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二章 闲聊花草岁月
孩子去外地上大学后,日常生活一下子松懈了许多。不再有每周花费数小时去学校接送的负担,亦没了不分白昼一个电话即为之忙活操劳的仓促。甚至,我自己完全失去了对高考动向和教育改革的关注和热望。只剩下,隔三差五,每逢下来新鲜水果和时令蔬菜,或家里包水饺,或在节假喜庆日一家子聚集餐桌旁,古稀之年父母和蔑视年龄妻子,会念叨牵挂念在外求学孩子。届时,空气中总泛起诸多柔情丝屡和回忆花絮。
在外学习孩子,或许身处江南腹地缘故,抑或艺术专业使然。每逢周末假期,总会传来游历周边城市山水的信息。这一切让我想起自己初入大学的那个春夏时节…上崂山、寻福山、踏青黄岛、畅游八大关…这一切美好追忆中,也无法抹掉那会儿与同室兄弟约定而未成行的两个缺憾:
1、采集花草标本,以助行医或增知。
2、由青岛步行回济南。其初衷与其说深入体察社会,不如讲就为了磨练意志。
提议辨识花草树木的同学,现已驻足海南。刚到那块地时,偶或来个电话,盛邀同学们前去随喜游玩。而我一直窃思:“他是否还有当年意向,即便雄心依然,以海南气候,莫说三五天,就是三五年,也难以说清那些奇花异草的名字吧。”
因学医缘故,近二三十年里,时常有钻研中医的冲动。学习中医,除了掌握阴阳表里、脏腑经络、风寒虚实等理论性知识外,在实践上方剂、针灸和的理疗等也是必备技能。而方剂中草药(饮片),也就是植物的根、茎、叶、花和种子。所以,从行医或饮食养生角度讲,若成为中医中药的行家里手,而非欺人自欺的野郎中,对于药草功效,不但必知其然,而且须知其所以然。
在上述自觉和认知下,数年来读习过多种《本草纲目》版本,并把五十年代出版《植物图谱大全》翻阅的零落不堪,也曾比照《尔雅》以及读习秦前古本和明清医刊。然而,今天在这花草争荣万物复苏春夏之际,于闲暇散步或刻意踏青中,每遇一花一草,时逢一树一木,除了极少数人人皆知品种外,即便拿着书本或照着图谱,依然不敢确信这花那草,原本就是悬壶济世,不可或缺的灵丹妙药哩。
古人云:“习之不如好之,好之不如乐之。”亦有言:“巧者不过习者之门。”而以自我性情,亦敢自诩:即“乐之”也“好之”且“习之”也。但是,面对眼下之茫然,痛定思痛,窃思:或许归根结底在于缺乏“巧之”的灵动和“用之”的压力吧。
(2012年3月草拟,2014年4月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