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门缝后的半张脸
马聋子拿出夜明珠递给我,我拿过夜明珠一手一个举过头顶,两只手分别对着一只眼睛比了比大小,转头和马聋子说:“马叔你看,这两个珠子会不会是用在这里的呢?”
马聋子点头说:“不妨一试。”
正要将珠子放进去时强子一把拉住了我,他说:“小太爷,你这是干什么?”
我说:“估计这两颗珠子放进去就能启动机关了,怎么,舍不得?”
强子骂道:“他娘的,这也太一毛不拔了,吐出来的东西还要在吞回去,非要这么弄的话,他怎么不弄俩石头子呢,就不心疼了。”
我说:“这你就不懂了,就是要你心疼,这就是考验人的地方了,要是奔着发财来的,这样的两颗夜明珠一百个人九十九个人舍不得送回去,而不放回去的话,是绝对开不了这道门的,这样的话就又阻隔了一波盗墓的。”
强子说:“就是不奔着发财来的,也未必舍得啊,小太爷可真狠得下心啊。”
“可不就是么?”我说着就把两颗夜明珠放了进去,轻轻一按,夜明珠就很契合的嵌在了里面。
我们三个屏住了呼吸盯着那个人脸面具,等了几分钟一点动静没有,大彪说:“这是肉包子打狗么,要是实在不行的话我一会儿能把它再给抠出来么?”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伸手去摸那张面具,没有什么异常,手指小心的放到一颗夜明珠上,忽然好像感觉到它好想有一点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的颤动,太微弱了,我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我让大彪和马聋子也来摸摸。
他们两个分别摸上了一颗夜明珠,仔细的感觉一会儿都说好像是有一点颤动。
大彪说:“难道是在启动机关?”
我皱着眉头心里觉得可能不是,若是机关的话应该不至于这么微弱,可不是机关会是什么?
马聋子想了想让大彪把耳朵贴上去听一听,我突然反应过来这个震动可能是因为声音,因为马聋子是聋子他感受声音的途径和我们不同,我们正常人说到声音除了教物理的老师,一般都只能想到是听的,而马聋子想到的却是震动。
大彪个子高,踮起脚尖就能将耳朵贴上去,他静静的贴在那好一会儿,有些不确定的说:“好像是有一点声音,一下一下的,可是太小了我也弄不准。”
马聋子让大彪让开,他一手覆在夜明珠上面,一只手停在空中,他闭着眼睛仔细感受上面的颤动,然后放在空中的手一下一下虚空轻点,时快时慢很有节奏,半晌过后马聋子睁开眼睛放下手说:“可能是个什么调子,不是镇魂调。”
大彪说:“不管什么调子我们又听不见,他是奏给谁听呢?”
是啊,如果是我们启动的机关才响起的这个调子的话,为什么却是在另一个地方响起呢?响给谁听的呢?这调子不是镇魂调又是什么调子呢?一路上我是按照扣魂印走到这里的,而到了这里却不能继续下去了,这是什么意思呢?一路上都给我们留了一条路,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来奏响这个调子?如果是的话,他都不给我留一个出口么,难道是利用完了就打算让我闷死在这?若是的话也太他妈缺德了。
我们都沉默了下来,一时都有些灰心丧气的坐在了地上。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了机关启动的声音,我精神一振抬眼看去,见那镶嵌着人脸面具的那块石板缓缓地往一边退去。
我们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大彪拎着包袱就站了起来,那里已经出现了一个足够一人通过的洞口。大彪一把将包仍了上去,把矿灯塞进嘴里叼着,双手抓着入口的边沿,他先探出了头进去,我见他脑袋转了半圈,可能是见里面没有什么危险,身子一挺就上去了,动作十分利落。
大彪上去后过了一会儿,蹲在洞口往下看,他道:“这是一间墓室,不过没有棺材,也没有危险。”他说完又骂了一句:“真他妈有钱。”
见他这么说,我有点着急了,想快点上去看看里面什么情况,大彪伸下一只手来要拉我们,我让他把马聋子拉了上去,然后自己爬了上去。
我的矿灯落到了水里,他们四个都拿着矿灯四处照着,这里是一间墓室……其实看起来更像是卧室,真是被闪瞎狗眼的感觉,我自认为是见过一些世面的,可还是被这间墓室里面的精致华贵,高端大气给惊住,忍不住的心潮澎湃。
四面墙是难以形容的华丽,东边靠墙偏北的位子一张雕花彩绘楸木矮床,床的南边一点是一张雕花彩绘木案,案上放着盛水用的青铜鉴,旁边一只金杯,金杯和战国曾侯乙墓出土的很接近,上面一个圆圆的小盖子,旁边摆着几个青铜尊盘,旁边一双象牙著。
南边是门,门右边还有一个木案,上面一个古琴,东边一个存放竹简的高阁,里面全一卷一卷的竹简,还有几个大件精美的青铜器,或木器、玉器的装饰品立在地上。
矮床的北面立着一个雕花彩绘镶金嵌玉的折叠屏风,屏风后面放着几个木衣箱,单单一个箱子看着就说不出的复古大气,正北边一个刀架上面一把古刀,西北边的角落里一个一人多高的,十分精致复杂的木雕,看不出雕的什么。
耀眼的是四个墙面上,皆是金银宝石铺嵌的图案,真不是金碧辉煌可以相容的。
老笑倒吸一口凉气,道:“这真不是秦始皇陵吗?”
大彪道:“你也太小瞧秦始皇了。”
老笑道:“这不对呀,这真是春秋的墓么?这里又不是完全密封的,怎么这些东西几千年了都还好好的?这不可能啊!”
强子道:“什么可能不可能的,管他娘的。”
我让他们把矿灯的光集中到一处给我照亮,我从包里翻出相机照了几张相,光线不够也只能凑合了。
老笑把他手里的矿灯挪了几个地方,让大家跟着照过去,我就跟着他们光照的地方拍照。
照了能有十几张,他又把光停在了一个大衣箱上面,老笑说:“你们看着雕花,可真讲究。”
我走进了又拍了两张,大彪见我收了相机,他用手颠了颠上面的铜锁道:“这一大箱子,也不知里面都装了什么宝贝?”
我见他的样子,知道他是想开箱子,赶紧道:“这里面可没有宝贝,这是装衣服用的,盖子一开里面就瞬间灰化了。”
大彪这人好奇心重,他倒不是想拿,只是什么都想看看。
他盯着那箱子不挪眼道:“反正早晚都是化成灰,要不咱打开看看?”
我说:“留着吧,也许几百年后能有那高科技能够无损的打开呢!也给后人剩一点漏吧。”
大彪听了我的话,一拍那箱子盖道:“得!那就留着。”说着站起身来又往别处看去。
我走进那张十分宽大的雕花彩绘床,也许是时间太久铺在上面的锦被腐朽了的缘故,上面有一层灰状物。别的地方非常均匀,可是中间却有一个人形的印记,而且那个印记屁股的位置到床边还有一抹拖痕,就好像是一个人原本躺在上面而后下床时留下的痕迹一样,这让我心里不由得一惊。
大彪也发现了,他说:“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印子,原本躺着一个尸体么?”
可是尸体呢?起尸了?
我转身往那扇门处看去,昏暗中什么都看不见,我拿过身边老笑手里的矿灯照过去……一下子我竟然看到了门缝后面有半张白惨惨的人脸,在凝视着我们……我吓得浑身一软,矿灯就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