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教习所

云梦郡教习所

青梁国五军都督府下辖的郡县团练教习所内，五军都督府步兵司什长教头吴大力，看着面前腰跨新手木剑直眉瞪眼看着自己的吴涯直嘬牙花子。

附近十里八乡的云梦子弟，在八岁的时候就要到教习所报道习武训练，一直要到十七岁的时候青梁国五军都督府每年会在霜降之后在全国的军门教习所挑选合格的子弟入伍。

无牙子为妖狐魅惑云梦妇人所产之子，不入云梦吴氏族谱，所以也不用想像的云梦子弟一样自幼习武教习，可是谁能想到妖狐死了之后，云梦郡里长昨天收了无牙子做干儿子，无牙子变成了吴有才的儿子吴涯，今天一早已经十七岁的吴涯就别着一把八岁小孩用的木头宝剑来跟自己报道来了。

云梦郡的军门武功自成一家，从八岁开始的基本功练起，长拳短打马上步下的功夫修序渐进，日夜苦练的话十四五岁的时候便可略有小成，最后的两三年根据个人所长分别或是研习长刀大马的厮杀功夫，或是研习近身擒拿的护卫本领，等到十七岁的五军都督府的秋考，要和自己从小一起练武彼此知根知底的师兄弟捉对厮杀，胜出的人才能有机会搏一个行伍出身。

可是吴涯十六岁才进入教习所，这个大龄插班生明年就要面对五军都督府的秋考了，一年的时间可能连云梦长拳都练不好，都督府的人看了不知道这个吴涯习武的时间短，还不得说自己教习不力呀。

吴大力头疼的对吴涯说，“你刚来先跟着你的这些小师弟上午扎马步，下午挑水砍柴熬炼气力，你年岁大了只要耐力气力稳妥了，我就教你云梦长拳，你落下的课程太多，爷们你就得比别人多辛苦着点，可别在明年的秋考丢了人，这云梦郡的小姑娘们还等着你这个帅哥哥好出阁哩。”

吴大力说完，神情暧昧的嘿嘿嘿地笑了起来。云梦郡的男丁到了十七岁的时候要入伍，云梦郡的女子在十五岁之前要出阁，在云梦郡女子一到了十三岁的时候，就可以在秋考之后在云梦郡月鸾阁待嫁，每一个通过了秋考的男丁都有权利在月鸾阁挑选自己心爱的女子，当然温柔貌美的女子追求者要多得多，所以这些在五军都督秋考中的胜利者为了得到自己钟爱的女子，很多人还会在月鸾阁进行一场比试，只有胜利者才有权利赢得自己的爱情。

一个人的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两件事情——事业和爱情，都要在他十七岁的时候见一个分晓，决定他命运的就是自己的实力，所以已经到了十六岁才想起来进入云梦教习所锤炼自己的吴涯，在吴大力的眼里就是一个笑话。

一年之后，这个一头蓬松漆黑长发的英俊少年，可能就会在秋考中很不体面的落败，然后凭着干爹吴有才的面子娶一个被人家挑选剩下的平庸女子，过完自己庸庸碌碌的一生吧，看着瘦弱的吴涯，吴大力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了吴涯的一生命运。

吴涯好奇地打量着这座面积庞大的云梦郡教习所，一个占地足有几百亩的大院子到处都是石墩石锁，刀枪剑戟，木人箭靶，数以千计的云梦郡子弟按着年龄散落在教习所的各处习武，一排简单的平房貌似是云梦子弟住宿的地方，如此庞大的一个教习所可是貌似只有这个看起来笨笨的莽汉在管理。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吴大力只要教给这些孩子武艺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督促管理这些云梦子弟用功，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教习所里的九年对自己意味着什么，所有的人都在用功。

“好吧，扎马就扎马吧。”学了一肚子的杀人技巧的吴涯，现在回炉另造又要从基本功练起来了。双脚外开身体微蹲吴涯和一群八岁的小孩一起练习云梦拳的基本功。

吴大力拿着一个竹竿，不时地打一下这些云梦子弟动作不标准的地方，“要学打先扎马，你们要是在我这教习所里老老实实地扎上三年的桩，把根基扎稳以后在江湖行伍中行走，一出手人家就知道你是不是行家了，不管你是多高明的拳法，也要先把根基打好。”吴大力拿着竹竿一指院子里的大孩子，“你们看他们现在练得拳有多漂亮，可是我告诉你们，这里面只会花拳绣腿的也不在少数，只要你们用心练一年之后，可能一个老老实实的马步冲拳就能放到他们其中的一个花架子了。”

吴大力插了一根香在地上，“都给我好好练不许偷奸耍滑，站一炷香。”

一大群八岁小孩听得激动不已，认认真真的开始扎马步，吴涯也点了点头，云梦郡不愧是军门，吴大力给这些孩子摆的动作和四平马极为相像，一个动作就已经把腰腿肩肘的肌肉全都用到了，也就是说完全不需要其他练习，只需要一个动作就能满足一个武者几乎所有的发力能力。

吴涯认认真真地扎了十分钟的马步，吴涯已经很久没做过这种基本练习了，十分钟之后吴涯在心里轻轻地呼唤八荒战甲，“小八小八我好累呀，你变一个椅子给我坐吧。”

通过这些日子的了解，吴涯知道虽然都是法宝可是这些神物却都有些自己的个性，如来莲花帽是如来通过钟馗送给自己的目的不明，到现在一共说了两句话，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复活了无牙子的尸体帮自己借尸还魂，第二件事是把自己弄晕了让无牙子上身吓唬吴英，物理攻击能力中等，最起码可以把自己勒得死去活来的，施展过一次单体复活技能，所以吴涯一直怀疑这个破帽子具备灵魂攻击能力，灵魂攻击法宝吴涯来说是现在最需要的东西，因为那个无牙子阴魂不散地附在自己身上，自己却没有一点办法，可是吴涯却不能指望如来莲花帽，这个破帽子貌似对自己的死活并不关心，现在还是化身成一道金箍套在自己的头上，被吴涯一头蓬松漆黑的长发遮掩的几乎看不出来。

八荒战甲是毗摩智多罗的法宝，自己夹带了出来，这个法宝本是鸿蒙初辟之时远古大神所炼的异宝，亿万年的时间里已经通了神识，本身已经修炼成了妖物，怎奈八荒战甲以器物成形，必须由修真之士操纵才能发挥它的威力，以现在吴涯的实力还不足以发挥八荒战甲的威力，可是法宝天性护主，吴涯发现在紧要关头，八荒战甲每每都会在关键时刻出现帮助自己。

“吴涯你大+爷的，你老子可不是你的屁+股墩儿，可是为了你十年之后死的不会太惨，老子勉强就让你坐一下吧，你乖点给老子用功背下灵狐谱。”八荒战甲虽然嘴里抱怨，可是还是化身成一个人形支架，在吴涯衣服的遮掩之下撑住了吴涯。

十年这个时间对吴涯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无牙子解开了狐狸阿篱附在灵狐谱上的梦狐咒，可还是担忧的对吴涯说，“狐妖向来修行的花样就多，我爸爸更是花巧淫技层出不穷，我虽然可以看出这灵狐谱上的梦狐咒，可是却不能保障我爸爸没有在这灵狐谱上设有别的法术，如果我爸爸想找到你，那么我想到了时候该来的还是会来。”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你的运气太好，你并不是投胎成为一个婴儿，而是附到我的身体里了，狐狸想要修炼到可以和人类一战的程度，即使是我的爸爸的天资也最少要用十年的时间，而你最好在这十年里找到我爸爸，把它打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不然十年之后死的可能就是你我了。我爸爸不会放弃一颗增长功力的妖丹的，也不会容许在他的势力范围存在另一个强大的妖狐的。”

“所以我从现在开始就以鬼狐之体开始修炼灵狐谱，并且我劝你从今天也用我的半妖金身开始修炼吧，虽然你我都不是以纯狐之体修炼，可是从理论上来说和我们二人之力，最起码在修炼的时间上可以超过我爸爸，到了真正交手的时候，我们未必不能和我爸爸一战。”

十年对吴涯来说还有另一个对手，那就是毗摩智多罗，听冥河之舟上阿篱的话，用十年的时间，毗摩智多罗也可以修炼成+人形了，而且实力不一定比狐狸阿篱要差，到了时候毗摩智多罗一定回来取回八荒战甲的，那个时候毗摩智多罗能不能让自己活着呢？这就要看他的心情了吧？

好在吴涯已经听到了一个让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的消息，云梦郡的马廊里一匹乌骓马生下了一匹瞎马，这会不会就是毗摩智多罗呢，现在的毗摩智多罗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马还是一匹有残疾的马，那我还不趁你病要你命吗？

吴涯一定要找机会去马廊见一见这个瞎马，如果可能自己会出手铲除了这个心头之患吧？可能也是意识到自己的旧主性命只在旦夕之间，八荒战甲现在也越来越顺从吴涯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