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二十年前
“什么?四鸟乌金鼎?!”云清满腔疑问,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和四鸟绕日有关。此鼎的体积竟然和司母大方鼎相仿,通体乌黑,火光下散发出妖异的让人惊悚的黑芒。云清仔细的在平台上端详着,鼎下四足支撑,鼎腹呈正方体,鼎腹上端是四只鸟首座于四角,与整个鼎浑若天成,云清摸了一把,不能确定是什么材质,既不是常规金属,也不是石头,更不是木质。鼎四面皆是鸟纹,朴拙圆满,各为一体,但四面又通篇连贯,仿若在诉说四个连贯的故事。
“我是姑且这样叫他四鸟乌金鼎,当年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是摸不清它到底是什么材质,正如古书中提到的炼金术士用的乌金,不知道到底是煤还是黄金的合金。”陈鼎天眼神复杂,思虑万千,有种久违的感觉,也有种期待,云清第一次感觉到,陈鼎天这样的迷离扑朔的眼光,一反以前的霸气满身。
“当年是怎么回事?爷爷也没有告诉我具体的状况,他只知道父亲失踪和死去的二十三个人,然后你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云清重要把话题转了回来。
“老爷子他不知道状况?”陈鼎天狡黠的笑着说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爷爷知道具体情况?”
陈鼎天玩味的摇了摇头,笑着说:“当年,我确实是到过这里,并且见过我哥。”
“嗯!?我爸!”云清心中的期盼终于落到是实处,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前种种推测,现如今开始有了答案,如何能不激动。
“对,是你爸,当时我是带了二十三个人,先分两拨到这里来的,但没有一个出来过,最后我带了几个人进来,当我们这拨人到达这里的时候,地上七七八八的躺在很多人,只有大哥和一个持短剑的陌生男子站着,躺下的人几乎全死了,当时看见那陌生男子所持的短剑,布满血迹,以为人是他杀的,大伙儿当时怒气上来,抽出腰间匕首向那人冲了过去,还没迈开几步,阵阵腥臭的味道,伴随着阴风在我们周围弥漫,当时大哥还冲我喊,‘鼎天,小心!’但身旁族人‘啊!啊!啊……’一个个瞬间倒下,侥幸的只剩下我一个人,血腥而恐惧景象,让我当时我的腿发软,不自主的跪了下来。”
“你跪了下来!?”云清感到意外,当年陈鼎天也是一方人物,能让他跪下来,可以想象出当时的景象是何等的惊心动魄。
“后来那持短剑的人,几步跳跃到我的身边,挡在我身前,挥动着短剑,这时我才看见他前方是什么怪物,一只超大型守宫,体格如健马,速度特别快,那持剑者略占上风,但终究是敌不过,当那守宫一舌头,舔向那人时,他仰头避开,正好看见他脖子上系着的玉色。”
“玉色?”
“绝对是陈家的玉色,那人和我们家肯定是有关系的,玉色一般不外传的,就才7粒。但此人我没见过。”陈鼎天说到这,点了支烟,“我还在惊讶这人怎么会保护我的时候,大哥喊道:‘离开这儿!把还活着的一起带走!’我随即爬了起来,逃命要紧,不再关心那持剑者和守宫厮杀,匆匆查看了一会儿,只有一个满身是血的族人,嘴里不听的说着听不清的话,其他都没气了。我抱起他,抬头看向平台上的大哥,让他走,他一动没动,只是冲我摆摆手,大喊道:‘快走!’我匆匆的抱着那人朝进来的洞口走去,回头看了一下那正在厮杀的一人一兽,那人已经被守宫逼向了平台。我还在担心那守宫会对大哥产生伤害,但,大哥只是一个劲的向我挥手示意,快走,当时我就明白了,大哥不走的原因,以他那执着的考古精神,肯定有重大发现,即使是泰山崩于前,也不会放弃,随即我打定主意,先把怀抱里的受伤族人送出去,自己再家伙杀回来。”陈鼎天抽了口烟,缓了缓心情。
“后来呢?”
“我边走边回头看,大哥举动让我很诧异,他咬破手指,把血液滴在这鼎里,后来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就是这只鸟首,对,就是这只。”陈鼎天指着靠在他旁边的鼎上的鸟首,“这里,这鸟首喙尖处,滴出一滴泛着紫光的液体,飘到了鼎腹中,不一会儿,鼎腹中漫射出耀眼的紫光,最后在鼎上方幻化出一番景象,宛如现代的动态全息投影,这时一人一兽的打斗也停止了,大哥狂笑了起来,‘第三幅!’”
云听陈鼎天说完,盯着四鸟乌金鼎瞬间石化,这完完全全超乎了自己的知识范畴,无法想象,“云清,我听到我哥说第三幅,我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也盯着那漫射出来的投影看,投影中展现的是动态的景象,在我看来天书一般,但我哥却是狂笑,嘴里说着原来如此,后来也皱起了眉头。投影显示到最后,变化出四个大篆体字,终极,长存。当时大哥看完这四个字,应该是出于好奇,伸手触摸那些紫光,正在下面对峙的持剑者,大喊不要,我哥的手已经触碰到光线了,人冲上我哥,角度没有控制好,两人上半身皆进入那,即将消散的紫光中投影中。”
“那紫光有问题?”
“或许吧,但两人后来还是安然无恙的站着,那守宫好像比较顾忌那紫光,不敢靠近两人,把目光盯向我这里,我当时也是一身哆嗦,紫光最终消散,那守宫便露出了凶性,与持剑者又搏斗起来,守宫的敏捷度远远超于那持剑者,持剑者稍一放松,就会被守宫利爪抓伤。然而大哥像没事人似的,嘴里来回的说着终极,长存,后来嘴角微微一笑,眼神凌厉起来,终极,长存,终极即是永生,哈哈哈。他当时的声音非常具有穿透力,在整个空间散发着威慑和恐怖。捏住已经咬破的手指,想再次向鼎腹中挤出血液,就在这时,守宫和持短剑者的大战波及到平台上的火焰,瞬间大火弥漫整个空间,我在火焰喷出来的一瞬间,还看到大哥在对我挥手,意思让我快离开,我抱着受伤的族人冲进了之前进来的洞穴,刚到洞穴,那受伤的族人也到了大限之际了,临终前嘴里还说着,终极即是永生。”
“我爸就这样被烧死了?!”
“我真的不知道,大火很快就熄灭,我又掉头回去找大哥,到了这里,只有躺在地上的二十五具尸体,其中三具是大哥带来的考古队员,大哥和那持剑者,还有那巨型守宫皆不见了。后来我把尸体一具一具的搬回地面,整个发掘区域,特别是当年进来的甬道,由于火烧后松动,坍塌了下来,最后被流沙彻底的掩埋了。”
“我爸就是这样失踪的?”
“是的,云清,从此之后就在也没有见过他,特别是近些年,总是觉得他就在这里,当年离开这里到达地面的时候,就已经估计出来了,如此庞大的地下空间,瞬间坍塌的话,地面上应该有很大的沙坑,但恰恰没有,就是说我们所在的空间就根本没有坍塌,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云清没有感到陈鼎天的庆幸,反而是陷入沉思,仔细的体味这陈鼎天的一席话,最后得出结论,父亲可能还真的活着,毕竟深入此处,路途很多,因该还活着,应该。
“姑且相信你说的话,你刚才说的持剑者,是什么来头?”
云清提到此人,陈鼎天黯然神伤的说道:“我不清楚,但他身上佩戴的玉色确实是我们陈家的,我绝对不会看错。当年那事之后,我没敢先去见老爷子,那么多人都死了,已经能把我推上法场了,但老爷子还是疏通关系,倾尽家里所有资产补偿死去族人的家庭,才换回我一条命。在进监狱服刑之前,我跟老爷子提到过那持剑者,他表情很平淡,提到玉色他也没有什么反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鼎天直愣愣的眼神看了看云清,贴近他耳朵旁边小声说:“可能和老爷子有关。”
“陈鼎天!你胡扯,爷爷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云清阴沉的说。
“难道,你忘了,前几天有人跟踪你。”
一语惊醒梦中人,云清浑身一哆嗦,开始怀疑自己的刚才话语中的肯定,难道真的和爷爷有关,但陈鼎天的话也不能全信……
云清不再想这些理不清头绪的事情,握在手中的九巧玲珑奁,抖动的越来越激烈,甚者有些抓不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鼎天也看向了云清手中的九巧玲珑奁,开口说道:“难道连你也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