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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篇第四章 我想赶上你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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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晚上的巴黎和白天有这么大的区别。”千颂伊趴在船弦边,看着岸边灯火辉煌的建筑,塞纳河从巴黎市区穿流而过,有人说巴黎就是这条河孕育出来的城,跨越在它之上的几十架桥梁或新或旧,都静静诉说着自己和这座城市的故事,而岸边闪过的建筑物们,更是这个城市历史的根基和延展。

“啊……啊……啊……”时不时有一群群坐在河滩边的年轻人,一边快乐的喝着啤酒,一边向河上过往的游船挥着手,雀跃的大声呼喊着……船上的人们也回应过去,每次你来我往的呼应都伴随着一片笑声,千颂伊也恣意的沉浸在这种快乐中,她现在是在享受这种回归到平凡人的恣意,跳脱了原来的所有光环和束缚,那个曾经过的混混沌沌的千颂伊好像脱胎换骨,活出了一个新的自己。

塞纳河上的夜风轻轻吹拂起千颂伊颊边垂落的发丝,都敏俊靠过去展开披肩将她包裹好拥在怀里“冷不冷?”

千颂伊摇了摇头“真好啊,都敏俊,明天晚上我们也在河边喝酒看游船吧?”

“不许喝酒……你不要每次都找机会打酒的主意。”都敏俊一口回绝了她的提议“去河边坐着可以,酒就不要想了,累不累?去坐一会儿吧,反正坐着一样看。”

千颂伊点了点头,自然的牵住都敏俊的手,打算转身回到座位上,这时候船头的一阵骚动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力。这种塞纳河上的游船一般都是有两层或者三层船舱,内舱和甲板上都有座位,游客可以选择坐着看,也可以站在甲板上……不过前提是不能遮挡坐着的游客的视线,所以一般大家都是自觉的站在侧面船舷处,现在船头的骚动就是有两个人站在了甲板座位的正前方,引起了后面坐着的一群老年人的不满。

“¥%……@¥……”千颂伊听不懂那群老太太们的语言,抬头询问的看着都敏俊“哦,他们是德国人,因为年纪大了所以都选择坐着,在用德语让前面的两个人让一让。”

对于身后游客的不满,那对情侣并没有让开的打算,其中身材彪然的男人回头比了一个中指,干脆搂着女友卿卿我我的你侬我侬起来,因为游船就要靠近众人最感兴趣的艾尔菲尔铁塔附近,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对于大家不满的一种挑衅“那两人怎么这样啊,真差劲……”千颂伊远远的看了一会儿,甩开都敏俊的手就往船头走去,从那两个碍眼的人身后走过时,不动声色的勾起脚尖,狠踹了那男人的小腿一脚……

“@¥!@~@#”壮汉感觉到腿上的疼痛,猛地回头凶狠的瞪视着千颂伊,冲口而出就是一阵嚷嚷,千颂伊看着他耸了耸肩,反正她也听不懂这奇怪的语言,就权当没听见好了“Go,away!”这句英文她倒是记得很清楚,感觉用在这里挺合适的,就大声的回敬给了对方。

显然是听懂了千颂伊的这句“滚蛋”,那壮汉看着周围渐渐围过来的人群,感觉自己颜面尽失,恼羞成怒的放开搂着的女友,跨步向前,伸手就要抓住她的肩膀……这下惨了……千颂伊一缩脖子一低头,下意识的向后躲了一步,撞进了那个熟悉温暖的怀抱。

都敏俊把千颂伊护进自己怀里,另一只手稳稳的钳住了那壮汉的手臂“往后退……”他用俄语低沉的命令道,微微加重了手里的力道,壮汉的眉头吃痛的皱了起来,想要收回手,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力,他有点吃惊眼前这个看起来清瘦的东方男子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不觉得有些害怕,可因为女友在身边,实在是拉不下脸服输,便和都敏俊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谁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就在空气几乎要被这种静默的状态凝结住的时候,千颂伊听见背后响起了掌声,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几乎全船人参与的有节奏的鼓掌,那壮汉的女友眼见这种一边倒的情形,偷偷拉了拉对方的衣角,小声低语了几句,使了个赶紧走吧的眼神,壮汉眼中的气焰明显消退了许多,都敏俊见状便松开了手劲,对方顺势收回手臂,灰溜溜的拉着女友转身走进了内舱。

警报解除……千颂伊松了口气,转身看了看身后为他们鼓掌的人群,有些得意的仰头对都敏俊说“超人先生,你太厉害了。”

“你跟我过来……”都敏俊一反常态的绷着脸,没有搭理千颂伊的一脸谄媚,抓着她的手就往没有什么人的船尾甲板走去,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危机意识,为什么有她在的地方就几乎百分百的会发生意外的麻烦,这让他怎么放心的下,满心恼火的都敏俊打算好好的教育一下千颂伊。

“怎么了,都敏俊你怎么又拉着脸啊?你看铁塔就在前面了,晚上亮起灯来比白天看着好看多了。”被都敏俊拉到船尾的千颂伊完全没有意识到对着自己板着脸的男人现在正在强压怒气,还没心没肺的从船舷探出身去,开心的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埃菲尔铁塔。

伸手把千颂伊从船边拉回来,扳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千颂伊,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那个男人有你两倍体形,如果不是我刚刚拦住他,你现在可能就要被送医院了知道吗?”

因为都敏俊严肃的语气,千颂伊终于发觉事情没有自己想象中简单,虽然还是笑嘻嘻的,但起码不再是那么的不当回事儿“那个……我就是觉得那人很过份啊,而且……后来不是没事了嘛,你看一船的人都站在我们这边,最重要的是,我的老公是超人啊,厉害的都敏俊XI。”

“不要嬉皮笑脸,我现在是很认真的和你说话,你做事情之前有没有考虑过自己能不能接受接下来的后果?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说你自己总容易陷在麻烦里,其实都是你自己去招惹麻烦你知道吗?”对于千颂伊的“狡辩”,都敏俊黑着脸皱了皱眉,这个女人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这次自己太冲动了,就是当时很气不过啊,我最讨厌别人仗势欺人了,麻烦你了,还好有你在身边,都敏俊XI。”拍抚着都敏俊的胸口,千颂伊又使出了萌萌小狗眼的绝招,想安抚下他的怒气,自己这次确实是有点头脑发热的太冲动了,不过这次有都敏俊在身边,她是当真没有顾虑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反正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

“你要知道,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没有人会永远守在另一个人的身边,你如果总是这样去招惹是非,总指望不管是我还是伊凡帮你善后,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身边的人不负责任,没有人有义务去帮你时时刻刻的解决问题的。”都敏俊知道自己现在的话说的有点重,但是他确实不可能一天24小时的陪在千颂伊身边,而她这种莽撞又好打抱不平的性子太容易给自己带来危险,如果正好是他不在的时候再发生类似的事情,都敏俊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这样的后果,所以今天,必须要让千颂伊知道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做的。

“不负责任”……这个词一下子敲打进了千颂伊的心里,虽然之前那句“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也让她心里微微一动,这些日子以来,可能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和都敏俊在一起,她几乎已经忘记了曾经时刻担心他离开的心慌,不过她知道现在都敏俊的意思是他也有工作和其他事情要做,两个人不可能一直像现在的假期一样一直在一起,而不是真的要离开。但是“不负责任”……尤其是对身边人不负责任,这是千颂伊从来没有想到的指责,在她心里一直是觉得自己是很努力的在保护别人,出了任何问题第一反应也是自己一肩扛,只有都敏俊,这个她深爱的人,会让她忍不住的放松下来,放任自己依赖他,躲在他的羽翼底下恣意。

现在……他是觉得累了吗?他骂她莽撞,笨蛋,没大脑她都可以接受,反正在聪明无所不能的都敏俊面前她也从没有想过要逞强,可是如果让他觉得照顾自己很累,自己的行为是对他的不负责任,这让千颂伊的脑子突然乱的像浆糊,之前的几年他们生活的重心就是要为在一起而努力,似乎只要都敏俊能够留在地球上,他们之间就是天造地设一样的契合,但平静的生活刚刚开始,似乎自己就没有开一个好头……

不管怎样,刚刚确实是自己不对,她仰了仰头,逼回差一点要滴下来的眼泪,努力的扬起嘴角,小心的抓住都敏俊的手“对不起……我知道了。”

发觉千颂伊的眼神暗了下去,眼眶里的泪水泫然欲滴,都敏俊意识到自己刚刚气急时说的话可能伤到了她,又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他只是担心她在自己够不着的时候遇到危险,只能长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搂进怀里,沉默了一会儿,他闷闷的说了一句“千颂伊……你,要不要照相?”

“啊?”本来还在担心都敏俊的怒气,千颂伊听到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傻乎乎的抬起头,都敏俊搂着她转过身面向河面,对岸的艾菲尔铁塔已经近在面前,在夜幕的映衬下灯火灿然……“我给你拍张照片?”低头凑到她耳边,都敏俊柔声提议道。

“好啊……我要拍合影,手机给我……”千颂伊的脸色立刻阴转晴的灿烂起来,伸手要过都敏俊的手机,搂住他的脖子凑近自己大大的笑脸……不管怎样,此刻我爱你,我知道你也爱我,未来……我会努力的好好和你一起往前走。

“都敏俊,你睡了吗?”本以为怀中的人早已沉沉睡去,都敏俊有些诧异的低头看着千颂伊仰起的脸。

“没有……”温柔的拨开她脸颊上的碎发,都敏俊露出和煦的笑容,在船上看到千颂伊努力的逼回眼泪之后,他就一直用对待瓷娃娃的态度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刚刚回来的时候你不是说要累瘫了吗?”

摇了摇头,千颂伊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有些犹豫“你以前有想过结婚以后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吗?不是现在这样到处玩的假期,就是在首尔平平常常的日子。”

“我?应该算是想过吧,就是最简单的生活,每天有一个人一起吃早饭和晚饭,回家会有人等待,可以一起养孩子,养狗,一起拥有共同的回忆,再一起慢慢变老。”摩挲着千颂伊的头发,都敏俊微笑着回忆当年自己在雪地上憧憬可以和千颂伊一起相守到老的情景,今时今日所拥有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圆满的美梦成真了。

千颂伊垂下眼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使力拥紧了都敏俊“突然觉得好困啊,我想要睡了……都敏俊,明天我们去哪里?”

总觉得现在千颂伊是有话没有说完的感觉,但是都敏俊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去追问,今天晚上他气急时口不择言,差点把千颂伊弄哭,这已经让他有些愧疚,现在更是不敢主动去踩雷区,略微思索了一下,他决定明天带千颂伊转转巴黎圣母院和圣路易岛,因为时间足够,再加上千颂伊说过对去博物馆有些心理障碍,所以先带她轻松的随意走走比较惬意,晚上就去Epicure吃饭好了,他已经提前一个月就订了位,千颂伊应该会喜欢“明天我带你去找巴黎的0公里起点,还有巴黎圣母院,然后就随便逛逛,晚上我订了一家好吃的餐厅……这样安排满意吗?”

把脸闷在都敏俊胸前的千颂伊没有抬脸,只是使劲点了点头“当然满意,只要是你安排的我都喜欢。”其实千颂伊今天晚上虽然在那次争执之后都是笑嘻嘻的样子,但是都敏俊的那句“你不负责任”还是一直在她脑子里盘旋,让她难以释怀。

在所有人眼里,千颂伊都是骄傲而不可一世的样子,其实在她内心深处,一直隐藏着一个不自信的小女孩,无论是阿爸在少年时期的离家出走,还是网上恶帖的攻击,她虽然从来不对外人说起,但是那种觉得自己不够好的忧虑只是被她小心的隐藏了起来,而面对都敏俊,她更是不够自信……最初爱上的时候一直被拒绝(虽然事后知道都敏俊是有难言之隐),相爱过程中先是怕自己的容颜易老,接下来又需要面对他毫无征兆的消失……总之一直以来,她都是在很努力的想抓住自己的幸福,当一切尘埃落定,终于可以平静相守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从小到大看过的爱情故事,都是戛然而止在王子和公主终于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那之后呢?之后他们是怎样了,国王和王后可以相爱相守一生吗……从在Chenonceaux堡听完黛安娜和凯瑟琳的故事之后,千颂伊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而刚刚都敏俊生气时指责她对别人不负责任,正好刺中了她内心的忧虑,她知道自己是漂亮的,是大多数眼中的国民女神,可是除此之外呢?是一直惹麻烦,让别人帮她善后吗?对于都敏俊,难道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包袱?不过千颂伊从来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在任何情况里,她的第一选择都是去往好里努力,只要争取过了,她就可以接受后果,如果不努力就放弃,那么她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对于爱情,她已经坚定的在最困难的时候守护了下来,那么走进婚姻,她一定会想办法找到自己合适的位置,带着满脑子的思虑,千颂伊终于敌不过困意的倦倦睡去。

以为千颂伊的异样还是刚刚那个小插曲的后遗症,感觉到怀中人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声,都敏俊小心的低头看了看她的睡脸,轻轻叹了口气,什么叫做关心则乱,他算是又一次理解深刻了……千颂伊,对不起……以后我会努力克制脾气,惟愿你平安,我只想和你长长的相守……

到达法国之后的这一周,几乎天天都是阳光灿烂的日子,千颂伊对于法国的印象也固化成了蓝天白云下的小红顶房子,可是今天从酒店出来,抬头就看到了厚厚的云层,阳光挣扎着从缝隙里洒下几缕,还好看着也并不是特别阴沉的感觉。

“唉呀,回到巴黎太阳就溜走了,亏我还涂了很厚的防晒霜..都敏俊,你带伞了吗?会不会下雨?“抬头看看天,又回头看着都敏俊,千颂伊有点担心天公不作美会突然下起雨来。

“我昨天看天气预报今天应该没有雨,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带了一把在包里..。走吧,今天我们都是坐地铁,往前走一点就是地铁站了。“牵起千颂伊的手,都敏俊拉着她往车站走去,开始新一天的旅程,嘴里还小心的叮嘱着“巴黎地铁上有小偷,你的护照要收好,包也要小心一点。“

认真的点了点头,千颂伊乖乖把随身背的Chanelwoc转到身前,她以前就听阿凡说过他在巴黎地铁上被人偷了钱包,之前自己来的几次因为都是有专车接送行程,所以对于小偷的防范她还真的没有什么经验,不过因为她一贯的丢三落四,自己身上也没有放什么贵重物品,除了护照,也就只有一张卡和一点零钱。

在圣母院门口外的圣母院广场地面上,有一个类似于下水道井盖大小的8角形青铜标记,这是法国丈量全国各地里程时所使用的起测点,这也是都敏俊和千颂伊在巴黎真正行程的起点,站在标记边pointdefrance的字样旁边,千颂伊好奇的拉着都敏俊问“这底下是有什么仪器来测量到法国每一个地点的距离吗?“

“傻瓜,当然不是了,这只是一个标记点,每个地点之间的距离都是由专业的测绘人员完成的。“揉了揉千颂伊的脑袋,对于她这种时不时冒出的突发奇想,都敏俊早就见怪不怪了。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这个标记有什么神奇的功能呢,都敏俊,给我照个相吧。“千颂伊有点失望,不过还是兴致勃勃直接坐在了0公里标记点的旁边,做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都敏俊从取景器里看着她灿烂的笑容,不自觉的也嘴角上扬弯出一个好看的弧线,爱一个人,就是会因为你快乐而快乐。

跳到都敏俊身边查看刚刚的照片,千颂伊满意的点了点头,拍着都敏俊的肩膀表扬他的拍照技术是越来越好了,被老婆表扬的外星人莫名的红了耳朵,为了这次能给千颂伊拍好照片,他事先可是悄悄做了不少功课的,不过这些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千颂伊的,对于情感的表达,他一直都还是习惯去做而不是去说。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你知道雨果写的钟楼怪人吧,那里面的故事就是发生在这里。“一边走向巴黎圣母院的正门,都敏俊一边和往常一样向千颂伊介绍着眼前这个雄伟建筑的历史背景。

仰头看着巴黎圣母院高高的钟楼,千颂伊好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低语“那里就是卡西莫多的钟楼吗?“

都敏俊闻言有些吃惊的看了千颂伊一眼,她有些得意的翘起嘴角“虽然我看书不多,可是电影看的很多啊,这可是我最擅长的事情了..不管是39年的还是86年的版本我都看过,怪人卡西莫多和吉普赛姑娘埃斯梅拉达的故事,对吧?算起来这个故事我看过好几遍了,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自己站在这里呢。“

点了点头,都敏俊捏了捏千颂伊的脸颊,这小女人真的是时不时给自己带来惊喜,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本以为对彼此都应该早已了如指掌,可最近他却越来越觉得千颂伊并不像自己所认为的那么简单,这样的千颂伊让他更加深陷其中,而这几天她偶尔的不快乐,也让他更急切的想要想方设法的让她快乐起来。万千宠爱,只希望让最单纯的笑容久久驻留在你脸上。

“快看,那个窗户真漂亮。“千颂伊指着巴黎圣母院最久负盛名的玫瑰花窗发出赞叹声,都敏俊走近她的身边,和她一起仰望着挂在教堂高墙上的那抹绚烂色彩,室外的光线透过彩色玻璃照进室内,就像是赋予了花窗灵动的生命,是一种让人目眩的美。

“这上面是基督耶稣行祝福礼的情形,是巴黎圣母院最美丽也是最著名的一扇窗户..“千颂伊没有站着继续听都敏俊的解说,而是径自走向玫瑰花窗下的烛台。虽然千颂伊不是基督徒,可是站在这里,在这扇世界上最美丽的花窗下,她也想要认真的祈祷,低头从包里掏出一枚硬币投入乐施箱,虔诚的点亮了一只小小的烛火..

今天我和我最爱的人一起走到这里.。。我爱他,很爱很爱身边的这个人,我不要做任何人的包袱,我是千颂伊,不是柔弱的花朵,现在我站在巴黎的0公里起点上,就让我也把这一天当成未来的全新起点,去认真的为平淡温暖的幸福努力。

睁开眼睛,千颂伊转身望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都敏俊,弯弯笑眼中波光闪耀,如同天际的晨星..爱情是一种让人勇敢的力量。

“千颂伊,你许了什么愿?”如果是以前,都敏俊一定会觉得向虚无的神灵许愿是一件荒谬的事情,但现在,在遇见千颂伊之后,他愿意去纵容她做这些傻事,更希望去帮她梦想成真。

拽着都敏俊的手拉低他的身子,千颂伊先是在他颊边轻轻吻了一下,偷笑着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慌乱表情“秘密……许愿的内容是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傻瓜……”揉了揉她的头发,都敏俊拥住她的肩膀往教堂深处走去,不管刚刚千颂伊许下了怎样的愿望,他知道一定是和自己有关的,虽然猜不出具体内容,但他也准备了为她一个惊喜,想在旅行的最后送给她。

“你刚刚说的巴黎最好吃的冰淇淋,就是在这附近吗?”从圣母院走出来,千颂伊左顾右盼着,寻找来的路上都敏俊诱惑过她的冰淇淋店。

低头看着手机上的google地图,都敏俊眯起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应该就在河对岸的圣路易岛上,过桥就是,我们走吧。”边走边看着身边女人脸上的期盼表情,都敏俊嘴角的笑容越绽越灿烂,千颂伊真的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这让他更想每时每刻都安排的尽善尽美让她开心。

“都敏俊,那个铁皮房子是干什么的?”指着河边的绿色铁皮屋,千颂伊的眼中全是好奇。

“旧书摊……在欧洲很多城市都有这种二手书或者旧书的交易摊位。”都敏俊解释道,话语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摊位前,摊主微笑着示意两人随意看,千颂伊随手拿起了面前的一本,歪头询问都敏俊“这本是什么书?”

“演员的自我修养。”都敏俊看了看封面,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演员的自我修养》。

千颂伊眼睛一亮“啊?这个书名字好,买吧买吧……我喜欢呢。”

“什么啊……这是法语的版本,你又看不懂。”都敏俊有些失笑,这女人又异想天开了,别说这法文版的,就算是韩文版的她看一会儿也要睡过去的。

“我可以翻字典嘛……”千颂伊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那……回首尔我去买本韩文版的。”

“行,没问题……回去我给你买,你可要记得看完,这本书可没有画画。”都敏俊看着千颂伊不服气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促狭的笑容。

“小瞧人……我可是著名演员呢……一天就可以歘歘歘把这本什么演员的修养看完了。”把手里的书放下,千颂伊对摊主歉意的笑笑,对都敏俊昂了昂头便转身走开了去,都敏俊愣了愣赶紧迈步跟了上去。

“你怎么了?那本书你要是喜欢我就去买啊。”一把拉住千颂伊,都敏俊有些着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说错话了,只要千颂伊别生气,别说一本书,就算是天上星星现在他也愿意给她摘下来。

“没有啊,我们去买冰淇淋吧,你看河对面那个店是不是?”千颂伊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却是笑容满面,这让都敏俊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看来冰淇淋真是哄千颂伊开心的最佳利器。

“你慢点,我看一下,应该是的,过桥吧。“在都敏俊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千颂伊的眼神却有些黯然,虽然她一向是在聪明的都敏俊面前扮演着“学渣“角色,可是在这几天她开始认真思考两个人应该怎样日常相处之后,却越来越不想让都敏俊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她希望作为他的伴侣和爱人,而不是需要他时刻挂心照顾的“宠物“,可是现在看来,自己想要赶上对方的脚步,真的还差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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