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看客
“没什么。”一声落下,四周又静了下来。
见他不肯说,宋逸城也就罢了,反正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而现在的目的不是把他的事情挖透,而是,拉拢。
毕竟对于他来说,在古代闯出一片天地来说应该不难,而两个人真的算的上是如虎添翼。
“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一道淡淡的疑惑声打破了这牢里的寂静,在黑暗中尤为响亮。
静久的沉默后他平静的说道:“十年前,在这里关了五年。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你一般大,只不过,我比你早来了那么十年……”
他认识他!这个想法在宋逸城脑海里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就被他放弃了,因为他一再的强调这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当务之急是逃出去,至于其它的什么事情,等出去了再说:“既然你在这里被关了五年,那你知道了怎么出去么?”
“咳咳咳……”不住的咳嗽声从他所在的角落发出,“如果我知道怎么出去又怎会被关在这里五年,五年一直处于黑暗之中,你以为我不想逃离么。”无奈的声音从他苦涩的喉咙里冒出。
见他不像是说谎,宋逸城也只好站起来,拖动着沉重的链条,抚摸着斑斑牢门。通过手掌的感知,他能感觉到手中的木柱有些腐朽,他思索着是不是应该拿出凤鸣来劈劈看,想着手摸向自己的腰间,铁链也随着摇晃了起来。
避开抖动的链条,手放在腰间,却发现中空空如也,他的凤鸣不见了……
“其实这个牢门是很好打开的,不过,我们手上根本没有劈开它的利器,而用内力,根本行不通,这个木头不是一般的木头,它只有在锋利的物器下才会变得软趴趴。”他的声音就那么巧合的响起,仿佛在黑暗中他的眼睛可以洞察一切。
“那么我们就在这里被关押,不反抗。”宋逸城泄气的坐了下去,连接着身上的链条也叮叮当当的变得极响。
“喏,可以带我们出去的人不就来了。年轻人真是急躁。”随着他的声音,一个如萤火虫般大的火光突然在黑暗中出现。
宋逸城仿佛不相信般的揉了揉眼睛,那火光朦朦胧胧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让人不得不提心吊胆。
火光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逐渐印出了一个人的面容。宋逸城一愣,错愕道:“魑魅?你怎么在这里。”
只见她还是一身红,在黑暗里毫不逊色的红,红的华丽,红的惊心动魄。不过,面具后面的眼眸没有一丝入骨的魅惑感,让宋逸城又有些不确定,只见从面具了传出让宋逸城恨得牙痒痒的声音:“我可不是魑魅,认错人可不好,毕竟人家对你情深义重啊,几次三番易容来见你,也只有傻子没看出来吧。”
“翎绮你说谁傻子!”听懂了她这句话后面的意思,他就不淡定了。而且他可不认识魑魅那家伙会喜欢他,还易容,他有几次能看见她?
翎绮对着火光轻轻一吹,火立刻灭了,这个世界又再次会回到漆黑一片,她的声音在寂夜中响起:“谁答应谁就是咯。”
她的声音透着丝丝媚意,咋一听和魑魅的声音极像,看来装这个下了很大的功夫,不过她即使再怎么像,宋逸城也会一眼看出,因为一个杀手会牢牢记住自己主人的样子,这也是他们训练的重点。
翎绮肯定也是利用这个重点来学的,不过很可惜魑魅身上有一股很独特的气息,没有人可以学的会。
火光又重新亮了起来,不过不是她手上的蜡烛而是墙壁上的火把。宋逸城这才有机会亲眼瞧一瞧自已被关押的地方,和,牢里的那个人。
翎绮早就已经把脸上的面具拿了下去,露出了一张干净利落的脸,如果不去看她的眼睛,你可能会有一瞬间以为她就是某个邻家小妹妹。
角落里的人靠在柱子上慢慢的站了起来,他乱蓬蓬的杂发遮掩住了他大半个脸蛋,只露出一双深黑的眼眸。
翎绮叫他微微一愣,接着讽刺道:“没想到你还没死。”
他扯了扯乱糟糟的头发,走了过去,心怀愧疚道:“对于你母尊和你,我很愧疚。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母女,我也甘愿被她关在这里,五年了,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么。”
翎绮听后冷冷一笑,笑中尽是讽刺:“呵,愧疚?你整天说愧疚愧疚到头来你还是这个样子,就算母尊关你一生,你也还是个窝囊废,根本配不上母尊。反思,反思,你反思了五年,到头来你还是忘不了那个女人!我母尊有什么不好,呵,她为你付出了那么多,而你只会说对不起!你到底是对不起母尊,还是对不起那个女人?!”翎绮越说越激动,手中烛台也被她扔在了地上。
宋逸城站在旁边,看楚莫云低着头对着翎绮不语。略微思索一番,他也大致听懂了她们的关系。差不多就是楚莫云负了她们母女,爱上了别的女人,简称出轨。
待翎绮喊完,楚莫云才微微抬头,问道:“逍遥山庄还好吧。”他的声音压的很低,让宋逸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刚刚和他说话的男人不见了,转眼是一个被重担压垮的男人。
听见他说的话,翎绮原本恢复正常的情绪又再一次汹涌澎湃,她讽刺一笑:“逍遥山庄?恐怕你问的不是逍遥山庄吧,逍遥明月那个女人夺走了我母尊所有的东西,总有一天我要帮母尊讨回来。对了忘了告诉你了,那已经不是逍遥山庄了,它是血色山庄。”翎绮微微偏头道,说完她就迈着胜利的步伐缓缓走了出去,两壁的火把也瞬间熄灭。
“那逍遥明月怎么样了。”楚莫云对着黑暗中大喊,黑暗中他心里的恐惧更甚。
没有回响,没有一丝声音传来,就这样的安静。楚莫云第一次觉得他在一个棺材里,没有光芒和生人的气息,唯有黑暗向他招手。
他跌坐了下来。他真没用,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偏执的为了一个虚无的责任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