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抢船救人
水匪见乌蓬船上的那个武师厉害，也不再拖延，三桅船头聚了十几张弓一起怒射，还有人将陶罐样的东西朝船上掷来，给击碎却是漫天的火油洒将出来。接着就燃烧起来，趁着船上人仰马翻，几十名水匪从三桅船以及其他三艘劫持的商船上跳船冲上乌蓬船……
黄永清知道乌蓬船大势已去，就算自己几个人手里有枪，乱战中也难发挥多少作用，顶多杀几个水匪泄恨，要是不识机弃船跳水，难逃一死。
听着乌蓬船给大火烧透的爆裂声，黄永清担心船体很快会给烧散架，又等了片刻，待大半水匪都跳上乌蓬船，众寇的注意力不在水面上，黄永清对众人说道：对面商船水匪人少我们潜过去抢他娘的，大家瞅准方向，一个猛子扎到水里，朝商船那边潜去。
浮出水面换气，沾满黑青色水苔的商船底就在眼前，黄永清拿刀刺入船板缝里好有个支撑点给他歇口气。这时候一团黑影从眼前砸落，溅起来的水花让黄永清猛呛了一口，是个人掉下来，不知生死。
留在商船海盗不足十人，大部分都在前面的三桅海船上，黄永清小声对众人说道：大家跟在我后面记着不要开枪，说完将刀咬在嘴里，顺着尾橹爬上船尾头。河上的雾越发的大，大半个船身都藏在雾里，看不见船头的情形，只听见几个海盗在前头骂骂咧咧的说话，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五月天夜晚凉，在水里浸以后，精神紧绷着还不觉得有什么，上船来给河风一吹，瑟瑟发抖，想悄悄杀死海盗，也是很困难的事情，需要好好筹划。
“大家跟我来。”虽然他不清楚这伙贼人的意图，但是城门失火殃及他们几个池鱼了，他领头领着众人往尾舱里钻。
几间船工舱、是桨手日常睡觉休息的下尾舱都给海盗仔细搜索过了，凌乱不堪，还有一大片粘乎乎的血迹，可见这里也是屠杀场。值钱的东西自然找不到了。黄永清考虑片刻说道：我和慧琼一组从左，二狗和王一刀一组从右，慧晴、慧燕两个留下做接应，说完分头往船头摸过去，
大雾弥漫，只看得见七八步远，前头的海盗正在观看乌蓬船上的打斗。
船两侧的花窗都给人从外面拿木楔子楔死，防止商船上的人从里面开窗跳水逃走；在浓雾里，黄永清摸到前头，隐约看见船前头的遮蓬下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个海盗，听声音只有两个人在打鼾，也无从分辨另两个海盗有没有睡实；大雾遮住看不清楚前面海盗船尾甲板上的情况，但是能听见有几个海盗正在那里吹嘘弄女人的事情。
黄永清刚要退回来，就见躺在遮蓬下的一个海盗猛的坐起来：“谁在那里？”
黄永清吓了一跳，不知道怎么就给暴露了行踪，摒息等海盗搜查过来杀两人再跳进水里脱身，听见前舱门吱呀一声，就听有女人说道：“我家姑娘有点冷衣服放在尾舱，吩咐我去来，还要拿其他些物什。”
“你在里面不要动，我帮你去看看……”那海盗说道。
“让她自己去取，还怕她跳水逃走不成？我们看着正主就行……”另一名海盗蜷起身子躺着正舒服，伸脚将舱门踢开，让侍女自己到尾舱取衣服去。
“小娘们敢逃才好，抓回来给兄弟们解馋，再一刀杀了——那边的主总不能怪我们不守信用。”右侧舱室里传来个粗鄙的声音。
“你他娘的，一刀割着你的大腿，怎么没将你的卵子割掉？让你有心思想娘们，叫爷心里极不爽……”一阵哄笑传来。
黄永清心想原来还有几个受伤海盗在船舱里养伤。
黄永清转身对慧琼打了个手势退往尾舱，尾舱有几间，黄永清先退回放在衣服的那间货舱，听着轻巧的脚步声，侍女推门进来，猛的从后面抄住她的口鼻捂紧不让她出声，在她耳畔轻语道：“不要出声。”我们是来杀海盗的，待她睁着眼睛表示同意，才松开手。
商船上侍女惊慌未定的睁眼看着黄永清几个人，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人上船救自己，一夜的惊吓跟委屈似乎一下子找到了泄渲口，忍住不出声，紧紧拽住黄永清胸口的衣襟，不使软绵绵贴在他怀里的身子跌下来，低声哀求：“公子，你要救救我跟小姐……”
黄永清心想这小姑娘顶多算是刚读初中的萝莉，绵软的身子贴紧在怀里，衣裳单薄，感觉到她胸口两团杏桃大小的绵软，没有长成却是有没有长成的滋味，见她长长的睫毛下美眸含泪欲滴，娇美的小脸楚楚可怜，眼皮子红肿，不晓得哭了多久，看了竟是心怜、心动，让黄永清想起初中时前座的那个女孩子来。
黄永清又摇头心道：“现在想这个没有意义，还是过了眼下这关再说吧！”随即问道：船上有几个海盗，侍女回答道：外面有三个拿刀的舱里有5个受了伤的。
黄永清微微点头，随即对二狗等五个人说道：你们从船左面过去等我和这个小妹妹从右弄出动静吸引他们目光后，你们马上打晕他们，吩咐完又对侍女道：一会快到船头你轻轻发出的声音吸引他们。侍女点点头又问道，让我发什么样声音？黄永清低声道：比如呻吟声，见小丫头傻愣愣不理解，就自己小声哼啊。。哼啊，两声。听得几个人捂着嘴小声狂笑，二狗笑着断断续续说道：长官你会不会点别地，饿听这声音好熟悉。想了一会道，对了好像你跟夫人成亲那天晚上饿听的就这声音。
黄永清闻言对着他屁股踢一脚骂道：你个狗日的当着几个女人会说话吗！扭头就见几个女人个个捂着脸面红耳赤。尴尬片刻后黄永清这才挥了挥手让大家行动。
行动很顺利，小丫头这边一有声音，他们几个人马上就跃身扑上，五个人对付三个没出一点意外打晕把他们绑结实后，黄永清推开舱门见五个躺在地下海盗。
“你要干什么？这是东河，是赵山浩的地盘”一个海盗爬起来说道。马上就被人被强按着在黄永清面前跪下后，那汉子还在大声争辩着。黄永清挥了挥手道：少给我说你赵大当家的，你就说说你们今天晚上为什么杀人抢船吧？汉子也道痛快说道：前天听说有一个当官的带着家产准备去投靠清狗，当家的气愤不过就让我们扮演海盗来抢他狗日的。黄永清抬头看了二狗一眼道：冒充海盗抢汉奸我们没有意见，可是你们也不能伤及无辜吧！汉子说道，主要是当家的害怕有人报官，所以..黄永清接过来说道，也要杀我们灭口，才不用担心走漏风声；要是放我们回去报讯，你当家就会陷入危险是吗！。”
那汉子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看了一眼黄永清，低声道：你们准备怎么对付我们？黄永清哈哈一声笑道：念你们还有一点人性现在就放了你们，回去对你们当家的说，只要杀清狗和汉奸就是有血性的汉人。
刚说完却听前方那女子一声冷笑道：别指望海盗能干出什么好事。黄永清微微抬起头，想前方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正站着一个黑影，身材倩瘦，胸部突出，显然是一个女子，却看不清样子。
黄永清心道：“这又是谁？确听身后侍女大喊小姐，随机就对众人介绍道：这是我家小姐董小宛。董小宛对众人道个万福道：小女子多谢大家相救之恩。
黄永清心道：听此女说名字似曾听过，却一时想不起是谁，正在思索就听见尾舱有人大喊“放我们出去”。
黄永清心道：原来尾舱还有人，扭头对慧晴、慧燕道去过去看看什么情况，不一会从舱里走出来十几个人，等众人道过谢才知道除了一个船老大五个船工，还有两家去往云南避难的商人，黄永清坐下身来，对商人道：为什么跑去云南避难？其中一个胖商人叹口气道：一言难尽呀！还需从“剃发令”说起。对于让汉人剃头从满制，清王朝本是相当谨慎的。豫亲王多铎进入南京之后，曾有这样的公告:剃头一事，本朝相沿成俗。今大兵所到，剃武不剃文，剃兵不剃民，尔等毋得不道法度，自行剃之。前有无耻官先剃求见，本国已经唾骂。特示。
然而，不久之后，这项政策却发生了180度转变。这里面有两个原因:一是政局出人意料地进展迅速，江南半壁臣服，除了东南西南，满清基本已控制了整个中原，安抚之策已达到目的；二是汉人官员的推波助澜，一些业已归顺的官员们虽换了主子，倒也不甘寂寞，或自动剃发，以示忠心不二；或上书建议，以媚上谋取赏识。满清感觉名正言顺地推行满制的时机已成熟，疑虑之心消除。
六月，清军再下剃发令，命令十天之内，占领地区的人一律剃头，“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剃发对我们当时的汉人而言，心理上是难以承受的。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这是千年以来形成的伦理观，也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思维方式。剃发不仅有违传统，也被视为一种侮辱。无奈我和朱兄商量后决定去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