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9既无风雨也无晴3
武科场三日大考现已到了第二日,这第一日考的是兵法,而今日则要考核的是策论,依然是辰时许举子们都已陆续的安坐在考场之内,等候着监考官来发下卷子,负责策论这一块的监考官则是郎中令李贵,他是十二年前的武状元,他中状元时年近不惑了,也曾立过一些军功,后因身体缘故调回了京城担任其郎中令一职。舒孽訫钺李贵带着几名随从拿着卷子来到了考场,随意的扫了一下坐立的举子们,然后就吩咐手下人把考卷发下去,然后他则背着手在屋内来回的踱步,他每到一举子面前,都会引得那人一时小小的紧张,因为李贵面无表情,甚是威严,而西门永浩却是一个例外,因为他与李贵早有交情,这李贵和大将军西门东海也算是至交了,自然和其子西门永浩也有一番情意的,西门永浩虽回京一年上下,然而他和京城的达官显贵却混的甚熟,这其中主要就是与他们西门家关系密切的,而这郎中令李贵自是其中一人。对于这次的科举西门永浩自是志在必得的,只是昨日的兵法让他稍稍的犯了难,虽西门永浩从小报读兵书,可读的也都是孙武子的兵法十三篇,孙膑的三十六计,诸葛孔明留下的一些兵法著作,而对于《尉缭子》一书,虽曾读过,可却未曾深入,可没有想到居然就成了考题,西门永浩不禁感叹福王之用心良苦,此次考试的两套题都是由此次科举的主考官福王慕容伊川所出,他出题不按常理,而选择另辟蹊径,自是难坏了不少的举子,西门永浩也是其中之一,大家都在祈祷希望今日的策论题目能够稍稍简单一些,然等考卷发下来大家看了题目之后不少人都有些傻了眼,心在微微发颤,今日的策论有两道小题组成,这第一道题目就是论述战国时期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对于赵国国防军事之影响,而另一道小题则是就大正皇朝当前边境形势进行一番论述,主要是与藩属国之间如何才能和平共处,这两道题目都算是太简单,对于很多举子而言上一道比第一道要简单一些,因为题目都甚是熟悉赵武灵王随推行的胡服骑射,由此赵国走向了强大,而对于大正当前边境的形式及与藩属国的和平共处对于很多不慎了解现状的举子们而言的确甚是有难度,然这道题目对于西门永浩而言则甚是容易,因为他乃大将军西门东海之子,对于目前几大边境的状况他是了解的一清二楚,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西门永浩看罢了卷子之后,略加思索,然后就提笔在手刷刷点点的开始答卷。
昨日的考卷先由其负责的考官兵部尚书刘庆负责批阅,多咱等全部批阅完了,派出了名词来再交给主考官,也就是福王进行一一审阅,从而排出最终的名词,这三日的成绩最佳者乃为状元。
上官天绝陪着福王在考场周遭巡视了一番之后就回到了房间,然后沏上一壶茶,继续下棋。
王府中
宛若用一天多的时日帮福王把剩余的《太公兵法》给誊抄完了,等墨迹彻底的干了之后,她就按照顺序一页一页的将其排列在了一处,装订了起来,一天多没有见到伊川,她甚是想念,虽忙时夺情忘,然却唯不忘相思。宛若主要是担心伊川在考场吃不好,睡不好,这考场条件简陋,怎是一养人处?
“平儿你带我去见那藤野道人好吗?”宛若走出书房,随手把房门给上了锁,然看到平儿站在院中似乎是在想什么心事,宛若来到切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轻柔道。宛若想趁着福王不在王府时多为他做一些事,这抄书只是小事一桩而已,她知福王之心中有一愿,故自己想替他完成。
平儿闻言忙把思绪拉了回来,她转身略带诧异的望着宛若,不解的问道;“好好的王妃见那厮作甚?”因为沙伯略的特殊身份,只有在与之单独相处时称呼其名,若非如此,大伙儿都喊他的新名字藤野道人,对于王府上下而言府中无楼兰将军沙伯略,有之则乃仙岛神人藤野道人。平日里沙伯略就呆在秋爽斋,一边指导一帮小道士炼丹,一边读书,多多了解中原这源远流长之文化。
面对平儿的疑问宛若只是淡淡一笑,然后拉起平儿的手一边朝外走一边道;“做一笔生意。”
“什么生意?”平儿见宛若如此的轻描淡写,然这会子她更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宛若嘴角掠过了一丝笑意,解释道;“你知道西域盛产什么吗?”
平儿略加思索,道;“美玉。”
宛若笑了笑,“你只是说对了一半,还有一样是比美玉还有珍贵的。”
“还有一样,而且还比美玉还珍贵,那是什么我还真猜不着。”平儿满是疑惑道。
宛若沉吟了片刻,道;“汗血宝马。”
“哎呀我怎的没有想扫啊,我倒是听藤野那厮说过他们那儿有汗血宝马,据说可以日走一千,夜行八百,而且那马流出来的汗都是红色,好似鲜血,故才有了汗血宝马之名,当年汉武帝派你张骞出使西域,用我们中原的丝绸和茶叶与那西域四国交换汗血宝马,从而让其与我们中原的马进行交,配,自打前朝覆灭,我大正和西域第一大国楼兰断了往来之后自是其余三国也无瓜葛,故我们中原再无汗血宝马。”平儿虽没宛若之博学多识,可因其多年追随福王之缘故,因了解福王多年心愿,希望能够弄几匹汗血宝马,养在边关,然后和中原的良马进行交,配,从而生出中原马与汗血宝马的后代,从而使得这种上等马可以作为战马,陆续繁衍,对于行军作战往往良马是其能否取胜的一不可或缺之因素。宛若说要去见沙伯略,说到了汗血宝马,她立即豁然开朗,明白了宛若的用意,“原来王妃是为汗血马而去见那厮的。”
宛若笑着点点头,“人家好歹对你情深意长,你老是那厮那厮的称呼也太伤人心了吧。”宛若自是知晓平儿心思的,然只是想拿着她说笑一番而已。
“王妃就别拿人家取笑了,他对我如何是他的事和我有什么相干,难不成他要发疯我还得奉陪不成?”平儿故作委屈道,对于沙伯略的用情平儿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她绝非一铁石心肠之人,然只因为她的心房里早已住上了一个人,再也无法容纳另外之人入内了。我们的心有时很宽,因为可以容纳世间的喜与悲,然我们的心有时候很窄,因为只能容下除了我们自己之外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