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血浓于水
斗转星移，又到了春天，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这次中原之行回来后，听白雪梅说，表弟对我去河南登封团队又转到其他团队很有意见，说自己的事还没有做好去管别人的事，他的意思我知道，就是除了程凤云团队的事不但要管，而且要把它当作自己的事管好，其他团队的事一概不要过问。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有人说是表弟欠她的私情用我去酬谢，表弟不说我也知道，不是程凤云的用心鲁文智就很难留下来，没有鲁文智就没有表弟的今天，我也晋升不了B级别，当然应该感谢她，但是，光靠某一个人团队是做不起来的，每个合作伙伴都帮了很大的忙，所以，不能过于明显的厚此薄彼。不过表弟说的也是，自己的事没管好还去管别人的事，我是应该管一管自己的事了，就是帮女儿一把，帮她的最好办法就是能够把儿子叫过来。
女儿来到这个行业也二年多了，因小枝发展的不是太好，很难走到B级别，不知在下边还要吃多长时间的苦？对于这一点我非常纠心。这个行业有时差一两套不够点数，就得等上一年半载，甚至前功尽弃，如果不愿意在下边熬，就自己掏钱买点数。因为儿子反感和抵触这个行业，表弟意见很大，整天骂咧咧的，说儿子不懂事，不来支持我和女儿做行业，曾多次摧促我把儿子搞过来发展大学生团队，按照表弟的说法他是在为我们父女俩操心，也是在为我们好。儿子虽然愚昧无知，但他毕竟接受过高等教育和读过几句书，对一个问题和事物有自己的看法。他虽然不完全了解这个行业的内幕情况，但他不仅从网上可以查到很多有关这个行业的负面报道，而且还知道自己身边的很多人都从事过这个行业，无一不是费时亏钱作罢。他跟社会上所有的人一样认为：这个行业就是亲戚骗亲戚，朋友骗朋友，如果用空洞的说教和欺骗的手段让他来到这个行业是不可能的。原指望升B以后能赚到一笔钱，用事实来证明这个行业不是像社会上所说的和他想像的那样恐怖和糟糕，可现在到了B级别，只不过是头上顶了一个虚幻的光环，没有一点实质性的东西来证明自己和说服别人。
自从我被表弟邀到这个行业来以后，我们父子之间基本上没有什么联系，他知道我的选择和决定是无法改变的，认为只要我和女儿在行业里人身安全没什么问题就可以了，至于亏多少钱他并不多担心，因为他知道我们家里没有钱，也没有了家。眼前的情况就好比淌河一样，已经淌到了深水区，也知道会越淌越深，但已经没有了退路。正如一位老领导所说：最好是能把这条路走到头，即使是赚不到钱，也知道了这个行业的迷底，才有资格对这个行业平头论足。所以，我与女儿商量决定把她哥哥弄过来，忽悠几个人，尽快把女儿顶到B级别的位置。有一天下午，我们父女俩到一个网吧里，全家人通过视屏对话，要求他抽个时间来都江堰一趟，看一下年迈的老爸，他终于动了恻隐之心，同意到团队里来玩几天，血到底还是浓于水。
儿子来到团队以后可有点意思，找了一个女大学生当带朋友，女儿当推荐人，三个人一快上午去课堂听第一节课程、领导分享和解释七天上午问题，下午去串寝，听领导摆乎，与加工改变其他新朋友的流程模式一样，领导讲的他根本听不进去，说她们都在说漏洞百出的瞎话；认为这个行业全部都是假的，一切都是骗局；对白板上所讲的奖金分配制度他计算的很准确，因为他是学财会专业的，我每月能拿多少工资他都能算得出来，B级别老总万元打底的工资是骗人的，他判定B级别根本就没有什么钱。在与各位领导交谈时，总是把领导问的答不上来或敷衍一番唐塞过去，一个星期过去了，他还是不认可这个行业，还差一点把女儿而给感染消极了。他说只有鲁文智还算有点水平，其他领导都不中。女儿把他在下边的情况随时用电话告诉我后，我暗自发笑：这个行业本来就适应一群自以为很聪明的大笨蛋来做，要的是猪脑而不是猴脑。
关于儿子在下边的情况我和白雪梅都很着急，表弟也几乎天天打电话过问这个事，并发了脾气，指责我不会做父亲，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搞不定，叫我抓紧时间调B级别老总沟通。那就只好听表弟的，有一天下午，在茶楼里租了一个包厢，事先把彭州团队的大学生老总凡念书和魏宏金二位请过来，都江堰在家的B级别老总白雪梅、何老师与秦小梅全部参加，阵容可谓强大，带朋友把儿子领上来以后，大家开始采取车轮战术，一个接一个的上阵，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在语言辩论上她们都不是儿子的对手，经过语言交锋，除秦小梅还能坚持一阵子以外，其他老总，尤其是彭州的两个老总，没有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被儿子问得哑口无言，脸红脖子粗，沟通场面变得十分尴尬。最后还是白雪梅把我叫到一旁献出了妙计，她说让我自己解决，毕竟是父子关系，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那就鸣金收兵，我不相信搞不定自己的儿子？
第二天下午，我们父子三人来到江边一个露天茶坊，风和日丽，江水泱泱，圆桌藤椅，临江品茶。这是几年来我们一家人第一次团聚，而且是骨肉的团聚，这才是这世界上最亲最近的人，天伦之乐，油然而生。智者说过：“事到危急须放胆，人非知己莫谈心”，虽然行业的神秘感不能说穿，但这是应该摘掉平时戴的假面具说真心话的时候和场所。于是我便把让他来的真实意图吐露给他：就是想办法忽悠几个人来，尽快把女儿顶到B级别点数，在下面实在是太苦太累。当然这是骨肉之间的肺腑之言，是真心实话，绝不能让外人知道。儿子是个明白人，心有灵犀一点通。有关B级别的吃住和工资等情况还是对他绝对保密，因为这是道上的规矩，神秘感和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实话，是唱响这个行业的主旋律。我在下边当领导的时候，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一个正在就读的农村大学生，被自己的同学邀到这个行业，为了骗到上线款，又以交学费名义向家里索要一万元钱，后来家里知道这件事后，他的父亲历尽曲折，终于找到了儿子所在的寝室。他并没有报警，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住室里当着新老朋友的面，指着他儿子的鼻子破口大骂：****妈，你们这些人还算个人？不但骗亲戚骗朋友，连自己的亲爹亲妈都骗，简直就是畜生，说是在骂他的儿子，其实，谁都听出来他是在骂我们这一帮子人，一个个被骂得狗血淋头，我当时就感到自己的脸发烧、发汤。天呐，这位手上长满老茧的父亲说的话虽然刺耳难听，但说的都是真心话、大实话和良心话呀，可是这发自内心的愤怒呐喊，仍然不能唤醒一个个麻木的心灵。
儿子最终还是愿意留下来帮助女儿，他说把他妹妹顶到B级别点数以后还是要离开这个令他讨厌的行业，表弟知道儿子搞定了特别高兴，要我一定关注和把握好儿子的大学市场。他没有考试就当了老板，因为我是网上老总，交不交上线款别人也不知道，不过我当时也没有钱，就是有钱我也不可能再往里面填。除了我们一家人知道以外，在团队里任何人都不知道儿子没有交上线款就当老板，当然这事不可能瞒过表弟或绕过表弟这一关，因为在月底上报时没有儿子的名字和少2800元上线款，必然要过问此事，我直言不讳的告诉他，我没有钱，代别人的点当老板，把儿子留下来的目的就是让他邀几个人过来。表弟满以为儿子在外边打几年工应该再上一两套没问题，其实儿子是带过来有好几千块钱，但当时我已经明白：凡是上线款，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是打了水漂。在这个行业里只听说有B级别继续邀人的，从没有听说过B级别老总继续补交上线款的。另外儿子刚当老板，他还不知道有生活费的事，更不知道邀朋友还需要花钱，除此之外，女儿当领导需要钱，外甥要交生活费，如果老总的亲人在下边交不起生活费，那是很消极人的，所以有很多费用缺口等着儿子那六七千元钱去填补，表弟对此颇有微词，按照他的说法，他要的是上线款，吃不吃那是自己的事。儿子的事摆平以后，下一步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能把高义豪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