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陆言之跟陆绪正在书房商议。
“言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咱们现在还不知道对手究竟有多强大，务必小心为上。”陆绪说道。
“哥哥说得没错。咱们首先要做的是保护好家人，不给对手留下可趁之机。以攻为主，攻守兼备。咱们在明，行事多有不便，我跟吕将军商议过，他那边作为一条暗线，明暗结合，必定事半功倍。”陆言之说道。
“吕将军对陆家忠心耿耿，这些年多亏了他。我本想亲自去拜会他，又怕横生枝节。”
“我也有这样的顾虑，每次去的时候都是谨慎有加。昨日我刚出门便发现有人跟踪，从外公家出来后我甩掉了跟踪者才敢去吕府。”
“等此事过去，咱们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吕将军。”
“言之也有此意。哥哥，言之还有一言要讲。”
“哦？”
“哥哥，你深谙兵法，熟知虚实之道。替父雪冤之事，咱们兄弟二人心知肚明即可，就连妹妹和娘咱们也得瞒着。”
“放心吧，言之，我明白你的意思。”陆绪说道。
“大事不好了！……”陆勇撞开门，慌里慌张地说道。
“出什么事了？”陆绪问道。
“吕将军全家都被杀了！”陆勇惊魂未定。
陆言之听了之后如遭五雷轰顶，他强压悲痛，问道：“哪个吕将军？”
“你是说吕通吕老将军？他是朝中元老，谁这么大胆？”陆绪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不是吕通，是吕效吕将军！言之两年前还去找过他呢。”陆勇说道。
“没错。吕将军义薄云天……”陆言之哽咽了。
“吕将军早已不在官场，谁会跟他有这么大的仇恨？”陆绪说道。
“吕将军不是开了家镖局吗，可能是江湖仇杀吧。”陆勇说道。
“官府又是怎么说的？”陆绪问道。
“官府也认为是江湖仇杀，不过也可能是谋财害命，吕家值钱的东西也都不见了。”陆勇说道。
“哥哥，吕将军乃父亲故交，对陆家贡献颇多，如今他惨遭杀戮，死得不明不白，咱们不能坐视不理。”陆言之说道。
“言之，你说得没错，那你去吧。”陆绪说道。
“言之，吕家人的尸首官府已经带走了，现在吕家已经被封了。”陆勇说道。
“我自有打算。”陆言之说道。
吕家是凶案现场，陆言之打算先去那里。到了之后，看到门上确实贴有官府的封条，陆言之跃身进去。昨日这里还是人声熙攘，今日便成了一座大墓……想到这里，陆言之心酸欲泪。陆言之四处查看，发现吕家人都是在睡梦中被杀死在床上。陆言之无官无职，行事多有不便，他决定去找谷王帮忙。他本想找延祺去皇宫传信，转念一想，延祺是大家闺秀，他贸然去找自然不妥。找沙聚成，想让他帮忙自然得费一番工夫，可是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到了沙府，陆言之让门人进去禀告沙聚成。
“书中自有颜如玉，沙公子好生风流啊。”陆言之笑道。
“风流？风凉还差不多。这书房还不如牢房呢，牢房起码也有人陪你说说话吧。”沙聚成自嘲道。
“怎么，丞相大人给你定任务了？”陆言之笑问。
“那倒没有。他们夸我这次回来大有长进，我总不能那么快就露出狐狸尾巴吧？”沙聚成笑道。
“你能这样想、这样做，也是另一种大有长进。”
“你得了吧，这话听着像夸我，实际上还是在骂我，别以为我听不出来！”沙聚成笑道，“说吧，找我干什么来了？”
“有一桩小事请你帮个忙。”
“说吧，我这不听着的吗？”
“你去给谷王传个信，就说我有事求他帮忙。”
“在我这是‘请’，到谷王那就成‘求’了，言之，你这可是见人下菜碟啊。”沙聚成嘲笑道。
“你帮的是小忙，谷王要帮的是大忙，我这是赏罚分明。”陆言之笑道。
“滴水之恩，还当涌泉相报呢，你连个‘求’字都舍不得，不帮你！”
“聚成大哥，小弟知错了。”陆言之赶忙赔笑道。
“帮你也行，投桃报李，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你说。”
“你把五姑娘让给我。”
“这话你该对皇上说吧？”
“我先不管皇上那边的事，我知道五姑娘对你情有独钟，你得答应放弃她。”
“我答应就是了。不过，我答应不答应完全没有意义，她们几个现在身陷深宫，想出来都难，其它的更是痴人说梦。你若是能她们救出来，五姑娘必定对你感恩戴德，恩情很容易转化成爱情。就算我现在答应你了，假如救她们出来的人是我，你同样没有机会。”陆言之说道。
“你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那你教教我怎么救她们出来？”
“我现在有急事，等办完了这件事再说。走，咱们进宫去！”
“那好，等你忙完了现在的事，一定要教我。”
“没问题，想救她们绝非易事，到时候咱们再从长计议。”
“好，走。”
走到前厅的时候刚好碰到沙夫人跟沙延祺。
“言之，你来找我吗？”沙延祺略带羞涩，笑问。
“长眼不长脑，没看见我们正要出去办事吗？”沙聚成嘲笑道。
“你们两个怎么会一起办事？”沙延祺不服气地说道。
“两个大男人当然是去干大男人喜欢干的事了。”沙聚成笑道。
“娘，你看我哥，他自己去做坏事也就算了，还硬拉着言之一起去！”沙延祺告状道。
“他们也不一定要去做坏事。”沙夫人笑道。
“娘，你就是偏向他！”沙延祺生气了。
“没良心的，我偏向谁你还不清楚吗？”沙夫人笑道。
“沙夫人、延祺，我们确实有正事要办。”陆言之恭敬地说道。
“言之啊，你回来后还是第一次来我们家呢，以后没事的时候常来走走。”沙夫人说道。
“对啊言之！”沙延祺紧跟了一句。
“谢沙夫人！”陆言之依然不失恭敬。
“别那么见外，沙陆两家比亲兄弟还亲，以后有事尽管开口。”沙夫人说道。
“谢伯母！”陆言之敬礼道。
“这就对了！你们要去做什么事？”沙延祺问道。
“你也别问，反正我们不会带你去。”沙聚成笑道。
“只是一点小事。”陆言之说道。
“到底是什么小事啊？”沙延祺追问道。
“延祺，你就别胡搅蛮缠了，让他们俩去吧。”沙夫人笑道。
“就是，胡搅蛮缠！”沙聚成笑着，得意地走了。
“伯母、延祺，我先走了。”陆言之说道。
“好。”沙夫人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吧？”沙延祺说道。
“不用了。”陆言之急冲冲地走了。
到了皇宫门前，陆言之在外等候，沙聚成进去找谷王。等了一段，谷王、沙聚成他们两个出来了。
“谷王怎么没带随从？”陆言之说道。
“你肯定有十分要紧的事找我，我觉得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说了，跟你在一块我还用担心吗？”谷王笑道。
“也好。聚成，你先回去吧，多谢了。”陆言之说道。
“你这卸磨杀驴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沙聚成笑道。
“聚成，我们就不奉陪了。谷王，请！”陆言之说道。
“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沙聚成说道。
“放心吧，我会再去找你的。”陆言之说道。
好不容易出来了，沙聚成自然不会乖乖返家，屁颠屁颠地耍去了。
“你答应他什么了？”谷王问道。
“他让我把五姑娘她们救出来。”陆言之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可有办法？”谷王紧张地问道。
“此事十分棘手！”陆言之为难地说道。
“我也知道此事很棘手，但是我相信你！这一路走来，咱们这些人亲如一家，你也知道她们并无成妃志愿。颜如、五姑娘、云寒她们都是因为你的缘故才答应进京的，咱们应该齐心协力帮助她们。”
“谷王说得没错。我也一直在想办法，到时候咱们里应外合，誓要将她们救出来。”
“好！”谷王激越地说道。
“我出入皇宫多有不便，总不能每次都找聚成帮忙。”
“这是小事，回去后我让李修给你送一块腰牌就是了。”
“谢谷王！今日将谷王请来，是想让你陪我去顺天府走一趟。”陆言之说道。
“去那做甚？”
“城南有一家威远镖局，总镖头吕效本是我陆家的家将。昨夜，吕家惨遭灭门，一家老小二十一口全部遇害。吕将军对陆家忠心耿耿，劳苦功高，我陆言之发誓要让凶手血债血偿！”
“竟有这种事，何人如此残忍猖狂？”谷王怒言。
“现在还没有头绪，咱们去了再说。”
“好。”
到了顺天府，府尹含糊其辞，一会说是仇杀，一会说是谋财害命，至于缉拿凶手，他更是一筹莫展。陆言之在吕家人的尸体前跪下，悲痛地叩头再三。
“府尹大人，此案你不用再查，我保证七日内将凶手捉拿归案。你现在要做的是将吕家人的尸体送至吕府，我会命人安葬。”陆言之说道。
“千岁，这……”府尹装作很为难，其实心里巴不得呢。
“就照捉凤使大人说的办！”谷王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