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雅臻78
他们来的时间还比较早,餐厅里没有什么人,等待上菜的时间,两个人不知道说什么好,气氛十分尴尬,端木雅臻一直玩弄着桌旗,一副有心思的样子,凌暮帆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与她搭腔。
一曲钢琴曲响了起来,“是LoveStory!”端木雅臻欢喜地说着,这是她非常喜欢的钢琴曲之一。
凌暮帆点头微笑,他也很喜欢这首曲子,“尤其是后面的部分,很好听。”
“是啊是啊,”端木雅臻抑制不住兴奋,一直住在单身公寓里,也没有部像样的印象,害得她都没办法听钢琴曲,“我也很喜欢后面的**部分呢,给人很有希望的感觉。”
这首曲子好像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我喜欢听音乐,尤其是这一种。”端木雅臻说着,每次坐在舒适的椅子上听着钢琴曲的感觉,好像让她觉得很熟悉,像是自己过去的生活,可是自己却又追寻不到任何曾经。
“生活本该如此,有自己爱的人,有爱自己的人,他们在身边,有阳光,有音乐。这才是人生。”
端木雅臻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冷菲菲的凌暮帆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简直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她情不自禁地说着,“我对于财富没有过多的追求,我相信爱才是生命的唯一目的。”
“没错,”凌暮帆赞赏地点头,“这也是我对于一些女人的抵触。因为她们追求的只是金钱,太过于肤浅。这个世界上最好搞定的女人就是物质的女人,只要你给她物质,就可以掌控她的一切。”
“是啊,可惜物质本身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因为和爱情、自由、亲情相比,这是最容易获取的东西,也是最能体现**和肮脏的东西。”
“而**最能体现一个人的价值观和人生观,因为她们物质,所以也跟着物质一起变得廉价起来。”
两个人一下因为共同的话题和人生观热络起来,就在两个人聊得正高兴的时候,一阵浓艳的香水味靠近了他们,凌暮帆一下变得不悦,他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能做出来这种事情的人很多,凌暮帆不能准确猜到那个人是谁,但是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类型的人,至少端木雅臻这样的女子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所以凌暮帆冷着脸回过头去,果然看到了自己不想见的人。
依旧穿着低*爆乳装的米嘉站在他的身后,看样子也是来吃饭的。
刚刚和端木雅臻找到了共同话题的凌暮帆发现自己的谈话不得不被这个女人给打断,他心中非常不爽地看着米嘉,“有何贵干?”
米嘉正想方设法打算和凌暮帆共进午餐,这时候却看到了坐在凌暮帆对面的端木雅臻,她刚刚的激动和热情一下消失殆尽,充满敌意地看着端木雅臻。
“凌先生怎么挑了这么高档的地方和这种人吃饭呢?”
凌暮帆从米嘉的语气里听到了明显的敌意和对端木雅臻的诋毁,生气地看着米嘉,“米嘉小姐,能为我解释一下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么?”
“我只是觉得和这样的人吃饭毫无意义,而且贬低自己的身份。以凌先生的身份呢,和这样的人吃饭,难道不怕被媒体看到,然后引出一些负面的言论么?”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凌暮帆的身边靠,“我总是觉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什么样的人就该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那么,米嘉小姐不觉得自己坐在这里不合适么?”
米嘉冷笑,“看来凌先生还不知道这位小姐的身份吧?她可是工作在义工服务所还绑架儿童的人呢,都说这个社会变得越来越恐怖,越来越肮脏,以前我还不愿意相信,现在见过这位小姐之后我总算是信了呢,要不怎么说一定要努力,不然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话生活压力太大,会导致人都变得**起来呢。我看凌先生还是要洁身自好啊。”
端木雅臻实在忍不住了,“我希望你可以尊重我。”
“哈,”米嘉轻蔑地看着端木雅臻,“请问你身上有什么值得尊重的地方呢?为了**有钱男人,不惜绑架诱拐人家的儿子,看样子,还真的是得逞了呢。人要是穷疯了可真是个可怕的事情。”
“你能注意你自己的言行么?”端木雅臻强忍着怒气,一字一顿地说着。
“言行?那么就是说你很满意自己的言行咯?反正我知道我是没办法让羔羊迷途知返的,谁叫对手是个高明的*级骗子呢!”
两个人的口角争端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凌暮帆实在是看不惯米嘉,“米嘉小姐,我想我有必要向你介绍一下,这一位端木雅臻小姐是我们凌家特别雇用的私人家教,负责对我儿子的教育,我相信我的眼光,所以貌似没必要请你来教导我什么。”
米嘉看着对自己冷菲菲的凌暮帆嗔目结舌,“你到底是看上这个女人什么地方了?她到底哪一点**了你?”
“请你自重。”凌暮帆连看都不看米嘉一眼,冰冷地说着。
“凌暮帆!你清醒一点儿好不好,你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米嘉失态地大声喊着,忍不住哭了出来,“她绑架了你的儿子,你还请她回去做家教,难道她是狐狸精么?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儿原则了?”
端木雅臻十分尴尬,周围的人都侧目,他们因为激动的米嘉立刻变成了整个餐厅的焦点,她觉得自己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对于米嘉这种人,自大又主观,为人飞扬跋扈,而且因为先入为主的**印象,导致自己现在对她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她十分无奈,站起身来,“不好意思,凌先生,我想你这位女朋友大概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还是先走了。”
凌暮帆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端木雅臻的手腕,“端木小姐,我想你大概是误会了。我必须要再次做出声明,本人和您一样,都是单身人士!”
想到自己大哭大闹之后却换来凌暮帆这样的自定义,米嘉顿时觉得自己颜面全无,她冷笑着擦干了眼泪,带着恨意凝视了端木雅臻半天……
本来令人愉悦的午餐因为米嘉而变得十分混乱,端木雅臻没有心情,只是随便吃了两口便吃不下了,凌暮帆看到她没有胃口,在米嘉离开之后一句话也不说了,凌暮帆十分生气,心中暗骂着米嘉,自己的胃口也没了。
离开餐厅,凌暮帆绅士地对端木雅臻说着,“请稍等一下,我去把车取出来。”
端木雅臻摆手,“不了,凌先生,我想自己回去。”
凌暮帆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挽留端木雅臻,他知道她的心情不好,应该给她一个自己散散心的空间,于是也没有过多地挽留。
看着端木雅臻自己上了公交车,凌暮帆又想到了端木雅臻的人生观,不禁对她很是佩服——端木雅臻以前可是千金小姐,恐怕在发生这件事情之前,一辈子都没有坐过公交车吧,但是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却像是野草一样,看似渺小,但是不管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下,都可以顽强地生活着。
连他自己都忍不住问着自己,如果自己是端木雅臻的话,能够这样坚强么?
眼中的端木雅臻坐在公交车靠窗的位置慢慢远去了,凌暮帆对她的欣赏忍不住又增加了三分。
和凌暮帆分开之后的端木雅臻独自来到了市郊的一间寺庙里,以前她经常会烦闷会被自己失去的记忆困扰,那时候开始,每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选择自己去寺庙里待一会儿,在这里上柱香,如果人不多的话就坐在蒲团上和笑眯眯的佛像念一念最近心烦的事情。
有时候在寺庙门口卖小物件的摊子上转一转,偶尔可以挑选到自己喜欢的香包或是小玩意儿。
天气好的时候,还可以坐在寺庙前面的小池子旁边,从旁边卖小玩意儿的人那里卖一包鱼食,只要一撒下去,就会有锦鲤围过来。
端木雅臻看着围绕在自己脚边的锦鲤,不由得想到了凌暮帆今天说的话,说物质的女人是最容易搞定的。
世间什么不是这样呢?总是被**困扰,为**追逐,只不过是因为物质是最容易被满足的,所以物质的女人经常会顺服于他人。如若这池中的锦鲤,为了一点儿鱼食便忘记了自己,摇头摆尾地取悦着喂食的人。
想到这些,她轻轻的弯弯嘴角笑了笑,要说她具体在嘲讽什么,或者不屑什么,那也并不准确,她只是心头滑过一丝无可奈何,像碧波万顷的天空,一只灰喙雁在祈祷,请天空宽容一点,请大海宽容一点,给疲惫的它一隅歇脚的礁石。
就在端木雅臻伤春悲秋的时候。
不远处,有人在默默地跟着端木雅臻,是凌暮帆。他还是很担心端木雅臻。一方面是因为端木雅臻心情不好。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之前在餐厅里和米嘉闹了不愉快,那个女人如果丧心病狂,想要报复端木雅臻的话,柔弱的她根本没办法反抗。
端木雅臻在庙里求了签,却是一根下下签,想到这里,她觉得心情更差了。
为什么会这样?
是在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啊?现如今,自己的生活真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这根“凑热闹”的下下签在这个时候出现,真是——难得要做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呀?
端木雅臻摇摇头,轻叹息一口气。
背后,看到端木雅臻脸色更加难看,怏怏不快地准备离开,凌暮帆连忙到停车场里把车开了出来。
站在路边,端木雅臻半天都等不到车,她突然觉得很累,因为心情不好导致浑身都疲惫不堪,无奈地叹了口气。嘟着嘴,暗暗祈祷快点来车把,现在她想回去,累死了,心累。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车停在了端木雅臻面前,车窗慢慢地打开了,是凌暮帆。
想到自己在这里被凌暮帆碰到,端木雅臻不由得怀疑他是不是在跟踪自己。就算不是跟踪,现在正是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不想要和任何人说话。
“对不起,”端木雅臻冷菲菲地拒绝了凌暮帆让自己上车的邀请,“我想自己一个人回去。”
“端木小姐,”凌暮帆很少被女人拒绝,惟独这个端木雅臻,几次三番地拒绝自己,凌暮帆又不知道她拒绝的原因,可是因为她的心情不好,不敢说重话,“反正你也等不到车……”
端木雅臻这时候非常烦躁,一句废话都不想说,自己转身就要走,凌暮帆连忙从车上追了下来,快步追到端木雅臻身边,正要说什么呢,他的电话突然响了。
“什么?受伤严重么?他现在在幼稚园还是……?好!我马上来!”
一听到凌暮帆提到了幼稚园,端木雅臻立刻停住了脚步,转身往凌暮帆这边跑过来,“是宝宝么?”
凌暮帆点头,“没错,刚刚学校打来了电话,说是宝宝在排演文艺节目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伤了。”
两人默契地来到车子旁边上了车,一路急匆匆地赶往医院,端木雅臻和凌暮帆都不说话,脑子里都在想着宝宝的事情,尤其是端木雅臻,异常地紧张,双手紧紧抓着背包,骨节都发白了。
就在这个时候,园长又打来了电话,“凌先生,你不用着急。”
“我……”凌暮帆听到园长不急不慌的声音很想骂人,这个时候能让自己不着急么!
“是这样的,凌天琪小朋友只是摔倒了,虽然流了点儿血,但是只是属于轻微的擦伤,我们现在就在医院,医生已经做完了全面的检查,说是并无大碍。”
听到这里,凌暮帆才放下心来,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端木雅臻还不知道情况。
“你放心好了,”听到端木雅臻焦急的声音,凌暮帆微笑着安慰她,“园长打来了电话,说是已经做过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