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军权换盅
在他身后,三名同样身着黑衣的男子,笔挺地候在那儿,一声不吭,露着冰冷的眼神。
他们,正是早前被南宫卓潜派进来的十二鬼枭中的三位——渊鸟,墨伐和星陨。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冰冷的匕首寒光乍现,赤星之王的额际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一动不敢动。
“还有一只盅,在哪里。”
“什,什么东西?”
“赫连乌塔。”
“……在,在在在在。”匕首又往前靠近了一分,赤星之王说话都结巴了起来,连带着下巴上的胡子也跟着颤动。
“罗卡大将的十万军权,换你的黑魁盅,如何。”他说得不急不缓,连语调也那样的平静。
赫连乌塔一听这个,慌乱的眼神立即聚焦了目光,他皱着眉毛粗长的额,稍显粗犷的脸绷得紧紧的,“你说什么?罗卡的军权?”
要知道,他早就想从罗卡那儿把十万大军的军权收回来了,可是,罗卡的父亲是梅蒙尔,梅蒙尔身为朝中首相,有着至高的权力,要想不动声色的收走他儿子手中的兵权,简直是难上加难。
而眼前这个人,居然说要用罗卡手中的十万兵权换一只盅?虽然那盅是世间少有,但是,又怎及得上十万大军!
南宫卓见他沉默不语,回头看向渊鸟,渊鸟自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恭敬的奉上。
令牌是纯铜打造,边刻花纹,正面是一个大大的“令”字,背面画着一只展翅的雄鹰,爪子下面一行小小的文字,似乎是赤星国的语言文体。
当南宫卓将令牌放到赫连乌塔的面前时,赫连乌塔两眼都要瞪直了,“你!你怎么拿到的,这令牌,怎么在你们的手上!?”
“这不是你要知道的,你只需告诉我,要,还是不要。”
“我……”赫连乌塔既紧张又心急,他看着眼前不到半米距离的人,狰狞的面具下,那双眼幽黑而沉稳,他丝毫不能从中洞察出他的心思,小心翼翼地微微侧了一下脸,他看了看周围。
“不用看,他们不敢靠近的。”南宫卓很是淡定地告诉他这样一个事实。
虽然赫连乌塔很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然而他不得不承认的是,不管是周围的士兵,就连他培养的那些暗卫,竟然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废物,简直就是一堆废物!他在心中不停地咒骂着。
“考虑好了么?军权,还是盅。”
赫连乌塔呲了呲牙,“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我不给,你是不是会杀了我?”
“嗯。”南宫卓很平静地说道,仿佛不过是要捻死一只蚂蚁。
听见他如此淡定的回答,赫连乌塔惊愕地睁着眼,“你!你敢?我可是赤星的皇帝!就算你能杀了我,就凭你们,能走出这一万大军围绕的王都?”
南宫卓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被那样一双深邃的眼望着,特别是被这人用匕首抵着脖子动弹不得,居高临下的俯视,身为赤星国的王,这是赫连乌塔几十年来的头一次。
沉默的对视间,赫连乌塔相信了,他相信这个人是真的敢,不顾一切,不惜生死。
“好,只要你不杀我,十万兵权,我把黑魁给你。”赫连乌塔隐忍地道。
南宫卓抬手,拿开了抵在赫连乌塔脖子上的匕首,让他从地上起来。
在冰冷的地面躺了许久,终于能够起来的时候,赫连乌塔感觉自己的背部一片冰凉,但他却已分不清是因为地板的原因,还是被吓出的冷汗浸湿里衣造成的寒凉。
面对眼前四个黑衣笔挺的男子,赫连乌塔有那么一瞬想要开口让士兵围剿,可当他发现,面前的四人除了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他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害怕他的样子的时候,他选择了放弃,为帝多年,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开口,最后活着的,不一定会是自己。
“诺诺斯,快去,把另一只黑魁拿来。”他冷冷地回头,吩咐躲在椅后不敢出来的随侍老官。
“是,奴才这就去!”
那随侍老官年约五十好几,一头斑白的发,看上去似乎比赫连乌塔还要老上几分,头顶的毡帽在慌乱的逃避时,斜斜地戴着,显出几分滑稽相。
然而此时,没有人笑话他的失仪,除了那几双冰冷的眼望着他,大殿里的其他人,全都是与他一样慌乱的眼神。
踩着凌乱的步子,诺诺斯掀开殿旁的垂帘,跌跌撞撞的跑出大殿前往密藏黑魁匣子的地方。
兴许是诺诺斯的流年不利,当他慌里慌张拿着匣子往回赶的时候,突然打斜刺里插来一把剑横在他面前。
“哎哟哟我的娘哎!!”诺诺斯慌得差点把手中的匣子给扔了出去,急急把匣子抱回怀里,他心悸地梗着脖子没敢再动弹一分。
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几乎把他的老命给吓丢了去的,居然只是一名美貌惊人的女子。
瞧着美人儿也是玉颜清冷的,眼尖的诺诺斯没敢放狠话,更何况此时自己的脖子还在人家的剑刃之下,他轻轻赔笑道:“姑,姑娘,剑是利刃,小,小心拿着,伤着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匣子,给我。”那匣子,与黎阳世娜之前拿的一模一样,如果不是黎阳世娜所持的那一个,那必定是另一个同属系列的,这里边,必定装着另一只盅。
诺诺斯一听,立马急了,抓着匣子的手紧了又紧,“这!这东西,不不不能给你。”
莫子七立时皱眉。
生怕被杀人夺物,诺诺斯立即又道:“这东西,是要拿去救我王的性命的,姑娘,求求您,不要抢了这东西!”
“赤星王?”
随侍老官诺诺斯见莫子七似惊又喜的表情,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了,他吞吞吐吐地,“这个……”
“走,带我到赤星王那儿。”莫子七将剑往他脖子处压近一分。
脖间吃痛,诺诺斯犹豫不定,敌我不明,如若是跟殿中之人是一伙的,那他岂不是引狼入室?可是,如果不带这美人儿过去,依着这情势,自己的小命怕是保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