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世间情爱
每一只蝴蝶身上都有着五彩斑斓的图案，相当漂亮，但她却知道，这是象征着狠毒的标志。因为美所以才能让人放松警戒，才能给人一击必杀。凤媛慢慢走在后面，走在这芳香肆意的山谷中。让蝴蝶带路，寻找终点。
蝴蝶是绝美的暗杀者，也是枯木子的标志，美却危险。枯木子在很久以前是未惜国的一位青楼女子，缥缈的面纱将她的面容遮住，却把她的神秘感放大，让人不住沉沦。但对她沉沦的人最后不是家破人亡人财两空，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她说，美丽的背后是彻骨的危险。十五年前也是凤媛五岁的时候，就在那天她退隐江湖，戴着缥缈的面纱，一步踏入空门，隐居于此。于那时，她一纸书信交给了未惜君王，传说第二日君王死在寒冰湖，那是一片冰封之地，没有温暖只有寒冷，彻骨的寒冷。
眼前是一座干净的洞穴，宽广而明亮。她疑惑，为什么刚刚没有看见。蝴蝶纷纷飞入洞穴中，极有秩序，仿佛怕惊扰到他人。这也给凤媛又带来一丝疑惑。当昆虫都通了人性，那么它的主人必然不会简单。
刚踏进这个洞穴，顿时天旋地转。在凤媛惊讶的模样中，带路的蝴蝶纷纷湮灭，幻化成一片片花瓣满天飞舞。凤媛看向四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别有洞天。她能看见海，蓝色的海。这里与海相连，美的虚幻，美的不真实。眼前是一片蔚蓝的海，而她站在海上，海上的长廊上。长廊用白色的大理石所做，没有切口，却惊人的完美。
这是个海上巨大的建筑，极致的做工无法来言语。她的头上一颗颗洁白的洁白的珍珠相互联结成一个人的形象，看不真实却让能人感觉到他的俊美。
“你就是那个找我改变容颜的人？”海中一个女子立在那里，蒙着面纱，看不清真是容颜。她双手抱胸有股傲然的味道。
凤媛想走过去，脚一刚接触到水她却停了下来。她目视远方道：“没错！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她说的傲气十足。因为她的潜意识告诉她，无论在何时，都不能让别人骑在头上，她是皇女，尊贵的皇女。
远处的女子突然消失了。海面上波涛汹涌，原本风和日丽的天气也在大海的影响下变得阴沉。凤媛一愣，心的恐惧突然像此时的海水一般汹涌澎湃。她捂住胸口，蹲下。心里所有让人害怕的记忆都在顷刻间喷涌。
突然背后一双冰凉的手指遮掩住了她的双目。明明是一片混沌但却有些让人安心的味道。“你果然还是在害怕，人类的伪装虚伪，却不得不承认很容易让人心疼。”背后的一双手从她眼睛上移下，瞬间抱住了她。
凤媛一呆，想动，却被背后的声音喊住：“别动，让我最后一次发泄一下，最后一次…”冰冰凉凉的眼泪落在了凤媛的脖子间，凉的慎人。
刚刚看见的海没有了，心里的恐慌仿佛从来也没有出来出过。巨大的用白色大理石雕琢的建筑还在那里，静静的。但是却变成了黑色，黑的阴森，黑的恐怖。凤媛就蹲在那里，任由背后的人悲痛，哭泣。心里想安慰，却已无话可说。
背后的人放开了紧紧圈住的手臂，站了起来。凤媛也跟着站了起来，转身。银丝白发代替了三千青丝，长长的落到了地上。面纱还是那个面纱，只是背后的容颜已成枯槁。凤媛看着她，不敢相信。明明才过了十五年而已啊。为何……
面纱后面的嘴角无奈的勾起。她伸出手让悬浮在头顶的珍珠合成一个手掌大小的夜明珠，然后收起。她抬头看向凤媛，道：“枯木子，枯木子，不是很好的验证么？”声音沧桑仿佛往事重现。
“我是来请你帮我改变容颜的。”虽然对她的苍老不可置信，但是她还是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额头的血迹告诉她，她不能白来。
枯木子捡起地上的花瓣：“为什么要改变容颜呢？人间最是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她抬头。湛蓝的眼睛里是动人心魄的光芒，如此清澈，如此犀利。凤媛甚至觉得自己逃遁无形。
“因为，我要让我所爱的人爱上我。”虽然枯木子那么说，但是她心里所想不会因为她说的话而颤动分毫。
“哈哈，爱上你？如果真的爱你根本不需要那虚假的容颜作为铺垫，如果不爱即使有倾城的容颜最多也只能使他迷恋一时而已。”她讽刺的笑，讽刺说。但是眼角依旧禁不住流下了一滴泪。清澈的可以反射阳光，只是这里没有阳光……
凤媛也开始笑，笑的极尽涣散：“只要他能爱我，不管真假，一时我也甘愿。不为别的，只因为是他。”
看到她的微笑枯木子突然觉得有些刺眼，大喊道：“你还太小，终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人世间的情情爱爱不过是一场弄虚作假而已。欺骗的人是自己，被欺骗的人也是自己。”
凤媛看着她也开始还嘴：“人世间情情爱爱再怎么样也好过不曾拥有。”
枯木子愕然，突然脑海里又闪现了曾经的记忆，曾经的风花雪月，曾经的痛彻心扉。她看着她喃喃道：“与其曾经拥有，不如从未拥有。”
“如果我是你，我从不后悔记住一个叫冷千焰的人。”她平静的说道。冷千焰，未惜国的前任君主。传说他昏庸无道，性情风流。但是作为皇族子弟凤媛还是能够理解他的。
枯木子正大了眼睛，讶异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他”
凤媛走近了她，将一切全盘托出：“冷千焰，未惜国君。他曾经把未惜国推向巅峰，我想如果他现在还活着的话，那么这天下就不是东启的了。”
枯木子冷笑：“他昏庸无道，你怎么会认为是他把未惜推向了巅峰。”
“因为直觉。更靠谱的说法便是，我们都是同一种人。不过我和他的选择不一样。他不会让他爱的人知道，我却会让自己的爱人明白。”凤媛眯眼说道。皇族独有的傲气又再次回到了她的身上。
“他爱我？”枯木子往后退了几步，她早就知道他的昏庸只是表面现象。只是，她从来不知道他爱她。
“因为爱你，才会忍住牺牲。因为牺牲才会换回你的自由。”在找枯木子之前她曾经看过很多写了她的书本，无论是未惜的历史还是民间的野史。从种种怪异的地方她都能推测出这个国家上一代的皇。他的性格，他的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