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沾染魔力
“蝶儿？不会是青蝶吧？看样子，你跟我们大王交情很深。不过，你杀了乌月，就算你是大王的王后，你都得死。”
寒川说着死字，袖子里又抛出另一个法阵，对准了白羽。这个阵法虽然不如之前的力量巨大，触之必死，但是可以追踪目标。任他如何逃逸，都可以万里追踪。
他知道白羽素来以黄泉剑主的声名在外，绝不跟他比剑。只是他不知道，白羽也喜欢布阵。
他的阵法一抛出，白羽知道这一次没那么容易逃过，索性就不逃了。他左手捏诀，右手舞剑，布下一个剑阵，来与寒川比拼内力。
白羽的法阵虽然是临时应对，却也是很难找到破绽。一出招之后，他便有一丝悔意，这里是沉湖，若是用水阵，必定可以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既然用了剑阵，那只好向沉湖之岸的神仙们的兵器借势了。
寒川没想到他也会阵法，还在这么短的时间来布下一个处处是剑气的剑阵来。他抛出的法阵既然以追踪为长，目的就是困住白羽。
如今不单困不住，还叫他把法阵一步一步挡回来，要是在这么拼下去，怕是要反噬自己，困住自身。若是收回法阵，那必将会被他的剑阵扑倒，到时候千刀万剐可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
怎么办？难道要死在这里……
寒川临时心生一计，不知道管不管用：“白羽，今日我若受伤，大王就算是为了魔界声誉，也一定会为我报仇。”
“我等着。”白羽知道若是杀了他，青蝶一定会来见自己的。若是恨他连杀她两元大将，削弱她的势力，也只能由着她恨了。
寒川没想到他这么笃定，简直跟青蝶一样无懈可击。可是眼下只能一试，他继续喊话：“若是你败了，就不一样了。”
白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刚才还杀气那么重，突然谈条件，怕不是什么划算的买卖。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还是好奇他会折腾出什么算计来。白羽手里毫不松懈，问道：“怎么说？”
“你败了，大王对你的情谊，一定放心不下你。我知道，但是我没有说，因为大王带我不薄。”寒川相信他能赌得赢，因为到现在为止，青蝶都是对他寄予厚望。
白羽有想过寒川是个步步为营的人，没想到临阵为了脱险，可以这样出卖主子。若是青蝶听到了这番话，会不会气的当场斩杀了他？
“我败了，是我不敌。你大可杀了我，回去邀功。这是魔界跟天界的战事，我相信就算现在青蝶在此，也不会叫你假装败阵的。”
说话间，他将全身修为灌注法阵，剑气浩荡，猛地朝寒川冲来。
寒川想逃，也来不及了，他自己的法阵也被白羽的卷来过来。千万把黄泉剑，悬挂在法阵的所有节点，朝困在法阵中的寒川刺来。
一声惨叫之后，无数碎片散落，阵法消失。千万把黄泉剑，汇成一把黄泉，回到白羽手中。
天地之间，如此安静，安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白羽一个人，站在半空中，看着平静的沉湖，一语不发。他又杀了青蝶身边的人，立为储君的人……
以往杀了魔界中人，无论大小，从不后悔。
如今只是杀了一个千方百计要自己死的人，却心生悔意。自己，这是怎么了？
到底是道家正义重要，还是青蝶的江山永固重要？
难道，自己已经入了魔道，变成不认识的人了吗？
他一个俯冲，猛地冲向沉湖，看着自己快要触及湖底，才一个筋斗，踩着淤泥，飞出水面。他站在岸边，看着水里浑身湿透的自己，颓废不堪。
青蝶等寒川走后，走下高台，在大殿踱步。
她思前想后，都觉得寒川今日太过平静了，难道他已经想出了对付白羽的完全之策？他无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王位的，杀白羽只是一步棋罢了。
看着天色，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心中更加不安。最后还是出了魔界，到了沉湖。
沉湖一片死亡的气息笼罩，湖面上到处飘着死掉的鱼虾，一个人影子都不见。
青蝶找到白羽的家门，轻叩：“白羽。”
白羽以为自己听错了，青蝶的声音么？怎么可能。她叫他找别人过了，怎么还回来找自己呢。
敲门声还在继续，哒哒哒。
白羽这次听得清楚，是真的有人。所有的渔民都走了，沉湖的水有毒，再也不能喝了，还会有谁来。
他打开门一看：“蝶儿？”
“白羽你怎么了？这么久才开门。外面是怎么回事？湖里的鱼虾都死了，岸边居住的渔民也不见了。”青蝶找不到一个人可以询问，只好当面问他了。
“蝶儿，对不起。”白羽知道都是因为自己。要不是自己住在这里，寒川不会带那么多士兵过来。如果他们选了别的战场，湖水里的鱼虾也不会死，湖水也不会中毒……现在的沉湖，根本不是什么神仙一日游的圣地，而是一个露天的坟场，埋葬了无数亡魂。
青蝶立马反应过来，她猛地推开他，冷冷地看着他：“寒川死了？”
白羽点点头，死了，青蝶的左手，魔界的储君，没了。以后若是天界举兵，青蝶只有一个人孤军奋战，浴血杀敌了。
“怎么死的？”青蝶冷冷地问道，她很生气，但是也很庆幸。若是真的必有一死，她希望活下来的是白羽。
“他带了很多乌月的部下来，还用了一个不像是他的修为能摆出来的巨大的电网。那应该是为了我设置的，但是却杀了无数士兵。也许就是因为死的人太多，沉湖的水，彻底变色……”白羽记得那颜色，有点泛着黑……他从湖里出来的时候，闻着头发丝上都有一股臭味。
“我问你怎么杀他的。”青蝶不想一句话，问两遍。
白羽低着头，他不想骗她：“黄泉剑阵。”
“千刀万剐？”青蝶知道白羽可以把法阵跟黄泉剑结合起来，用剑气伤人。一旦对手被法阵困住，到处都是剑气，分不清楚哪一个才是真的黄泉剑。只需要片刻的迟疑，真正的黄泉剑，就会送他上黄泉路。
她座下最得力的实力干将，未来魔界的大王，这个死法，也算是对得起他了。可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乌月死的时候，就已经跟他讲的很清楚了，她不能再少一个帮手了。
“他叫我败阵受伤，说那样你会来看我……我觉得有诈，他应该是骗你出来。要不，你先去看看王宫有没有变？”白羽十分担心，万一这个时候魔界遇袭，青蝶一定会心痛万分。
青蝶看着他，有点不敢相信：“白羽你变了。你以前就算杀了人，也不会解释的。你告诉我，你怎么了？”
白羽不知道她哪里看出来他不对劲了，但是他不想她为自己担心，就敷衍道：“我没事，真的没事。”
青蝶何等慧眼，岂会相信他的言辞。此等大事，必须证实。“你说，你出入魔界几次，是不是沾染上了？”
“什么？”白羽不知道青蝶所指。
也许白羽是真的不知道，但是青蝶作为魔界之王，是知道的。三界之中，天界跟人间是可以互通的。人上天入地，看修为。神仙出入人间，是寻常之事。
但是魔界，作为最残酷的生存地带，是被隔离在外的。进入魔界的人，会成魔。进入魔界的神仙，会沾染上魔界的气息，沦为堕仙。
青蝶仔细想来，白羽曾经在魔界王宫住过几年，难道是那一次住久了，沾染上了？
不！她的白羽，就是眼前这样最好。心地善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人来叫阵，就上前杀个片甲不留。
万一他成为堕仙，他的内心一定无法接受，最后痛苦不堪。那样子的白羽，她不忍见到。
她很紧张地抓住他肩膀问：“封印天界跟魔界的是开天大神，你进出这么多次。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受伤了？”
白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觉得自己不对劲，根本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劲。如今被青蝶一指点，很可能真的是受伤了。
青蝶见他不说话，就更加怀疑了，伸手就要脱他衣裳：“给我看看。”
白羽护住衣襟，自己都还没确定：“不要。”
“不看怎么知道哪里受的伤？要是连你也出事，你叫我怎么办？”青蝶一着急，朝他大吼起来。
白羽乖乖地由着她帮他褪下衣裳，在背上，一个极为细小的伤痕，划破了一点皮肉。
作为一个守护天界的大仙，怎么可能会有皮肉伤。若是有，也立刻恢复了。
除非，他的修为如今已经不足以恢复这样的小伤。或者更大胆一点设想，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小伤，而是一个正在伤害他的伤口。
青蝶伸手，指尖触摸那伤处，一股强大的魔力在渗透他的躯体。难怪她刚才叫了他两次，他才开门，原来他已经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怎么了？没事吧？”白羽见她不说话，便问道。
“没事，你会没事的。”青蝶想方法，一定要帮他拔出这股魔力，绝对不能叫他变成他无法接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