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器灵
器灵看到莫零身后开始慢慢变白的那一缕头发，眼睛微眯，露出莫名的意味，“果然…”
“四百五十六，四百五十。”此刻的莫零如同一台战斗机器，疯狂收割着敌方性命。
镰刀战士依然蜂拥而上，莫零的剑再锋利，也未使他们退却，不得不说，这种战士是最可怕的，只可惜他们遇到了莫零。
“哼！”一剑将身前一位战士劈成两段，莫零身体不正常的晃了一下，接着一阵虚幻，身体迅速缩小，化为本来的样子，魔神变状态仅持续了三分钟。
身后那头发有一缕已经白了一半，充盈的力量迅速消退，涌出难以忍受的疲惫，莫零轰然倒地，“完蛋了，一点力气都没了，好想睡觉。”眼睛一黑，昏睡过去。
在莫零彻底昏过去的那一刻，镰刀战士也瞬间全部消失，空间一阵变换。
…………
“头好重，浑身酸痛，啊！”莫零惺忪的睁开眼睛，挣扎着坐了起来，打量这周围。
自己正躺在床上，这是一间清雅木屋，放有一副桌椅，上面摆着简单的茶具，简约清新的装饰，让一直在森林中流浪的莫零非常喜欢。
“小子，你醒啦？！”在莫零打量四周时，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
向门口望去，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出现在莫零视线中，眉目如画，很俊俏的男孩。上身白色短袖，下身灰白色牛仔裤，一双运动鞋，很休闲的装饰。
莫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衣服？样式好怪，从未见过。还有鞋子，怎么会那个样子？
不过也没太在意，只当是某些地区特殊的服饰，反正他对这方面也没什么了解。
“你好，小弟弟，是你救了我吗？”莫零下床，虽然未完全回复，但已经具备基本的活动能力。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刚才不是在试炼吗？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不得不说，莫零童鞋有时候神经真的很大条。
“小弟弟？呵呵。”男孩露出莫名的笑意，“如果你知道我是谁你就不会这样称呼我了。”
“嗯？”莫零有些迷糊，“不管怎么样，还是多谢你救了我！”
男孩并未回话，静静盯着莫零，两人陷入了对视，大眼瞪小眼，滑稽的场面，似乎要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出些什么。
“眼神平和，看不出喜怒，感觉不到任何凌厉气息。”莫零心中暗道，凡是修炼之人，哪怕修为再低，眼神也会和普通人有所差别，而眼前这穿着奇怪的男孩眼神就如同普通人一般。
要么，他真的是个普通人，要么……能够完全收敛修炼特征，即使是莫零的零体质的天灵体也做不到。
“眼眸清澈，魂海平稳，赤子之心，未染尘埃，难得！”男孩看出了更多，发觉莫零眼神突然波动了几下，“察觉到了吗？”
“我是九天阁的器灵！”一句话让莫零停止了猜测。
“啊？”莫零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黑玄小子提到过你，看来你已经完成了天灵体，零体质拥有者，把你的灵体洞天唤出。”
声音不高，却充斥着难以抗拒的意味，莫零乖乖地显出九大洞天，九天阁的器灵，绝对是恐怖之极的存在，比血云子还要强上不知多少，莫零可不会仅从外貌来看待他。
九大洞天呼啸旋转，声势惊人，尤其是中央金色洞天，声势更加可怕。
男孩看着眼神有些呆滞地看着莫零身后的洞天，眼睛有些湿润，回想起了以前的事，“主人，小九想你了。”
眼中的怀念一闪而过，莫零并未察觉到器灵那一瞬间的走神，不过他能感觉到，器灵看他的眼神似乎变得柔和了许多。
“八百六十七杀！你做的不错。”
“嘿嘿。”莫零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他会知道器灵是在说他斩杀的镰刀战士数目。
“你可知最好的战绩是多少吗？一千一百零三！”饶是器灵，语气也有些波动。
“……”莫零一阵无语，一千一百零三，那还是人吗？！
“还有，你借助了魔神变！有些取巧的意味，不过也在规则之中，毕竟那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魔神变？那是什么东西？“莫零有些诧异，转念一想似乎明白了什么，”是我后来进入的那种奇异状态吗？那感觉真不错，感觉实力瞬间倍增，不过只能持续几分钟太可惜了。“
”嗯，那是魔性灵魂拥有着独有的能力，相当于变身，可以短时间内提升战斗力。“此时的器灵似乎很有耐心，解释道。
若让血云子见到，定会惊讶无比，他拥有九天阁千年，也不过见过器灵数面，而且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如机器一般。
“魔神变是很不错，随着体悟的加深提升实力的幅度会更大，但是你也要付出一定代价。“
”代价？“莫零心中猛地一震，突然想起在魔神变结束后那透入灵魂深处的疲惫，那不同于普通的身体劳累，好像身体中失去了一部分东西，“什么代价？”
“生命力！看你身后的头发。”
闻言将头发拿到身前，黑色头发中夹杂的一缕雪白，刺眼而醒目，莫零脸色有些苍白，“怎么会这样？”
“以你现在的实力，最多再使用五次，便会因生命力枯竭而死。”器灵继续说道。
莫零脸色依旧苍白，却迅速冷静下来，“器灵大人告诉我这个，不会只是为了吓吓晚辈吧，求前辈告知解救之法！”
“血云子是你师父吧，他应该告诉过你试炼方法——登天梯是吗。可你的试炼却不是那样，你可知为何？”器灵并未回答莫零，反而提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莫零不知。”
“呵呵，因为时间不够了。”
“时间不够？”莫零听不懂到底什么意思。
“以后你自会明白。天梯是九天阁传人必须要闯的，却并不适合现在的你，等你达到丹元境以后再说。”
“丹元境！那得多久啊…”
“滴一滴血在上面。”看出莫零的焦急，器灵扔给莫零一块古玉，上面龙飞凤舞两个大字，苍劲古朴的汉字，“天门。”不过莫零却看不出，这是什么文字，真奇怪！
鲜红血液滴落在古玉之上，顺着字体的纹路缓缓融入其中。古玉融化渗入莫零身体之中，最后停在左手，掌心处一道古玉图案浮现。
“只要你不死你便可一直拥有九天阁！”古玉融入莫零身体后，器灵眼神更加柔和，说到。
“啊？”幸福来得太快让莫零有些不敢相信，说话都有些结巴，“真…真的？”
“呵呵。”器灵也被莫零呆滞的样子逗乐了，“废话。”
器灵这个决定可不是轻轻松松下的，零体质天灵体，魔性灵魂，还有那魂海中隐据的神性灵魂，卓越的战斗素质，品性中正却不古板，这样一个少年将是九天阁最理想的传人。
“血云子将血典传授给你了吧，你可知那血典从何而来？”
“来自九天阁？”莫零试探的答道。
“没错，不过血典曾流传于世，机缘之下被血云子得到，这也是他能成为九天阁传人的原因，不然以他的资质是没有资格的。”
“没有人可以这么说我老师！”莫零眉头紧皱，望向器灵。
“嗯？你可只是在和谁说话！”器灵眼睛微眯，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不管是谁，都不能这么说我老师。我从四岁便流浪在末语山脉中，是老师一直照顾我，教我修炼，教我做吃的，在我灵体修炼遇到瓶颈时，给我想办法，给我鼓励。若没有老师，绝没有今天的我，恐怕早已成了妖兽的的腹中餐了。老师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允许任何人这么说他，谁都不行！”
莫零语气坚决，即使是面对无上神器的器灵，即使对方动动手指就可以击杀自己无数次，他也丝毫不会退让，那是他的底线。
怎样说我都行，但关系到我在乎的人，不行。
器灵听着，双眼静静盯着莫零，虽未放出气势，但那压迫感仍旧使莫零如负大山。
莫零咬牙坚持着，身体站的笔直，骄傲不曲，由于承受太大的压迫，身体中开始产生轻微的骨骼摩擦声。
“咔嚓”清脆的骨裂生响起，骨骼裂开，“哼”，一声闷哼，嘴角有血迹流出，但身体依旧如长枪般挺立。
看到莫零眼中丝毫未变的坚持，器灵右手轻抬。
当那手掌抬起，天地巨颤，日月失色，如临末日，狂风呼啸，电闪雷鸣，如临末日，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收回刚才的话，我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器灵神色冷漠，先前的温和完全消失。
“任…任何人都…都不行咳”莫零口中鲜血不断吐出，却丝毫不肯退让，“即使你杀了我，也一样。有些事情…咳即使死…也要坚持！我…不相信，器灵大人，不能理解！”
“哼，既然如此那就死吧！”手掌猛地压下，铺天盖地的能量如海潮般汇聚涌向莫零，声势滔天，势要顷刻间将其淹没。
“任何人…都不行！”
艰难地吐出最后一句话，莫零的身体消失在无边的能量浪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