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章 所谓不在乎

燃冰谷为林邛准备的住处是一座风景颇为别致的的湖心岛。虽然燃冰谷位置偏于东南，但是在这种山川险峻中修建出泽国水乡的园林布置也委实需要花费一番心思。

林邛没有什么睡意，一直站在窗户旁向外打量。晚风临照，四周的湖面尽是在月光映照闪耀的粼粼波光。这种风景还真是无字院不会有的。

琪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正在撕咬床上的被褥。小红倒是真的在修炼，林邛探查她的情况时发现她的道行马上就要接近识藏巅峰了。尼玛，这是多么诡异的修行天赋。

出于谨慎期间，林邛也就没有打搅她。反正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随他去呗。

正说间房间里忽的光影一闪，一个娇小靓丽的身影出现在屋子里。林邛看着愣了愣，随即才意识小红竟然和刚见到她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天南古镇见面时小红的样子明明还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而现在却已经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形象了。虽然气质上还显年幼，但身材却已经变得玲珑凹凸颇有风致了。林邛看着她这一身水绿色的仕女装扮，，有些发愣。自打救了她除了在遇到夏雪凝时化为了一次人形之后，小红一直都坚持使用本相。今天怎么突然变样了。可能是因为紧张，小红微张着红润的小嘴，林邛在打量她的时候，一双眸子也在不住的自我审视，好半天才问道“公子，怎么样？”

“很好啊，怎么了？”林邛听后应了声，很奇怪的看着小红。

林邛的肯定让小红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的神情一滞，像犹豫似得张了张嘴不过却没有出声。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有事儿你就说，有什么好犹豫的。”林邛看着更加奇怪了。小红向来是个爽快性子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小红这次变化成人形主要是想向公子提一个要求。希望公子能答应。”

“提要求？”林邛眨巴眨巴眼，饶有兴致的看着小红。以小红的脾气扭捏到这个份儿上，林邛也好奇小红到底要说什么了。

“小红想请公子正式和小红结契。”

“咳，这个啊。”林邛的兴致一下子没了，他冲小红摆摆手，“我以为你要做什么。我不是和你说过嘛，我不在乎那种契约不契约的，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就在一起，什么时候有更好的发展了还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可是公子你不和小红结契，无论知狐怎么接近灵族，但在外人眼中小红依然只是一个纯粹的妖族。小红也知道公子不和小红结契是出于对小红的爱护，但是这却给小红的心里造成了极大的负担。小红一直不愿在人多的地方现身就是害怕有人能认出小红的身份，给公子带来麻烦。”

“这样啊。”林邛诧然地点了点头，“其实多多少少，我也猜到了你非要说在兜囊里修炼的原因。实际上你完全大可不必这样的。我真的是不在乎这些。这几天也只是看你很坚持才没有多说这个。你要是觉得委屈以后就不用再到兜囊里去了。”

“小红不敢而且小红也没有这个意思。”小红见状忙不迭的摇头，生怕林邛误会，“小红只是觉得跟随公子也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所以想把心里想的好好和公子说清楚。”

琪琪自己玩烦了，跨步一窜到了林邛的右肩上，林邛揉了揉它的脑门笑着继续说道：“哦，没关系。你说，我都听着呢。琪琪这家伙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看把个床弄成了什么样子，这一会儿还怎么睡。”

小红注视着林邛和琪琪的亲昵，在经历了犹豫了片刻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虽然小红跟随公子的时间不长，但可能知狐是真的有某种特长。公子说对我是不是妖族不在乎那小红想知道公子在乎的有什么，虽然公子待人接物一直彬彬有礼，平时做事看上去也是谨言慎行，可为什么我总是有一种感觉，觉得公子好像对什么都根本不在乎。”

林邛的笑容戛然而止，小红的话完全戳中了他的心事，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想到竟然还是被小红觉察了出来。

“哦，也不对，公子也是有在乎的。真正能让公子放在心上的恐怕也就只有琪琪而已。包括我如果不是我坚持着非要跟着公子，恐怕公子也不会允许我怎么样。是这样的吗？”

林邛无奈地叹了叹，抿嘴噙着笑看着小红。没错，小红说的一点也没错。如果说穿越是一份大奖的话，他根本就不想让这个大奖颁给自己。他现在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忍不住和《破墟》里描述的情况对比，骨子里是因为他依然希望着这里就是那个游戏。遇到的每个人都不是人只是无关紧要的npc，经历的每件事情也不是发生的随机事项而是剧情的简单重复。

林邛对这个时空没有归属感。他在天砀山拼命的修炼，最初的目的是想要自我麻痹，好真正融入这个世界。但是自打他万象归墟诀出现后，这让林邛觉得自己就像是系统的bug连修炼的兴趣也不是很浓厚了。如果说连修炼都成为乏善可陈的东西，那这个世界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林邛的思索让小红一下子变得忐忑起来，她见林邛被自己问的半晌没有说话，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公子？你怎么了？，小红只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认真得把自己想的告诉公子，这也是我尊重公子的原因。”

“没，没什么，这不关你的事。”林邛醒神儿，苦笑了两声之后向小红摆摆手。“是我自己的心态转变不过来罢了。没关系，而且你说的也没错。我是对什么都不在乎。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一切的真实都只不过是虚幻而已，我是。。呵！”林邛打量到小红满是担心忧虑的样子忍不住自嘲地一笑，“看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先在屋里休息吧，我出去走走，你不用跟着我，结契的事我会考虑的。”

不待小红回答，林邛闪身飞速出了房间的门。屋外夜色浓重，现在这个时辰应该已经临近丑时了。漆黑的夜幕下平静的湖面宛如墨染，林邛并不是很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心很乱。无论在乎还是不在乎明明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琪琪像是有些不习惯此刻的安静，林邛一出来就嗖得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林邛有些聊赖，一步一步数着绕湖堆砌的青色石板。

一、二、三、四……四十九的级数，整整两千四百零一块。

在地球上林邛听过一个“大道五十，天演四九”的说法。那么这个两千四百零一会不会和天道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里让林邛也忍不住一笑，明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哪里会那么巧的事，再说也就是一个数字而已哪儿来的那么多象征意义。

绕过湖的一侧，方向由南北变为东西，林邛猛地发现前面的湖边忽然出现的一团奇怪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