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上一章说到，傅凉向阿达仔仔细询问万圣塔之事。
阿达起身踱步于大殿，
“?这侍女之所以赤脚，便是与这圣尊有关。确实的说，便是圣尊要求这些侍女赤脚，久而久之便成了这万圣塔的规矩，便是圣女也赤脚起来，此事还有一段传闻。相传我苗寨万圣塔女子历来是穿鞋的，一日我圣尊巡游塔内见《万圣方》缺失，迅速聚集塔内众人，紧闭门窗搜寻，便是在一侍女身上寻到了《万圣方》。这女子抬手便是一掌，圣尊急躲不得，便是受了伤。圣尊大叫让她交出《万圣方》，不料这女子拒不交出，二人便是打斗起来，圣尊步步落势，全然不是那女子对手，二人打斗几十个回合，圣尊才将那女子伪装拆下，竟然是个男子，便是江湖传闻丐帮北派掌门--汪晓阳。?”
傅凉一阵吃惊，
“北派丐帮帮主--汪晓阳？”
慧聪看向鸿迪，鸿迪也是满脸惊讶，
“长老方才所言，便是说这汪晓阳来这塔里寻《万圣方》，是要偷了去据为己有？”
阿达摇头，
“我苗寨只流传这汪晓阳来我苗寨窃取《万圣方》，却无人知道他取此方何用？”
慧聪摇摇头，
“这丐帮虽说是乞丐却也是十分正义，平日也不过是寻些吃食，从未听闻有人要寻了他人宝贝，这汪晓阳寻这《万圣方》怕是多有隐情。”
傅凉点头，
“师姐所言极是。只是如今此事已成烟云怕是无从查起。”
转头对总领长老阿达说道，
“若是傅凉没有猜错，便是这圣尊寻到了门路，这汪晓阳本是男子，脚底子厚，趾头又大又粗，便是于女子不同，才嘱咐侍女莫要穿鞋。”
阿达点头，手指在拐杖上打转一圈，样子颇为高兴。
“傅凉掌门便是说对了，我圣尊便是寻到了这点，才保住我苗寨《万圣方》不失。这汪晓阳也是化做了无数侍女模样，便是一一被我圣尊破除了去，几番下来不得，便是回去了。只是可惜，这《万圣方》在圣尊与汪晓阳打斗中被撕扯了开，一半于我苗寨万圣塔，一半便是在汪晓阳那里，可惜了。”
阿达一阵叹息，转身走会座位，落了座。慧聪说道，
“这《万圣方》被撕扯，苗寨可是寻过补救之法？且说这万圣塔如今已是大限将至，苗寨可是寻了法子要保这万圣塔周全？”
阿达摇头，
“本就是绝密之物，哪里有人见过，如何补救？我苗寨本就偏居一隅，这北派丐帮总舵虽在山东却是寻不到帮主，便是找寻不得。且说这汪晓阳本就有意躲藏，又哪里去寻？此事便是成了我苗寨一伤，便是不在于北派丐帮往来，断了关系成了世仇，想来各位也是听闻过的。若是这汪晓阳再寻了来，我苗寨誓死也要捍卫我万圣塔周全。”
傅凉点头，咋了一口水，
“便是知道的，这苗寨与北丐帮之仇不共戴天。想来汪帮主也是放下了，若不然你苗寨也不会如此平静度过这些时日。”
几人都未说话，个个只顾喝茶，若有所思。本就是新采的茶铒自然是鲜的没话说。傅凉喝口茶，心中思索着，方才阿达所说的话
‘阿达所说这《万圣方》被撕扯，若不出意外便是圣女阿梅让自己看过的那副。只是这阿梅为何要将这半张图让自己过目？虽说是不能过目不忘，却也是当真仔细揣摩也是能全数绘出，此事在这武林本就不是秘密，这阿梅难道不知？不对，她既然能准确的叫出我的名号又对我经历颇为清楚，自然不是久居深宅的女子，怕是也是身居江湖之人。如此便是说不通了，难不成她是有意将此画交与我看？’
傅凉一个机灵，
‘若是这般假设成立，这阿梅有意将画交给我看，怕是以为我本仙家知晓武林不少秘事，便是见过另半张画？不对，我武陵道派与丐帮交往不多，也正因为如此才这般好与苗寨交好，这北派丐帮绝密怎会交于我看？阿梅不会不知道，绝不是因为此事。’
傅凉又咋了一口茶，转头又看了一眼阿达，见她若有所失，
‘此事还是先莫要告诉阿达长老才好，便是等事情明朗了在与她说，便是省去了中间的麻烦。’
又瞅一一眼宏基，见他眉宇间多了几分锐气颇为满意，心中升起阵阵喜气，
‘我武陵道派便是要人才极极，本就有亚仲师兄镇守，如今又多了个宏基，便是大好事。’
忽然间便是想起了圣尊在自己就要走出大殿时所说的话，一听便是有意说于自己听的，只是是何用意？
‘相安本无事，何必惹尘埃?，便是要自己莫要管此事？’
傅凉在心里默念几遍，否定掉刚才的猜想，
‘既若是尘埃，便是与这《万圣方》有故，若是仔细揣摩这《万圣方》怕是与雾虚仙子有关，说不定本就是雾虚仙子所绘。我这前世倒是与这苗寨颇有渊源啊。个中滋味怕是如今的我是解说不得的，若是这《万圣方》与这苗王有牵扯，怕是又要多些曲折。这壁画一事自己还未了解缘由，那日与董宝所说不过是胡诌一气，本就是不可信，若是想破解还是要了解这苗寨更多背景才是，如今我所知怕是还远远不够。’
傅凉抬头瞅一一眼门外苗寨各村舍屋檐，
‘这苗寨如迷宫一般，便是进了来若是想触及内部又是阻力重重，先是刘海后又是董宝，如今又出来了圣尊，这苗寨故事果然是颇多啊。’
傅凉又咋了口茶，忽见穆迪不知什么时候从外面抱了个板凳进来，正坐于自己对侧，样子十分严肃，一本正经。傅凉正纳闷，鸿迪先是笑了起来，
“本就是个小人，便是坐在傅凉师姐对面，也不会管你做大人，还是莫要废那些事，寻其他孩子殿外玩去吧。”
傅凉这才回过味来，“呵呵”笑起来。穆迪像是十分不悦，抬腿便是来到了鸿迪身侧，满脸上写着严肃，鸿迪见穆迪来到身前全无一点笑意，倒是没了主意。
“鸿迪姐姐不要这么说，我穆迪如今虽说只有八岁却本就与其他孩童不同，我六岁时便可临摹我寨中七组壁画，今年夏天便是临摹过了第八幅画。想这整个苗寨其他孩童自然也是不能做到，至此一点我便是要坐在你们旁侧，莫要再发落我是个孩子。”
鸿迪听的是目瞪口呆，本就是个八岁的娃娃，在哪里寻了这些道理说于自己听？抬头看了傅凉，傅凉“呵呵”笑了几声，
“本就是你鸿迪姐姐不对，我们穆迪本就是大人，又何须要装做大人。到傅凉姐姐这边来，有何事要说于姐姐听？可是你鸿迪姐姐欺负了你？”
鸿迪刚要张口，傅凉一个眼色，鸿迪便是不在说话。穆迪便是又坐在了傅凉对侧，
“穆迪见你几人都不说话，这才要问过姐姐，便又怕你搪塞于我才寻了板凳坐于你对面，姐姐莫要怪穆迪才是。”
傅凉点头，
“但说无妨，我洗耳恭听。”
穆迪点头，
“傅凉姐姐便是比鸿迪姐姐好百倍，鸿迪姐姐只会笑话穆迪。”
傅凉抬头瞅了鸿迪，见她满脸的不屑，点头示意她莫要这般，鸿迪才扭头不理睬穆迪。
“穆迪便是说吧，可是有事要问我？”
穆迪点头，
“方才你们所说《万圣方》是何物？听上去像是一幅画，姐姐可是要解释给我听。”
傅凉还未说话，宏基插嘴道，
“这《万圣方》本是你苗寨之物，要是问还是要寻个苗寨人问，又何须要问我等外人。”
宏基递了眼色，傅凉未说话，穆迪转头，
“宏基哥哥说的对，这事还是要问过奶奶，奶奶可是要告诉穆迪这件事？”
阿达抬头，摇头道，
“本就不是什么秘事，告诉你又何妨，原不过是早知道了几年，你便是听着。”
穆迪点头，其他众人在一侧旁听，总领长老阿达喝口茶开口道，
“这《万圣方》所绘乃是我族绝密我自然也是未见过，我苗寨只有圣女，圣尊，寨主三人见过。平日里便是放在万圣塔最高层的那道门里，外人自然是进不得里面去。传闻此图乃是当年雾虚仙子与苗王同画，为的是保我一族安宁。”
阿达抬头看向傅凉，
“想必傅凉掌门也是知道我苗寨《万圣方》的，可否说之一二与老身这里比对一番，可好？”
傅凉点头，穆迪转座朝向傅凉，
“傅凉所闻这《万圣方》所画乃是一种药剂的制作方法，上绘有配方，药材加入顺序及其所用器物。传闻此方可是死人起死回生，未死之人则可药到病除，强健体魄，那是挭古第一奇方。传闻得比方者便是十年用之一次也可再向苍天要五年阳寿，若是每年用之一次便可升为地仙，接管一方土地受香火供奉。傅凉所闻便是只有这些了，这方子乃是苗王与雾虚仙子所画倒是第一次听闻。不知傅凉所说可是与长老那里对上了？”
阿达点头，
“掌门所说此传闻乃真。我苗寨《万圣方》确实有此功效。只是此方却不是谁人都可用得。正所谓万事皆是个缘字，若是无缘便是寻到了也是张废纸。”
傅凉一愣，
“长老这是何意？莫不是还有什么原由？”
总领长老阿达点头，
“既然此方乃是奇方，自然要求也是十分苛刻，便是要做到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若是未做到便是寻到了药材兑出了药剂便也是无用功。传闻我苗寨所出一位圣主乃是苗王之子董乾，千年只此一位。”
总领长老阿达像是若有所思，便是不说话了，倒是穆迪起哄的紧，
“既若我苗寨便是出过这般高人，如今我苗寨已危，他为何还未出现，莫不是不想保我苗寨？”
阿达摇头，
“自然不是如此，他倒是有心安排，若不然又怎会多出这般事情来。你说是吧，傅凉掌门？”
阿达抬头瞅向傅凉，傅凉便是知道此事与自己一定有关。
“长老所说董乾便是成了仙家，不知如今仙居何处？虽说我还未成道，鸿迪与慧聪二人倒是可以一去，便是寻了来告知他苗寨近况你看如何？”
阿达摇头，
“我苗寨兴衰那是上天注定，即便是他来了又有何用？不过他却倒是有心，我苗寨第八幅壁画原稿便是他推敲定了稿由我苗王亲自手绘，若不是如此我苗寨又怎会寻到傅凉掌门解我苗寨之困。”
傅凉点头，
“这第八幅壁画我也是见过，所绘确实是我前世化身的雾虚仙子。看来这董乾便是有意派了我来，此缘分便是天注定了，此生我与这苗寨便是难以割舍，只是那日与董宝观摩那壁画虽说是看出了些蹊跷，却也是寻不到正题，一时琢磨不透，想来也是与我不熟悉苗寨历史与风俗有关，怕是要费些时日。”
傅凉转向总领长老阿达，
“听穆迪若言，我苗寨早就将此壁画临摹下来，长老可否借傅凉一观，也好早日寻了破绽出来。”
阿达点头，
“老生也有此意。”
阿达看向穆迪，
“去寻了来，交给你傅凉姐姐。”
穆迪点头出了殿，不一会便是寻来个黑色绣花口袋，上绣米黄色九尾灵狐一只，虽看上去好贵，却也不是最顶级九尾灵狐标志，
傅凉接了过来，心里嘀咕起来
‘看来这长老一级显然不能真正接触寨内最高机密，圣尊的话怕是这长老也不一定知道，还是要小心探寻才好。’
傅凉打开口袋，看到一个密闭的竹筒，开口处用蜡封住，本就是夏天的新蜡，傅凉很容易便是将画弄了出来。傅凉打开米黄色的纸张，竟然是一纸空白。傅凉惊慌，总领长老阿达却是不以为然
“长老可是要考验傅凉，这是一幅空白画作哪里有什么壁画，莫要再开玩笑。”
阿达摇摇头，
“那里会寻你开心，此画乃是我族机密，自然是十分小心。穆迪你帮傅凉姐姐帮画显身。”
穆迪点头，自袖口里取了些熏蚊子用的米黄色艾草花露水喷在了纸上，不一会便是显像出来，一幅临摹壁画画的是惟妙惟肖，与原版未有什么不同，全然不像是出自一位孩童之手，傅凉便是对穆迪肃然起敬。
‘倒是个聪慧的孩子确与其他孩童多有不同，是个好苗子，若是日后有缘，我倒是愿意寻他做个弟子。’
鸿迪倒是看的起劲，
“鸿迪愚钝，不知壁画为何会自己显现出来，长老可否告知。”
阿达笑笑，
“此画乃是我孙儿蘸了竹叶汁画在我这纸上，前前后后费了一个星期才算是完工。我苗寨几乎家家都会做这熏蚊子所用花露水，此花露水乃是用我苗寨所酿原酒与露水，艾草，混合而成。我苗寨特有竹叶汁，遇我苗寨原酒便可成像。”
鸿迪点头，围了上来。傅凉仔细看着，一阵阵艾草香伴着着鸿迪身上桃花的幽香煽动傅凉鼻翼，傅凉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心中的幽愤舒展开来，又缓缓吐出，对着画便是深思起来。
这画中人众所周知乃是自己的前世雾虚仙子，虽说是早知此事鸿迪还是忍不住惊讶，
“便是像极了姐姐，若说是姐姐自己的画像怕是也无人怀疑。”
傅凉点点头，
“既若是前世自然与我相似。”
二人不再说话，傅凉手指在纸上划过，原就是湿了水纸张卷曲起来，傅凉手指划过之地指甲便是留下道道划痕。
一条长鞭，足足有七尺长。手中所握部分乃是绘有龙纹标示，刻画的十分清晰。傅凉仔细数来足足有八个龙头缠绕在此。雾虚仙子右手紧紧握住鞭子，全然不像只是做做秀，如此这壁画便是所绘乃是雾虚仙子在战斗中表现出的形态，也就是说若想解这苗寨之困怕是要有一场恶战，不然这董乾自然也不会在这上面着色这般许多。傅凉猛的一个机灵，这雾虚仙子眼神中飘出的坚毅与仇恨让傅凉惊出一身冷汗。这眼神她是见过的，真是那日与琼晏打斗时在她眼中寻的得，傅凉至今也忘不掉那个眼神，如今又寻到不由的紧皱了眉头。
“额，这～”
阿达自然也是看出了傅凉神色的变化，却不加细问反而摆手让穆迪退了下来，转而对傅凉说到，
“傅凉掌门想必是寻到了些什么，老身以为还是等来日你我二人细谈，如今天色已晚，傅凉掌门还是与众道长回去休息为好。”
傅凉自然也是摸不到头脑，回头寻了鸿迪与慧聪的眼神却也是满眼疑惑，再看阿达神情自若，心中虽有疑惑却也只是卷了画轴与众人退了出来。
等几人退远了，阿达这才发话，
“便是来了就显身，何必躲躲藏藏。”
抬手一招，凭空中多出一张大网落下，中间站着一位白衣女子，白发，白眉，手中握一把拂尘，周身寒气袭人，隐约见飘过一缕狐骚味。
“阿达长老别来无恙啊。”
竟然是一只狐妖。阿达点头，
“白灵姑娘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