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再给他一次机会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乐趣，小人物有小人物的自由。
保安。在曾经的他看来或许是一项卑微的职业。但如今能够亲身体验到那种不同寻常的趣味时，他还是觉得非常庆幸的。或者说是一种向往和体验。
张茂李大东见萧歌的到来，明显是一愣。他们原本以为萧歌可能被学校的那些跋扈学生报复了出了些许意外。可是没想到消失了两天的萧歌又再次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一下子，他们有些看不懂状况了。
“那个——小萧你怎么来了？”李大东傻不拉唧地开口问道。
萧歌一脸古怪地望着他，说道：“难不成是我走错岗位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翡翠中学的保安吧？只不过实在有些抱歉，这两天发生了一些小事情，所以没来得及请假。算是擅离职守了。”
萧歌想了想，问了一个很低俗的问题：“擅离职守会扣薪水吗？”
“不。不会。当然不会。”张茂对着李大东使了使眼色，连连笑道：“如果换成是其他人或许会扣薪水，但萧兄弟毕竟身份不一般嘛。”
从称呼上的转变，明显能看出他有向萧歌交好的态度。
萧歌笑笑。如果不是借了校董儿子的势，想必眼前这两位家伙对自己态度也不会如此卑谦吧？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萧歌从他们苦笑之状发现了一丝端倪。
“因为你这两天没来的缘故，有校领导商量决定要将你辞退。”张茂提醒着说道：“这会儿应该在校长办公室，你赶紧去看看吧——”
如果换做是没有大背景大后台的普通人，他自然不会如此劝说。
萧歌走了两步，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压根就不知道校长办公室在哪里。于是听了下脚步，转身回头问道：“校长办公室怎么走？”
“一号办公楼三层就是校长办公室。”张茂遥手一指方位，说道：“这边直走左拐就能看到一号办公楼了。”
于是，萧歌向着张茂指引的方向走去。之前苏君也带他参观过学校，不过那也仅仅是校园一角，所以他依旧不太熟悉。
不过校长办公室这几个大字，萧歌还是一眼就看清了。
“这个新来的保安也太乱来了。先是打了学校的学生，然后现在又无故失踪。上一天班缺了两天，这是一个保安该有的态度？万一学校的学生也学着他起哄玩缺课早退怎么办？况且，他已经两天没来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还会不会来。像他这种人态度品德实在是太过恶劣，也不知道这种人当初是怎么招收进来的。如果不将他辞退的话，恐怕还会有损我们翡翠中学仁义道德之名。”这是一个男人在说话。他的声音略显嘶哑低沉，言语中有着一种对萧歌的愤懑和敌视。
“赵组长这话未免太过言重了。想必大家都了解我们翡翠目前的状况——即便现在的翡翠仍然是出类拔萃仍然是教育界的领先者，可是这样的问题如果长久持续发展下去，你们想过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有女人提出了反对的意见。“我们翡翠中学一直以来都招收不到精英教职人员的问题想必大家都很清楚。这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学生自身的问题，这三个月以来我们招收了三名教师七名保安——可是结果呢？”
“结果想必大家都翡翠清楚。他们都被这群无法无天的学生折腾跑了。俗话说惹不起躲得起。而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更是没有人敢来应聘任职。”
寂静了片刻，或许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萧歌站在办公室外隔着房门可以清楚的听到里头的动静。那个女人的脆声，他虽然听得不多，但是还是有些许熟悉的。
咚咚咚！
他轻轻地叩响房门。
须臾。
“进来！”里面传来一阵醇厚地声音。
萧歌缓慢地推开房门，立马间便感受到五六道目光直视而来。
“苏主任说的这么好，怎么都没人鼓掌？”萧歌呵呵笑道。他的言语淡然随意，打破了那原本沉静僵持的气氛。
“你是谁？”赵腾山微皱粗眉。作为全年级语文组的组长，虽地位不及教导主任苏君，但在这里还是有些许的话语权的。
他没见过萧歌，所以并不认识对方。
“你们之前不是在谈论我吗？”萧歌走到了苏君身旁的位置，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笑道：“既然是在谈论的内容有关于我，那怎么能没有我这个当事人在场呢？”
对于这个极力诋毁自己欲要将自己攀出翡翠中学的声音，他自然不会听错。
“你是萧歌！”赵腾山瞪大了眼睛，恶声喝道：“你来做什么？你现在已经被辞退了——你竟然还敢坐在这里，真是胆大妄为。信不信我叫保安把你丢出去。”
即便是他这个语文组的组长也只有站立着份。可是这一小小的保安居然胆敢坐在这里。简直太过份了。
“保安？”萧歌忍不住被逗笑了。“我就是翡翠的保安啊。你不会让我把自己丢出去吧？”
“你——”赵腾山一阵语塞，却是无言反驳，如同自己说出的话闪到了舌头那般。
“行了行了。都闭了吧。”那名坐在左侧的中年男人摆了摆手，说道：“这里是校长办公室，你们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于是，赵腾山只得狠狠地瞪了萧歌一眼。
苏君略显讶异地瞅了萧歌一眼，轻声说道：“他是全年级语文组的组长赵腾山。”
萧歌认真地想了想，说道：“我好像不认识他。”
他的脑海里确实没有赵腾山的资料。既然彼此间相互不认识，那自然就没有得罪一说。
“记得你来的那天得罪的那名学生吗？”苏君轻声说道：“那名学生叫赵峥鸣，是他的儿子——你对他儿子动了手，他自然敌视于你。”
萧歌一脸的恍然。难怪对方言语不善一心只想将自己赶出翡翠中学。
“赵组长说得有道理。”坐在办公桌前的那名戴着眼镜头发花白的老人开口说道：“小苏主任说得也在理。不过，一个人如果擅离职守连最基本的纪律都不遵守，那么便是他自身的品德问题了。”
“没错。因为学校那些孩子顽皮的缘故，保卫科这个岗位上确实没有招收到人。可是，这并不代表学校就必须要招收一些吊儿郎当的人。正如赵组长所说第一天上班第二天第三天就没了踪影，这是一个人的品行和态度问题。任何一个就业环境都不会养白饭的闲人。”老人扶了扶镜框，目光灼灼地盯看着萧歌，说道：“当然，如果你选择留下来，那就必须说出一个让大家都认可的理由。”
眼前这个老人自然就是翡翠中学的校长陆育毅。曾经的他也是整个教育界的名人，直至后来被高薪聘请，故此才担任了翡翠中学的校长一职。
“如果我说出了一些小意外，忘记了请假，想必你们一定会认为我是随意编造一个荒谬蹩脚的借口在敷衍你们吧？”萧歌一脸漫不经心地说道。“所以，我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这些学生确实该好好管教管教。”他突兀间想到了柯笑那一副傲慢的样子。既有能力又有背景，这种学生，想必连老师见了都要绕道走吧？
然后，还不等众人发表意见，萧歌便将目光转移到赵腾山身上，轻笑道：“特别是赵组长你，平常想必你连自己的儿子都管教不好吧？”
“你说什么？”赵腾山整张脸上布满了怒气。他想不到这个小兔崽子居然敢教训起自己来了。
“你儿子在学校里嚣张跋扈你不好好管教，所以我顺便替你管教了他一下。只是没想到他错不悔改还专程找了一批流氓混混来找我的麻烦。幸好，那批流氓混混被我赶走了。不过如果换成其他人，恐怕下场不会像我这般轻松吧？”萧歌侃侃而谈道：“见流氓混混奈何不了我，于是他就让你把我驱赶出翡翠——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赵组长的人品可就大大的有问题了。”
赵腾山面色憋红。事实确实如此。可是这个讨厌的家伙怎么就全说出来了呢？
顷刻间，他便成了被重点关注的对象。
“一派胡言。”赵腾山极力地为自己辩驳，道：“我身为全年级语文组的组长，岂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
“我相信赵组长的人品。”苏君接腔道。
“还是苏主任深明大义慧眼如珠——”
“相信赵组长一定谨记教训下不为例。”苏君似笑非笑地盯看着赵腾山，道：“对吧？”
“……”
敢情是挖了个坑让自己跳下去啊。赵腾山欲哭无泪，只能点头称是，牵强地笑道：“对对。苏主任说的极是，我愿意聆听教诲下不为例——”
苏君瞥了萧歌一眼，一本正色地说道：“陆校长，我觉得萧歌是一个有责任心人品可嘉的人——你们不妨再给他一次机会。”
萧歌余光瞥了苏君一眼，心里开心地想，原来你这么了解我。
陆育毅本身是一个铁律严谨之人，所以他并不太喜好萧歌那一副随意的态度。
他锁眉犹豫。
郑奋闻讯赶来，宣称萧歌是他的朋友谁要是敢辞退他他就跟谁没完。这戏剧性的一幕不由的让所有人大跌眼界。毕竟是校董的儿子，任凭谁都要给其三分薄面。
于是，萧歌光荣地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