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七夜吟应觉月光寒
烟雨红尘里的纷纷扰扰终将被一个情字缠绕,亲情,友情,爱情,这情字的一端是爱,另一端是恨,只要你不退出尘世就注定了不能够既无风雨也无晴的平静而活。舒籛镧钔
宛若故作不识秋霞,听闻其家中变故甚吃惊,为了不引出波澜亦或者节外生枝她只得暂时把秋霞安顿在府中,可她自己本身还是不想看到秋霞,尽管表面平静,可她的心难平,自己的修行还不够,还不能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与这位娘家姐姐亲密不分彼此,她确信自己还做不到,只可敬而远之,她多么想找人倾诉一番,怎奈却无人可诉,无人可说,只能够独自思存,悄悄独白。
平儿见宛若疲乏的样子也不好久留,见春红安排好了东方秋霞的起居她就直接回转了银安殿,听素素说福王正在书房喝茶闲坐,她就忙过去伺候。
平儿来的时候福王正端坐在书房里正一边品茶一边把玩一玉狮,显得很是悠然自得。
福王见平儿进来就示意她坐下,平儿则小心翼翼的坐在了福王的斜对面。
福王的目光在平儿身上缓缓挪开,而后放下茶杯,双手一边抚弄玉狮一边问;“王妃可是要把东方秋霞留下?”
平儿点点头,如实回答说,的确如此,东方秋霞千里迢迢来投奔王妃果真是与东方家被杀相干,王妃如今对于过去依然不曾记得多少,因而听到这事之后有些震惊,不过也不曾太过伤心,她对东方秋霞则显得甚是冷淡,只是让春红打发她住在福宁殿一处偏房,王爷打算如何处置这东方秋霞?如果我们不收留她的话兴许会节外生枝,被别有居心者利用了可对我们不利。“
福王边听平儿说边思量,半晌才冷冷的说了一句。“一切就先依着宛若的意思来吧,不过不能让她走出王府半步,你想拌饭了解一下她对宛若的身世知晓多少,如果只是一知半解换则罢了,反之则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
面对福王那杀气腾腾的眼眸平儿早已习惯,坦然对之,“平儿知道,不过王菲必会让千岁查办东方家满门被杀之事,希望千岁能好生应对才是。”
对于平儿的提醒福王嘴角微微上扬,带出了丝丝冷意,“本王自会应对,你莫要操心。”
夜幕降临时萧太后才从萧丞相府回来,宛若和福王照例带着茜雪陪着用晚膳,萧太后的心情甚好,宛若趁着这个机会跟萧太后说自己娘家有个远方亲戚因家里闹灾与家人失散,故来京城投奔自己,对于此萧太后并未多说,只是说你是王府的女主人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就是。宛若见萧太后没有要见秋霞的意思,故也就暂时打消了晚膳之后亲自带秋霞过来问安的念头。
晚膳之后福王和宛若又陪着萧太后边喝茶边闲谈,而他们母子二人主要是说的关于进来朝中的一些事及皇帝的病情,这些宛若都无兴致,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亦或者逗女儿玩,母子二人对于宛若如此甚感满意,福王虽有时候也会与宛若说一些国事,可不希望宛若主动参与其中,而萧太后一生弄权,在朝中培养了自己的一股势力,因而才能牢牢的把控朝政,她自己弄权但却不喜欢看的除自己之外的女人插手朝政,怕今日彼论为明日己,这样对他们慕容家及萧家都不是一件好事,而宛若是一玲珑聪慧且处事沉稳的女子,她若沾染权术绝非好事,幸好宛若对于权力无趣,只爱养花弄草,闭门不闻门外事,因而才使谨慎的母子二人才可以不避讳宛若的谈及外人不得听去之事。
过了戌时福王才带着宛若和茜雪离开了萧太后的莫宇轩,此时夜已深沉,正逢月圆时。
宛若把女儿送回了奶娘房间,而后和福王一起回了福宁殿的正房,春红和春香忙进来伺候,眼看时候已经不早了,可宛若却丝毫无睡意,她让春红打来洗脚水亲自伺候福王泡脚,为其宽衣,而后自己才洗漱卸妆,这期间宛若几乎很少说话,福王知她有心事,珠帘拉下之后福王没如往昔一样迫不及待的与之行**之事,而是将宛若温柔揽在怀中温和的关切,若若我看一整晚仿佛心事的样子,是不是因为白天你姐姐的突然来到啊,这会子无外人你大可以把自己的心事说与我知,这样会好受一些。
对于福王的温柔体贴宛若好不感动,她把自己整个人都蜷缩在福王的怀里柔弱的像一只迷路的羔羊,“伊川我听姐姐说我的家人被人一夜屠杀了,可官府却寻不到凶手,我知道琅琊是你的封地,只要你一道旨意下去官府绝不敢怠慢,他们一定能及早把凶手抓到的,这样也好还惨死的一百多口家人一个公道,伊川,我虽不记得之前的事,可秋霞毕竟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那些惨死的人毕竟是我的家人,你不会坐视不管对不对。”昏暗里福王直视的是宛若那求求的眼神,柔弱无助的表情让他好不心疼,而这也是他最喜欢看的的,在他的眼中自始至终宛若最动人的时候就是她最柔弱的时候,福王是个强者,他虽有征服天的壮志雄心,同时也有征服一个女子的能力与耐性,可他终究还是不喜欢太过强的女子,特别是要与自己恩爱一生的枕边人,幸好一场失忆让宛若不在整日的清冷如冰,坚如梅。
福王沉吟了半晌,方才语气坚定的回应宛若,“若若你莫要太过伤心了,你之仇则是我之仇,明日我就给琅琊知府去一道公文限其在白日之内必须抓捕凶手到案,如若不然本王就要了他的脑袋。”福王的话依旧的霸气,果决,在宛若面前他完全没有丝毫的心虚,对于一个玩弄权术阴谋十多年的人而言这又算得上什么?敷衍宛若自是不费吹灰之力。
有了福王这番话宛若才安心下来,虽她恨东方家的人,可如今他们都已惨死自己何须在恨,况且他们是父亲的家人,东方家唯一的血脉,可如今只剩下了秋霞一个,宛若做这些不是为秋霞,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长眠地下的父亲东方木,要给他老人家一个公道,自己如今富贵了却不能报答其恩情,若其家人惨死自己不管怎对得起父亲从小的疼爱?
“伊川我就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管的,希望早一些抓到凶手,破了这个案子,这样哪行惨死的家人也就安息了,我也算对得起死去的父亲了。”宛若边说边不由自主的几行泪落下,她不是在跟福王演戏,博取怜爱,而是发自内心的伤处,她哪里知道怀抱自己的男人就是屠杀东方家满门的幕后操纵者,兴许她永远都不会知晓,一旦知晓则他们的平静将会彻底打破,风云突变,大雨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