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老总卷钱
一个多月过去了,由于天气炎热,我的伤口愈合非常缓慢,每天除了拄着拐杖上厕所以外,就躺在沙发上,一直没有下过楼。虽说是足不出户,但下边团队和外面团队的情况通过手机传递的信息,我都能知道一些。每天都会接到周边城市团队B级别老总的电话和短信,多是关心我康复的情况和交流一些思想,还有的是征求我对某一问题的看法。
在行业里除了很多B级别老总先后离开团队放弃行业的信息以外,就是B级别老总卷走上线款的爆炸性丑闻。以前很少听说在行业里有B级别老总卷走上线款的事,只是在我开始管帐的时侯,表弟告诉我说:在梁春银下面曾经有一个B级别老总卷走了两套单子的上线款,也就是5600元钱,梁春银就带着人找到他家里把卷走的钱如数追回来以后,又把他骗出来,挟持到一个没有人住的破屋里,五花大绑吊起来打的快没命了才放过他。后来我曾侧面的向其他老总了解一下表弟所说的这个事是否属实?他们说好像没有听说有这个事。我突然醒悟到,原来是表弟对我不放心,怕我卷走上线款,故意编造这个故事情节来敲山震虎,给我打预防针,其实就实在吓唬我。听说章清白在离开团队走的时侯,收两套单子的上线款还没有来得及上交带走了,随后他的老总、也是他的同学和推荐人庹超就赶到了十堰见到了他,章清白又凑够两套单子的钱一分不少的还给庹超。据说章清白当时带走这两套单子的上线款,丝毫没有卷钱走的恶意,实在是走投无路,迫不得已的权宜之计,走时不仅没有路费,而且回去后一时生计没有着落。
在邵阳团队朱全升的网下连续发生两起B级别老总公开卷钱逃走的事件,在团队与行业里造成的影响非常恶劣,而且其中一起还是朱全升的宝贝儿子朱小军率先所为。当时他的父亲朱全升因有事暂时离开团队,他们的住室里还有四个B级别老总,除了他以外,其他三个人都是他的巨英,一个是他的姑妈朱仙凤,另一个是朱仙凤的儿子,也是他的表弟王君国,还有一个就他的同学赵东卫。朱全升离开住室后,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按级别,朱小军就成了寝室长。按常理这团队就是他们朱氏家族的团队,是根本不可能出现B级别老总卷走上线款的问题。他在把钱卷走之前,已经接有两套单子的上线款,也就是5400元没有打给上面他的A级别老总,他嫌数目太小,等到多收几套单子以后在走。按照行业的规定:为了防止大领导携款逃跑,行业里规定,大领导当天收上来的上线款,不管什么理由都不允许在下边过夜,必须是收了后立即转交给上面的B级别老总;B级别存放的上线款数量不得超过五套单子,就必须打到上面A级别的帐户上。大团队和上面A级别老总的家人或亲人在下边管帐有时可以宽限一些。我知道表弟平时最担心两点:一是大领导和B级别把上线款卷走;二是B级别在下边坐支上线款,去卡帐时只交体系表不见钞票,所以他对上线款监督管理的非常严。
朱小军在走的那天夜里又接了三套单子,加上前几天收的两套,总共是五套是14000元,他带着14000元的上线款住进了一家宾馆,并用威胁的口气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老爸朱全升和他的姑妈朱仙凤,兄妹二人证实了这个消息以后,如五雷轰顶,马上通过电话与朱小军沟通,叫他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但一切都无济于事。从小娇生惯养的他,平时在他老爸面前说话就****吊吊,出言不逊,朱全升平时对他的这个儿子也有点畏惧三分,吞到肚的肉岂能再让他吐出来?何况朱小军这个孩子本身就聪明过人,他从网上了解到这个行业很多负面真实信息,可能还窥探到上面A级别的一些情况。朱全升和朱仙凤为了这个事不仅在行业里脸面丢尽,无法面对上面的老总和下边的各位领导,当然团队的新老朋友在短时间内还不会知道,而且引起的连锁反映也接踵而来:
第一个麻烦是,尽管老总卷走上线款的消息封闭的很严密,“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是在下边渐渐的传开,开始是私下交头接耳的议论,被老总和大领导捂着和遮掩,最后就像炸开的油锅一样,并逐步演变成哗变和散伙的势头,这时朱仙凤给我打来电话,本想请我赶过去帮助平息一下风波,但我因不能行走,就给她谈了对这一事件的看法,并提出了一个中肯的建议:立即召开领导会议,变捂着为揭开的办法,主动承担责任,打着A级别的旗号,公开宣布开除卷走上线款的老总。她采纳了我的建议,果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很快稳着了阵脚。
第二个麻烦是上线款打不上去,对上交不了差,上面的老A接不到下边的上线款,就不往下打工资款,不能按时发工资,又等于对下交不了差,团队里难免要发生起哄。当时是在三十日之前必发工资,朱仙凤她们几个B级别老总就就采取拖几天的办法,承诺在五日之前保证给大家发工资。本想着在这段时间里能上几套单子,帮助周转一下资金,谁知道天不助她们,在此中间一套单子没有收到,上面的老A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坚决不同意为朱氏家族填补这个黑洞,还责令她们把卷走的钱必须追回来,追不回来就自己想办法补上。承诺给大家发工资的期限已到,工资款还没有一点着落,经过多方才凑了几千元,还差八千元无法解决,朱全升和朱仙凤兄妹二人十分焦急,为了兑现承诺和挽回影响,据说朱全升已放出口风,因为这个事还要与他的儿子断绝父子关系,还说若有人买肾,他愿意把自己的肾卖掉一个来弥补自己儿子给团队造成的损失。可怜几个B级别老总凑不到尚差的几千元工资款。最后还是朱仙凤打电话开口向几我、范光荣与何老师等请求帮助,每个团队资助2000元,以解她们团队的倒悬之急。我接到朱仙凤的求助电话,瞒着表弟动用上线款,毫不犹豫的让高义豪给她们汇了过去。B级别老总朱小军卷走上线款的凤波趋于平息,时隔不久朱全升的下面又上演一幕了B级别老总卷钱逃走的精彩闹剧。
朱小军的朋友、也是个B级别老总赵东卫把团队的工资款卷跑了,这个令上下都感到震惊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遍了团队的各个角落,当然也很快传遍了周边团队的领导层。因为他是大白天,而且还是公开的把钱卷走,但卷走的不是上线款而是团队的工资款,卷钱方式创造了行业有史以来的奇迹。他是朱小军邀来的好朋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上梁不正二梁歪,二梁不正倒下来。这个青年B级别老总平时在我的印象中还是一个挺不错的孩子,他这次卷钱逃走并非一时的冲动,而是早有预谋,因为他不是寝室长或管团队的老总,平时没有摸钱的机会,即便是下去接收上线款,都是两人一块,而且小团队一次性收的上线款都不是太多,拿回到住室必须立即交给主管团队财务老总手里,所以他这次卷钱所采取的办法尤为精彩。
朱全升的整体网下的两枝团队都在邵阳,也就是以余书琴为代表的大枝与以朱仙凤为代表的小枝在一起合作。两枝团队之间在都江堰时就有点小摩擦,都迁到邵阳后,又不得不在一起相互依赖,合作发展,除了B级别老总分开吃住以外,领导夜里开会学习也多在一起,两方的新老朋友都在一起听课;每月到课堂发工资时,双方各派一名老总一块去课堂。在走之前同样是先把工资款和工资单统一整理好,一个人提着现金,另一个人提着工资单。
六月三十日的中午,据据团队的安排,有余书琴和赵东卫两个B级别老总下课堂给大家发工资,余书琴提着业绩工资单,赵东卫掂着两万多元的工资款,两个老总出了B级别的住室,谨慎的向课堂走去,同时课堂里也做好了一切发工资的准备工作。赵东卫终于等来了卷钱的机会,据说在此之前他已经私下收了自己网下的一套单子没有上交。他手里虽然拿有两万多元的工资款,有余书琴并肩而行,携款而逃难度很大,但这又是最佳卷钱机会,他非常明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当她们两个走到半路时,赵东卫突然对余书琴说:“这钱我拿了”?余书琴说:“拿走这点钱也发不了财”。赵东卫接着说:“我真的要把这钱拿走了”,余书琴以为赵东卫是在开玩笑,所以就没有太在意。说时迟那时快,赵东卫乘余书琴不注意的时侯,提着钱袋子撒腿就跑,余书琴当时还有反映管过来,就大声问:“赵东卫你想干啥”?“拜拜了”,赵东卫回答了一声。余书琴猛然意识到赵东卫好像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要把工资款拿走了。这时赵东卫已经跑的有七八十米远,余书琴开始在后边拼命追赶,高跟鞋和袜子全部跑掉,光着双脚紧追不舍,边追边给自己的老公安良友打电话,叫他带着大领导等包抄堵截,最后还是追上了赵东卫。赵东卫就急中生智,对追上来的余书琴她们说:“如果你们把我逼急了,我就马上报警,都别想好过”,这一招还真灵,把余书琴几个人给怔着了。如果他真的报警,不仅钱全部被收走,而且都要被抓进去,那惹出的麻烦更大了,人赃俱在,涉刑的可能性很大。结果余书琴一方作了让步,同意了赵东卫提出的方案:把余书琴团队一万多元的工资款退给她们,把朱仙凤团队九千多元钱带走。赵东卫迅速离开了现场,消隐在大街的人流里,等到朱仙凤她们的人赶来以后,再也找不到赵东卫的踪影。
少阳两个B级别老总卷走上线款和工资款的事引起行业内部一片哗然,当然,卷钱逃走的行为最恐慌和最忌恨的还上面的老A们,因为这卷走的钱大多数是他们的钱,更担心害怕的是其他B级别老总效仿,树欲静而风不止。只要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以后就还会有人学着吃和跟着吃。大凡天下之事,只要有第一个人尝试成功,接下来就会有更多的人去效法,而且还会“发扬光大”。B级别老总把上线款卷走再多,上面的老A们也拿他没办法,如果是在传统行业里,有人把单位的公款或别人的合法钱财卷走,受害人会马上报警追赃,卷钱者的后果是要承担刑事责任。所以聪明的大领导和B级别老总就知道这个钱都是不义之财,不受法律保护,卷走这个钱就像蟊贼偷窃贪官家里的钱财一样,他心甘情愿的吃个哑巴亏,也不愿报警,也不敢报警。
继邵阳B级别老总卷钱走以后不久,在吉安团队万华国的小枝上又传出了B级别老总张华俊,一次性卷走二十七套单子七万多元的上线款,这可是行业有史以来卷走上线款数额最大的一次。造成这次卷钱的主要原因是B级别住室的两老总离开了一个,就那个美女老总,也就是万华国的干女儿章玉琼永远放弃了这个行业,有张华俊一个人在下边管理团队,给他卷钱创造了良好机会:不仅是天高皇帝远,上面老A们鞭长莫及,更重要的是上下级之间不受任何亲情、友情和爱情的制约,或者说没有三情关系。在这个行业里把自己的家人、亲人和好朋友邀进来,很大程度上是出于保护自己利益链条的目的。
后来听说何老师的小枝从永州迁到是四川乐山,她下边的B级别带队老总柯旭伟,也是一次性卷走了八万多元钱。这八万多元钱中,并不全是上线款,其中包括有三个早已到B级别点数领导的工资、团队的工资和下边有的老板存放在他手里的钱。柯旭伟卷钱与其他几个B级别老总卷钱有很大的区别,数额大小不是主要的,关键是涉及到一个人品质和良知问题。按照行也的常规做法是每个人点数到了以后,在为他举行B级别晋升之前他的工资都是先有他上面的老总代为保管,包装后一次性付给他,发展好的团队,并在下边多呆上几个月的B级别,在包装之前工资有时可以累计到几千元,这也是承受几年的一点回报,上面的老总是绝对是不能把这个钱占为己有的。在这三个点数到的人中,其有一个叫柯敏山的大学生领导,在永州因负面被判刑入狱一年,刑满释放那一天回团队,把他接在一个宾馆里过一夜,当时正赶上他的父亲病故。在他服刑期间,团队一直是瞒着他家里,包括他父亲死当时就没有让他知道。我与其他几个老总去主要是做他的思想工作,怕他回去后消极,把他留在了团队,不回去为父亲奔丧,他当时很伤心。团队迁到乐山后,他终于熬到了B级别点数。还有团队下边的新老朋友把从家里骗爹哄娘的钱打过来用于运作资金,放在下边怕遇到负面被警察收走,就委托领导转交给上面老总代为报管,每月根据需用或临时支取。所有的这些钱都被B级别老总柯旭伟“闷声大发财”,统统卷走。
与柯旭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范光荣,他带的一枝团队与柯旭伟的团队在一起合作,开始他们B级别老总还吃住在一个块,后来因故才分开。他距A级别已经不是太远,但还是决定放弃这个行业,他比柯旭伟早离开团队几个月,是在团队发了工资的第二天走的,在走之前的头一天夜里,把大领导叫到一茶楼包厢里,又把上月团队每人的工资按照工资单交给大领导代为发下去,并要求大领导必须一分不少的发到位。他还向大领导透露了他准备离开行业的意思,让大领导动员大家逐步的离开这个行业,不要再做长期的坚持。他又让大领导把另外给下边寝室带点钱下去,在大家还没有离开行业时,每个寝室再买一袋大米和蔬菜,保证大家在走之前有饭吃。另外他听大领导说,下边还六个长期发展不动的的老朋友走时可能没有路费,他又让大领导给每个人把回家的路费捎过去。在这个行业里还能做到这些,足以证明他仁厚的德性和闪光的人格,我作为他行业的师傅和好朋友与他相比自惭不如,在人格上自我感觉很逊色,当然还有很多人与他相比较,简直就是一抷黄土。
后来我的小枝上第一个B级别老总顾鑫安在搞钱的方式方法上比他们几个卷钱的B级别老总更高明。他不做一锤的买卖,一次性把钱卷走,而是把月月收上来上线款不往上打,多数占为己有。因为没有体系表,所以上面也就没有上线人员的名字,大多数所谓的老板都变成了黑名单或一家人都是“黑户口”,他发工资时从来不要业绩工资单,给谁多少谁就要多少,不给就不要,有无错对也没有人去过问。在团队里发工资时,偶尔一两次不要工资单,只要把每人的工资算清楚发到位是可以的,如果长期不用工资单那就说明背后存在着严重的问题。很多人自从加入这个行业就没有见过业绩工资单,甚至就没有听说过什么业绩工资单,更不知道自己在这个行业里还是个黑户口,但却没有一个人对这一现象怀疑过,还是天天在那里没头没脑的跳啊唱啊。再次印证了一位老总说过的那句耐人寻味的话:“这个行业是一个聪明人带领着一群笨蛋的行业”。不过,从笨蛋到聪明的过程,不仅需要过程和时间,而且还需要一定的悟性与胆识。
在这个行业里每一个老朋友、尤其是当上领导以后,对新朋友和下级而言,总以为自己很聪明,但在上一个级别眼里,其实还是个大笨蛋;当上了一个级别之后,忽然会感觉到自己原来就是个大笨蛋,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卷走上线款也好,贪污坐支上线款也好,站在行业的角度上去看这种行为,当然是很不道德的,如果换一个角度和用后来的眼光去审视它,难免会嘿嘿一笑,这些人才是最聪明的人。西方有一位伟人曾经说过:世上本身没有什么对和错,只是每个人所站的角度和生存方式不同罢了。既然这个行业本身就不受法律的保护,况且很难用道德的标准去衡量这个行业人的主观动机和赚钱方式,那么从这个行业里得到和占有的财富同样也得不到法律的保护。说白了,就是不卷白不卷,卷了也白卷,没有人去报警,更没有人诉诸法律请求保护,也没有人像表弟说的那么厉害,找黑社会把卷走钱的人打的半死不活。在这个行业里,不论你好与不好,积极与消极,最终都是驴****蘸黑墨--------显不出黑和白。聪明胆大的人把钱卷走了,虽然不是太多,但毕竟把自己的损失降到了最低程度,起码自己一家人的上线款和部分费用捞了回来,总比那些成千上万继续守株待兔的痴男梦女要强得多。继续坚持,就像阿房宫里的宫女一样,天天站在梳妆楼上翘首远望,等待皇帝的临幸,结果是望穿秋水,人老色衰,也没有见到皇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