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龙兵岛屿
鲲鹏说,记得曾经路过一个岛屿,上而有些许清气存留,适宜小住,不妨飞去那里看看,先有驻足之处,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于是众人依鲲鹏之计。
夜半寅时,万籁俱寂,鲲鹏驮着小鲲鹏和辟尘;石百子驾着一只偃甲飞鸢,载着团子,在夜色的掩护下腾空飞去。
谢衣看他们飞的远些了,才跨上自己的偃甲飞鸢,装载着所有重要的物品书籍,飞升于半空。
短暂的盘旋、悬停,在夜色下最后略有不舍的看了一眼山林间的房舍,投下了几簇火球,瞬间引燃了已经倾洒尽佳酿的木屋草堂。
不去理会露宿树间草从,在睡梦中被惊醒,怒声一片的所谓修道之人众的叫喊,向着几位妖灵朋友的方向,紧随其后,轻灵的飞去。
日出雷门,金色光芒洒满海面的时候,众人在鲲鹏的引领下飞临了这个小岛。
谢衣乘着偃甲飞鸢,在空中远远的望见,果然是一座好岛屿,而自己游历这许多年居然不曾发现。
待飞的极近时,眼前的景色让众人赞叹,团子更是高兴的手舞足蹈差点从鲲鹏的背上掉下来。
简单的安顿下来,天地为被席,野果充饥也无妨。
再慢慢的建起草屋。
住了几日,偶然间,听闻附近路过的水族妖灵说,这个岛名叫龙兵屿,岛上似有上古时期遗迹留存,然而具体的典故和来由早已没有人知道了。
闲暇时候,谢衣踏勘遍了岛屿的每一个角落。
……听瞳说,这个岛……正是师尊想要寻找的那种地方,能迁移族人,并供族人避世安居,妥善生活的地方。
……
“瞳,那么我设法早些另寻落脚之处,待我一行搬离后,你可着意安排人寻到此地,再报知大祭司。”
“好,我自会安排得当。”
……
二天后,一个合适的时机,众人围坐在大石头搭建的简易石桌上吃野果,谢衣起身向众人抱拳施礼。
众人不知何故,都停下了咀嚼的动作,纷纷还礼,“叶公子,你突然来这么一下是何意?”
谢衣看看众人,诚恳说:“叶某有一事与诸位相商,或者说,是一件不情之请,还请诸位海涵。”说着,又是一施礼。
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石老便先开口替其他几位说:“叶公子太客气了,都是自己人,虽无血缘,亦如家人一般,纵使有任何事情,但请开口便是,何需如此多礼,倒是让我等心下不安。”
“诸位,那我便说了。”
众人点头。
“我想带着诸位另觅一处所在落脚居住,将此龙兵屿让予我早年的一些故人及其后代居住,并在此繁衍生息,不知……诸位是否愿意?”
……故人……几位妖灵听后心中都在默想,叶公子竟有许多故人,但却从未听他提起过……这些年叶公子行迹不定,我等从不多嘴过问,原来……
谢衣见众人都有些呆,却不知道大家是对这略大的信息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众人心中不愿。
于是又诚恳的说:“不瞒诸位,这些所谓故人,都是我故乡的族人,因他们罹患恶疾,须得寻觅一处有清气驻留的地方,才能生存下去,而我这几十年奔波,亦皆是为了故乡的族人……还请诸位体察我的一番用心……况此地乃是鲲鹏早年间首先发现的,而如今又是我等诸人的栖身之地,因此,在下的这一不情之请,还需诸位首肯方可。
众人早已急着想表达意见出来。
谢衣话音刚落,众人都抢着说:“叶公子太过客气了,此事容易的,我等得遇叶公子之前,都是四处漂泊流落的,另寻住处并非难事啊……是啊,是啊,我们略收拾一下,择日离开这里便是了……叶公子切莫为难自己呀……”
谢衣听到众人这样说,心中感激,于是再次施礼,以示谢意。
晚间,无事时,石老取出团子的几件玩耍之物陪团子逗乐,几十年中,他们经常如此。
这几日先是情势逼人,后是安顿住处,一时顾不得陪团子玩,此时终于是略有闲时闲心了。
辟尘是第一次见石老陪团子玩耍,看的极有趣。
谢衣和大小鲲鹏亦是在一旁边笑不能止。
闪念之间,辟尘提出了一个主意。
……
于是杂耍团创立的时机,显得很随意,
或许只是因为辟尘一个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提议。
痴迷于钻研技术的人多有一个共性,便是大多会终生保持一份童真,偶尔会有想要胡闹的心思,
加上团子浑然天成的杂耍天份,
杂耍团便在众人逗乐的氛围中创立了。
也没有刻意的选定吉日吉时,便在当下,临时起意,说风是雨一般的闹着搞了起来。
或许没有想到日后竟还承担了很多有用的功能,比如,打着杂耍团的幌子招摇于繁华的所在,又比如,打着杂耍团的幌子陪谢衣四处寻找他想要找的东西,等等。
至于谢衣后来还是决定一个人去一些地方,并且说要画一种叫什么山河图录的书卷,这是他的私密之事,众妖灵从不过问,当然这也是杂耍团正式成立了将近一年之后的事。
而团子被众人推撺为团长,更是之后之后的事了。
……
海上的夜空格外的清透,抬头便是漫天的星光。
入夜时分,初升的明月皎皎,映照着流月城的方向。
辟尘随手扯了些花草,编了一个花冠,根据众人的意思,将花冠扣在了一致推举出的杂耍团长——谢衣(叶公子)的头上。
很多很多年前,流月城烈山部的神农祭典上,谢衣就曾经戴着一个小曦编的花冠,跳过为博族人一乐的舞蹈。
往事历历如昨,而此时夜初的星空下,花冠戴在头上的一瞬间,回想起了多少过往……
以及还有一次的神农祭典上,大祭司始终没有答应学小曦的样子跳兔子舞,而是别扭着半不情愿的用术法为众族人表演了一套炫丽的繁花幻景,
后来很多年,在下界的年节庆典之时,每当看到下界的烟花,谢衣都会想起师尊表演过的幻术,
那一次表演的很精彩,博得族民的阵阵喝彩欢呼。
人们似乎更喜欢亲切阳光的大祭司,
而不是心魔入侵之后的样子,
这许多年过去了,不知道师尊如今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