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9章 前尘往事
那可是巨匠之境啊，饶是以严长老那沉闷古板的老学究性格，想起来都不由热血沸腾，因此即使来寂灭峰可能会见到自己最不想见的师兄聂宗昌，最后都下定决心要来寂灭锋。
夜宁一愣，这严长老也是够看得起他的，他将来连阵法宗师也不知道能不能达到，这严长老一开口竟然就巨匠，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不休。
聂老头似是对严长老的说话毫不意外，说道：“你可以问下夜宁。”
迎上严长老的视线，夜宁挠了挠头。
“这个……不好意思了严长老，阵法上我已经拜过别人为师了。”
严长老一愣，急忙问道：“是谁？”
“嘿嘿……”聂老头露出招牌的猥琐笑容，说道：“正是老夫。”
严长老听到之后的表情十分精彩，先是震惊得不可置信，然后变得十分愤怒，怒得面容甚至有点扭曲。
这下到夜宁感到十分好奇了，既然这两人是阵法的同门师兄弟，严长老应该十分清楚聂老头也是懂得阵法的啊，自己在寂灭峰上修行，拜了聂老头做老师，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严长老用不用惊呆得说不出话这个样子啊？
“师兄！”严长老霍的一声站起身来，面色阴沉到一个极点，怒喝道：“你一个放弃了阵道，背弃了我们师尊，甚至让师尊坐化之前都一直耿耿于怀的人，怎可以让夜宁拜你为师？你这是在毁灭一个未来有可能成为巨匠的人！”
这下全场肃静，连呼吸声都慢了下来。
严长老的这句说话，讯息量也是够多的，夜宁像发现新大陆般看着聂老头，看来聂老头以前还有段不为人知的历史啊。
放弃了阵道？让师尊临死时都耿耿于怀？夜宁仿佛想象到聂老头年轻时就同样混涨的性格。
听到严长老说起他们师兄弟的老师，聂老头也是目光复杂，说不出是落寞还是愧疚，叹了口气。
严长老似是愈说愈激动，继续连珠发炮：“想当年你是多么的前途光明，阵法天赋傲视同辈，最后你竟敢自暴自弃，连阵道都背弃，气得师尊吐血。”
“前尘往事已远逝，你由何必又再说起。”聂老头摇了摇头，说道。
“没错，那是前尘往事，但夜宁却是今天的事，我绝不能坐视你误葬良才。”严长老站起身，激动地说道。
聂老头看了眼严长老，说道：“那很简单，你既然觉得你培养弟子的方法比我高明，就让我们的这两个弟子斗阵一场，看谁更强，自然证明了谁是一个更优秀的老师。”
根据聂老头的说法，就是要夜宁和灵蕴斗阵一场。
灵蕴面色一惊，见识过夜宁刚才那气势滔滔的龙象阵之后，她心里对于战胜夜宁毫无信心，想到这里她又有些惭愧和黯然，这里年来她实在是坐井观天，可笑地以为她真的是大罗仙域年轻一代中的阵法第一人，甚至还要晋阶巨匠之境。
直到见到夜宁之后，她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幼稚和可笑，在阵道上她还有太多的路要走。
“哼，别跟我玩这些把戏，你若真的是一个负责任的老师，夜宁又何用来飘渺峰听我讲道。”严长老冷哼一声。
聂老头说道：“那是因为这些东西太低级，我不屑教，去你那里听道刚刚好。”
“你……”严长老气得指着聂老头半天，最后冷冷说道：“好，你要斗阵是吧，师弟我来奉陪，你我师兄弟三天之后在主峰上斗阵一场，以决定谁对谁错。”
“这样伤了同门之谊，不太好吧。”聂老头说道。
“不用说了，只有赢了我，我才会承认你适合做夜宁的老师，三天之后师弟我在主峰恭候大驾。”严长老挥衣袖，直接说道：“告辞。”
说完之后，严长老就带着灵蕴离开。
大厅之中，只余下他们三人，聂老头似是心事重重，不发一言，不断抽着烟，静静地沉思着。
夜宁倒是有很多八挂想问，不过看聂老头的那个样子，估计都没有心情回答。
聂楚倩似是不想打扰聂老头的沉思，轻轻地站起身，眼神示意夜宁跟她先离开这里。
聂楚倩和夜宁二人走出大厅，重新回到演武场那边，聂楚倩看着夜宁那忍得很辛苦的怪异样子，不由轻轻一笑，如寒梅绽放。
“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了，楚倩也许知道一点答案，可以告诉你。”
夜宁双目一亮，太好了还有个知情人仕，笑道：“我问题也不多，只有一个，就是能不能解释一下他和严长老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聂楚倩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主殿的方向，轻轻地说道：“虽然楚倩很少接触外界，但对于仙域之中，甚至九州岛之中，你们对爹的说法，还是略知一二。”
夜宁有点好奇地看着聂楚倩，聂老头在大罗仙域之中声名狼藉，抽烟喝酒赌钱，毫无大派真君风范，而且不负责任，四处借钱不还，作为峰主，丢下峰上事务……
这种种风评，究竟她作为聂老头的女儿，又是有何感受。
聂楚倩轻叹一口气，说道：“其实爹年轻时，并不是这样子。”
“爹不但修仙资质上等，而且从小就展现出远超同辈的强横阵法天赋，当时拜入了有踏空阵王之称的仙域第一阵法师张图龙门下，与严叔是师兄弟。”
“阵法界一向有流派之争，分为战阵一派和传统阵法派，而踏空阵王可以说是传统阵法界的代表。”
夜宁点了点头，表示清楚，这些秘闻，他以前就在玉简之中看过，传统阵法师认为战阵是旁门小道，阵法师不应过于沉迷，阵法之道根本不应用于实战之中。
而战阵师则相反，相信以战入道，阵法是为实战而生，两派之间经常互相攻击。
“传统阵法派的代表性人物踏空阵王是爹爹的师尊，但爹爹却愈来愈觉得战阵之道更适合他。”
夜宁再次点了点头，分别跟聂老头和严长老相处过，他自然能发现两人之间的风格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