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日常
再一次进入这蜂巢一般的训练室，陈卓凡用变态的速度闪过了绝大部分彩弹，但是面对着最后漫天暴雨般的彩弹，陈卓凡练功服上依旧蘸上了五颜六色的斑点。但比第一次的表现要好多了，至少不是那么狼狈了。
方伯负手而立站于练功房外，只是瞥了一眼陈卓凡，就哼声道：“不合格。”
陈卓凡皱眉：“方伯，我已经很努力寻找你说的规律，但是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发现这彩弹之间的任何空隙。如果你认为我的身体能压缩到比一毫米更薄的话，那我无话可说。要训练，我同意，但是我不喜欢被耍。我觉得这训练是毫无意义的。”
陈卓凡根本不相信那彩弹之间有任何空隙，陈卓凡自认为自己的速度快到了极点，但是在封闭空间的漫天彩弹下哪怕速度再快也无济于事。所谓的预判不过是方伯编出来的理由，虽然陈卓凡知道方伯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但是陈卓凡自认为自己的实力已经足够跻身强者之中。
方伯罕见没有生气，在进入了练功区之后，方伯好像就变了一个人，不怒自威，稳稳而立，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与大地连于一体。
“陈卓凡，你成长了，你褪去了你的浮躁，你的迷惘，现在的你已经有着一个武者该有的心性，或者说，这样的你洗去了铅华，已经开始有着强者的信念了。但是，骄傲自满却是武者大忌，不知看过有多少人，天生带着天才的光环而生，但是死的还不如一条狗出名。刚且易折，中华六千年，又有多少天才是靠着天赋长存于世，更多是折翼于无名的黄土之中。”
陈卓凡却是相反的理解，自己是特殊的一类人，拥有着不死之身，还有一双可以看到死亡的双眼，掌握了两位真祖的能力，加上亚丝特蕾娜对自己的肯定，陈卓凡哪怕知道骄傲是不对也不可避免内心产生了自傲的感觉。
方伯似乎是看穿了陈卓凡的想法，用手招了招道：“我知道你内心还是有很多积怨的，那么，我们来打一场，让你知道拥有了预判的武者，就是公鸡与凤凰的差别。如果你能打败我的话，我同意你的一切要求，但是输了，还是给我乖乖练习。顺便可以告诉你，我是C级体武者。”
“C级……”陈卓凡反复咀嚼着这个字眼，望向方伯的眼神变得凌厉。
“那就不要怪小子无礼了！”陈卓凡腿部肌肉爆发出了惊人的弹性力量，地面所踏之处出现了深深的凹坑。陈卓凡先发制人，一拳狠狠轰了过去，带起的劲风甚至把飞舞的落叶都震成了碎屑。方伯好似没有反应过来，陈卓凡害怕将方伯伤了，力道减少了很多。
就在拳头将击中方伯的额头的时候，方伯却是将头微微一偏，一记鞭腿甩出，不快不慢，哪怕陈卓凡用肉眼都能看到腿踢出的轨迹。但这轨迹，陈卓凡却是看得清晰，是踢向自己的裆部，因为是空中的缘故，陈卓凡无法改变自己的下落方位。陈卓凡暗骂一句恶毒，由拳变掌，拍向方伯的膝盖——
砰——
陈卓凡整个人呈后仰式倒飞出去，在空中转体了360度后狠狠砸在了地上，溅起了灰尘无数。
回顾刚才那一瞬间，陈卓凡的掌确实拍到了方伯的膝盖，但是方伯似乎早就蓄势好的一拳击在了陈卓凡的下巴上，陈卓凡只听到一声砰，然后视线就只剩下了蓝天。
多亏了陈卓凡不死之身，身体也经得住一番折腾，但是陈卓凡的状态，并不是十分的好，他的脑袋还有些昏沉。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速度明明是方伯跟不上的，但是却是自己遭到了惨败。
方伯和时宜地插话道：“这就是预判，在你发动攻势的一秒，我就看到了你要击打的我的部位，还有你的落脚点，你所有的气力都用在进攻上，对于防守却是没有一点概念，浑身都充满了破绽。哪怕你的身体素质全面高过了我，打不中我，倒下的必然还是你。空有一座宝山却是不懂得利用，我都替你感到丢脸。”
陈卓凡被方伯说的哑口无言，若是一周前的自己，陈卓凡可以有千万个理由反驳，可以说自己没有注意，也可以说自己手软了。但是现在陈卓凡的心境已经蜕变，输了就是输了，陈卓凡没有去争辩，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服气。自己并没有尽全力。
“原来，我连C级都不如吗？”陈卓凡不免有些丧气，亚丝特蕾娜担忧地道：“卓凡，你没事吗？”
“没事。”声音低沉，反而显得那么没有底气。
方伯声音继续响起：“我知道你心里还是不服气，我知道你体内都一种诡异的力量，使用它，向我进攻。如果还是不能打败我，以后的训练量就加倍。这样，你就没有异议了吧。”
陈卓凡一惊，体内最大的秘密原来已经都暴露在方伯眼中了吗？陈卓凡凝视着方伯，精神极度集中的情况下，陈卓凡的瞳孔开始发生着变化，身侧万物都开始出现了红色的节点。
“行了！”方伯突然开口，陈卓凡楞了一下，瞳孔极速恢复到原来的状态，身侧出现的密密麻麻的红点也在迅速消失。
方伯挥了挥手：“算了，这次比试就到此为止。提醒过了也敲打过了，我想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有数。接下来几天，自己把握着训练，这个家就由你照看了。”不知道为什么，方伯的声音总有些忧伤的情绪。
“哎？”陈卓凡有点吃惊，“方伯，你要去哪？”
“好久没会会老友了，不管怎么说，也得去串串门，这段时间可能有点长，家里正好缺个看门的，以你的能力，把家交给你我也是放心。”
陈卓凡脑门青筋跳了跳：“方伯，你似乎在把我类比成一种名为狗的生物！”
“哈哈，居然被你发现了，我真是羞愧。”但是方伯脸上丝毫没有羞愧的表情，仿佛脸皮已经练到了钢铁城墙的境界。
陈卓凡咬牙切齿，亚丝特蕾娜更是在心里呸出声来，娇叱道：“活了这几千年，就数这老家伙最不要脸了。”
望着方伯那被岁月侵蚀得沟壑纵横的脸，陈卓凡真挚地道了一声：“谢谢你！方伯。”
方伯怔了一下，旋即大骂出口：“妈的，老子不过出去几天而已，搞得生离死别一样！要谢的话给我个千百万能量点，就算是还你的养育之情吧。”
看到方伯那副挟恩图报的小人样，陈卓凡突然想狠狠扇自己一个耳光，那无形中升起的感恩之情就像是被万千草泥马奔腾而过，踩了个粉碎。
“卓凡，让我出去干掉这个可耻的老头！”亚丝特蕾娜在陈卓凡精神空间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