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兄弟
“大哥，你醒啦。”千手扉间喜道，连忙端过一碗清水，递到柱间的唇边。
柱间只觉喉咙干燥，喉结滚动，直接将扉间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眯着眼，扫视四周道：“这里是……”
柱间眼前，尽是一片光溜溜的木片，屋顶上方，阳光洒落，直直落到他的头上。而柱间的身下，赫然是一张木墩形状的小床。
“你被父亲打昏了，所以我才把你带到这里来。”千手扉间解释道。
“哦。”柱间神色黯然，道：“多谢了，扉间。”
千手扉间抱怨道：“真是的，大哥你真是太蠢了，还不明白正面跟父亲对抗会有什么下场吗。”
“抱歉。”柱间低垂着头，道：“我只是一时间没有忍住。”
千手扉间道：“大人们也都是笨蛋，如果想要结束战争，跟敌人签订协议，停止争斗不就行了。虽然有些对不起死去的兄弟姐妹，但是这样是最有效的减少牺牲的方法。”
“今后的忍者们，只要压抑情感，严格按照条约的内容活动，避免不必要的争斗就行了。”
柱间皱眉，沉吟道：“真正的协定，同盟，真的无法做到嘛。”
“不可能的。”千手扉间一摆手，“大哥你也是明白的吧，因为没有人能够忖度对方内心的想法。”
柱间闻言沉默，没有说话。
“话说回来，这两位，是谁啊。”千手扉间一指，恰好夜无月跟斑过来，见柱间苏醒，上前问候。
“哦，他们啊，是我的两个朋友。”柱间回答道。
千手扉间哑声，道：“朋友，大哥，他们不会是外族的吧，你怎么能够将外族的人带回村子呢？”
“不碍事。”柱间一摆手，道：“此事我自有分寸。”
“大哥……”千手扉间还欲开口，却被柱间一抬手阻止了。
“什么都不用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大哥你……”千手扉间见柱间态度如此坚决，半晌没说话，一摆手，走出了屋子。
“抱歉，让你们见笑了。”柱间的样子颇有些疲惫，半躺在木墩形的床上，眉间一抹黯淡挥之不去。
夜无月没有多言，从来就是孑然一身的他，对于这种失去亲人的伤痛并不理解，当下拉着斑，就要退至一旁。
哪只斑的双脚像是在地面上生根一般，动也不动，盯着柱间许久。
“斑？”柱间发觉了斑的异常，疑惑问道。
斑盯着柱间，良久无言，而柱间也被斑这一出愣住了，呆坐在床上，没有说话。
一时间，空气仿若凝滞。
仿佛知道了斑要说什么，夜无月自觉退至屋子的角落，缄默不言。
终于，斑首先打破了沉默，道：“柱间，其实我是宇智波族人。”
柱间闻言先是一愣，旋即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斑，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我没有开玩笑！”
斑立即说道，他，宇智波斑，姓宇智波，是宇智波一族的族人，这是不容辩驳的事实。
柱间盯着斑许久，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冷冽如同严冬里的寒风。
“这么说，你真的是宇智波的一族的人？”
“不错，我的全名是，宇智波斑！”斑点头道。
“噗。”
柱间直接一记勾拳，打在了斑的脸上。宇智波斑原本俊俏的脸庞顿时肿起好一大块，左右脸庞极不对称。
“就是你们，杀了板间、杀了瓦间、杀了我们千千万万的族人吗！”
柱间右手骨节发白，指甲深深没入掌心，渗出血来。但柱间却毫不在意，眸子如同冰霜一般，冷冷的盯着宇智波斑。
“呸！”
斑冷淬一口，右脚猛地抬起，给了柱间重重一击膝撞。
“千手柱间，你以为你们千手一族能好到哪里去？你只看到了你弟弟的死亡，可倒在你父亲脚下的呢，那些都是我们宇智波一族的族人！”
柱间吃痛，抚摸着胸口，半蹲下去，气血一阵不稳。不过眼神却没有丝毫退缩，猛地起身，又给了斑一阵重拳。
“我的弟弟，板间，他才七岁。你们宇智波一族一帮大人，竟然对着一个孩子出手，还让他在幻术的折磨中死去，简直就是一帮禽兽。”
斑只觉面庞猛地一痛，牙口险些崩开，冷淬一口，对着柱间就是挥拳还击。
“你以为你们千手一族又能好到哪里去，我的两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是被千手一族的人杀死的，你们下手的时候，又何曾想过他是一个小孩？什么爱的一族，我看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你个宇智波的混蛋！”
“你个千手的败类！”
……
柱间跟斑就这样，你一拳，我一拳的互骂起来，拳头如同雨点一般砸落到对方的身体之上。像是在发泄，发泄他们内心某种一直被压抑很久，却从未被释放出来的情感。
夜无月没有参与进去，也没有劝解。虽然他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还是能看的出来，柱间跟斑在宣泄某种特别的情感。那是只有在这个战国时代中成长，希冀于改变这个世界的忍者，才能拥有的特别情绪。
故而两人互相殴打对方之时，没有带上一点查克拉，如同市井混混一般，用的全是最为简单的拳脚功夫。
虽然简单，但却最为直接。
但过了一会夜无月就坐不住了，两人居然毫不顾忌，愣是把他也牵扯了进来。
于是乎，夜无月也撤去了所有查克拉，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尽情施展拳脚。
“靠，你居然下手这么狠！”
“是我打的我自然会认，那分明是夜无月干的。”
“你当我傻啊，当我们宇智波一族的这么好糊弄？”
“我千手柱间就当你好糊弄了怎么的？”
……
开始三人还成胶着之势，但打着打着，柱间跟斑就吃不消了。
没办法，拥有尾兽查克拉以及成年后初代细胞的夜无月，在这种肉搏战中根本就是开外挂的存在。刚在他身体上打出一道红印，就有灼热的气流或者是绿光冒出，还没等到下一拳落下，伤势就已经被修复好了，这还怎么打？
“停停停。”终于，柱间吃不消，大声叫停。
柱间的身体，此刻已经看不出原本面容了，左边脸颊也不知是糟了夜无月还是斑的毒手，高高耸起一块。右边眼睛更是被一记暗拳所击中，直接变成了熊猫眼，与先前那个阳光的美少年截然不同。
斑直接没有言语，摊在地上，成一个大字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也是青红一片，最好笑的是，左边眼睛也不知是谁干的，也成了熊猫眼，与柱间正好成对称之势。
夜无月虽然比之两人较好，托尾兽查克拉以及初代细胞的福，没有什么伤痕，不过体力也有些虚脱，瘫倒在地上。
虽然几人的打斗中没有使用查克拉，不过查克拉的积累依然存在，能够提供不少的体能。而夜无月身体里那一点可怜的阳性查克拉，在九尾不出手的情况下，根本就是不够看的。
“我去，夜无月，你这家伙也太变态了吧。”柱间无力的说道，“就像打不死的小强，身上的伤害都没有多少。”
“你变不变态我不管，我就想问你，我虽然姓宇智波，但貌似跟你姓夜的也没仇吧，至于下这么重的手么？”斑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那一圈烟墨般的熊猫眼，正是夜无月下的手。
九尾在夜无月心底偷笑，道：“早就看你这家伙不爽了，这仅仅算是当年事情的一点利息而已。”
夜无月此时已经没有气力辩解了，任凭斑抱怨，依然大口喘气，平复着呼吸。
就在刚才三人扭打在一起的一刻，九尾以以后不借夜无月查克拉为由，强逼夜无月让出了身体的控制权，对着宇智波斑就是一阵猛打。
以至于后来，局面彻底的变成了一对二，要不是柱间不分敌我胡乱挥拳，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呢。
“不行，这笔账我一定要讨回来。”斑挣扎起身，对着夜无月的眼睛就是一记直拳。
夜无月躲闪不及，眼前金星乱冒，眼球吃痛溢出泪水，左眼在斑这一拳下，冒出紫黑色，竟然也变成了一只熊猫眼！
“哈哈哈……”柱间见状大笑，双手锤地不止，几乎要笑出泪来。
斑跟夜无月对视一眼，也是仰头大笑。
这一刻，几人都卸去了所有心防，只有最为纯澈的笑容回荡。
夜无月开口道：“柱间，我记得你说过，这个战国时代，战死是忍者们的宿命，如果有什么方法能保证我们不死的话……”
“那就是与对方坦诚相待，拜把子结为兄弟。”柱间大笑，一把将先前千手扉间刚才递给他喝水用的碗拿过来，重新盛满水，咬破食指，往水中滴了一滴血。
斑大笑回应，同样咬破食指，往碗中低了一滴血。
夜无月微笑回应，一滴血液滴落到碗中，与先前的两滴血液交融，化在水中。
碗一次传递，柱间没有犹豫，喝下大半，斑也是微笑，喝下碗中的水，最后到了夜无月的手中。
夜无月没有半分迟疑，端起来一饮而尽，右手一甩，白色的瓷碗顿时应声破碎。
三人同时大笑，道：
“我们，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