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疯魔一世夜疯刀
又有几人跳上高台，但都败在金蔷薇的火红香裙下，这时，人群中跃出一道身影，跳上高台。
是一位三十左右的男子，竹青色长袍，面容俊朗，朗目挺鼻，眉毛浓黑，显出男子严谨的个性。
男子一拱手，开口说道，“在下苏州暖家长子，暖流锦，请金姑娘赐教！”
“你就是江湖人称‘暖家冷少’的暖流锦，”金蔷薇上下打量着暖流锦，说道，“这名字还真不符其人呢，只听名字还以为是个风流种子，看你这样子倒像是个严谨老夫子。”
“咯咯咯”说完，金蔷薇自己先‘咯咯’的娇笑起来。
暖流锦也不恼，依旧木着个脸，说道，“还请姑娘亮出武器。”
“好！本姑娘就与你这个老夫子耍耍！”金蔷薇抽出自己的兵器，‘蔷薇刺’，长二尺一寸，形如花刺，细长尖锐，阳光下，锦彩流光。
“看招！”
金蔷薇飞身刺出，暖流锦侧身，手中兵器一挡，发出金石撞击之声，暖流锦的手中，是一把宽剑。
金蔷薇招式华丽，动作间一张一合好似花开花落般惊艳，暖流锦宽剑相迎，招式稳重质朴。几个回合过后，两人间的过招更像是树挺藤缠一般了。
莫煦文无语的瞪着高台：“拜托，这是武林大会，这不是打情骂俏的地方！”
高台上，金蔷薇扫过一招，呼吸微微沉重，说道，“喂，老夫子，你功夫不错呀。”
暖流锦望着金蔷薇，沉声说道，“那姑娘就尽早住手的好，武林盟主之位绝对不能让一个女人来担任。”
“你说什么？你这个老夫子！”金蔷薇本来含着笑意的眼眸转化为怒意，娇斥出声。手中蔷薇刺狠狠击出，招式锋利狠辣。
暖流锦不慌不忙，手中宽剑从容以对，金蔷薇渐渐不敌，最后失了力气，手中蔷薇刺被暖流锦的宽剑一挑，拨向了天空，蔷薇刺落，被暖流锦握在手中。
“你！”金蔷薇睁大清亮的双眸向暖流锦喷射怒火，狠狠的夺过暖流锦手中自己的蔷薇刺，跑到金老爷子面前，委屈的撒娇叫道“爷爷。”
金老爷子哈哈一笑，安慰的拍了拍小孙女的手。
暖流锦却也是走近金蔷薇，拱手道，“金姑娘，在下绝对没有看不起女人的意思，请金姑娘容许暖某解释。”
“人家才不要听呢！”金蔷薇一扭身，傲娇的跑了出去，暖流锦一时愣在那里。
“你这后生，还不快去追。”金老爷子一声令下，唤醒暖流锦，暖流锦急忙追了上去，金老爷子看着暖流锦的背影，满意的点头。
“恭喜恭喜呀，金老爷子，金家多了个乘龙快婿呀！”莫盟主开口祝贺道。
“是啊，金老爷子，看这后生可是一表人才，青年才俊！恭喜恭喜了。”四周的人都祝贺道。
金老爷子笑意更深了，心里更是满意非常。
莫熙文满头黑线的转头对章台菩说道，“书生，你确定，这是武林大会不是相亲大会？”
章台菩应道，“小生，不确定了。”
“呃……”
这时候台下众人一阵喧哗，原来高台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男子，是一个中年大叔，昂藏的身形，却穿着一件破破烂烂、邋里邋遢的黑色粗布衫，乱糟糟的头发和蓬蓬的大胡子掩住了他的外貌，让人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自头发里穿刺出的眼神，却是如狼般锐利，和癫狂。
他抱着一柄长布包裹的大刀，静默的伫立在高台上，静默，如山。寂寥，如山巅的孤狼。
“呀，大叔！”甫一看到那男子，莫煦文就惊异出声。
章台菩转首，“大叔？！”
“嗯，是在救你这书生之前，我在路上看到的有混混在欺负这个大叔，就救下他还把身上的银子都给了他，只是，大叔不是乞丐么？”莫煦文疑惑道。
“乞丐？”章台菩淡笑，注视着高台的眼睛眸色深沉。
那男子一出现，高台下的武林人就议论纷纷，“呀，是夜疯刀！”
“是那个疯子，他的刀疯狂起来，可是谁也止不住的！”
“他怎么来了？他不是归隐江湖、销声匿迹了十数年了吗？”
“阿弥陀佛！”高台上的寂然方丈道了一声佛号，垂目念珠。
沧钰道长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台上的那个稳如泰山的身影。
莫盟主面色不动，衣袖下的手猛然攥紧握拳。
高台上，夜疯刀沉默，只是锐利的眼眸环视一周，台下的武林众人立刻噤声不语。
“大叔好有气势！”莫煦文轻声赞叹，耳边去蓦地出现一个熟悉的透着淡淡委屈的声音。
“小煦，小生也很有气势的！”
莫煦文轻蔑的瞥了章台菩一眼，“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一句话深深的打击了章台菩，莫煦文看着章台菩萎靡的样子，豪气拍了拍章台菩的肩膀，“安啦，我会保护你的！”
章台菩没有说话，只是淡笑的看着一脸豪情的莫煦文，眼眸中满是宠溺。
“不过大叔到底是什么人呢？夜疯刀？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莫煦文靠近章台菩，小声地问道，“百晓生，你知道大叔到底是什么人吗？”
章台菩望着高台上静默如山的男子，眼眸微沉，说道，“夜疯刀，原名夜靖南，出身武林世家，江北夜家，二十年前，夜靖南未及弱冠，便以七十二路夜家刀成名武林，有‘北侠’之称，二十岁的时候，他成为夜家家主。”
章台菩淡淡的说完，莫煦文等了一会儿，章台菩却是沉默，莫煦文问，“怎么不说了？大叔为什么后来被称为‘夜疯刀’呢？”
章台菩手中折扇一转，抚过耳鬓长发，淡淡开口，“因为他在结婚当日，忽然狂性大发，当日观礼的夜家族人和众多武林人齐力也无法阻止，反而死伤在其狂刀之下，幸而沧钰道长和寂然方丈当日及时赶到，一起出手，否则当日情状必将更加凄惨。也便是此后夜靖南有了‘夜疯刀’之称，未多久夜靖南便销声匿迹于江湖中了。”
“啊！”莫煦文一惊，“怎么会这样！”
“因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狂？”莫煦文问道。
“因为，”章台菩眼眸深沉，沉声答道，“他负了不该负的人，他要娶不该娶的女人。”
“啊？”莫煦文更是惊讶的看向章台菩，“他负了谁，又要娶谁？”
“这小生不知道了，小生也不是无所不知的不是。”
“百晓生也有不知道的？”
章台菩看向高台淡淡而笑，避开莫煦文追问的目光。
“不过，大叔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他想做武林盟主？”莫煦文疑惑。
不只是莫煦文疑惑，在场所有人心中都有这个疑问，莫盟主站起身，开口问道。“靖南兄弟，你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靖南，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夜疯刀开口，声音嘶哑干涩，好似砂砾摩擦过咽喉，“今日夜某来这里，不是为了武林盟主之位，夜某只是想找一个人，一位天底下最美丽的女人。”
夜疯刀的锐利的眼眸唯有在提及这个女人的时候，有了一丝波动，露出绵绵的柔情。
“今日武林大会，武林中人云集此处，他便是借此机会想寻找他爱的人。”莫煦文心中念道，忽然感受左手被握住，莫煦文动了动，也没有抽出，便任由章台菩握着了，莫煦文明白章台菩此刻心中的感触，同自己一样的。
莫煦文偏首望向章台菩，章台菩回以淡淡微笑，眼眸深情的注视着莫煦文。
长长的衣袖遮盖下，两人的手，十指紧紧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