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黑白颠倒
回到酒楼,叫人送浴桶,泡在浴桶里磕了半盘的瓜子,唐燕才爬起来,慢悠悠的穿好衣衫,盘腿坐在床上数自己今天的收入。
首先打开的是从那多管闲事的少年身上顺过来的钱袋,伴随着一阵叮叮当当响声十几锭金灿灿的金子出现在唐燕眼前。
唐燕楞了半秒后,顿时笑成了花,哇,金子啊,金子啊,那家伙的钱袋里全是金子啊!太出乎她的意料了。这是她行窃生涯里最收入最为大的一笔。
抓住金子笑了一会,忽然眉头一蹙,不放心的拿起一块金子放到嘴中使劲一咬。
咔嚓一声,牙磕的死疼。唐燕拿出金子也顾不得揉牙,捧着金子大笑起来。有这些金子,她可以一年不用开工,真好!
笑了半天,袋清点好后,唐燕将所有的金子在身上藏好后,晃悠悠的走了房门,现在有了银子,该去看看消费消费了。
刚走出酒楼大门,她就被斜伸出来的一只手,死死的抓住。抬起头,对上了一双那如黑曜石般漆黑的眸子。
那眼眸里映着街口昏黄的灯光,隐在灯影里,有如浩瀚在星海,似乎只要多望一眼,就会让人一不小心的会陷进去似地。
唐燕望着那双眼眸呱的吞了一口口水,心中暗道,好漂亮的眼睛,眼睛都美成这样那主人还不知道美成什么样子呢……
“我钱袋还我。”还没来了急细看,清冷的声音就打断了她的幻想。
眼睛眨动了一下,她这才清楚的看到,那眼中映着狗屁的灯光,分明是跳动着两团怒火,刚才她自多情了一把。
“快点把我钱袋还我。”随着空气的波动,隐在黑暗里身子一步跨前,站到唐燕的面前,那张藏在黑暗的脸清楚的展露在她的眼前。
俊美的五官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出鞘般的剑眉下面是挺拔的鼻翼,如山峰般陡峭,薄唇紧抿,勾勒出完美的唇形。白衣少年,如青竹般挺立在她的面前,怒目而视。
少年很好看,比唐燕看过的许多人都好看,要是换成平时的,唐燕没准会调戏一下,毕竟这么好看的人少有,但是现在她没有心情。
因为这个少年不但好看,还是失主,没错他就是下午跟唐燕主动送金子的白子游。
“唉,好好心情都被你搅没了。”被失主找上门抓住,唐燕也不着急,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摆出一脸郁闷的表情。
“少废话,快点把我的钱袋还我。”白子游不愿和唐燕废话,抓住她胳膊的手,加大了力度。
“哎呀,哎呀,疼,疼,轻点,轻点!”唐燕随着他的动作弯下了腰,一双清目波光盈盈望着他,眼中的清泪泫然欲滴。
“怕疼就快点把我钱袋还我。”白子游冷哼一声道,英俊的脸表情严肃,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手中的力度再次加大。唐燕右手被他反拎到身后。
“哎哟,孩子爹,求求你放了我吧,以后你找女人我在也不管,求求你别打我了。”眼看对方不吃美人计,唐燕眼睛一转,转身抓着他的衣衫双膝咚的跪倒地上,满脸痛苦的大喊了起来。
“你……你又在胡说什么?快点把我钱袋还我。”白子游脸瞬间红了,不过有了上次教训,他抓住唐燕的手并没有松开。
“孩子爹,我错了,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打扰你和其他女人约会的,实在是儿子烧了太厉害了,我没办法才来找你的。”右手臂被白子游捏的生疼,唐燕的眼泪很容易就落了下来,水似的哗哗的往下来掉。
她扯着嗓门着一叫,立刻引来过往行人的围观。
“哎呀,孩子爹我错了,打扰你和别的女人幽会我该死,求你别打我了,因为儿子发高烧,我身上没有银子,我才来找你要银子跟儿子看病的,不是来抓奸的,儿子的病耽误不得。”
唐燕哭的满脸鼻涕眼泪,为了逼真,她忍住右手被抓的剧痛,左手由抓改成抱着着白子游的腿,毫不犹豫的将一张脸贴在他大腿上,不断的在衣衫上擦来擦去。
哼哼,鼻涕眼泪全擦你身上擦,我恶心死你。唐燕边满嘴跑火车,边恶毒的想。
一个因为儿子发烧的来找花天酒地的丈夫要银子却惨遭毒打的可怜女子的形象瞬间塑造成功,周围的人满脸鄙夷的开始对着白子游指指点点。
白子游血一个劲的往脑门涌,他艰难的控制着一脚将唐燕踢飞出去的冲动,在周围人的鄙视中,无奈的松开右手,满脸通红的结巴道:“你少胡说,谁是你孩子他爹了?我不认识你,你快点偷去的钱袋还我。”
听到白子游的这番自瞄自黑的话,唐燕差点笑出声来,这家伙完全是配合她演戏的节奏啊,怕自己笑出声来,她双手都抱住白子游的腿,把脸死死的埋在他的大腿上。
“孩子他爹,你怎么为了其他女人连儿子都不要啊?我不会阻止你和其他女人好,我可以把正妻的身份让出来,只要你给银子让我带儿子去看病。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唐燕说的声泪俱下,声音无比的凄楚,从肺腑里发出的哀鸣,令人神魂俱通恸。没人看得到,她埋在白子游长衫上的脸却咬唇强忍着笑意。
“哎,为了贪图享受,怎么能连自己的儿子都不顾呢?现在的人真是越来越没人品了。”
“长的还不错,没想到确实衣冠禽兽,披着人皮的畜生,玩女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禽兽啊禽兽。”
“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啊!”
周围的旁观者在鄙视后,开始试图用口水淹死白子游。
“不是这样的,她是小偷,她偷了我钱袋,我只是找她要回我的钱袋,我和她没关系的,也不认识她,和她也没有什么儿子的。。”
白子游在周围人的语言攻击后,不得不将注意力从唐燕的身上转移到解释上来,俊脸通红,很是着急的解释着。
“孩子他爹,我偷你钱袋还不是因为你不银子我带儿子去看病,我是被逼着偷的。”唐燕仰起头,打蛇随杆上,一句话说的白子游差点吐血。
“只顾自己风流,不管孩子是要遭报应的,快点回去带孩子看病吧。”有围观者劝道。
“不,只要我丈夫高兴,这么样都可以。孩子我自己带去找大夫。”唐燕抓着袖子边擦眼泪边站起身,一副贤德的模样。
唐燕的贤德战略赢来周围人更为深切的同情,周围对白子游的谴责之声更加强烈了,这么美丽,这么贤惠的妻子哪里找啊,他居然不好珍惜,真该死!
“她胡说,她不是我老婆,我不认识她,她是小偷。怕我抓她,她才这么胡说的,你们别信她的。”白子游在众人的谴责里百口莫辩,极力的澄清事实,可惜众人被唐燕晶莹的眼泪所迷惑,只是他是狡辩。
于是乎,在众人情绪激扬的谴责白子游的时候,唐燕一点点的挪出人群,无声无息的离开。
在和周围人的解释了无力后,白子游选择了闭嘴,同时也发现唐燕不见了,看到唐燕不见,他本能的在自己腰间摸了摸,这一摸顿时欲哭无泪,那家伙居然又把他挂在腰间的玉佩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