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7章 决战之张启元的无耻
却说,张启元也够憋屈的,刚刚逃出生天没多久,本来认为能快速通过战场,却不想竟然被云骑军游骑发现。
他并不知道羽林军负责对抗乌烈的马军,云骑军车骑负责两翼支援,担负游击的重任,一支轻车小队发现异样,立即围了过来,却没想到歪打正着,竟然把他们拦住了。
“你们去吸引他们,护送郎君突围出去。”他毫不在意合扎的生命,只要他和乌禄逃出去,任这些合扎全部战死又能这样,这是他们承担的使命。
岳云进行了卓有成效,又非常残酷的战斗,韩常也是拼命了,咬牙调了上千骑,加上四千步卒,几乎全是他的精华所在,显然是发狠拿出全力。
双方都没有时间调整,换句话说,韩常要直接救援乌禄,根本不给宋军打战术,硬生生向前突进。
同样,岳云为了拦截金军,保障景波的追捕成功,必须要和对方硬碰硬,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他第一时间投入两个车兵营,马军两翼展开,绝对是不留任何后手,相当于直接架上当头炮。
血肉之躯和战车的抗衡是残酷的,也令人为之感叹,山北汉军剽悍果然不凡,面对汹涌而来的战车,依然无所畏惧地冲上去,单凭这份血性就足以让人惊叹,岳云也不得不承认,山北汉军的强悍,绝不在女真人之下。
意志终究是有限的,无法抹平技术上的优势,如同一支战无不胜的庞大陆军,在平原上面对敌人地空立体优势,胜败几乎不存在悬念,顷刻间就会灰飞烟灭。
战车的优势极为巨大,尤其上百辆战车联合,还有马军协助的情况下,箭矢如雨、枪戟如林,勇气几乎等同自杀。
战车上的吏士目睹前方被挤压的金军,那血肉横飞的场景,心中也是惨云慕慕,要是换成他们会如何?
不过,他们还是毫不客气地斩杀,你不杀他他杀你,战场上没有怜悯二字,尤其是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也有战车被金军掀翻在地,落地的吏士同样遭到毫不留情的屠杀。
战场上没有任何同情和慈悲,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已的不仁,尽管有人闪过悲怜的念头,但在铁与血的交融中,根本无法让自已停下来。
杀戮、除了杀戮还是杀戮,而且是不停止的杀戮,一直到自已被别人杀死为止,没有人因为任何原因停下来,即便是身边战友倒下也不能,否则自已最终也会被人杀死,也会成为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不得不说,岳云的战斗意志坚韧,加上强悍的车骑部队,
经过为时不长的短兵相接,金军步卒再也坚持不住,他们战斗意志逐渐崩溃,整个队形在宋军不断推进下,一步步地被挤压后退,连后面的督战队也抑制不住后退的人群,甚至有些督战将校,被愤怒的士卒群起斩杀。
此时,韩常已经无能为力,他无法左右战场的形势,更无法有效控制前方正在崩溃的部队。
真是让人失望,他父子两代经营山北汉军,经过不懈的努力,近万汉军组成的马步军,绝不下女真猛安谋克军。更何况,高升败亡所部精锐部分划给他,也算是占了大便宜,要知道高升可是统率上万马军,所部极其强悍,号称金军中最强汉军力量。
就是这种奢华的组合,依然无法抗衡宋军车骑,真是让他太失望了,他又没办法投入预备队,因为正面战事不允许,横冲军随时能发动进攻。
却说,景波率军总算是赶到,见金军并没有来得及逃脱,被车兵小队给死死拖住,不由地大喜道“两翼展开,冲上去,不要放过任何人。”
二百余骑以他为中心,呈雁行阵气势汹汹地扑上去,本就不占优势的金军,形势更加危机。
“活捉张启元,不要放走一人。”
“凡是秃发者一律杀掉。”
“那里,西边给我围住。”
随着宋军的呼喊,张启元惊恐交加,看来自己的行踪暴露,宋军是专门来拿他的,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他立即策马到了乌禄身边,高声道:“郎君快走,他们目标是我,我来带着郎君旗帜向北,郎君和几人向西北而去,千万不要张扬。”
乌禄惊讶地看着张启元,来不及多做他想,这可是舍己救人啊!绝没想到张启元会挺身而出,不由地感动地道:“不行,我怎能让枢密冒险,要走我们一起走。”
“郎君糊涂,还记得都元帅怎样说的?没时间了。”张启元瞪大眼睛,指着周边的几名合扎,几乎是尖叫地厉声道:“你们几个,待我率军北上,就护送郎君杀出去,明白?”
合扎惊疑不定,乌禄却感动的一塌糊涂,忍不住又要说话,却冷不防张启元雄赳赳地道:“挚旗,跟我来。”
面对张启元策马北上的背影,乌禄已经不能再说别的,这份大人请,只能希望张启元活着,再有机会报答了,岂能知道自己被对方算计了。
其实,张启元的打算非常简单,稍加琢磨也不难识破,宋军是奔着擒拿他而来,必然会防范他夺路潜逃,要是打着乌禄的将旗,反倒是安全了许多,至少不会有主力追杀。
夺路而逃的乌禄,倒成了重点关注对象,八成会成为宋军围攻的目标。他则快速脱离和宋军接触,再转向东方,或者逃入城中,或者向韩常的大军奔逃,反正不可能真正向北。
当金军分开夺路而逃,景波就面临选择了,只能分兵追击,他亲率百余骑北上,其它百余骑追赶小股金军,也算是冒险的决定,没有重点的追杀,可能让两头都会落空。
但是,他还是决定两面下手。
也真该张启元倒霉,自行跟随乌禄的合扎有五十多人,抛开战死者竟然是大半,真让他不知说什么才好。
最悲催的是,景波竟然亲自来追击他,从对方的将旗可以确定,他对大宋禁军的旗帜,简直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