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真正的弱过

真的是出乎所有在场小朋友的意料之外，这个平时和蔼可亲的小阿姨，竟然被王灿烂的笑声给激怒了，她觉得自己必须要给这个臭小子点厉害的瞧一瞧，好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也长点记性，以后要乖乖的做部落里面的工蚁。打定主意，这手上就加上了力道，这板子打在王灿烂的屁股上，那可就比刚才那阵欢声笑语，还要响亮的多了呢。打了没几下，王灿烂就再也笑不出来了，他狂扭着白嫩的屁股，眼泪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都冲到自己的眼前了，模糊了一个小小男生的清澈视线。

这一刻，他再也看不清楚这个教室了，再也看不清楚周围这些正看着自己被打屁股的小朋友们的笑脸了。他的心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疑问，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家见自己的爸爸妈妈了，这里的爸爸妈妈，当然指的是他的养父母啊。在这一刻，他绝望了，一颗小小的心灵在这一刻，真的感受到了绝望的滋味，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了这种神奇的味道。而且，还是那么的早于同龄的孩子们。

在这撕心裂肺的疼痛撕扯下，透过那已经模糊了的视线，王灿烂想要看清楚那个和自己拉过手的小女生的表情，他想要获得一丝的慰藉，他想要看一看这个他平时心目中的美丽女神，是不是会和他同甘共苦，不离不弃。可是现在，王灿烂看不清楚那个小女生的脸。所以，他挣扎着想要挣脱身后女老师的魔爪，摆脱不断打在自己屁股上的板子。可是，他哪里是母老虎的对手，这个幼儿园里面每一年都被评为优秀教师的女人，一个漂亮的反手擒拿，干脆利落，毫无悬念的就把这个稚嫩的小毛头，死死的按在了小板凳上，紧接着就是一顿狂风暴雨一般迅疾的板子，异常响亮的斥候在屁股上。

疼痛占据了王灿烂幼稚的脑壳，这非人的待遇激发出了他狮子一样的本能，他想要反抗，想要挣脱这个坏女人的魔爪，他不能放弃，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一高兴，就顺便取了自己幼小的生命。这个垂死的挣扎过程中，幼小的王灿烂扫视了一眼下面的小伙伴、小朋友们，这时候的他们不再有人还笑的出来的，一个个好像都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傻了，一个个大张着嘴巴，鼻涕都忘了去擦了，流到了嘴里，和着吐沫一起咽到了肚子里面都没有察觉，你说的吓到什么程度？哎呀……这些小东西，还都只是孩子啊！何必让他们这么早就接触到人类极度暴躁的一面呢？

透过模糊的视线，王灿烂看到那个之前和自己相好的小女生，此刻的她正呆呆的看着自己，呆呆的看着一起一落的板子，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的同情，更看不出有丝毫的痛苦表现，她那张稚嫩白皙的脸上，剩下的只有惊恐和不安。仿佛一下子，动画片里面的小怪兽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只是原本那动画片里面可爱调皮的小怪兽，此刻正被一个人类按在小板凳上暴打的哭爹喊娘，这和动画片里面演的完全不一样啊！这多少给在座的每一位小男童、每一个小女生在小小的内心当中，造成了一个不小的震惊和打击呀。

从此，他们幼小的心灵当中，被深深的印上了一道烙印，他们回到家里，也许会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写到：今天某某同学挨了老师的打了的事情，让我深深的知道了，在这个世界上，不光只有妈妈温柔的巴掌，爸爸总是油光铮亮的皮鞋头，还有容嬷嬷手上的板子，他们都是人间利器，作为一个都算不上是小小少年的我，不得不畏惧啊。

除了看到那个和自己曾经有染的小女生令他失望的表情以外，他还要看到些别的什么东西，以此来压抑自己内心中的失落感，王灿烂努力的眨巴着自己的眼睛，以此来使让自己的视线更加清晰。随着几次强烈眨眼之后，清晰的画面再一次出现，这一次王灿烂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告密者带着邪性笑意的脸，这张脸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变得扭曲起来了，此刻的这张脸上，分明写着鄙视、幸灾乐祸、还有洋洋得意这几个字。

王灿烂很是生气，他决定如果能够熬过了这一遭以后，他一定要把这个由于嫉妒自己而去告密的卑鄙小人暴揍一顿，还有在放学之后，用小石子砸他家玻璃，以解除此刻凝聚在王灿烂幼稚心灵上的小小仇恨。殊不知，如果他真的如他所想的那么干的话，他的小命就会被那个卑鄙的告密者的爸爸，用一把杀猪尖刀所夺走。怎么说呢？这个告密的小男孩，他还是算有一个好爸爸的，他的爸爸是一个整日里喝酒逛低价窑子的主儿，在家里面是要打老婆的，在外打也是要打过路的痴汉的，也许是他的儿子遗传了他的优秀基因吧。所以，王灿烂那一天的屁股上，才会和老师手中的板子反反复复的亲密接触，直到就差一层皮儿，就要皮开肉绽的地步。

幼儿园里的优秀母老虎停下了她握着板子的手，洋洋自得的看着自己画在一个小男孩屁股上的这一幅杰作，脸上还要装出一副怒容不减的样子，心里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感油然而生。在这一刻，她这个小小幼儿园的女老师、女幼教，可以骄傲的大声说出来：今天，在这个屋子里面，我就是女王……王……王……（此处有回音，敬请谅解。）

王灿烂哭着提上了裤子，女老师没有阻止他，（呵呵……），也没有说什么，（哈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诶诶……），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抽动闪现。王灿烂提起裤子，头也不回的就跑出了这间屋子，跑出了这所幼儿园，一直朝着那个温暖的家，跑去。

这是他现在能够记起来的所有的有关于这部分的回忆了，这些记忆不知道怎地，竟然在他看到这个可以说是妙龄少女的时候，由于他产生出来的紧张和羞涩所启发，勾起了他尘封已久的、不堪回首的记忆。现在想一想，也只能都怪那如同是棉花糖一样的甜美笑容了。就是它们，勾引着自己犯了错误，让一个本来可以拥有大好前途、大有作为的小男孩，结果却变成了现在这个见到妹子就羞涩紧张的肌肉壮男，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不得不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事情已经发生了，抱怨是没有用的啊。有病就得赶快治啊，望洋兴叹是不管用的。

想到这里，王灿烂的心里竟也多了几分的怅然和躁动。躁动的是他不想看到，以及听到那些美丽少女的种种散发着雌性激素的诱人表现。怅然的是，他可以放下屁股上的烙印，把它们深深地埋在他现在已经变得苍老的心里面，把它们当成一种难得一遇的宝藏，珍藏起来。

王灿烂整个的心理变化，以及对不堪往事的回忆，就只在短短的几秒钟里发生和结束。对于这一些变化，王灿烂对面站着的这个少女，她当然无从知晓了。不过，她还是看出来了一些东西，那就是王灿烂的脸色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单纯的紧张和惊讶了。

“你到我的房间里来干什么？你个不守妇道的女子！哼……”王灿烂怯生生的微微的抬起了他的头，用鼻子尖看着对面的美丽动人的小女人。

听到王灿烂这么说，少女大惊，眼睛挣得大大的，说：“这……这是我的房间啊！我怎么不能进来了呢？”少女一脸无辜的样子看着王灿烂。

王灿烂只是再一次冷冷的哼了一声，说：“哼……你的房间？哦，对了，这不是我的房间，那这里真的是你的房间吧？”王灿烂放下严肃的表情，低下头，凑近过去，谦卑的问了一句。

“那当然了！那还能有错吗？你当我是小女孩吗？和我在捉迷藏吗？”银铃般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王灿烂听到这清脆的，而又富有雌性吸引力的声音，真的就再一次狠下了心，再一次调整了自己的面部肌肉群，摆出一副正襟危坐、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表情出来。

“你……你……你……这里既然是你的房间，你怎么就可以随随便便的让我一个猛男进到你的闺房里来呢？你也不怕我撑坏你的床吗？（撕裂）哼……难道你这就是一个守了妇道的女孩子吗？哼……哼哼……哼哼哼……”王灿烂甩了甩不长的衣袖，这是才发现，自己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袖汗衫，已经洗的有些发黄了，上面还印着几个褪了色的暗红色字迹，前后几个字都已经模糊不清了，只剩下中间两个“光荣”二字，还隐约可以读得出来。

“这是谁的衣服？怎么会穿在我的身上？该不会是你帮我换的衣服吧？哎呀呀呀……你个不守妇道的小娘们，你就怕我告诉别人你的这些事迹吗？”王灿烂一脸的惋惜与无奈，同时还要表现出同情。

对面的少女，被王灿烂这么莫名其妙的说了一通，眼圈立刻就红了起来，眼睛里面含上了晶莹的泪珠，泪珠在眼眶里面滴溜溜的打着转，好像下一秒就会掉下来，小小的嘴巴揪在了一起，上面的牙齿咬着下面的嘴唇，看着真是让人有种不知所措的莫名冲动呢。

看到少女就要哭了，王灿烂也丝毫没有心软的意思，他兀自的还在结结巴巴的说着他的台词：“你不要一受了委屈就咬下面的嘴唇，看着多不好，容易让人联想和误会，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一点端庄和矜持都没有啊？哼……你们这样的女孩子，都是这个时代的排泄物。你们要好自为之了，现在这僵尸病毒的爆发，很有可能就是你们这些不守妇道的娘们给闹得，哼……遭天谴了，我们这些无辜的人，到哪里去说理去！”

少女再也听不下去了，她用手在桌子上猛的拍了一下，发出了砰地一声响，桌子上的那只碗也被震得上下震颤了几下，碗里面的那些黏糊糊的东西，也都差一点就泼溅出来。

“你身上穿的是我爷爷的衣服，衣服也是他给你换的，你原来的衣服为了安全起见，都给烧了。这碗粥是我做的，你爱喝不喝，你这个神经病。至于其他的事情，等到我爷爷回来，让他和你说好了！”说完，少女推开外强中干，潺潺弱弱的王灿烂，大步的走出了房间，顺手把房门狠狠的带上。（******，敢摔门了！）

这个现在还不知名的少女，始终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直到她大步的走出房间，眼眶里的泪水也没有留下来，如果要是以前的她，早就哭的稀里哗啦的了，可是，现在的她，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她开始变得越来越坚强了，越来越能够承受一些东西了，这便是一个少女的成长吧？

房间里面只剩下呆呆的站着的王灿烂，还有他那狂乱的小心脏，桌子上的那碗粥，还在轻微左右摇荡着。（快来喝我！）王灿烂不知道自己这是发的什么疯，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疯疯癫癫的了呢，还要说一些古怪刻薄的话，用这些不合时宜的尖酸语句去伤害一个拥有着天真甜美笑容的、声音也是那么的柔然好听的美丽少女呢？（贱贱的）况且这个少女还给自己准备了一碗热粥。（再一次的呼唤，快来喝我啊！）王灿烂仰靠在后面的木墙上，抬头仰望虚空，在心里问自己：苍天啊！大地啊！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呢？（鬼都不知道）

这时候的他，如果有眼泪事先准备好了的话，恐怕这会儿也是会流下两行清泪的呀。（苦涩）这是一个有良知的人啊，怎么可以在自己犯了错误以后，不对自己的错误行为进行检讨和自责的呢？岂有此理啊！良心良知啊！（飘过）

正当王灿烂独自懊悔苦恼的时候，他低头看到桌子上的那碗热粥，王灿烂的心里突然就咯噔一下子，（手机掉地上了）仿佛是打开了一个开关一样。（电门）王灿烂顾不得那么多堆积在心里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了。（无奈与无助）这一刻，他展现出了只有僵尸才会有的那种反应，那就是对于食物刻骨铭心的执念。（终于要吃我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