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公子新规同桌进膳
进得屋来,穗儿早已沏好茶放在桌上,思南随便拿起喝了一口,只听白钰儿坐下道;“公子也怪闹的,也不怕传出去人笑话你呢。”思南哪里管她,随口说道;“这个世界的俗礼我早忘了,不管也罢。”
说罢便起身走到柜架前,随手拿起一个三足笔洗把玩起来。白钰儿也以为是因为这点,所以他才不管这些规矩,逐劝道;“以前无所谓,可往后你要在京为官呢,不管可不行的,不然说不定哪天在金殿之上,朝官们参你一个“行事不检”呢”。
思南不想因为这个与她争论,横竖这个规矩他是坏定了的,逐岔开话题道;“这个笔洗不错,只是不知是那个朝代的,白姑娘可知道?”他前世也略懂古玩,见手中这个绿釉三足笔洗,倒像前世“汝窑”的风格,但他知道这肯定不是“汝窑”的,因为地球已经“格式化”了,前世的所以东西都已经消失无迹,只有这文字未变。
古董这东西,要博古通今的人才能鉴定真假朝代与出处,他不了解这世的历史,自然不知道这个笔洗是哪朝哪代的。
听他问起,白钰儿起身走过去一看,解释道;“样式是北靖前朝“大盛王朝”宫廷御用的,如果是真的,少说得有三百年历史了,我却不擅此道,不能辨其真假。”白钰儿精通史集,但却不懂古玩。
远的不知,近的思南倒是知道,这片大陆一百多年前便是“盛王朝”统治的,后来“盛王朝”**不堪,致使天下大乱诸侯战起,而当时常驻南边的“郑国公”便自立了国号。经过几十年的征战之后,天下便以两大国与一大都城最为强大了,一是怒河以北的靖国,二是怒河以南的“郑国”,三是地处东边,占据怒河咽喉的“海滨剑都”。但以承袭了前王朝残力的北靖稍强一些,郑国次之。
“宫廷御用,如是真的,少说也直五千银子!”思南笑道,暗想;不知道江楼主下了多少本钱在这院子里,反正钱不是他的,他到是乐得借花献佛了。
“只怕也不能是假的……”白钰儿笑道,如是江楼主买来的玩意儿,自然假不了。
不一时早饭便做好了,满满的一桌子菜,三荤三素一汤,另汤了壶酒,两丫头便站立旁边,准备伺候主子用膳。思南放下玩意,请白钰儿过去坐下,转头对两个丫头道;“你们也坐下一块儿吃吧,省得回头折腾。”
见两位丫鬟惊讶的表情,知道她们又准备说“奴婢不敢”等之类的话,思南赶紧怒喝一声;“休要啰嗦了!这是爷的家,规矩由爷定!你们要不听话非给爷添堵的话,明儿叫江楼主找个人伢子来将你二人卖了算!”两丫鬟何曾见过他发火?一时吓得两人赶紧坐下,表情痛苦不已。
思南见吓着她两了,怪可怜见的,赶紧和声道;“赶紧吃饭吧,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你们,咱府里就四个人,你说吃不一块吃非要等我们吃完了你们又重新做去,有这功夫折腾倒不如一并吃了,省些功夫给爷做套衣服穿岂不更好?”
藴儿见他不生气了才紧张的道;“爷怎么安排奴婢们都听,只是这……要是有客人来了看到可不像个话……”封建社会的家下人们吃的是下人等级的饭菜,或有混得好的下人能吃上主子们吃剩的饭菜,谁不愿意吃好的呢,只是这世界没这规矩。
“有客人来了再说嘛,快吃饭吧,白姑娘快吃,吃菜吃菜……”思南赶紧拿起筷子劝道,白钰儿闻言也不好说什么,拿起碗接住他夹来的菜便细细的吃了起来。
两丫鬟见此情形不敢再言语,只好依言拿了碗筷来跟着一起吃,却只挑些素菜少少的夹,留着好的给主子吃。思南哪里看得下去,给白钰儿夹了些菜之后,又给藴儿夹了几筷子棕肉,再给穗儿夹了些鸡肉什么的,大家便只好埋头细吃了。
这一顿饭,吃得两丫鬟紧张不已,白钰儿是莫名,思南却愉快不已。他边吃边心想;慢慢的你们就习惯了,吃饭本来就要人多才热闹,本来人就少还有分做两批吃岂不无聊!至于规矩什么的,关了门谁特么知道,去他大爷的规矩!
吃完饭后,思南略吃了杯茶便欲往兵部衙门报名参加武试,临走前对三女道;“我出去办事了,晚上才回来,藴儿穗儿倘或在屋里呆着无聊的话自己出去玩。”两丫头赶紧笑答;“谢爷体贴。”
思南又对白钰儿道;“白姑娘想必要去楼子里处理楼务,我也就不管了,大家自便吧。”钰儿起身送他出了方门道;“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告诉我,我来京都主要就是帮您处理事务的。”“嗯,暂时没什么,我先去兵部了……”思南说完便出了门。
出了街门之后,思南正准备去兵部衙门,突然想起一事来,便转身走到了斜对面的书的书店。刚走到门外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柜台前与掌柜吩咐什么,逐进去一看果然是江楼主。
江楼主见是他,看了看四周没人赶紧笑道;“您请,咱楼上雅间聊。”思南也笑道;“正准备联系你呢,倒巧了,省了功夫。”说罢先上了楼,江楼主赶紧给掌柜吩咐了几句就跟了上去。
上得楼来,二人寻了一清静雅间坐下,伙计便端了茶与二人倒上,江楼主将伙计打发出去之后才笑道;“爷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思南道;“之前你在京城干过几年的银牌领事,想来对京城人物地方也很熟吧?”
江楼主笑道;“这是必须的,做咱这行的如不把京城人物高清楚,哪天得罪了阎王爷都不知道呢,银牌级的管事就专门负责招待身份高贵的客人,或安排公子姑娘们到大府里给贵人们唱曲儿取乐。”
听江楼主说完,思南笑道;“七叔公敢情早就知道我要干嘛了啊,把你这么合适的人排来京城帮我,很是妥当!”他目前最需要的就是这么个人物,看来江友德调京使用并不是与他有一面之缘的原因,而是七叔公早就为他备下的助手。
江楼主笑道;“爷高见,属下上京的主要目的就是暗中助爷处理京都事务,至于楼务几乎是金牌管事成予绮全权处理的,属下可管亦可不管。”
“那敢情好!”思南又道;“你且尽快整理出一分京都各大衙门的位置分布图,要附上衙门里的主要官员信息,有问题吗?”江楼主想了一想道;“地图好办,暗中拖人找京都府尹的主簿搞一份来就成了,又精准又现成。”江楼主接着道;“只是这官员信息不好搞,这得通过吏部衙门去查,这方面的信息比较敏感,容易惹人注意。”
依郑国律,凡朝廷大小官员上任调任皆在吏部登记在册,但这方面的信息只有刑部大理寺,或内廷密探与皇帝亲军锦衣府可以调看。大多朝廷官员都身有不正,最恐别人暗中调查其个人信息,官吏们对这方面尤其敏感。
无官不贪,梦思南也知道这个常理,自然不敢做得太露水,以免惊动别人,故笑道;“我也知道这方面不好动,你且先把图弄来,尽量把你知道的官员信息写上一分卷宗,我有大用,至于吏部,还是先不要去惊动对方的好。”
江楼主答道;“是,属下也知道不少官员信息,尽量的给您写一份,缺了的属下便到市井之中细细打听,尽量的补齐。”听了这话思南笑道;“嗯,市井之中有时候才能打听到真正的信息,你且尽快处理好了交给我,今天就这样,我这会子得先去兵部衙门报名。”思南说着起身出了雅间。
江楼主赶紧起身道;“爷留步!属下已经安排人给您报名了,这是兵部颁发的名牌。”说完忙从怀里掏出一分名碟递给思南。
“嗷?这还可以找人帮忙的?”思南接过名碟问道,他没有想到江楼主早就给他报名了。
江楼主笑答;“通点关系自然就过去了,有点身份的人谁亲自去报名呢,你看哪些都督将军们的子女,谁亲自去啊,还不都遣个下人报了名就能进考场了。”
思南一想也是,笑道;“那倒省得折腾,既然已经报名了我就等着时间参加了,这会没事,与你唠叨唠叨楼里的事。”
思南突然想起慕云飞的事儿来,这个慕云飞很有是有才,然所作之曲词却多现悲音。天下身沦风月之人何其万千?所谓奴籍,便是官宦者犯了不可饶恕的重罪,以致自己被杀头问罪,家人则打入教坊沦为奴籍。这一类身世可怜的人,谁又没有一番悲催的故事呢。当然,风月场中也不全是教坊出来的,也有部分年轻儿女或是被人贩子拐来卖与青楼的,或是亲生父母去世了被狠心的亲人卖到青楼换银子的。