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瞳的傀儡
“什么？瞳大人，你为何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想做出一个完美的傀儡，就像你的偃甲人一样。这个想法并非一时起意，而是已经深思熟虑很久了。办法也已想好，必需**取下眼睛，这样眼睛上的天然灵力才能保存的最完全。”
“不，我是说，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你的那只眼睛，乃是天赐，怎可轻易的移植到傀儡身上？”摘下了眼睛，你的实力都会被削弱很多啊。而且你身边的傀儡，不是已经有好几个了么？”谢衣一时着急，似乎有些话不择言起来。
瞳微微一笑，说：“这眼睛，除去在我出生的时候伤害了我的父母，以及在我幼年弱小时伤过他人之外，这之后的许多年来，再未派上过用途，唯一的，只是徒让众人惧我畏我罢了。
后来我潜心于蛊术，而偃术以及术法修为也算精深，这天生之瞳对于我来说便渐渐的几无用处，却还要整日为此戴着眼罩，以免误伤他人。
听闻族人传言，我能居此席位，不过是凭借着天生之瞳而已，呵~”
瞳笑了笑，不等谢衣开口，继续说：“而族中恶我者亦不少，却都因惧我这所谓天生妖瞳而不敢对我轻易有所动作。这些想法在我看来，皆实在无趣。”
谢衣亦笑了笑，说：“瞳大人如若真的是只凭着这天赐之瞳，而非百年多来每日潜心于蛊术、偃术、术法，怎可能会得到两任大祭司的赏识，并委以重托？那些说法与见识，瞳大人不必理会。”
瞳轻轻摇了一下头，继续说：“后来，受到你所制偃甲人的启发，我有了创造出一个尽可能完美的傀儡人的想法，再后来，我想，既然是要做出最好的傀儡人，那么不如，将我这‘瞳’中所蕴含着的灵力也转与他，算是物尽其用，也算是聊为寄托了。
此后，我便只以蛊术立身，‘瞳’之名，则终将成为过往，随烟云遗忘好了。也终将多一双眼睛，去替我，看遍那下界的万里河山。”
……
谢衣听到瞳的这些话，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了一阵揪痛的感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瞳接着说：“像我这样的人，也终是会做那么一两件多余之事，呵~，人总是会不停的挣扎着，想要获取多一些的希望，或是梦想……”
两个人都沉默了片刻，谢衣开口说：“瞳，既然你有如此想法，我便帮你，只是，不知这个傀儡人的肉身，将从何处得来？”
“你下界后，我只得继续掌管生灭厅，后来，有个孩子，与华月一般的命运，亦是城中一户人家所私自生养的，被我在例行清查户籍时查出，在请示过大祭司后，将那孩子带到了我这里。
只是我看那孩子生的可爱，各方面资质也都不错，所以没有舍得用他练蛊试蛊，便一直交由伍监管照看着，闲暇之时，我也会教他一些术法。
直至这孩子成人，我始终没有轻率的对他施用傀儡术，而是一直在慢慢的考虑着，将他做成一个最接近于完美的傀儡。
谢衣轻叹了一口气：“生灭厅历代以来，对私生人口的处置，实在是有些……残忍。”
“若不是所谓的残忍，如何防范震慑一众族民？这些道理，你应当早就明白的。”瞳听到谢衣这样说，语气忽然变的严肃起来，有些像谢衣小时候教导谢衣的样子。
“抱歉，一时感慨……瞳大人勿怪。”
“说起来，若非先祖遗律，我亦不忍如此，这孩子，我对他已是多少有了疼爱之心的，但先祖的规矩不可破……我自认为，我能给他的，已经是他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既然如此，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便依你之意罢。”对于瞳的说法，谢衣无法辩驳。略停顿了一下，谢衣问瞳：“但不知，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大部分的事，由我自己来做，你在旁边照看我，帮我止血即可；另外，要拜托你帮我做一个可以乱真的眼睛，这件精细活，怕是除你之外没有人能做得了，所以要请你来帮我。”
“好，便依你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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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在瞳身边听候差遣的，主要是‘伍’和‘六’。
‘伍’身手较为机敏，主要负责看管那些用来做实验品的罪囚，以及魔化失败的魔化人。
‘六’不会讲话，声带因疾患坏掉，便也懒于修复，平时多做一些日常的杂事，有时也帮伍处理一些事情。
后来，受到初七的启发，做了一个半肉身半偃甲的傀儡，以顺序命名为‘八’，略加调教，放在书房中做一些精细的事情。
至于‘九’，或许是因一时兴起，走了另外的途径。将其通过魔化变异后，又做了大胆的改制，不仅加了上结实的偃甲，还改装上了异兽的躯干，于是‘九’的外形高大凶猛，适宜驱使格斗，后被沈夜看中，讨了去，后来又将其派往了无厌伽蓝，负责协助那里的祭司做事，也是监督无厌伽蓝那边的情况的意思。
继‘九’之后，瞳又依照‘九’的思路创制出了‘十’，将其放在流月城中做了自己的护卫。这是在得知心魔砺罂会在城中各处肆意窥探之后的事了，‘十’的主要任务，就是监视心魔砺罂随时可能出现的眼线，一旦发现瞳所在的地方以及附近有心魔的窥视的迹象，就立刻出击。
‘十一’，便是闻人羽的师父，百草谷天罡程廷钧。顺其本身所具有的禀赋，同时按着‘九’和‘十’的制做思路，将其改造成了一个魁梧威猛的傀儡战士。
谢衣来瞳这里之前，‘十一’已经制做完成，谢衣在瞳这里的这些天，‘十一’就关在后院的密室之中，只是，瞳一直没有向谢衣提及此事，大概也是因为一直忙于手头偃甲人之事，没有机会提起。
因此，谢衣隐约知道与乐公子一起的那名天罡少女是在四处寻找她的师父，却竟不知，她的师父，就身在与自己距离很近的后院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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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谢衣说通了移植眼睛的想法之后，瞳让谢衣在密室中稍候一会儿，他去取一些所需之物，做一些准备工作。
于是瞳独自坐着轮椅，出了密室，去了前院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