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跟踪

“妹妹？”玩味地说着这两个字，秦峰低低地笑道，“义父，你是在道德绑架？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既然我继承了你，我会做的比你更好。对于我这个人，你不必担心什么。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伤害甘甜。”

得到秦峰这样肯定的保证，席熙依旧是有些不放心。或许是在结果出来的那一刹那，他便不放心将甘甜交给秦峰。人就是这样，最有利于自己的才会愿意去选择。

“你现在做的，和伤害她有什么区别？”席熙看着秦峰的目光带着一丝责备，沉声说道，“秦峰，我不认为你是真的喜欢她，如果她跟何子墨没有那一层关系，你会对她不放？”

秦峰一手做八字状，摸了摸下巴，慢声说道：“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何子墨，我也不会认识甘甜，但是这和利用不利用没有任何关系。义父，其实我们都是一路人，我喜欢的人是你爱上的人，这不是很有缘分。义父，你可以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为什么我不可以？”

席熙盯着秦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为了得到他想要的，的确他是花尽了心思，也是赌上了时间，现在他得到他想要的了，但是心里却并不是很可开心，总是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害怕随时会失去一般。

得知杨蔓记得他做过的一切后，席熙反而是松了一口气，也没有打算再次抹去杨蔓的这段记忆。有些事情，还是坦诚比较好。

“秦峰，你不懂。掠夺来的，心里终究会不踏实。”席熙的声音低哑，缓缓开口道，“你看我现在是得到了我想要的，但是如果我是光明正大地争取来的，我不会害怕担心，现在，我真的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会离开。”

秦峰扯了扯唇，笑道：“义父，你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吗，如果给她重新一个选择的机会，她会怎样？”

秦峰不会无缘无故地说出这话，听秦峰这样说，席熙心头一紧，手不由地拳紧，盯着秦峰的眼睛，注意着他的神情，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秦峰，你是不是打算做什么？如果你有什么意图，”顿了顿，席熙深呼吸一口气，语气有些严肃，“依照我对你的了解，你打算做的，对你有利，未必对她好，秦峰，我不允许你胡来。”

秦峰点了点头，说道：“义父，我知道我的计划你不会同意，所以我才约你出来商量一下。我想娶你的女儿，不可以吗？其实他完全可以有一个全新的身份，和现在这个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义父，改变一个人的记忆，对于你来说，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吗？”

“你要改变她的记忆？”有些吃惊的，席熙看着秦峰，没有做过多的思考，席熙摇了摇头，“我不同意。”

“为什么？”秦峰做出了一副不解的样子，“这样大家都会有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有什么不好的？”

席熙摇了摇头，声音坚定：“秦峰，一个人失去记忆是不完整的，或许整个人的性格都会发生改变，不是你所希望的那种。”

秦峰耸耸肩，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又如何，这样我们才能重新开始，她才不会被以前的事左右。义父，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我想知道，如果我要抹去她的记忆，你会不会同意？”

看着秦峰挂在脸上淡淡的笑意，席熙知道秦峰并不是在开玩笑，只是这件事，席熙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现在一口拒绝，想要从秦峰那儿套出什么信息有些困难，略作思考，席熙说道：“你让我考虑一下我再给你答案，在我没有给你答案的时候，你不可以乱来。”

秦峰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义父，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我侵犯了甘甜，你会不会觉得我做的不对。你放心，现在我没有对她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情。”

席熙眉头拧在一起：“秦峰，我用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你是不是还在想着张爱玲的那句话，那句话得以实现的前提的，女方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个被你囚禁的女人愿意听从你的话，她是承受了多大的虐待，才会爱上一个强占她的人。我不希望甘甜受到这样的伤害。”

“她性格那么倔，就算我真的做了，她也未必会屈服。”低声，秦峰说道，“她甚至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但是两次都是因为何子墨，义父，你觉得我配不上甘甜，是不是你觉得何子墨才是最合适的人选？我会让你改变这个想法的。何子墨可以做到的事，我也可以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我还是可以做到。很快，你就可以看到结果。”

秦峰提到何子墨，席熙想起了失踪了几天的何子墨，抱着一丝侥幸，席熙问道：“何子墨是不是也在你那？”

秦峰有些吃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席熙：“义父，你在说什么？我要留下何子墨做什么，为了甘甜，我也会放下和他的恩怨，难道说，义父你不相信我？”

看着秦峰的样子，并不像是装出来的，但是席熙并不完全相信。不动声色，混淆别人的判断，这都是他曾经教给秦峰的。

正如秦峰之前所说的那样，他继承了并形成了自己的风格。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秦峰现在看起来的确是无懈可击。

点了点头，席熙说道：“我以为何子墨去找你了，这几天也没有看见他的身影。秦峰，依照你的判断，他会在哪？”

秦峰很认真地思考了下，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义父，有一种可能性，说出来你不要怪我。”

“我怪你做什么？”有些奇怪的，席熙看了秦峰一眼，“你说说你的看法，我好做参考。”

整理了下领带，秦峰调整了下坐姿，缓缓说道：“义父，何子墨这个时候失踪，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个时候，他应该着急才对，应该想法设法地找到我。但是，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他。或许，何子墨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样好。”

说到这，秦峰顿住，看着席熙，目光流露出咨询的意味，似乎是在问席熙，他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席熙点了点头，说道：“继续，你认为他是什么样的？”

轻吐出一口气，秦峰说道：“其实何子墨本来有个未婚妻，是在甘甜被关在监狱里的那五年好上的。甘甜知道他们要订婚后，要我带她去他们的订婚宴上。其实我是自私的，希望可以弄出什么乱子，所以我答应了。男人嘛，得不到的是最好的，何子墨看见甘甜，或许是因为她曾经追求他，现在却摆出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到底还是跟着甘甜一起离开了。我觉得，这不是旧情复燃，是他觉得属于他的必须是他的。甘甜一开始是拒绝他的，并打算和我一起离开，因为何子墨耍了心眼，她才和他在一起的。所以，我认为，何子墨霸着甘甜不放，不是因为爱她，而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我还调查过他们以前的相处，甘甜那可真是一个委屈。后来，那个未婚妻出事了，我想是因为这个，何子墨才和甘甜在一起。但是就算这样，何子墨身边的红颜还是不少。我听说，他的合伙人的妹妹，叫，对了，叫雅雯，对他很有意思，只是何子墨是已婚人士，不好做出什么。现在甘甜出了事，何子墨又失踪了，指不定何子墨去她那了。”

席熙扯了扯唇，笑道：“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为什么我觉得何子墨不是这样的人？”

“这才是他的高明之处啊，”秦峰说道，“如果被人看出来了，知道他喜欢上别的女人了，甘甜那样的倔脾气，怎么会成全他。何子墨是知道我是打定了主意要留下甘甜，这才放心地去找雅雯，一定是这样。”

看着秦峰这一副认真的样子，似乎他刚刚说的是真的一般。只是席熙仔细地看着，还是在秦峰嘴角发现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放置在桌下的手微微握紧，面子上，席熙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何子墨竟是这样的人，难不成以前我被他骗了？”

秦峰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只是猜测，义父，你也不可以全信。或许，他不见了，是因为生意上的事？但是义父，我真的没有看见何子墨，我扣下他做什么，你说呢？”

席熙笑了笑，说道：“也是，好了，今天就谈到这，再说也得不出统一的答案。我考虑几天，再给你回复。”

秦峰竖起三根手指，说道：“那好，义父，三天后，还是我联系你，地点我会当天告诉你。义父，你不会和警方合作，来抓我吧？”

“我要是有那个意思，今天你就逃不掉。”席熙微微笑道，“再者，如果你什么都不愿意说，抓住你又有什么意思？”

一餐饭吃完，席熙看了一下时间，说道：“我要去书店有些事，先走了。”

来到车子里，席熙并没有急着离开，看着秦峰走出了料理店，上了车子。在秦峰的车子驶出一段距离之后，席熙才缓缓地开车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