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龙庭九品，差级判定
“来得好！”
刚刚在交手中试探过对方实力的索拉已然心中有数，这样的攻击虽然出其不意，但是绝没伤到他的可能，不像面对裴扬士兵那时，必须要处处留手，长生军跟他们可是不死不休！
此时索拉平心静气，目光炯炯，从四个方向刺过来的剑都在他的感知之中，只是一个转身，索拉就让过了两把剑，挡开了两把剑，不用索拉出声，凡间和加兰各自顺手一剑，两个长生军身上飚血冲进了人群中，藏在阵列的后方，又换上来四个毫发无伤的接替。
“热身运动是不是已经足够了？”索拉笑着看了凡间一眼。
凡间点了点头，双剑笔直的伸出，只见一股紫色的元气如同紫色的雷霆从凡间的手心蔓延，沿着剑柄直接笼罩了两柄长剑，同时一股淡紫色的光辉将凡间整个人罩在紫色的辉光里，看上去如同一个下凡的神祗。
“这是！S级的实力么！”
雷澈看到笼罩了凡间的紫色辉光几乎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他身边亚麻色头发的少女也沉默的注视着凡间的变化，表面上不动声色。
“S级？哦，原来是兰开斯特的差级判定法啊，这样说来我们三个都是S以上呢。”索拉听惯了凡间用龙庭九品制来判断境界，听到为世人普遍接受的差级判定法反而有些不习惯。
三个S级？雷澈几乎无法抑制自己心中瞬间滋生出来的恐惧，倘若真是三个S级，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来追杀他们呢?
原以为达到A级判定的自己已经是可以傲视群雄了，至少在裴扬已经算是风云人物，整个裴扬城恐怕都找不出几个S级的高手，名扬天下的裴扬四剑甚至只有一个谏山辽是A，其他三个都是B+，哪里去找三个S级的高手来！
亏自己还被家族当成秘密武器来培养，亏自己还真拿自己当成绝顶高手！多年来没有遇到对手让雷澈的嗅觉失去了应有的灵敏，面对这样危险的对手居然大意了。
也不怪雷澈大意，这种程度的高手本就是万中无一，况且在裴扬交手的时候凡间一行人都有所保留，雷澈又怎么会意识到这帮家伙与别人不同。
毕竟是身经百战的摄政王啊，凡间看着雷澈脸上的惊讶微微一笑，淡出世间几十年，还有谁记得那个斩将夺旗意气风发的摄政王？恐怕即使记得有他凡迪埃尔这个人的，也多半以为他是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子吧。
时间是何等的威力绝伦，让一切都淡漠的仿佛不曾存在，多大的功劳也好，多大的奉献也好，多大的成就也好，多大的声名也好，在时间面前都显得脆弱不堪一击，他一如既往的感觉到自己已经脱离了这个世界，仿佛一个天外来客般看着这陌生而熟悉的人间，却始终找不到一个自己的位置。
“好一个紫心四品，摄政王的风采更胜当年啊。”
凡间看着曾给他肋下留下伤痕的鬼面长生军，眉毛挑了挑，“你懂这个？”
鬼面长生军嘿然一笑，
“世间境界份三层，天三品，地三品，人三品。”
“其中天三品非人间可有，乃是神仙传奇且不去管它，地三品即剑气外显正四品，剑气入锋正五品，剑气淬体正六品，其中元气化形而成护体铠甲者，乃是四品之上，直逼天三品的紫心四品，乃是行走世间之人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这是龙庭九品制的论断，我可说错了？”曾在五十五年前伤过凡间的年迈长生军对自己的见识颇为自得。
“不错，紫心四品的境界正对应兰开斯特级差判定法的S级，世间既然看不到天三品，想来级差判定法也是有理有据，不过你知道这些还敢拦着我？”
“长生军可有一人没有品阶？这次来这里的二十人皆是长生军中实力最强的高手，最差也有正六品，老夫有幸去年突破了从四品，与你的差距也不过尔尔，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突破我们的包围。”
“果然是处心积虑，我倒想问你一句，五十七年前德兰萨大公妃被我兄长亲手灌下一壶凝玉寒霜，一腔热血化作冰霜，大公妃长子在阵前被我亲手斩下了脑袋，我父王再无其他子嗣，你们如何打着流亡贵族的旗号苟活到今日？你们自诩菲因正统王室，却不知到底哪一位是正统王室？”
“德兰萨大公妃虽有野心却只是个女人，她的儿子也只是个不成器的货色，被你杀了也无所谓。我们虽然曾经帮助过他们，但怎么可能甘心侍奉这种人？你是菲因皇族，却不知你父皇的皇位怎么来的？那你可知道我长生军是怎么来的？”
“生于九幽地狱不食人间烟火，杀人如麻却甘之如饴，血流漂杵却面不改色，长生军，为了杀戮而存在，不知恐惧，不知疲倦。这是五千年前的死海古卷所记载的评价，菲因图书馆收藏有一份抄本，我有幸看过，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存在。”
“你不知道也属正常，实际上我也不知道。”
“那你放什么屁！”索拉气的骂道。
“呵呵，年轻人莫要小看了老人家，我确实不知道长生军为何存在，因为那个长生军和我们毕竟不同。人活百年既是长寿，你可见有人活上千年？摄政王血脉有奇妙之处，故而八十余年不显老迈之色，可你能活多少年？两百年还是三百年？”
凡间脸上并无表示，手中的紫光却略微黯淡了一点。凡间知道这个鬼面长生军的目的多半是要趁着说话消耗他的元气，但是凡间并没有完全收敛元气的意思，这样的秘闻并不是总能从别人的嘴里问出来，既然现在保持着元气输出就能让鬼面长生军说下去，凡间不在乎多听一会。只是手中的元气输出控制的更为精细。
“死海古卷上所载固然是长生军无疑，而我们长生军乃是暴君菲德烈大帝根据死海古卷所仿，并非真正的上古长生军。帮助菲德烈大帝创立长生军的神秘将军，正是菲德烈大帝的死仇，菲因正统皇室，也是我们的主人。”
“你说我父亲当初是篡位自立？”
“不错，当初皇位本来应该传给菲德烈大帝的弟弟继承，却不想菲德烈大帝以传国应传长子为名兵谏先皇，更是诛杀了自己的全部兄弟，只有我们的主人身为与女仆偷情所生的私生子躲开了屠杀，后来更是取得了大帝的信任建立了长生军，我们所侍奉的正是菲因正朔！你们这一脉虽然是菲拉洛的子嗣，却并不是合法的继承者。”
“你说的确实像是我父亲能干出来的事情，他杀自己的亲人并不会有一点犹豫，这就是为什么我和哥哥会逃离帝都藏了多年。”
“不过仅凭一句先皇遗愿就说自己是菲因正朔是不是过于草率？何况你们长生军，先投德兰萨大公妃，再投奥丁神国，现在又团结在自命菲因正朔的流亡贵族身边，果真是三姓家奴，你说的对我来说并无半点可信之处。”
“三姓家奴也罢，什么也罢，长生军只要戴上这幅鬼面就身不由己，我当初宣誓过效忠主人，就没有半点缓和的余地。”鬼面长生军双刀出鞘，一股淡淡的绿色气息从手柄处向上爬，直到双刀都掩藏才绿色的剑气中。
“虽然只到了从四品的剑气流影境界，老夫今日却也要硬着头皮向摄政王讨教……”
“果然长生军的秘密都在那张鬼面上，想来我问你你也不会告诉我，只有在剑下见本领了，不要以为你空耗了我许多元气就能胜我。”凡间双剑并举，身上本来收敛暗淡的紫色光芒又高涨起来。
索拉和加兰身上也显露出不同的光芒将自己笼罩在里面，单看境界，确实都是紫心四品——人间能够达到的最高境界。
身边的长生军一个个握紧双刀，刀刃上或者笼罩着元气的光辉，或者只是被元气透入其中增强了韧性和操作性，正是一群五品的高手，明显看的出这些都是长生军最精锐的力量。
这样的精锐世间恐怕再难找到，即使是当年的罗兰骑士团也没有过这么多高手，在战场上每一个这样的高手都要有几十上百条人命去填才能封堵住，而如今他们用同样的方式封堵实力更强的凡间三人，正是题中之义。
其实凡间虽然一向无所畏惧，但是此时毕竟没有底气，失去了近一半的血液，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属于极重的伤势，需要至少一个星期的修养才能有所恢复，而索拉更是用半身的血液封印住了黄泉身体的伤口。
流着永恒之血的索拉甚至在黄泉身体恢复之前一直保持着失血一半的状态，直到那些被封印的永恒之血回到他的身体里。现在只有加兰一个正常人，凡间和索拉都只能算半个。
凡间刚刚和长生军的对话不单纯是交流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更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观察出这些长生军的弱点。实力再强也好，配合再完美也好，必然会有漏洞，凡间需要的只是找到那个漏洞，他已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