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保护要毁灭的
“现在……现在你知道当年发生的事……还会想让他揭晓于世吗？”东方理病病殃殃的说。
东方玦的面色凝重，又转而怒目看着东方理，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一定更加恨我……”东方理说，“这件事……我难辞其咎……只想……只想能够一直隐瞒下去……”
“这样公平吗？”东方玦问东方理，“这样对于当年死去的人，真的公平吗？”
“我……”东方理停顿了一下，似乎他也知道，这件事对所有人都不公平，但是他无法说下去，“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你想让那个叫展颜的女人回来……我也答应你……我只求……”
他说，“我只求……你能把秘密保守下去……”
他又说，“我只求……你能守住整个东方世家……”
“你真是恬不知耻！”东方玦显得十分愤怒，“你们上一代做的事，居然要我们替你们擦屁股！你究竟还有没有廉耻！”
东方理的眼眶中含着泪，“但你……毕竟是东方世家的人……未来……在我死去之后，你还要继承东方世家……”
“我不会继承这个大笑话！”东方玦更加激动的站起身，在东方理的床前反复踱着步子，“我不要再当东方世家的人！我只要过平凡的生活！”
东方玦近乎歇斯底里，“我不要继承东方世家！我不要！”
“逃避……是没有用的……”东方理说，“这是你的天命所归……”
东方玦激动的抓住了东方理的衣领子，“滚你妈的天命所归！我才不稀罕给你擦屁股！”
听到这句话时，一直守在门外的小楼打开了门，看到了眼前的一切，刚欲上前制止东方玦，却被东方理伸手示意不要过来。
“小楼，你出去……”东方理镇定的望着东方玦说。
“可是……主人！”小楼关切的迈向前一步。
“出去！”东方理似乎用尽了力气说。
“是……是……”小楼说着退了出去，又关上了门，房间里，又只剩下东方玦和东方理两爷孙。
东方玦望着东方理，默然不发一语。东方理望着东方玦如是，两个人，两爷孙，此刻居然如此的沉默。
一道闪电透过窗户照亮了东方玦，他的眼中是愤怒，而东方理的眼中是哀怨与请求。
半晌，东方玦说话了，“为什么……”
东方玦说，“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一定要替你保守这个秘密？为什么！”
“你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何必自欺欺人呢？”东方理镇定的回答。
“我……”东方玦表现出异常的脆弱，“为什么，我要生在东方世家！”
“这就是命运……”东方理说，“命运这东西本来就没法选择……”
他说，“你能改变的……只有对待命运的方式……”
然后东方理又说，“我……不逼你……一手杀，一手慈悲……你选择哪个……我都承受……”
东方玦轻轻的放开了东方理，冷漠而绝望的坐在了床边。
“毕竟……当年的事情是我一手造成的……”东方理说，“我承受……你做出的每一个选择。”
轰隆——
暴雨惊雷之中，一辆车带着忧伤与哀怨行驶在被雨浇得晶盈发亮的马路上。
车里坐着东方玦，东方玦沉默的坐在车子的后排座椅上，半晌，仍然不发一语。寒舟透过后视镜看到东方玦低着头，他一定承受了不小的打击。
“一手杀，一手慈悲，你选择哪个，我都承受。”
东方理的话在东方玦的脑中不停回荡。他望向窗外，大雨模糊了窗外的灯红酒绿。
东方玦的眼中尽是对世事的不满，眼神中透着一丝忧郁。
他要怎么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东方玦不知道。
更让他感到可笑的是，自己想要一手毁灭的东西，此刻，自己却要肩负起责任来保护。
何去何从，东方玦不知道。
他更不知道，此刻要把车开去哪里。
“寒舟……”东方玦不由自主下意识的叫了寒舟，寒舟扭头望向东方玦。东方玦却仍旧低着头。
“怎么了？少爷？”寒舟关切的问。
“我们不回家……”东方玦说。
“那……”寒舟问东方玦，“咱们现在要去哪里？”
东方玦的车，在暴雨中渐渐变小，消失……
“柔软的电灯泡在脑中脓肿，金线织花，锦缎的旗子上面吊。紧握着**的**……”
“在乐屋中掘出人妖，为什么毛如此的多？是夜晚。”
“皮股露出变成蛇，伸出腰来变成猴子……”
“太过无情很抱歉，太过丑陋很抱歉……”
这是丸尾末广《少女椿》里面的开场白，这段前言不搭后语的开场白，本身应该搭配着十分残忍、丑陋、令人作呕的画面。
而此刻，这样的画面正出现在这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中。
十多对**的男人，他们交缠着身体，在旁的黑西服男人，将一桶又一桶发出恶臭的屎尿泼洒在他们的身上。
时不时的男人**，时不时的痛哭流涕，这场面，分分钟让人活不下去。
甚至那些穿着黑西服的男人也是这么想，如果我跟这些**的男人一样，还真不如就此死了算了。
无论是**还是精神，都要忍受如同把肠子一寸一寸从肛门中拉出来的摧残，没有人想活下去。
而看到这样的情景，有一个人居然很开心。
他开心的朗读着那《少女椿》中的开场诗，时而像是一位诗人，时而像是一名绅士。
那腔调是他学来的，没有什么不是他学来的。甚至他此刻的开心，也是他学来的。
人的感情真是奇妙的东西，他不禁这样想。
的确，许多时候，我们把人类的感情分为：喜、怒、哀、乐。但现实中，人们没有一种感情是单调存在的。
单纯的喜悦和悲伤对于这个让人啼笑皆非的现实来说，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赛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么多的男人集体鸡奸，真的是平生难得一见的奇景。
这么多的男人在屎尿之中一起鸡奸，更加是平生难得一见的情景。
这样的情景让赛格陶醉，原来这就是人类卑微的尊严。
尊严这种东西，赛格从来不曾知道，但是此刻，他却更加明白了这是怎么样一回事。
在这恶臭的环境中，赛格却无视了那刺鼻的味道。
在这样的环境中，他居然陶醉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真是很神奇！
赛格这样想着，直到那铁门开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循声望去，那是西蒙带着两个人走出了电梯。
赛格还不明所以的看着走出电梯的人，其中一个人，正是他这几天以来恨得咬牙切齿的人。
东方玦望向场中发生的事情，一阵恶心泛起，在他的喉咙处凝聚，本来他该呕吐出来的。
但是现在，他觉得这种事在赛格这种人身上来讲，真的是一点也不新奇。
于是，东方玦就强忍着自己呕吐的**望向了赛格。
赛格看到东方玦来到了自己的娱乐室，并没有表现出愤怒，而是默默站起身，对东方玦说，“逆怎么来了？”
“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你谈判。”东方玦冷静的走近了赛格，在寒舟的伺候下，坐在了一张椅子上，与赛格相对而坐。
周遭响起的仍旧是那十几个男人的**，一时间，那些**竟然更大了起来。
这种地方真是让人多一秒都待不下去，寒舟这样想着，目光避开了旁边的“景观”。
东方玦与赛格冷冷对视，两个人沉默不语，这气氛，真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逆来谈什么？”半晌，赛格才问出话来，“逆不是已经拿到那份名单了吗？”
东方玦点了点头，“所以我今天来——”
东方玦说着，从怀里掏出那份有些褶皱的名单，同时拿出了一个打火机。
“逆……”赛格看似有些慌了，“逆干什么！”
“我来撕毁我们之间的约定——”东方玦说着，咔嚓一声点燃了手中的那份名单。
他说，“回去告诉你那狗娘养的主子，有生之年别想打东方世家的主意，不然这份名单就是他的写照。”
火光照亮了赛格和东方玦的脸，赛格又瞪大了眼睛，在两人面前发生的一切，他们就这么冷眼看着。
赛格攥紧了拳头，目光中竟然充满了愤怒，这使得东方玦不禁心想，他真的是越来越像个人了呢。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赛格冷冷的说。
“我知道，”东方玦说，“你们的大老板手眼通天，对付他确实有点吃力……”
东方玦松开那已经烧到头的名单，望定了赛格，“但是，我很有兴趣跟他较量较量。”
“你有把握？”赛格狞笑着问东方玦。
东方玦冷漠的摇摇头，“没有。”
“那你居然敢和大老板较量，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胆量。”赛格说。
“总要有点冒险精神。”东方玦轻松的说，“谁让我是东方玦呢？”
“好得很。”赛格笑说，“我会把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转告大老板的。”
“谢谢。”东方玦说，“我更加期待跟他见上一面。”
“你知道他是谁了？”赛格问东方玦。
东方玦又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知道……”
他说，“你再给我点时间，我总会想出来的。”
“那我是不是应该学你们东方人，说上一句‘静候佳音’呢？”赛格问。
“随你吧。”东方玦说着，站起了身，“反正，早就注定是我会赢。”
“你什么时候有把握了？”赛格问东方玦。
“刚才。”东方玦说着，转过身，对寒舟说，“我们走吧，不要打扰赛格先生的雅兴。”
寒舟附和了一声，便与东方玦转身走出了赛格的娱乐室，赛格坐在椅子上，攥紧拳头望着东方玦的背影——我会让你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