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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何为劫,劫由心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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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闲适谦心中一阵发毛,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啊。

“你哪儿那么多问题?”柳揾安白了一眼,手下一狠,痛得他险些没从床上蹦起来,“乖乖躺着,我手下一错,你这皮肉可就别想好了。”

另一间房中,商篱雁眉头紧锁,看着床铺上沉睡的女子。昨夜在路上看见她时,险些没发狂,她衣服上手上满是血迹,那般虚弱,仿佛下一刻便会永远离他而去。

商篱雁双手紧握,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心中暗念,还好,她还活着,还好……还好……

夜施语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外大亮。

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她床尾,见她苏醒,淡然道,“醒来了。”

“师父?”夜施语看到他有些意外,抬手揉了揉头,昨夜发生的事情多少有些模糊了,她只记得那怪物同闲适谦,却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来的。

商篱雁看她模样,起身走到桌前,端起不久前放在那儿的药碗,递到她面前,“喝了吧,兴许能好一些。”

夜施语小心翼翼接了过去,抬眼偷看了他一下,心中满是疑问。

汤药入口,不烫嘴也不冰冷,放置时间正好,虽有些苦,却还是大口喝完了。

皱着眉将最后一口吞下,夜施语满面愁苦的放下药碗,吐了吐舌头,嘀咕了句,“什么药,这么苦。”

商篱雁瞥了她一眼,“张嘴。”

下意识的张开嘴,一颗糖丸塞了进来,甜味在舌尖化开,方才的苦涩一扫而净。夜施语捂着嘴,有些惊讶,三年了,眼前之人再未如此宠溺自己,今日是怎么了。

商篱雁别过头,看着窗外,“这药苦,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糖丸,便要了点。”

“师父,你……”夜施语踟蹰了一下,轻声说道,“你是不是在怪我?”

“为何怪你?”商篱雁回过头,盯着她。

“是……”夜施语抬起头,看到他双眸直盯自己,心中陡生惧意,忙不迭低下头道,“我不该如此轻易坠入敌人陷阱。”

良久,商篱雁都没有出声,久到夜施语觉得他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回来了就好……”他没有多言,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好好休息吧。”

夜施语有些意外,一脸茫然的应了一声,正欲躺下身,却猛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忙起身拽住正准备离开的商篱雁,面带忧色,“他还好吗?同我在一起的,名为闲适谦的那个人,他还活着没?”

这边,柳揾安缝完最后一针,擦了擦额上的汗,这事儿还真是考验人,“好了,这几天可别乱动,若是开了,那可是要重新再缝一次的。”

听他如此说,闲适谦拼命的点着头,这缝上一次自己都去了半条命,若是再来一回……还是让他安静的死去吧。

放松身子,终于可以好好歇上一歇了,正想着,屋门被猛地打开,一个人冲了进来,“闲适谦,你还活着?”

他抬头看去,面前女子衣衫单薄,双唇发紫,应是刚刚苏醒。扯出一个笑容,“我自然是活着的,不然,坐在你面前的是什么?”

见他还能开玩笑,夜施语提起的心这才放下,“抱歉,是我连累了你。”

“喂喂,你说错了吧。”闲适谦开口道,“明明是我连累你的好不?要不是我这两条腿不听使唤,怎会落到被那怪物追上又啃了一口的境地。”

夜施语轻轻一笑,这个人,总没有半点严肃。

柳揾安见到夜施语,有些意外,这个时候她难道不应该好好躺在床上休息的吗?虽然昨夜他二人检查没有外伤,但毕竟虚脱昏迷,总要小心才是。商篱雁这是怎么了,也不看好她,心中想着,人起身向门口而去,才一抬头,便见方才批评之人正站在门前,一如既往平淡的神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揾安走上前去,站在他身侧,看着屋中二人,两人年龄相仿,初历生死,倒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感。他拍了拍商篱雁,凑上前小声道,“我说,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夜施语也许会嫁人。”

商篱雁看了他一言,“闲适谦不适合她。”

“我又没说他适合,若是旁的人呢?”柳揾安不依不饶,“你想想,这丫头跟了你十五年,以她的年岁,若是平常人家,早就许了人,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可别把人家耽搁了。”

商篱雁此番转过身,面对他,一字一句道,“闲适谦为佛门弟子,性情淡泊,游离于俗世之外,这样的人不适合夜施语。”

“我又没说他适合,我只是做个比喻,假如……”他还要继续,却见眼前之人面色陡然一变,厉声道,“柳揾安,你果然是太过清闲了。”

“我……这个,这个。”他挠了挠头,都怪自己这爱管闲事儿的性子,“别怪罪,别怪罪,咱们说正事。”

一听正事,商篱雁又恢复平常,“随我到屋中说吧。”

柳揾安应了声,随商篱雁离开。

屋中的夜施语此时转过头,看着屋外二人依次走开,便起身走到屋门,扒着门边,见他二人进了正屋,随手关上了门。

这个人,商篱雁第一次见,但他同师父似乎是旧识。她转过头,问向床铺上的闲适谦,“刚才那人是谁?你可知晓?”

闲适谦摇摇头,“他是个怪人,不是大夫,竟然敢给我缝什么伤口。”

“伤口?”夜施语低头看向他的右臂,“你胳膊如何?”

“我也不清楚,那人离开时说这几日都最好不要移动,生怕会裂开。”抬头看向夜施语,见她人虽站在自己面前,目光却从大敞的窗户盯着外面,“你在看那个人。”

“恩?”夜施语有些没明白,回头问道,“什么哪个人?”

“你师父。”闲适谦说着,“你在想,他同刚才那个你我都不知晓底细的人究竟在干什么?”

“师父有自己的打算。”夜施语低头喃喃道,“我只不过是他的徒儿,他要做什么,想做什么,我都无权干涉。”

“对了。”闲适谦突然想起,“那日,你离开后,我师父对我说,若要渡劫,本是可以闭关沉睡的,为何你不选择让他沉睡?”

夜施语摇摇头,“来不及了,若是闭关,早在半年前,他就该行闭关之法,如今就算是闭关了,也不一定能够躲过天劫。”

“为什么?他应是知晓的,为何不去避劫?”

夜施语摇摇头,淡然一笑,“我不知道……似乎已经很久了,不再清楚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仿佛整个人都对自己封闭了起来,不外露任何情感。

她能够感觉到,商篱雁在谋划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却又不得而知,他隐藏的太好,对自己亦或是对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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