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四章 朱琏的满意
第四六四章 朱琏的满意
“官人放心,妾身不会莽撞的。”朱琏的脸蛋红的要滴血,要不是远处有宫人,她真会投怀送抱,那么多年的空旷,面对近在咫尺的情郎,她那颗心如小鹿似地乱跳。
王秀默默颔首,郑重地道:“今晚我当值,先说公事。”
“那好,就说公事,官人好大胆,竟然举荐蔡易知江宁府,我都为你捏把汗,怕诸位相公借故打击你。”朱琏见王秀答应,情绪变的温和,忍不住打趣。
王秀收拢了心思,道:“蔡易之知江宁府,连李纲也不曾明确反对,这就是平衡。”
朱琏饶有兴趣地看着王秀,含笑不语,其中蕴涵她心知肚明。
王秀被她看的不太自在,禁不住问道:“你在看什么?”
朱琏似笑非笑地说道:“官人,四姐和婉仪都不愿回来,那就留在你那。”
王秀撇撇嘴,尴尬地道:“劝了还是不听,我也没有办法,你总得给我拿个主意,不再消遣了。”
“当年,四姐对官人可是青眯有加,要不是你故意,恐怕早就是驸马了。”朱琏给了王秀个极富有暧昧的微笑,多少有些酸酸的。
王秀是有苦说不出,当年的事怎么说,要真被美色迷住,恐怕他和蔡京早就翻脸,绝对会被打压的一点机会也没有,旧事重提,他有的是愧谦和怜悯。至于林月姐,也是美人如花,他没有采摘的意思,却能理解对方不愿凋谢宫禁的心。
“帝姬和婉仪都住在别院,只要你决定,他们就可以回宫。”王秀刻意强调她们住在一起,澄清关系。
“我又没说官人,官人干嘛心虚?”朱琏醋巴巴地看着王秀,绝美的脸蛋尽是委屈。
“四姐受尽,不愿回来也在情理中,换成我也会一死了之。”
王秀惊讶地看着朱琏,要不是他真的搅乱历史,朱琏恐怕真的会赴水,他忍不住道:“总不能藏着,风险很大的。”
“官家南幸在即,事情千头万绪,还是暂时藏着妥当,让她们慢慢恢复,等事情安稳了再说。或许,隐居对她们不是坏事。”朱琏淡淡地道。
她做为女人恨了解女人,林月姐做为宫中妃嫔,本就是皇帝的玩物,没有快乐而言。一旦脱离囚笼般地宫廷,自然是不愿再来空度时光,独守青灯度了此残生。至于赵福金,她还没有想好,雪藏一段时间,等待有机会找个理由再说。
她深爱王秀不假,却明白优秀的男人,不可能没有三妻四妾,她又不可能和王秀相守,索性成全王秀。
王秀岂能听不出朱琏的意思,越解释也解释不清,索性也不再过多纠缠,道:“那就按你说的办,我随时候命。”
朱琏怪怪地看了眼王秀,她也不想再多生枝节,转变话题,道:“看来江宁是朝廷的新京城了?”
王秀淡淡地道:“是行在,金陵龙盘虎踞,帝王气象。”
“嗯,李宝、上官谦南下,那下一步就是海外了?”朱琏有感王秀的执著,又不忍说破,只得顺着他称是。
王秀眉头一挑,胸中充满了壮志,笑道:“是啊!关于扩展海外的事情,现在为时过早,我们得好生商议。”
“噢,不是小事,还须得到各位重臣支持,不然也不好施行。只是,开封百年故都就这么舍弃了,心里实在不忍。”朱琏悠然叹息,充满了对开封的留恋。
“开封没有成为京城的资格,某些人因政治上的利益,强行把它充作京城。当今,江宁才真正配得上都城。”王秀说的很煽情。
“天子行在,只能把南京撤下,以江宁为南京,恐怕要遭到那些君子的非议了。”朱琏笑道。
“临时行在而已,其他的管他许多,到时候自然是水到渠成。时间也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王秀干笑两声说道。
“那你先回去吧!”朱琏脸蛋微红,轻声道:“我也该看看官家和二姐去了。”
“他们。”王秀有点犹豫,毕竟是血脉相连。
“再等等,好吗?”
王秀默默颔首,脸色颇为不愉。
待王秀走后不久,青君轻步走到朱琏身边,轻声道:“娘娘,孙相公来了。”
朱琏神色颇为无趣,勉强打起几分精神,道:“快请。”
孙傅来到亭中,他不明白朱琏为何在此时召见他,他小心翼翼地行礼,道:“臣拜见娘娘。”
“是孙相公来了。”朱琏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仪态端庄地道:“孙相公身为首辅,忙于庶务,仓促召唤,还望不要怪罪才是。”
朱琏做为皇太后,竟然如此客套,令孙傅感到出乎意料,隐隐觉得她定有要事说,谨慎地道:“臣不敢。”说罢陷入沉默木纳,静待朱琏说话。
朱琏似乎看透了孙傅的心思,只是淡淡地道:“自朝廷遭遇两次大变,太上北狩,蒙诸位卿家倾力相助,官家才得以中兴帝业。不过,官家年已十岁了,已经过了授业年纪,哀家想请孙相公与诸公,早日为官家物色帝师,也好使官家不断学业。”
孙傅松了口气,原来朱琏要为小皇帝辅导学业,这可以说是被他们忽视的一件大事。自从金军二次南侵以来,朝廷内外纷争,上皇和许多名臣被掳,以至于朝廷中无人过问赵谌的学业。如今天下初定,赵谌做为大宋的皇帝,不能不配备学官,为其辅导学业,也是两府重臣首先考虑得大事。
当然,其中还有另一层的考虑,谁能把握住小皇帝,成功地潜移默化,就能把握大宋未来!
“娘娘说的是,官家学业干系天下兴衰,是臣等的疏忽。”
朱琏满意地颔首,笑道:“今天请孙相公前来,正是要孙相公举荐官家的学官。”
孙傅稍稍思量后,说道:“以臣之见,可从殿阁大学士、台谏馆、翰林学士院中,选择有名望大臣担任侍读、侍讲,再择秩卑资浅而为崇政殿说书。”
“孙相公言之有理,不过这人选务必要慎之又慎。”朱琏颔首道。
孙傅稍加沉吟,正色道:“娘娘放心,官家学业事关重大,臣回后便与诸位辅政商议,尽快将此事定下来。”
朱琏很满意地道:“孙相公看,可不可以诸位两府重臣中,选一位德才兼备者充任。”
孙傅一怔,这才明白朱琏宣召他来,商量赵谌学业的目的,原来她是想让王秀担任赵谌的帝师。
对于王秀的才学,孙傅倒是没什么可说的,而王秀对于大宋朝廷的忠贞,在孙傅看来自从王秀自请解除兵权后,那一点点担心,也随着诸军归建烟消云散。
他不过是担心王秀的杂学,会对少年皇帝产生莫大的影响,万一致使赵谌沉淫奇巧淫技,可是他不愿看到的。
当下,他委婉地道:“娘娘,臣以为诸位辅政大人中,以王大人学识最佳。只是,王大人忙于陛下南幸之事,恐怕无暇顾上官家学业。何况,王大人所学似乎太博,有些对于陛下并无太大用处。臣建议,若用辅政,还是以以经义见长的秦大人为宜。”
朱琏本不便自己说出任用王秀,想让孙傅待自己说出,也好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阻力。
却没想到这位老夫子,全然不她已经挑明的暗示,反对王秀授业,这让让着实有些恼火,冷然道:“孙相公说道王相公学识太博也是有理,不过此次科考恢复旧制,而精于杂学的王门九人竟然全部中榜,难道孙相公不认为,这是王相公教导有方吗?”
孙傅面皮微红,他原本也已为,跟随王秀的那些年轻人学识太杂,九人中能有几人考取进士,就已经是不错了。李纲提议恢复旧制,以阻王门人过多的进入朝廷,他也未置可否,怎想九人在揭名时,竟然全部高中。
李长昇、刘仁凤二人无论是诗赋、经义,都无可辩驳的被考官们定为上上,自己还对张云仁的文章赞不绝口,当然这是在糊名的时候,当揭名时,连自己也禁不住暗叫惭愧。
朱琏见孙傅不语,于是趁热打铁地说道:“以王相公才学,若不能担当帝师,那哀家真是不知这天下,还有几人能承次重任。”
孙傅见朱琏决意用王秀教授赵谌,自己再有异议,反倒会被朱琏认为是心怀嫉妒,以此次科考的结果来看,王秀担任帝师倒是无可非议。
“娘娘知人善用,臣亦以为王大人足以胜任。”
朱琏满意地笑了,温声道:“也好,那就烦劳孙相公与诸位执政相公议个结果。”
“臣领懿旨”孙傅道:“若娘娘无事,臣告退。”
朱琏含笑点头,孙傅再次行礼退去。
望着孙傅离去的身影,朱琏淡淡的笑了。青君不明白朱琏为何发笑,不解地道:“二姐,笑什么?”
“这些老狐狸,整天就知道算计人,大事来了不是束手无策,就是误国误民,官家怎能交到他们手里,还是让他爹爹亲自教导。”青君玩味地看了眼朱琏,轻声道:“二姐,官人要看官家,你都拒绝几次了。”“这不让他们朝夕相处嘛!这一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