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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暗恋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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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侠没在家闲着,表弟的家电铺生意太好,又开了第二家店,正愁没人手,硬拉着她去看铺子。她每天面对形形色色的客人,应付他们各种需求和提问,一会儿要担心是否会收错钱、会不会收到假币,一会儿又怕卖错货、发错货,于是一有空闲就开始点钞,或者专心研读电饭煲、洗衣机、电冰箱等各种电器使用说明书,以提高自己的战斗力。脑袋被填满了,前岭发生的事也无暇再想,那张旧照片居然也识趣的不知所踪,她脸上的笑容开始明媚了,又能逢人就瞎说一气,心情好转,人也胖回不少。似乎,做店员更适合她。她有时坐在铺子里,撑着下巴想,她应该是一直都在做店员吧,自己做过刑警吗?夜探校园,前岭断魂岩,那都是梦吧。豆姐、老肖、赵队,在她生命中是活生生出现过吗?还是在梦中出现过?只有小腿上那还未痊愈的伤疤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的。放假这些天,同事们也未来看过她,起初心里有些不舒服,转念一想,自己算什么?豆姐真当她是妹妹吗?是的话为什么有事瞒着她?老肖又算什么?只不过做了几个月的同事而已,为什么要来探她?还是做店员好,上门就是客,钱货两清,出了店门,谁也不欠谁,不费心。正痴痴的想着,店里进来一位戴着墨镜的妙龄女郎。

郭大侠正要热情的招呼她,问她需要什么电器,她取下墨镜,那双熟悉**的大眼睛,天呀,是她。郭大侠跳起来,抱住她。她就是当年与郭大侠一起南下,在火车站被郭大侠放鸽子,发誓要与郭大侠断绝同学关系的余杉呀。

“你怎么来了?”郭大侠拍打着余杉的肩膀。

半年不见,余杉脸尖了,人也消瘦了。看来,她在离开校园后的这几个月,也并不好过。

话要从她俩从火车站分手说起了。

余杉与郭大侠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与郭大侠的古怪性格不同。她性格开朗、交游广阔,朋友遍布五湖四海。这样的性格再配上她标致的五官、修长的身材,身边的追求者从进大学起到现在,络绎不绝,从未停过。

她亲切善良、朋友缘又好,喜欢听人倾诉,与人沟通,这么多追求者出现,她处理得很好。她并未谈过恋爱,所有的追求者,成功的转化成她的好朋友、知己。可以一起聊天、一起旅游、一起唱K、一起喝酒的好朋友,她的男生缘要有多好就有多好。

但是这么好,这么好,甚至完美的人,为什么就是没有谈恋爱呢?是如《白马啸西风》里李文秀所说:“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我偏不喜欢”吗?这似乎听起来有淡淡的哀愁,如一张白纸上划过的一道淡淡铅笔痕,有不着力,却不容忽视的缺陷美。旁人看来似乎云淡风轻,甚至要去赞扬这种美了,但是作为这张白纸,内心又有谁人知呢?

余杉不需要太担心工作问题,尽管专业并不对口,她回到市里,进了当地一家国有银行,因为她有一位做行长的好父亲。

刚开始她在某个营业厅做柜员。不出所料,身边的追求者众多,多到整个营业部里的业务来电一半都是找她的。为了能接触她,追求者非要到她的业务窗口办理业务,其他职员的窗口办不行,以至于叫号机叫了一遍又一遍,空号废号太多。整个营业部怨声载道,大会小会她都被拉出来做为典型批评,她自然无法再做下去。

她万般委屈,她走到那,同事避到那。她试图真诚的找同事或者领导谈谈,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但是个个都不愿和她说话,她无从是好,只得申请调离了营业部,但是又让她陷进更痛苦的深渊。

说到这,郭大侠朝她翻白眼。说实话,在学校里,郭大侠也并不怎么喜欢她。追不追求是小事,关键是她总是一片热忱的在宿舍里讲一些人生大道理,酸得掉牙、文绉绉的、显得虚而不实的话。凡事又总做感动、激动状,随时随地都能热泪盈眶,处处苦口婆心提醒小伙伴们要改正这样那样的缺点,不要犯错。哎,情感太丰富的人惹人烦。

余杉硬接了郭大侠的白眼,早知道她会这种反应的。说实话,在学校里,余杉也并不怎么喜欢她。平日要么古古怪怪一声不吭,冷不丁蹦出一句话来,能呛死人。尽说一些不是很好笑的冷笑话,胆子忒小又爱讲恐怖故事,集体活动从来不爱参与,大家开开心心时,又走过来泼冷水,不开心就摆臭脸,一点都不婉转,怎么教育她,她都学不会。听说她在公安局工作,现在又在这卖电器,人也憔悴了,估计得罪的人太多,瞧她那性格。哎,她为什么不听劝说,那性格改一改多好呀。余杉心下痛惜。

看不惯归看不惯,这并不妨碍两人的友谊,人生就是这么奇怪。

余杉进了新的营业部,以为能重新开始,她善待身边所有的人。当夜晚来临,天空挂起黑幕,那么满天的繁星,会是很亮很亮。如皓月当空,群星只能散落在月亮周围,众星拱月,做闪闪点缀。当朝阳升起,强光万丈,让人睁不开眼,那么月亮也只能退场。余杉终于遇见了她生命中的太阳。

同样,与其他的追求者一样,她也成功的成为了太阳的好朋友、红颜知己,他们可以在一起工作、吃饭、玩耍、谈人生与理想,但却唯独不能谈爱情。

每日充满期待的上班,希望能时时刻刻见着他,哪怕是说一些毫无意义的话也好。如同打了鸡血般亢奋围绕着他,装作好朋友的模样,耐心的倾听他工作上、生活上的烦心事,真诚的开解他,并为他出谋划策。直到下班分离,她如同生离死别,整个人溃散下来,又是毫无进展的一天,明天又是要这样继续着。日复一日,她憔悴不堪,却掩饰得很好,没有人知道她在暗恋。

她明亮的眼睛开始暗淡,垂下眼帘,不再说话,模样很深沉。郭大侠真是看不惯,问她:“不会到这来就是跟我说这些情呀爱呀的吧。我只能劝你,人生时间短暂,花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面好吗?你知道我这几个月替多少孤魂沉冤得雪吗?工作意义的差距不要太大,好不好?”

余杉没有理会她的嘲讽,说道:“你不懂,我找你当然不是为了这些,你当初把我撇在火车站的事我不和你计较,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这两年流行一种户外游戏,如丛林野战、定向越野或是丛林寻宝,无非是在一片原始的或是人工改建的森林里,玩家们在这玩模拟打仗,或者虚拟一张藏宝图,将一些物品藏在指定的地方,指定时间让玩家们去寻找。这是一种非常刺激的户外游戏,参与者众多,尤其受小青年追捧。有的公司将这种游戏作为公司团队的户外拓展活动,而主办方开始将游戏设为比赛,奖金非常丰厚,参加的年轻人各自组队。而余杉的太阳也是这类游戏的爱好者。

说实话,郭大侠并不爱运动,无论是户外还是室内,总之是运动,她就不爱。前些日子余杉打电话给她,说要和她一块组队参加这类活动,当时她正满大街的寻被盗的自行车,立马掐了电话。这还要花钱去参加?实际上她每天不正干着这类搜寻的户外工作?

余杉为了能与她的太阳有更多的共同语言,积极的参与这类活动。她原本就是户外运动的高手,游泳、攀岩、跑步样样都行,一般的女生自然不是她的对手。在最近的一次丛林寻宝活动中,她与太阳搭档,拿到了团队第一。

“第一是好事呀,有什么奖品呀?这么有共同语言,再这样下去,他应该离不开你才是呀!”郭大侠问她。

“别提了,”余杉眼圈一红,继续说:“之前只是参加银行组织的比赛,现在可是市里的比赛,赛场却不在这,在云南!”

郭大侠心生不快,“你是见我过得凄惨来炫富的吧,可以与自己的心上人一起去云南,我可除了那次与你坐火车南下,连省都没出过,心上人更不知影在哪?你还有什么痛苦的,两人单独旅游,日夜相处,不是正合你意吗?趁其不备,以身相许,不就成了。”

余杉脸色一改,正义凛然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是这种人吗?爱情是世界上最美好和纯真的事物,怎么能这样玷污它呢?我用这种手段得到了它,我就会开心,就会幸福吗?我宁愿一辈子暗恋下去。”

“切!”郭大侠不以为然,一见她摆出感情至纯至上的架势,继续理论下去,没完没了,忙堵住她的嘴说:“那你赶紧长话短说,找我干嘛?”

“你陪我一起去!”余杉这么一说,郭大侠惊呆了。什么时候她们的友谊已经进展到这样的程度,居然邀请她去云南?恩,不对?有陷阱吗?为什么放着二人世界不要,非要来邀请她去?

余杉苦笑道:“他说,他会带他的女朋友去。”余杉望着她的大眼睛开始朦胧,如烟如雾,“当我知道和他要去云南时,我多开心。还没有开心过一秒,他对我说,他会带他的女朋友一起去。我真受不了,你知道我听到后,我真想杀死我自己。我的心,像刀子来回的割那么疼,我居然从来没有想过他有女朋友。我好恨我自己,我真的太傻了。”她没能控制住自己,泪流满面,强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一会,又很帅气的一甩头发,重新戴上墨镜,话锋一转:“心再疼,我也要去。这不仅是奖金的问题,还关系到我们银行的声誉,我在他心目中的印象。我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我一定要拿第一。我为什么要选你,你不要得意,你知道我太感情用事,说不定会犯混,将第一拱手让人。你要时时刻刻提醒我,奖金对半分,你考虑下。”

郭大侠不知怎么接话,余杉上半截还在深刻的剖析自己的情感,让人动容,下半截又上升到了团队声誉,公司利益,还说到奖金。尽管逻辑上太不通,但是她这个时候智力稍低可以原谅。哎,只能怪自己觉悟太低,也承蒙她看得起,奖金问题先不要谈,能去云南旅游是第一。对自己这种未见过世面的人来说,还需要考虑吗。

过两天晚上,余杉开着小四轮来接她了。一路上,余杉心思重重,车开得那叫一个飘逸。郭大侠忍不住问她:“又怎么拉?”

余杉一脸绝望,停下车,脸伏在方向盘上,肩膀一抽一动。郭大侠看了看后面的车已经排起长龙,喇叭声响不停。

“姑奶奶,有什么仇,一会我帮你报,现在赶紧开车,这可是在大马路上。”

余杉抬起头,重新启动车子,冷冷的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广场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四处横起条幅,打着广告,郭大侠仔细的看了看,大概明白怎么回事。

“龙川原始森林—丛林游击、定向越野基地”“龙川集团云南新基地欢迎你!”等等

龙川集团是这几年突起的一家房地产公司,主要做的是高端别墅和高端户外运动场所,如高尔夫球场、攀岩、丛林等,生意做得很大,公司遍布全国。这次它赞助了本市的丛林寻宝比赛,将比赛的场所定在它的云南新基地,这是赞助、是支持、是捐赠,也是一种营销策略。

不管是什么吧,重要的是能去云南了,郭大侠心里暗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营销策划,现场有多少人?广场中间搭起舞台,五光十色的灯四向照射,映得人脸色异常。

余杉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舞台前。说实话,这种舞台班子无非是野班子嘛,又不会请什么大明星,有什么好看头?郭大侠正要发问,余杉竖起中指,嘘的一声,暗示她别出声。她紧紧的盯着舞台,生怕会错过什么,郭大侠顺着她眼光望去,只见一男一女缓缓的走上台来。

好一对璧人!郭大侠很少称赞人,在她眼里能称得上神仙眷侣的恐怕只有杨过和小龙女,现实中配得如此和谐几乎没有。而眼前却有这么一对,比如表弟与小琴,比如老肖与田甜,看似郎才女貌,但比起眼前这对又差了些许。

男主持是真正可以用上风度翩翩、玉树临风这类形容词,女主持也可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尽管距离较远,五官并不清晰,郭大侠是从人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叫好声来判断的。台上主持人说的啥郭大侠一句都没听清,只见旁边的余杉目不眨睛地的盯着台上人。郭大侠拉了拉她的手,她都未有理会,她旁若无人,跟随着男主持人在哼唱一首歌,那痴痴的样子,郭大侠已然明白。

她没有打扰余杉,悄悄的从人群中退出,找了张凳子,坐在广场边缘,细想这一切。

不管自己之前觉得余杉是一个如何的人,无疑,她目前是真挚而单纯的。对于自然流露的情感,有什么能指责的呢?尽管他有女朋友,旁边那位就是吧,一样的优秀夺目,那又怎样呢?台下这么多人,有多少人是在看他,又有多少人是在看她呢?他才艺非凡,在舞台上如太阳般璀璨,暂时能麻木得了疼的心吧,而狂欢散尽呢?见他与她默默离去,心是不是会更疼?这么强烈的情感,这么真挚的热情,周围的人都觉得犹如热炎,她的暗恋真的没有被发现吗?如飞蛾扑火。哎!要怎么提醒她,瞧她那傻样,还想得第一?郭大侠默默的想,又想到老肖,自己却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情感,自己对老肖的感情那是怎样呢?警局里并非他最帅、最英勇、最突出,那恰巧只是他在身边罢了。或者这不是他,而是其他任何一个人,结果都一样吧。她心里苦笑,情感丰富也并非不好,太冷清显得没有存在感,她开始羡慕余杉。

而余杉呢,在冰与火的两重天里挣扎。一会儿心低到尘土里,一会儿又安慰自己,没关系,祝福他们,可以做好朋友吧。真的可以做好朋友吗?如果真能这么坦然,那么又拉着郭大侠来干嘛呢?那么又拉着她一块去云南算什么呢?她明知道郭大侠肯定会往她身上泼冰水,骂醒她的不是吗?而现在呢,自己在台下傻了这么久,心反复纠结的疼,郭大侠去哪呢?正想着,郭大侠真的冲了过来,拉着她挤出人群。

郭大侠不知哪捡来一束花,递给她说:“上去送。”

“不去,不去,别添乱,心烦。”余杉不耐烦的说。

“上去送,再给个拥抱下台,之后心烦的就是他和他的女朋友了,上去送。”郭大侠好心出主意。

“你这人怎么这样呢,尽出瞎主意。”余杉脸一板,一本正经的说。郭大侠这人就是这样,要痛苦就让自己一人承受吧,干嘛要伤害别人。

主持人终于下台了,男主持人兴冲冲的找到她们,大大咧咧的往余杉肩上一拍,顺手搂着她的肩,说:“你上哪了?我找你找得好苦。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丁文,这是我的好哥们、好搭档老余。”

郭大侠心里差点替余杉冤死过去,在人家心里只是老余,是哥们,都变性了呢。不过老余是个好名字,自己也想叫她老余很久了,老余就老余吧。

老余傻傻地咧着嘴笑:“丁文你好,你唱歌真的很棒,你们真的很配耶。”

她没心没肺的伏在郭大侠耳边悄声说:“丁文真的很美是不是,真的很美呀。”

郭大侠心里不住的翻白眼,老余继续傻下去说:“这是我的好朋友,我大学同学,同宿舍的同学,也是我的搭档。她可是大侠侦探哦。她叫郭大侠。来,大侠,这是我们行里的大明星,王深。”

王深朝郭大侠微微笑,点了点头,郭大侠这才看清他的脸,总觉得似乎在哪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四人找了大排档,坐下来谈。

席间,王深热情的向他们介绍各国各地的特点,跨度是从美国大峡谷到埃及金字塔,漂流、穿越、露营等等,老余不时的****话配合他,可谓天衣无缝。丁文却是个沉默的孩子,默默的喝着饮料,很有礼貌的时不时给郭大侠夹菜,却未说上一句话。

郭大侠问她:“你不喜欢这种活动吗?”

她耸了耸肩,摆摆手说:“不太喜欢。”

郭大侠点点头说:“我也不太喜欢。”

这时郭大侠隐约听到王深在说西双版纳、装备等词,她赶紧问:“是去西双版纳吗?”

老余惊叫道:“你耳朵在哪?过几天都要出发了,你还不知道去哪?”

郭大侠心里乐开了花,这类活动她当然不喜欢,但是这个地方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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