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装醉脱险
此时的惊天剑庄,堂里正坐着洛风和雷尽力,他们都没有怎么说话。
忽然,“什么!你是说太子的人?”三皇子听了靳若菲说的刺客,表面上一阵惊奇。
靳若菲说道:“表哥,你先别急。那晚太黑,我不是很确定那刺客是不是太子派来的。”
听到“太子”俩字,洛风眼里露出疑惑,他显然是不大相信刺客是太子的人,毕竟太子是靳若菲的亲表哥,而面前这位三皇子虽说的皇后的儿子,但却是过继的,若菲跟他们俩的关系一直也都是不牵不伴的,怎么说也论不到敌对啊!除非牵涉到别的什么……这个暂时还不敢想。
三皇子嘴角带起一个难以言明的笑,“不管是不是,我都会让他是。”他已经定下行动计划,惟在等一个时机而已。
看蒙着面纱的靳若菲,三皇子拍拍她肩膀道:“表妹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报仇。”忽然想起什么,又问道:“你脸上的伤,神医怎么说?”
靳若菲眼皮低沉了一下,“他没说什么。”
三皇子应无诗眼露蒙雾,不知他想些什么。
待人都散了,堂内出现的是这么一幕。
应无诗疑惑问:“神医宗政攸真的没出现?”
“靳若菲”恭敬答道:“是。属下杀了靳若菲之后,太子的人就出现了。”想必是一直潜伏,那时才出击。
应无诗摆摆手,她快速退下。这时,门外水池里的水忽然也动了一动,好似一条诡异的黑鱼般游走,消失,无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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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片繁忙的晋都,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某酒楼门口。
“吱吱……”
“别添乱,这不是给你吃的。”天飞大爷闻到饭菜酒香冒出头来,他饿了要吃东西。闵一一立刻又将那只不安分的家伙塞进兜里去。
抬头一看地方,“紫鸢楼,名字还挺好听。”抬腿就跨进了高高的红门槛。
这是骊国京都最豪华的有娱乐有饮食的综合性酒楼,来往客商汇集各国各地,这地方,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少。
正在招呼来客的女老板一眼瞅见迎面而来这位清面小哥,赶忙挥挥手绢笑意盈盈的扭上前去,“这位公子好面生啊,是第一次来吧?”一双只看财不看人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往闵一一身上打量,似乎觉着这穷酸样恐怕付不起账,犹豫着是否轰出去。
当这狗眼看人低的不存在,看看四周有开怀畅饮的、围桌行酒令的、搂着姑娘又亲又笑的,就只有一个角落某张桌子的人不太高调,为主之人一身清雅,喝酒时仿佛还带点儿别扭情绪,看起来身份不殊,很少来这种地方。
闵一一的眼睛定在角落那桌,顺手掏出一锭银子,“把你们的招牌菜端上来,再给我来一盘豆松糕,一壶女儿红。”女老板眉开眼笑的接了银子,一声呼唤,吩咐厨房做菜。闵一一径直朝角落里的一张空桌走去。
闵一一吃豆松糕的时候小眼睛里的光芒闪烁不定,似在拿什么主意,兜里那只饿的口水直流,他实在忍不住了,一头钻出来,就看见眼前放大的豆松糕,呜哇就是一口!
闵一一拿着豆松糕突然感觉有点儿不大对劲,怎么没吃几口就没了?低头一瞄,我去,原来是这小子。将剩下的那一点儿糕点往肥鼠嘴里一塞,这丫顺手抱着糕点就滚在了桌上,口水滴流,龇牙张嘴卖力的啃。
啃一口就望一眼闵一一,“薄凉的女人……唔好吃”又啃了一口,“大爷不叫你主子……饿死了”再啃一口,“就会欺负鼠……鄙视之!”一句话分三段说完了,糕点也啃完了,舔舔嘴。
闵一一贴近桌面,轻声细语,“说完了没?”
天飞大爷呆呆的睁着丁点儿绿豆眼,点点头。
闵一一再问,“吃饱了没?”
天飞大爷犹豫了下,努努嘴,摇摇头。
闵一一嘴角扬起笑,“我让你吃个够。”
“嗙!”
“是什么?!什么东西套在爷头上了?”肥鼠顶着小瓷盘在桌上撅着小白屁股团团转,盘子里原本装着的豆松糕都落在了桌上。
闻到气味,顶着盘子转的那只突然两脚蹬直直起腰杆,头上的“大帽子”也跟着滑落,看见好吃的,那货就一个饿虎扑食的扑过去,某鼠非常乐意的抱着一块儿豆松糕滚桌子去了~
闵一一邪恶的戳了戳它那圆滚滚的肚子,“胖死你。”
“噗”旁边那桌站着的两属下隐忍不住喷笑出声,闵一一抬眼看过去,其中一位开口道:“姑娘你的兽宠真可爱。”
闵一一尴尬笑笑,心里道:“什么眼睛啊,竟然能看出我是女的?”转而一想,那也得想个办法接近他们。看起来这俩属下也不是个穷凶极恶的主,那主子更应该是恶不到哪儿去。
的确,横看竖看这人脾性是挺温和。
就在这时,一队官兵冲进来,为首的大喊道:“我们奉宰相大人之命,前来搜查刺客,无关人等一律不准动!”
心里暗道:“不好,宰相老匹夫查来了!”使劲将脸歪向一边,屁股却还是仍然坐着一动不动。眼睛瞄到桌上一壶还没碰过的女儿红,拿起杯子斟了两杯酒,咕噜咕噜几口喝下,一手将桌子上啃糕点的天飞肥鼠塞回怀里,然后一点儿不在乎形象——装醉!
“砰”一声,她趴在了邻桌那位温和男子身上,那男子刚才一直没开口,现在也只见他平静的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语气平淡短促,这人想必不太爱说话,看得出是个沉得住气的。
闵一一一双手不动声色正忙着在人家身上游弋翻查,未免被该男子察觉,她用力的摇了摇头。手中摸索一阵,摸到一块牌子,然后在无人看见的情况下迅速揣进自己兜里,其中还带了一根红色丝带挂着的东西过来,由于揣的速度快也不知道是什么。
小呼一口气,不管三七二十一,通行牌到手了,今天这趟没白来!
“呜呀,什么东西竟敢砸大爷我?!”兜里的天飞大爷又要发飙,低头一瞧,是一块纯白色的近乎透明又不透明的东西,惊奇的发现跟他见过的糕点长得好像,有木有?
二话不说往嘴里送,“咯嘣”一声,“呀!这啥糕点这么硬,要不是爷我牙口好,今天牙齿就要跟我告别了!”
咬不动,不要!
本来顺手要扔掉的,但是瞧着挺不错,猜测着是不是那女人良心发现给他的礼物?他绒毛毛挺厚的,自己弄了个小兜兜,就把这块不能吃的东西收藏了吧,也算给这女人面子!
某肥鼠觉得自己做鼠做得实在是忒大度了!
心里被自己夸得那个飘飘然不知所踪~!
闵一一完全不知道兜兜里那小子的动作,这会儿在想办法逃跑。她干脆趴在了地上,然后像是加了冰冻剂一般,浑身颤抖。
不爱说话的高贵公子好看的脸色跟着一沉,也着急道:“没事吧,哎你怎么了?”
“这人怎么突然躺地上了?”周围的客人纷纷看过来。
“看看这怎么回事啊?”
“不会是中毒吧?”
大家一人一句,说得越来越严重。官兵也搜查过来了,指着躺在地上的人,冲周围问道:“这怎么回事?”
女老板走过来看了一眼道:“这位客人八成又是犯了酒醉病,没什么大碍的。”她随便说了个谎,当然是为了维护紫鸢楼的生意,万一人家怀疑到酒菜上,传出去今后还怎么做生意?
官兵信以为然,“拖走!”
闵一一出了门,摸摸怀里**的两块牌子,眉目笑笑,赶紧起身开溜。她是怕在里边待久了会被人怀疑,倒不如装犯病好走脱,而且还误打误撞被她摸索到一块通行牌,虽说刚才稍微惊了一下,但也没啥损失不是。
不由得大叹,这女人太不知足。何止是没损失呀,她还赚了!
一会儿,紫鸢楼里走出一位温和清雅气质不俗的公子,旁边跟着两位面色和煦的属下。公子无意间摸了摸袖袋,发觉里面空空如也,通行牌和玉佩都不见了,齐腰长发一撇,回头向属下问道:“你们见到母妃给我的那块玉佩了吗?”
两属下摇头,游疑,猜测着回问:“主子,玉佩不会是不见了吧?”
男子脸上露出些微苦涩的笑意,“我竟然把母妃送的玉佩丢了。”
“属下该死,属下不该带您来这种地方,请您恕罪!”两名属下立刻以剑支地单膝跪地,主动请罪领罚。
“好了,我不怪你们。起来吧!”刚才他们只是提议说到骊国不到最大的酒楼去见识见识简直就跟没来过差不多,他也是一时好奇才踏进了这酒楼,再说玉佩丢了也怪不得他们,是他自己没有保护好。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亮洁,如果他没有猜错,拿走玉佩和通行牌的应该是刚才那名假装醉酒的女子。他想着,既然被拿了就算了吧,人都走了,骊国这么大上哪儿找人去呀。
两属下感恩戴德的谢过主子,起身。要是他们知道主子还这么想的话,他们肯定是要自责而死了。
身份尊贵却宽大为怀,平日待下属亲如兄弟,这么好的主子上哪儿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