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问话
回到房间，四爷并没有休息。看我进来，放下手中的书：听说你陪皇阿玛用膳了？我惊讶于四爷的消息太快。看来每个皇子在皇上身边都有自己可以通风报信的人，只是这么说来，今天这一幕早已经被众人所周知。
我朝他点点头，坐在了桌子旁。只是不想他走了过来，坐在我旁边的凳子上。手放在桌子上，食指转动着大指上的玉戒，好一会才说：你这么过去，就不怕？我笑了，说是怕可能当时还真没有想到，毕竟皇上此刻伤悲大于生气。
我说道：忘记去想了。他还是没有动：你为什么每次都可以让皇阿玛开心？我看着他，不知道这是表扬还是责备，我说道：很简单，我把皇阿玛只当阿玛，不当皇上。他站了起来，望着门外久久没有说话。
我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搞不清楚他到底为什么这么问。良久，他开口了：你睡吧，只是以后做这些时，还是多想着些。毕竟……他没有说完，毕竟，毕竟伴君如伴虎吗？我怎么会不知道这道理呢。
第二日便回到了四贝勒府中，只是四爷等一干人都进了宫。在门口我又看见了那个笑容满面的果儿，见我下了马车连忙迎上了：小姐，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对她笑笑：怎么，几日不见，不会又惹了什么麻烦事吧。
果儿不高兴了：才没有呢，只是果儿没有跟小姐分开那么长时间罢了。小姐，怎么样，好玩吗？我看着果儿，好玩吗，我不禁皱眉，这一趟有太多变数。我只是答应着：放心吧，一切安好。
回到房间，竟然会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也许只是在这里住久了，所以看到熟悉事物，才会产生亲切。果儿忙乎着，我问她：果儿，这几天还好吧？果儿停了下来，有些发愣，忽而又笑起来：很好，果儿没事都去格格那帮忙。格格待我是极好的。
看着果儿表情的变化，知道这些天一定是有过得不好的。只是按说果儿应该七七八八的向我抱怨才对，只是什么时候她开始隐藏自己的心事了。也许只是不想让我担心，这果儿来到这也学乖了许多。我跟着她笑笑：好，哪日我也去格格那看看。
晚上，我一个人坐在走廊栏杆上，旁边放着凳子，凳子上放着茶。我坐在栏杆上，双脚也就放上去，头倚着柱子。稍微偏头就可以看见满天的繁星。此刻正是初秋，凉风袭来有些冷。只是此刻我需要者凉风，有好多事情我需要重新想想。屋里呆着太闷，微风而来，倒是可以清醒不少。
我明白现在我的处境是危险的，这次陪四爷去了塞外，回来在家想安静的过看来是不行了。平日里必定得好好安个心眼。只是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八爷掌握着莫桑爹犯罪的证据。指不出那日便要挟我做什么，我想好好活，必定不能成为那日的奴婢。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只有尽早的离开，只是我走了，八爷会不会一怒把这证据都上交呢？那么岂不是害了莫桑这一家。
正当我思考无果时，竟然发现四爷已经走到跟前。我连忙从栏杆上下来，只是有些着急，碰到凳子没有站稳。四爷迅速伸手扶住我，眼里充满笑意：怎么，我们吓到你了。我笑笑，这果儿怎么都不叫一声。不对，四爷说的是我们。我朝四爷身后一看，在拐角处十三爷站着，我连忙行礼：四爷吉祥，十三爷吉祥。
十三爷走上来，打量我刚才坐的地方：莫桑，你倒是极会享受啊。刚才你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我笑着回答：坐在这当然是看星星，满天繁星，我想看看有没有长得像什么？十三爷学着我在我对面坐下：我倒是要看看。长得像什么？
看着十三爷这般我不禁很开心，他倒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中。四爷没有说话，到另外一边栏杆面对着我们坐下。十三爷瞧了一会，转头看着我：莫桑，你说都像什么啊？我笑着摇摇头：刚才莫桑就是没有看出来。
十三爷这会立起来：莫桑，你耍着我玩呢。听到这我不禁笑了：十三爷你问四爷，我有没有说看出来了。十三爷这会说不出话了，四爷摆摆手：好了，莫桑我们有话想问你。有话问我？我对着四爷：那四爷进屋说吧。四爷看着我：就在这说，这凉快。
我朝着院子里叫着：果儿，端两杯茶来。接着便和十三爷都坐到了栏杆上。四爷的话语极慢：今日，皇阿玛震怒，险些要杀了十四弟，同时废去了八弟贝勒之爵。废太子，将其圈禁在养马的上驷院旁，并令我和大哥共同看守。
我看着四爷，满脸的惊讶，他对我说这些做什么？我明白在这里他们都不喜欢女人干预这些，那他今夜念给我听是为什么？我听着，没有说话，等着四爷的问题。只是说完这些，四爷没有再往下说，而是看着我等着我说。
这难道是要我为这些做评论，我说道：四爷，你说的这些都是皇阿玛之意。莫桑不懂。还是装傻一点比较好。十三爷急了：莫桑，旁人若是听了这些，必定是惊讶万分，你怎么无动于衷？听到十三爷这话，我才发现我好像表现有些冷漠。我不惊讶是因为我知道会有这样一段历史，只是我怎么说呢。
我镇定的答道：十三爷，我并不是不惊讶，只是这些时朝堂之事。莫桑并不懂。四爷冷笑起来：你不是把皇阿玛当阿玛吗，这是阿玛与儿子之间的事，怎么又成了朝堂之事。看见四爷这样，我开始不安起来，四爷这样并非是好意。
我还是微笑着：四爷，你说这话，莫桑就更加不懂了。四爷不是有话要问吗？四爷收起自己的冷笑，表情严肃起来：那日，你为什么拉住我的手不让我出去？十三爷也是立马插话过来：是啊，莫桑。四哥告诉我时，我都惊讶不已。从今天看来，你那日是正确的。只是你是为何呢？
原来这样，我恢复自己的微笑，看着四爷：因为我担心四爷。显然这话不能让四爷相信：那日后来又让我出去，还让我提十八弟？看来当时我的哑语四爷是看见了，我说道：我已经告诉过四爷了，因为我把皇阿玛当阿玛。阿玛刚刚同时自己的孩子，当然此刻为十八阿哥最为当先。
四爷听完却皱起来眉头，难道他是不信吗。看见四爷皱眉头，十三爷有些急：莫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那日皇阿玛是不是跟你讲过什么？我看着十三爷，还是十三爷藏不住话。原来只是想从我这打探皇上的心意，何必绕这么远呢。我笑着对十三爷：十三爷多虑了，皇阿玛怎么会对我说这些呢。
这些事情我知道，只是身处于这的我深谙我是不能多嘴的。那日与皇上用膳，皇上的确是说了些什么，只是我不能透露半字，只是对自己好。
四爷起身：走吧，十三弟。她是不知道的。十三爷站起来点头：莫桑，以后自己注意些。说着转身离开，四爷随后提脚。我站起来送他们，只是四爷在经过我旁边时，突然停下来撂下一句话再离开：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
听完四爷的话，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有些心虚了，四爷明显看来是不信我。我深呼吸一口，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