑了。子牙的声音她太熟悉不过了,“伸手就摸开关想要出去。”
“娘,等一等。”韦梦天拦住了萧落雪。萧落雪一愣,韦梦天继续道:“娘,隔着门,虽然声音像,看我们也不能肯定外面的就是师公,万一是敌人用的诡计呢?”
韦梦天的心思缜密,做事小心谨慎。也正因为如此,才使得他日后称为一代统治者。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子牙叫了几声,见没有回应。细一想,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他哈哈一笑,暗道这母子二人不简单。“那就别怪我了。”子牙说完话,没有任何预兆的一掌轰了出去,正拍在树洞的木门之上,洞内的母子又是一惊,过了片刻,见没动静,稍稍心安。可却感觉到清凉的洞内温度越来越高,韦梦天你摸洞门,不摸不要紧,这一摸总算明白了过来,火烧!
“娘,不好!洞外的人正用火烧,看来我们支撑不了多久,还是往洞内逃吧。”
萧落雪不容细想,和韦梦天二人拉着手摸索着像洞内跑去。和洞内未知的危险比起来,门外的威胁才更为令人可怕。正如韦梦天所说的一样,这个树洞深的离谱,韦梦天和萧落雪摸索着匍匐前进了数百步,依然没走到头。这时候韦梦天反而保持乐观。
萧落雪感觉到韦梦天在笑,问道:“梦天,命都快没了,你笑什么呢?”
“娘,我觉得我们获救了。”韦梦天得意洋洋地说道。
萧落雪一摸韦梦天脑门,道:“不烧啊。儿子,你说什么胡话呢。前路未卜,后有敌人,怎么就获救了?”
韦梦天边走边说道:“娘,走了这么远的路,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感觉这树洞很深啊。还有什么感觉。”
“不对。”韦梦天话语间透露着自信与欣喜,“我们走了几百步路,很明显,我们走的路是一路向下走的,所以总是收不住脚,走起路来小心翼翼地。而且,现在我们走的路,越来越难走,刚开始走的时候都是被人修葺好的,可现在我摸到的都是天然不规则形状的岩石,所以我断定,我们现在很可能正在地底。”
萧落雪双眼一番,以为韦梦天能说出什么道理来,说半天是发现了在地底。萧落雪又问道:“在地底怎么就能得救了?”
“树洞的门关着,可是我们却可以呼吸。所以这个洞肯定另有出口,虽然我不知道另一边的出口在哪,但我敢肯定,一定会有出口。”
“对啊。”听韦梦天一说,萧落雪也明白了。如果没有透气的地方,那自己和儿子早被憋死在洞中了。心中有了希望,疲惫的萧落雪又来了精神。
母女二人继续往前走着。路果然越来越难走,最难处,萧落雪甚至都蜷着身子才能通过,韦梦天倒是好,一路畅通。二人感觉依然是在一路往下走,而且越走越潮湿,越阴冷。洞内太黑,已经不知道走出去多远,母女二人又累又饿。再加上洞内阴寒,实在难以忍受。一边儿是无梦国公主,一边儿是六岁的孩童,妇孺之辈哪受过这种苦。
韦梦天咬牙坚持,对他来说,宁可被金眼墨麒麟追杀,也不愿意在这样密闭的空间中被压抑。韦梦天讨厌黑色,萧落雪也好不到哪去。可为了生存下去,却不得不去面对这些。韦梦天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脚下有了积水,泥泞不堪。
养尊处优的萧落雪更是没受过这样的委屈。韦梦天年纪虽小,却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要承担责任的男人。边走边安慰萧落雪,道:“娘,你看,我们脚底下有水,我们快出去了!”
萧落雪心中的希望更大了一点儿,精神也又提起了一点儿。借着这最后仅有的精神,支撑着已经手脚并用的萧落雪继续前行。
此时,子牙已经将被烧成灰,见洞内深不见底,划亮了火折子也追了进去。随着洞内越来越难走,这也是子牙所没想到的。子牙边追边喊。借着火光,子牙的速度明显要比母子二人快了不少。运用上矫健的身法,没过一会儿,韦梦天便依稀听到了子牙的叫声。
这一听,韦梦天大急。几乎是凭借自己六岁的小身子,拖着萧落雪往前走,“娘,快点儿,敌人追上来了!”
萧落雪也想快,却实在快不起来了。由于力竭,脚底打滑,萧落雪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泥里。再想坐起来已然不行,脚腕痛得厉害,原来是扭到脚了。萧落雪咬牙忍痛,挣扎着想要做起来,左腿却无论如何不听使唤。这时,萧落雪刚燃起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变成了绝望。她知道,自己和儿子的死期,已经进入到了读秒阶段,因为,她听到了敌人的脚步声。用不了30步,敌人就将把自己和儿子杀死在这里,永见不了天日。
“萧夫人,梦天。”子牙听到了前方有摔倒的声音,怕母子二人出危险,忙又喊道。
萧落雪忍痛不说话,韦梦天站着没动,但脑袋却飞转不停,想着怎么才能摆脱困境。最后,直到子牙走到母子二人面前,韦梦天也没想出办法来。但是,借着火折子的光亮看到拿着火折子的人的时候,萧落雪心里踏实了,她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黑,昏了过去。韦梦天要比萧落雪好一点儿,但也是身子摇摇晃晃,眼冒金星。
子牙无奈的摇摇头。“糊涂,听到是我,为什么还往里跑,这是没危险,但凡出了点儿什么事情,我怎么向你死去的父亲交待?!”子牙言辞严厉。
韦梦天听着,眼珠儿在眼眶里直打转儿,倒不是因为他觉得委屈,而是从子牙口中得知父亲韦仁振遇难的消息。这时候,六岁的韦梦天小小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