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场情动一场梦
夜凉如水，清寒的月色笼罩着金陵城大大小小的街道小巷，莫煦文怀抱着长剑一人独行在长长的街道上。
街道上已经静寂无人，莫煦文有些晃晃悠悠，踉踉跄跄的走着，远远看到自己入住的客栈，却是不愿进去。
今夜的月亮半圆，莫煦文依靠着客栈附近的墙，仰头望月，举起手中的酒壶，壶中酒液倾泻而出。
在月光下，酒色晶莹清亮，落在莫煦文的口中，溅湿他的下颌，前襟。
莫煦文也不顾不理。凉凉的晚风吹过，让他渐渐感到晕眩，眼前恍惚，恍惚间竟然看到了那个离开的书生。
莫煦文‘呵呵’的轻笑，口中模模糊糊的说道：“书生，你……不是离开小爷了吗？你……”
一语未尽，莫煦文便醉的倒向前方，没有摔倒在坚硬的石砖地上，而是落进了一个温暖舒适的怀抱里。
“唉……”抱住这个一身酒气的人，章台菩深深的叹了口气，眼眸深沉的望着怀中的人，“小煦，失去他，真的让你如此痛苦吗？为什么？你就看不到我？”
章台菩低低的话语，昏睡在他怀中的人没有听到，这些话，只能渐渐消失在风中。
章台菩一用力抱起莫煦文，走进客栈，来到莫煦文定下的房间里，将他放在床上。
莫煦文一碰触到床，口中嘤咛一声，翻身埋进了被褥中，手里还抱着长剑。
章台菩俯身将他手中的剑取出放置一旁，抽出被子，轻轻的盖在莫煦文的身体上。
莫煦文红润的小口微张，两条手臂挥舞了几下，抱住被子后满意的咂了咂嘴，睡了过去。
月光透过窗，照进屋里，床上。
朦胧的月光让莫煦文的五官显得更为柔和，章台菩怔怔的望着睡梦中的莫煦文，伸出手。
同样浸透在这一片月色中，章台菩的手指缓缓的抚过莫煦文的脸颊。
他的眉不是很英挺，但眉型修长干净；翘翘的睫毛掩盖住了他玲珑清澈的眼眸；鼻子挺翘，嘴唇红润，有些厚厚的嘟嘟的感觉，好像是在诱惑人……
忽然莫煦文睁开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无辜的眨了眨，似乎是在疑惑，眼前这张书生脸怎么这么近呢的？
章台菩望进这双眼睛，动作一顿，不知道何时，两人已经脸对着脸，唇与唇之间不足一寸的距离。
章台菩慌忙退开身，清了清微哑的嗓音才开口问道：“怎么了？可是难受？”
莫煦文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有些委屈的吐出一个字，“渴……”
“我……我……小生去给你倒杯茶。”章台菩慌忙的起身倒了一杯茶过来，又小心的揽起莫煦文，将茶水送到他的嘴边。
莫煦文就着杯子喝了一口，又呆呆的定住，章台菩不禁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可是茶水不合胃口？”
“想吐……”话音未落，莫煦文已经探出床外半个身子，“呕……”地上立时一滩污物，酒气熏人。
章台菩紧紧揽着莫煦文伏趴的身体，面色丝毫未变，另一只手放下茶盏，力道适度地拍打着莫煦文的背。
待莫煦文吐完后，章台菩揽起莫煦文的身子，柔声问道，“好点了吗？”
莫煦文抬起头，望着章台菩的眼睛，水汪汪的一片，撇了撇嘴委委屈屈的支吾道：“我要洗澡。”
“洗澡？！”章台菩睁大了眼睛。
“嗯，洗澡！”莫煦文肯定的点了点头，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章台菩，无辜清透。
无奈，章台菩只好起身下楼，叫醒已经睡下的店小二，用银子砸醒一脸困意与不情愿的店小二，让他烧水并上楼去把地面上的脏污收拾干净。
待一切就绪，水也烧好抬到了房间，章台菩让店小二离开，关好门，转过身，床上的要洗澡的人已经没有了动静，再一次陷入睡梦中。
章台菩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坐在床边，看着莫煦文还残留的酒意的红彤彤脸蛋。薄润的唇角抿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又看到莫煦文眉间微蹙，“小煦这样睡去，应该不会舒服。”章台菩心中想着。
于是章台菩起身拿过澡盆旁边的布巾，在微烫的水中浸湿，拧干后，重新来到床边，慢慢的擦拭莫煦文的脸，手。
布巾渐渐的向下擦拭，莫煦文的衣襟被解开，月光下，他的胸膛白皙如寒玉，习武锻炼的肌理匀称，曲线优美，又带着少年人的青涩感。
布巾擦过，因为凉意，胸前的两点嫣红挺立在月色中……
“唔……”章台菩一声闷哼，辛苦地压抑住下腹处窜起的火热。
手中紧捏住布巾，忽然，握住布巾的手被人一把抓住。章台菩猛地抬头，落进一双清亮的眼睛中。
“书生，”光洁的手臂好似蛇一般带着夜色的清凉缠绕过来，莫煦文起身，凑到章台菩耳边轻唤，带着酒气的炙热气息喷洒在章台菩的耳际。
章台菩只感觉他的耳朵烧烫，莫煦文的气息直接窜进了他的体内，如电流般带起身体的颤栗和火热。
“你喜欢我，对不对？”莫煦文螓首依靠在章台菩的肩膀上，说话间气息喷洒在章台菩的脖颈。
“小煦，不要再诱惑我！”章台菩发出沉沉低吼，一把揽住莫煦文，在莫煦文反应过来之前，将他压在床上。
章台菩背对着月光，隐藏在阴影里的容颜朦胧不清，唯有一双暗沉暗沉的眼眸，在朦胧中晶亮。
章台菩手上不禁加了些力道，在心中爱恋了十几年的人如此诱惑，是个男人也无法抗拒。
章台菩俯下身，一口含吻住眼前这一直在诱惑着他的红润的嘴唇，抿、舔、吸、咬，待品尝够两片嘴唇的味道，又伸出软舌探入莫煦文的口中，追寻、缠绕他不知所措、躲闪的小舌，狠狠的汲取爱人的气息。
莫煦文被章台菩的唇舌夺取了呼吸，章台菩的气息铺天盖地包围着他，他的唇瓣被细细的舐咬，麻麻痒痒激起心中莫名的饥渴感。
舌头被霸道的缠绕，章台菩有些涩涩的舌头扫荡着他口腔中一切地方。
直到头晕目眩，气息不接，莫煦文才本能地挣扎偏转过头。
章台菩放开唇间的厮磨，呼吸微微粗重的定睛看着身下的人，月光下，莫煦文气喘吁吁，眼眸中波光潋滟，脸颊红晕明艳，两片唇瓣被吮吸舐咬的略微红肿，嫣红似血滴。唇角处，一道水迹蜿蜒而下，没入铺散枕上的青丝中，在月光下闪着银色的光芒。
章台菩眼眸一暗，俯首顺着银丝向下一点点的膜拜，细细碎碎的亲吻，优雅修长的脖颈，玲珑精致的锁骨，白皙的胸膛，最后停留在两点诱人的嫣红处，细细噬咬。
莫煦文只感觉到身体内有一堆火在燃烧，尤其是章台菩停留在他胸前的时候。
莫煦文不禁弯折腰部，挺起胸膛，“啊……”长吟一声，随后身体一软倒在床上。
莫煦文感觉到章台菩的手探进自己的腰封中，腰带散开，身上的衣服已然形同虚设。
章台菩的双手在温热细滑的肌肤上四处游移，耳边听到爱人浅浅的压抑的吟哦，身心更是火热，胡乱的扯开自己的衣襟，胸膛服帖而上，相贴的温度和感觉让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舒叹。
“唔……”
“呃……”
人体的温度永远是最相宜的，章台菩更是疯狂迷恋的细吻着身下这爱人的身体，点点粉红的吻痕印在月色中白皙的胸膛上，如若月夜中，点点红梅落在雪地上，而胸膛上那两点嫣红，便是雪地上最艳丽的两朵。
章台菩的手探进下裤，章台菩心中涌上了一股难言的激动和浓浓的怜惜：只有这一层的阻隔了，除去这一层，他便是你的了，等待了十二年的小煦便会成为你章台菩的！可是，不对……
章台菩停下了手，感受到手掌中的躯体不断的在颤抖。章台菩抬首望进莫煦文偏转在月色阴影中的眼瞳中，伸手执住他的下颌，将他偏转过来正面对着自己。月光清亮，莫煦文的表情纤毫毕现。他的眼眸中水光潋滟，贝齿紧紧咬合着下唇，身体微微发抖。
一瞬间，章台菩只觉得好似在寒冬腊月被一盆冰水迎头浇下，身体内的火热不复存在。章台菩眼眸微眯，放开了手，沉声说道：“算了，你并不愿意。”
“谁说小爷不愿意！”莫煦文一把抓住章台菩敞开的衣襟，硬声说道，“你这个书生，不是说喜欢小爷吗？！”
章台菩望进莫煦文似乎燃着怒火的眼眸，答道，“是，我章台菩是喜欢莫煦文，可是我不会再做下去的。”
“你……”莫煦文一把拽过章台菩来，眼睛注视着章台菩半垂的眼眸，良久才恨恨的道：“你这个书生，你……就是个懦弱书生！”
“是，小生是个懦弱书生，我章台菩绝对不会对一个正在因为他人而情殇的人趁人之危，更何况……”章台菩深深的注视着莫煦文，一字一顿的说出，“他是我……深……爱……的人。”
说话间，章台菩暗中手指一动，拂过莫煦文的黑甜穴，莫煦文立即陷入了沉睡中，倒在了章台菩的肩膀上。章台菩的手指轻轻的拂过莫煦文耳际的鬓发，唇间露出苦涩的笑容，而后将莫煦文温柔的放倒在床上，盖好被子。章台菩轻轻的开口：“睡吧，这不过是一场梦，一场梦而已。”
轻忽飘渺的声音似叹非叹，话音未落，床边已经是空无一人，唯有静默的黑暗留下，清冷的月早已经西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