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八零但是又何奈
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舒虺璩丣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
一场认真的雪下了九个多时辰,直到正月十六黎明前才戛然而止,而天亮之后却是红日当空,大地一片银装,而与天空里这轮红日遥相呼应,仿佛一位银装素裹的女子,静立天地之间,好不妖娆。
宛若特别喜欢沙伯略送给自己的两盏雪莲花灯,次日蜡烛做的花芯已经燃尽了,宛若把灯罩取下来,重新插进去小红蜡烛做花芯,这回她没有把蜡烛点燃,把蜡烛放好之后盖上灯罩,然后把两盏灯放在了卧房的一处窗台上,福王见宛若如此真爱这两盏灯,想想居然是一男子送的,心里头甚是不自在。
福王散朝回来且看到宛若刚刚把花灯放在窗台处,因而略带醋意的说,好歹花灯节也过去了,该把这劳什子收起来了把。
宛若明显听出男人话中醋意,她缓缓转身,盈盈浅笑,“我看着稀罕就先留着几天,你若不稀罕不看就算,你好歹一个亲王居然还这等小家子气,不就是两盏灯嘛。”
听宛若说自己小家子气福王甚是不悦,皱皱眉,“我在人前是亲王,可在你面前不过是一个寻常男人罢了,自然不喜欢看到自己的女人留着他人送的花灯。”
宛若虽然嘴上说福王小家子气,不过心里头还是甚是欢喜的,对方越是如此说明越是在意自己。
“你若看着碍眼我一会儿收起来就是,你今日可还要处理公事?”宛若息事宁人道。
福王手轻轻的放在宛若肩头沉吟了半晌,缓缓的说,今日的公事倒也不多,故散了朝就来你这儿了,过了晌午在处理也成,你若不累我们下盘棋如何?
宛若把目光望向窗外,柔柔的说今儿天气晴了,我想出去散散步,你陪着我去吧。我最近老是睡不好,我想走动走动让身体觉得有些乏累,兴许能睡的好一些。
福王略加沉思,道;“那也好,今儿虽刚刚雪过天晴不过也算风和日暖的,不过你得依着我就在外头待一会儿,你昨晚老是翻来覆去的无法安眠,不如要太医给你开一些安神的药吧。”福王也察觉到了自打宛若再度怀孕之后她的睡眠就大不如前了,特别是过了年之后更是不如前了,常常是辗转反侧,难以入梦,太医说是她思虑过盛,而福王却寻不从要宛若如此心思重的根源来,如今宛若怀了双胞胎,兴许这其中就有一男丁,福王更是格外的小心翼翼了,尽量把处理政务与读书的时间挤出来陪着她,可却还是不能让她心虚通达。
宛若点点头,“我一切都依着你。”
俩人携手揽腕出了殿阁,而外面的阳光甚是温暖,微风拂面,虽依然带着微微冷意,可也不那么的令人发颤了,怕外头冷,宛若特意披上了一件野鸭子绒毛绒做的斗篷,与身上的红衣相互衬托,亦如这人间白雪,空中红日,妖娆且不失素雅。
整个王府被一层厚厚的白雪所覆盖,因为晴天日暖,到处都开始化雪了,滴滴答答的汤水。
雪漫天涯恨天晴,宛若望着融化的白雪心莫名的惆怅了,手在男人掌心里,可信却飘远,她也不知道自己因何如此的惆怅,这个男人在尽量的呵护疼惜自己,而自己又有何不满?可还是无法宽心,仿佛有种但见泪痕湿,而不知心恨谁的心境。
俩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走着,走着。
没多会儿就到了花园,此时花园里的梅花早已吊兰满地,只见雪压枝头,而白雪堆积的地上却是满眼落花红冷,梅香雪洁,也算美好,然可惜的是梅花已经凋零,而不久之后雪也化了,花园再次回到了孤独,直到盛夏方能够看到荷花盛开,幸好不远处有几棵梧桐树,在人间暮春芳菲尽的时候,能够看到梧花独秀芳菲。
慕容伊川和宛若一起沿着大理石小径缓缓前行,突然他们看到望月湖不远处的雪地里静立一女子,桃红的衣裙,怀里却抱着一个雪白的瓷瓶,瓷瓶里面插着一枝红梅,走进了,方看清这女子生的如此标志,让人一眼看罢就能够铭记心中的那种妖娆。
宛若看到那女子心中一沉,她偷眼看身边的男人却发现其正专注的凝视那包着红梅的女子。
正在在这时候女子也看到了二人,忙紧走几步来到面前。
“秋霞给王爷,王妃请安。”这女子非是旁人正是宛若的姐姐东方秋霞,而她来王府数日却是头一回看与福王近距离,见福王尊贵冷峻,容貌绝美,有着无从亲近的气度与威严,而在他身边的宛若却显得如此平凡,福王的绝美完全把她衬的好不平庸,秋霞想不通为何宛若能够被这样的男人看中,而且可独宠之。
福王眼里的秋霞是一个风流人物,容貌妖娆美艳,而举手投足之间散着一股千娇百媚,若是自己不知晓宛若的身世还真无法想象她与清冷孤傲,婉丽脱俗的宛若怎会是姐妹,本就无血缘,自然无相似。
福王居高临下的打量罢秋霞,方冷冷的说免礼平身吧。
福王阅人无数,比秋霞风骚妩媚的女子不胜累举,因而并未被眼前这个大了自己些许年岁的女子给俘虏,而他也知晓当年这个女人曾给宛若很多痛苦,虽看她看的仔细,可目光始终冷冷如刀。
秋霞小心翼翼的起身,可宛若能够看得出对方在福王面前开始卖弄风姿了。
“伊川,这是我姐姐,因为你公务繁忙我也没有领她给你请安。”宛若紧紧的依偎着福王,不多看秋霞一眼,而是转脸盯着自己的男人,故加歉意的说。
福王道;无妨,只是一个民女而已,你要记住你是萧家的人。
宛若要的就是福王对秋霞的不屑一顾,因而心得意满。
“伊川,我有些累了,你也该处理公事了,我们去银安殿好不好。”宛若这是在秋霞面前故意跟福王撒娇,要让对方明白这个男人对自己是如何的百依百顺。
宛若的心思福王自然看得出,因而就心甘情愿的配合,“好,本王一切都依着你。”说罢还不忘旁若无人的低头亲吻一下宛若的额头。
秋霞眼睁睁的看着福王拥着宛若朝远处而去,心里头怎一个妒忌了得。
原本以为当年送宛若去选秀就把她彻底的赶出东方家了,这样一来即使宛若落选她也不可能在回到东方家,因为都清楚宛若是那么一个高傲的女子,可没有想到看上去并不国色天香的宛若居然选入宫中,虽未做了皇妃却也成了王妃,能够被当朝最有权势的亲王为其倾尽天下,而宛若做了王妃先是弹藕丝琴,然后是识楼兰文,两次名满天下,而她东方秋霞落的个家破人亡,无家可归,只得厚着脸皮来投奔宛若,这个当年被自己折磨的妹妹,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命运这个东西谁都说不准。
尽管福王未对秋霞产生好感,可是宛若总觉得这个女人是自己的隐患,她确定自己的修行还不够,不能够宽恕当年种种,更不希望福王身边有莺莺燕燕,而秋霞的标志及风流是宛若搜无法忽视的隐忧,故当天下午她就命秋霞搬出了福宁殿,去到萧太后居住的莫宇轩,无事不许随意在王府走动,这样一来秋霞与福王碰面的机会就少了,宛若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草木皆兵了,可是她那天生就敏感的心还是不能要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