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追杀
加布里尔一边指挥士兵向前冲，自己却转身就跑，赵兵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将军离开。
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稍一疏忽就会莫名其妙的死去，被扎死，被砍死，被射死，被马撞死，也有可能被自己人踩死。没有了指挥的赵军，面对横冲直撞的战车，铺天盖地的箭矢，不断倒下的同伴。所有的胆量和勇气被一点点的抽空，只剩下了无助和逃避，我要活下去，并不是怕死，我只是想活下去。而随着秦军的骑兵列好了阵势，准备冲锋，赵军终于崩溃了。
兵败如山倒，丢盔弃甲，惶惶如丧家之犬。跑吧，肯定是跑不过骑兵的，只要比自己的同伴跑的快一点就行了。人性在这里显露无疑，有的赵兵拼命拖着自己受伤的同伴，同生共死。有的则把想超过自己的同伴放倒，只求能多活一会。
秦风也骑着一匹马带着一队士兵冲了上来，“熊辉，加布里尔干掉了吗？”
“秦风，我们追不上啊，赵兵太多，那小子跑的又太快。”熊辉不知道为什么，回答这句话的时候，底气明显不足。
“上马追，我们无论如何不能放过他。”
正当冯亭带着人急切向上冲的时候，却见到了吃惊的一幕，溃败的步兵已经冲散了自己的阵型。远处传来秦军的喊杀声，“杀了冯亭赏百金，官升三级。”
“杀冯亭啊！”
“杀冯亭啊！”喊杀声四起。
加布里尔狼狈的出现在冯亭眼前。“将军，秦军早有埋伏，我们中计了，事不可为，我们快撤吧。”
还不等冯亭回答，秦军的喊杀声又变了。“杀加布里尔啊，赏千金，封万户啊。”
“杀加布里尔啊！”
“杀加布里尔啊！赏千金封万户啊，秦风大人收他为徒啊！”
尼玛，冯亭和加布里尔同时在心里骂了一句。冯亭想的他是居然比我值钱多了，加布里尔想的是自己死定了。他们共同想的是这个秦风究竟是何方神圣。
“所有骑兵集中于中路，让出两边，前队成锥形。”冯亭可不是废物，及时下令，避免了溃兵把自己的骑兵也一起卷跑。溃败的步兵从两侧分开，骑兵稳住阵型。
“前锋营阻敌，余部随我后撤。”三千前锋营，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这些在草原上与胡人征战多年的勇士一字排开，挡住秦军。
为首赵将拔出佩剑：“出击。”原地不动来面对冲锋的战车和骑兵，那是自寻死路。对冲一下也许还能捞个本。这些赵兵从接到命令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好歹是战死的，不是被烧死的那么窝囊。
秦军占尽地势之忧，更携初胜之威，士气目前是最高值。赵军三千必死之士虽有决死之心，奈何形势逼人。前锋营三千勇士挡了秦军半个小时，这才全部战死，死前还带走了两千秦兵。
救命的半个小时，赵军大队已经离自己大营不远了。大营里黑压压一片。
这边赵军急喊：“速速开门，我们要回营了。”
“妈的，快开门。”冯亭咬牙切齿，等我进去一定先把值守的士卒给宰了。他还不知道这士卒已经被宰了。
就在营外赵军已经破口大骂的时候，箭楼上亮起一片火把。一杆大旗迎风而展。
冯亭揉了揉眼睛，借着火把看清了，旗上有一个大大的字。胡，他一身冷汗就下来了。胡阳已经把我的大营给夺了！
箭楼上一员大将高喊：“冯将军，胡某恭候多时，放箭。”只见弩箭齐发，营门前的赵军被放倒一片。
远处隐隐约约又传来秦军的喊杀声。“杀加布里尔啊！”
大营被夺，后面还有追兵。冯亭长叹一声。“全军后撤。”赵军士气已经降到了冰点了，将无战意，士无杀心。撤退很快就变成了溃逃。赵军是撩开了跑，秦军是撒开了追。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冯亭一边跑一边想，自己八万大军不仅没有战胜敌人，而且就这短短的三四天，就差不多被杀了一半了，剩下的这一半正跟着自己逃命呢。我为什么要跑呢？跟秦军拼了吧，我们人不比他们少啊，就这么给杀回去，估计自己也要掉脑袋。
可他又看见旁边一名赵兵，剑也扔了，甲也弃了。瞪着眼睛，撅着屁股，挥舞着双臂，努着劲往前蹿。一点不比自己骑马慢。你妈的，你这是在参加长跑比赛吗？冯亭真想上去给他一剑，可是其他赵兵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去，总不能全杀了。
眼见追兵越来越远，看不见了。休息一会吧，冯亭一休息，他身边的赵兵呼啦啦躺倒一片，一个个喘着粗气。还没有五分钟，远处又传来秦军的声音“杀加布里尔啊！赏千金，封万户。”
这会儿，赵军包括冯亭已经都不恨秦军了，他们现在更狠加布里尔，都在琢磨，如果把加布里尔交出去，这秦军是不是就不追了。一个个看加布里尔的眼神儿都不怀好意。加布里尔眼睛皮直跳，心里面咯噔咯噔的，小腿肚子直转筋。不带这样的啊！我还是先跑吧，别没死在秦军手里，到让赵军给杀了。
长跑比赛又开始了。
秦军追兵，一路砍杀落后的赵兵。秦风还有妮可，熊辉，一路查问加布里尔杀了没有。赵兵杀死不少，可这个加布里尔连影子都没有见着。只能继续催促秦军追杀，不杀了他绝不回兵。赵军累得够呛，秦军也好不了，战马一个个都口吐白沫，还倒下了一些。冯亭如果真把加布里尔交出来，秦军还真就不追了，可惜啊。秦风也看到人困马乏，快追不下去了，于是又下了一道命令。
“杀了加布里尔，妮可给你们跳艳舞。”
“额！”
“我靠！”
“秦风，我要宰了你。”
“妮可，大局为重。”熊辉在一旁相劝。
还别说，这招还真有点用。这些秦军士卒在这里作战都有两年了，平时看见个母猪都稀罕的不得了，何况是这么漂亮的妮可。
“伍长，秦大人说的艳舞是什么？”一名秦兵问道。
“你连这都不知道？这艳舞只有那些贵族才能看，就是像燕子一样跳舞，简称艳舞。”
“哦，原来如此。一定很美。”
“去，你还知道个美丑。秦大人不是说了吗，必须要先杀了加布里尔了，才能看。”
“杀加布里尔啊，”几万个喉咙发出了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